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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两箱丝绸-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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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恽心知世上并不乏银针试不出的毒药,赵子衿随手就能配出一堆来,因为万物相生相克,许多东西,单看是于人有益的,掺在一起,无声息间就能杀人于无形,神不知也鬼不觉,仵作经验再老道,术业有专攻却横在眼前,验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他并不认同,也不反驳,心里的猜测也不透露一丝一毫,余师爷是精明人,他空口无凭就说这是蛊毒,就是再小心,也难免被人顺藤摸瓜,寻到赵子衿那里去,他不想这样。于是只点点头,转向余师爷问道:“师爷,死者都是怎么失踪的?”

师爷:“大人,此事说来话长。襄水西南傍山,山名曰蛇山,因这里是中部腹地,河流交错,降雨也充沛,山上植被茂密又潮湿,逑来蛇虫在此安家,数量庞杂,本来是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可那里又多生草本药物,百姓们在农闲之余,就会上山采摘药草赚些银钱,有时大雨封山,三两天不出来倒也正常,带够足量的驱虫药粉就行。”

“最开始失踪的两人,是城中的王麻子和罗裁缝家的小儿子,两人在初五这日上山采药,到了初九还没回来,家里人急了来报案,我派了衙门里的官兵上山去搜寻,带回来的,就是二人的尸体,和这具差不多。”

“两人死状叫人骇然,仵作验了尸,除了满身刀伤,凶手竟然一丝线索也没留下,案子没头没尾的拖了两天,搅得人人滂然,十二那天,城南再次惊现一具尸体,还是这副样子,看样子像是一桩连环杀人案。”

“凶手阴险狡诈,悄无声息的连杀三人,手法残忍的叫人魂飞魄散,衙门派出官差全城搜索,也没找到什么可疑人士,我心里不安,料想残杀当不会就这么停止,让属下全城统计了人口,这一统计,就发现多户人家的子女并未归户,许多乡亲说,几个时辰之前还见着人的,可能是上哪里消遣去了。”

“我心里隐隐觉得不祥,结果第二日、第三日,都没人回家,全部失踪了。我这才惊恐起来,觉得襄水城,好像陷入了一场毫无反击的屠杀里。”

“后来,每日都有人失踪,全城人心惶惶,百姓们开始闭门不出,可失人依旧照着每日三十左右的数目消失,更诡异的是,后来的许多人,好像就是在自己家里凭空就不见了……唉,到今日,生死不明的数目,已达两百之多,实在是……不想往怪力乱神那面想都难。”

听到人在家里凭空失踪的时候,顾恽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想,就算是赵子衿,每日在私宅不为人知的掳走三十人且一丝线索也不留下,都不是易事,而且听师爷的意思,人失踪的时间,都大致相同。

这就是说,要么凶手是个团伙,每日二三十人同时行动,可这样兴师动众,高手在夜里好隐藏踪迹,可白天要不被人注意,基本不可能,既然这种猜测说不通,那就只剩玄乎诡谲的阵法了。

古来奇阵无数,行军打仗、江湖争斗,都少不了阵法斗奇,人力不可及,鬼神不可想的时候,往这方面游走思绪,倒也顺理成章。

顾恽脑子转的飞快,他素来看书多而繁杂,自己又随性而发,懒得分门别类,脑子里就像个储粮的仓库,横七竖八的毫无秩序可言,现在要用了,就成了个倒粮的庄稼汉,一箩筐一箩筐的挫拾,苦累也活该,也亏得他有那么点过人的天资,算得过目不忘,理了好一会思绪,才拉出一丝像模像样的线头来。

弥天混沌阵,又称,万年冢。

奇志记载,据说在有千年以上古冢聚集的地方,用此地建古冢做布阵之石,古冢石碑以独特的方式排列,就会形成一个玄妙的阵场,此阵中心,又称阵眼,随着时间千变万化,目视之物皆为幻境,阵眼游移不定,一旦被阵眼罩住,便会迷失方向与世隔绝,哪怕近在咫尺,也无法与阵眼之外的人或牲畜交流,和凭空消失,差不多是一个概念。

而且,万年冢的威力,会随着古冢的数量增加而增长,书本记载,这还是一个迷惑视听的凶阵,一旦误入其中,除非打破生门,否则就像进了迷宫一半,永远也别想走出去。

顾恽脸色不自觉就沉了下来,嘴角似笑非笑,眼睫垂下,心道,好一个狠毒的万年冢,凶手好歹的野心,竟然丧心病狂的,想要屠戮一座城池,视人命如草芥,拿来干什么,炼蛊?制毒?呵,要是赵子衿敢这样做,自己不打断他的腿。

顾恽想到,本来还想独善其身,听完师爷讲述,尽所能出点计策,然后带着顾玖离开这里,谁料竟是夸大了,被人像王八似的请入瓮,还毫无所觉,活该死也不冤枉。

顾玖虽不像赵全,会察言观色,可他对人的喜怒变化有种本能的感应,大概直肠子都这样。顾恽就是垂眼露了个笑,浓密的睫毛遮住目光,叫人看不清眼色,可顾玖莫名就觉得,这人有些生气,浑身透露出一股很淡的肃杀,不像杀手的杀气那般刺骨,却让人从心底感觉压抑。

他再抬起眼,顾玖就觉得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眼神依旧平静,却隐现锋芒。

顾恽想着既然浑水免不了淌,那就铁了心一鼓作气,师爷是个可信之人,办案经验也丰富,有他相助,必然事半功倍,目前最紧要之事,就是验证自己的猜测,是站不住脚的空穴来风,还是铁板钉钉的即成事实,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顾恽扭头对着顾玖耳语几句,清冷的侍卫愣了一瞬,然后转身走到门口,柳叶一般轻盈的跃上了房梁,开始在上头寻寻找找,他自己却站在尸体前,拢着袖子垂眼思索。

余师爷觉得这位大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又怕打断他思路,只能满心好奇的等待着,顾玖很快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走到顾恽身边,说了句找到了。

顾恽嗯了一声,道:“丢上去,对着伤口。”

这个在场的没人比顾玖更擅长,他手腕一翻,就将手心里捏着的东西掷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裂开的皮肉伤口。

余师爷眯眼一瞧,发现被顾玖丢出去的东西,竟然是一只蜘蛛,小铜钱大小,被一这一扔砸了个晕头转向似的,张牙舞爪的挥舞着细细的足,在肉里头刮来刮去的挥舞,看着就倒人胃口。不过胃口还没倒出来,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到了。

那只蜘蛛在肉里头挣扎一通,就=那么多的脚都没能撑着丑陋的身子爬出来,长长的细脚反而越挥越慢,不到片刻,居然蜷在里头一动不动了,死了一般。

余师爷大惊,正待问话,却被仵作给抢了先机,听他同样惊讶的问道:“这…这…这可是,尸体有毒?”

顾恽点头,看着仵作道:“对。”

严老先生张了几次嘴,像是受了挫败一般有些难堪,枉他验尸二十五年,银针药酒全都用上了,却抵不过这年轻人不远不近的瞧一眼,怎能不让他羞愧。

顾恽看出这长辈所想,又见余师爷也是一副惊奇的神情,便朝二人笑了下,毫无愧色的开始胡扯:“二位长辈,莫要这样看我,对于药毒,我真不懂,不过是眼睛尖些,方才严先生掀开幔布的时候,恰好看到一只蜘蛛,从尸体上落了下来,在地上爬了几步,就不动了,觉得蹊跷,试验一下罢了,谁知还真是有毒。”

二老下意识就去瞧地面,熟料地面虽然乌黑肮脏,却还算平坦,地上除了站立的几双脚,哪里有什么死去的蜘蛛,顾恽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四平八稳将责任推到了顾玖身上:“怕是被阿玖一脚踩扁了,不知道粘到哪里去了。”

这般说法,倒也合理,余先生没心思追究这点小插曲,他更迫切想要知道的,却是为何尸体无端端,带上了剧毒,却又验不出。

顾恽顺坡就驴,将心里关于有人拿活人养蛊的想法告知师爷,余师爷闻言倒也镇定,只是更加忧心忡忡,他又问顾大人关于百姓诡异始终的看法,顾恽问余师爷襄水城有没有建造坟冢的历史,师爷说有,在平庆二十五年,襄水爆发瘟疫,几乎全城灭亡,幸存下来的人建了万人冢。

顾恽突然露出个冷笑,果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 白发淫贼


绿意盎然红粉娇艳,院里的牡丹怒放,海碗大小的花,盈鼓鼓的一朵,风过,绿意浪潮似的翻滚,却撼动不得这大块头,只拉扯下几瓣枯老的底盘,落到地上,碾做尘泥。

花香浅淡,一丝一阵,和风清凉,不燥不寒,这是一年中午憩最为舒适的时节,赵子衿在树下躺了快一个时辰,非但不添一丝睡意,眼皮却跳的越发厉害,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顾恽走后才半月,赵子衿却觉得好像过了几辈子那么久,他不当家,也不劳作,有个好爹有条好命,一天到晚闲的要死,除了养蛊配药,就是算计顾恽到了哪里,还有多少日子回转。有时实在无聊了,就会苦中作乐的想,按照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说法,自己和阿恽,都隔了三四十个春秋了。

顾恽走后第七天,他半夜翻出王府的院墙,熟门熟路的拐了几道巷子弯,又从顾宅的院墙外跳了进去,越过外院、内院,推开那人卧房的门,进去又关上,堂而皇之的躺上了他先生的睡榻,抖抖鼻子嗅了嗅,觉得那人走了这么久,连留下的气味,都快要散尽了。

他想,阿恽什么时候才回来呢。他有没有,想起过自己呢。

赵子衿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占有欲太强,以至于有些病态,可情潮来时太汹涌,他连理智都没有,克制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他有时也会暗自心惊,若不是顾恽对他百般纵容忍让,他求而不得发起疯来,指不定会干出什么杀敌一千自伤双倍的事来。

每每心里升腾起这个念头,他就一边自责,一边庆幸自得,作为一个相识短浅的人,那人没被他如虎似狼般模样吓跑,反而对他有求必应,这是他的心上人,有过人的胆识,和适当软硬的心肠,对着他,连脸都没板过一次。

按着他凡事不挂心、万事不搭理的性子,早就该枉顾顾恽的警告,后头披星戴月就赶上去了,偷偷的跟着瞧着也是好的,总归是在眼皮子底下,不用担心他半路被狐狸精勾跑了,或是被人威胁陷害了。

可平沙最近并不太平,发生的一些事,不知怎的和他牵扯上了关系,他的名声在几日之间,就从傻子,更甚一级,成了白头的采花贼,虽然只是猜测,到底也在风口浪尖。

平沙的百姓,最近是人心惶惶,特别是家里有闺女的,恨不能将姑娘拴在裤腰带上片刻不离身,以免一个大意,一生的清誉和贞洁都没了,悔不当初。

城里出了个采花贼,这贼相当不一般,神出鬼没不说,还是个会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按理来说,就算是姑娘家被人糟蹋了,哭闹上吊不想活,家人顾忌着以后出嫁的名声,都要能压则压,若是无人察觉,那几乎可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死活打肿脸充胖子,拿钱堵嘴花钱如水,传不出去要叩谢祖宗菩萨的。

可这桩却一反常态,事儿冒出来的时候不止突然,而且堂皇,上刑部击鼓鸣冤闹得人尽皆知的,竟然是被采了花的蔡家小姐他亲爹,听来简直像天方夜谭。

众人被轰了个脑门发晕,正在积极打听,刑部的猪皮大鼓再次响彻整座都城,又是一个鸣冤的,状告同样是采花贼,一连两桩,击鼓之人面子里子都不要了,愁容满面双目赤红,恨不能见人就杀,恨得如痴如狂。

尚书大人升堂会审,堂外被挤了个水泄不通,大伙挠心挠肺心痒痒,想要知道事实真相。

然后,被玷污的小姐双亲跪在堂中老泪纵横,高呼青天大老爷要为小女做主,掩了面纱的被害人小姐却公然在堂内高唱反调,说自己与公子是两情相悦,爹你莫要血口喷人。

截然相反的证词和态度,齐齐跌落了满城百姓的眼,感情这二位姑娘被人取了贞洁,连芳心也一并赠送了,竟然能爱上了父辈口中的采花贼。

接着尚书审案变成了长辈家训,父亲羞愧愤怒伤心至极的唾骂女儿不要脸,女儿满腔委屈难堪据理力争,双方都寸步不让,唾沫纷飞间还伴着泪如雨下,浑然忘了家丑桂花香般飘十里,整座城池都知道了。

尚书大人也为难,连问话的间隙都没有,惊叹木狠拍数次,开始还能有些效果,受害人的父亲说了些贼人的特征,他说,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巧看见那贼子从三楼跳窗而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裹了里衣还露着半边赤膊,以及,以及……蔡老爷迟疑停顿一瞬,终于眼一闭,心一横的模样,说出断续的那个以及。

以及,满背,白色的头发。

有那么一刹那,衙门的大堂里,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人脑子里第一个浮现上来的字眼,都是怀南王。寂静过后登时哗然,所有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你一个猜测我一个定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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