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结镜界的伊甸-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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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地表将近两千公尺的这里,就连透入玻璃窗的太阳光也看来同样纯净。
天结宫两百七十六层,巫女用于专心修行的楼层。
“……地板发出蓝光?”
站在优米等候的楼层,榭尔提斯直直望着自己的脚下。
楼层地板上布满了花纹。白色地板搭配蓝色花纹的对比虽美,但在不了解其为何物的状况下,反而令人觉得有些诡异。
‘是刻印仪礼呢。这些全都是。’
“……真是壮观。”
据说此设施也用来净化被魔笛污染的人类。由于感染魔笛的患者将直接出入这里,因此必须做好防止魔笛在塔内扩散的措施。
‘榭尔提斯,你真的不要紧吗?’
“还好有鞋子帮忙。”
身上的魔笛,与附着在整个地板上的沁力相斥。尽管脚上有种麻麻的感觉,但并非不能忍受的程度。
“话说回来,优米好像没指定地点吧。”
‘说得也是。到底在哪个房间呢?’
通道的前端看不见尽头。此处占地有塔内的一整个楼层那么宽广,就算优米来了也找不到人在哪里。
“在这里哦。”
这时,右手边房间的机械门缓缓开启。
“……你肯过来真是太好了。”
摇曳着淡金色的头发,巫女将手贴在胸前。那副表情与其说高兴,更像松了一口气。
“这么仓促的请求,我还以为你抽不出时间来……该不会为了我而中止训练吧?”
“不,我今天休假。训练明天才开始。”
“啊,原来如此。听你这么一说才想到,我今天也是晚上才有事情。毕竟统政厅的任务结束后,大家都精疲力尽了————啊,先别提这个,到这边来吧。请你进来这个房间。”
见对方向自己招手,榭尔提斯踏入优米等待的房间。
……这就是巫女的修行室?
……不,可是这——
地板至天花板全数贴着白色磁砖,其上方更刻着蓝色的刻印仪礼。通道上仅有地板一处,但这个房间从墙壁到大花板都覆盖着心力的花纹。
“这里是我专用的房间。不过,并不是用来修行的哦?”
站在房间中央转过身来,优米指着头顶上的刻印仪礼。
双眸同时浮现阴霾。
一种回忆起过去辛酸的表情。
“并非修行,而是实践……被魔笛污染的人当中,有些重度感染者无法由巫女见习生净化。这里就是巫女用来治疗他们的地方。”
“……你讨厌这里吗?”
“我很喜欢哦。”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成为巫女刚满一年的时候,记得是四个人吧。感染者们被送入这个房间四次,每一个都是巫女见习生无法治疗,才请求巫女直接净化的人。这个房间是用来帮助那些饱受魔笛之苦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呢。”
说毕,她紧咬嘴唇。
这位青梅竹马的巫女,抬头直直望着天花板。
“不过……也很痛苦。对那些受魔笛的精神操控而持续狂暴的人,必须强迫他们躺在上面才能净化。用束缚带牢牢地固定住,却还是痛苦挣扎的情况下施展术式。那里的暗红色痕迹,就是因魔笛的腐败效果导致身体坏死所流出的血……另一边的绿色痕迹也是人的血。据说是体内的铁质被魔笛的毒性改变,使得血液变成绿色。”
“…………那些人后来呢?”
“都痊愈了哦。刚才提到的那些人全数治愈,目前正在复健中,甚至有人已经可以出院了,真令人高兴……但最理想的方式并非治疗,而是最好没有任何人需要治疗。一个没有幽幻种威胁的世界,真的再好不过了……”
有人被送入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不该发生的事情。
若巫女的冰结镜界将秽歌之庭完全冻结,幽幻种便无法来到浮游大陆,遭幽幻种感染魔笛的人也就不复存在。
完全的结界。
完全的冰结镜界。
巫女对自己设下目标的一种理想。
“啊!不行不行,我又离题了。”
伴随可爱的“啪啾”声,优米拍拍自己的脸颊,接着晃动两、三次头,再大大深呼吸一口。
“好!那么,小女子优米会尽力而为,请多多指教!”
“呃,这是……?”
“昨天不是说过了吗?榭尔提斯也是因为这样才过来的吧?”
这位青梅竹马在房间中央招招手。
“……是关于我的魔笛?”
“嗯,虽然还没有治愈的把握,但我想挑战看看——好了,快点躺在上面吧。”
优米所站的位置前方,安置了一个巨大的治疗台。
铺有白色床单的治疗台并非长方形,而是十字形状。上面装有黑色束缚带,展开双手躺下后,可以用来固定狂暴的患者。
‘对了优米,我们把榭尔提斯绑起来吧∫?’
“很遗憾,我是不会挣扎的。”
榭尔提斯将系有机械水晶的项链取下,丢在治疗台边的托盘里,再次打量眼前的治疗台。
“…………”
“怎么了?”
“啊,不……总觉得有点紧张起来了。真的必须躺在这上面吗?”
自己是第一次接受魔笛的净化术式,又拜托青梅竹马进行,所以更是下意识感到紧张。像这样躺在治疗台上,总觉得很像在医院里接受检查,令人无法放松下来。
‘因为榭尔提斯从以前就很讨厌医院嘛,优米你觉得如何?’
“咦……嗯嗯,不太清楚。因为每个送到这里来的人都无法正常说话,我从来没被问过这个问题。”
目光彷徨的优米沉思了好一会。
“……不然就坐在上面好了。我想应该不要紧。”
“啊,太好了。这样一来的确轻松不少。”
榭尔提斯稍稍坐在治疗台上。
“拜托你了。”
“啊,嗯!我会加油的!”
点完头之后,下一刻————
气氛骤然一变。
刚才仿佛要笑出来的安详气氛,瞬间转变为令肌肉作痛的紧迫感。
…………这一幕。
……我…………或许是第一次见到。
眼前的青梅竹马——不,面对眼前的“她”,榭尔提斯几乎忘了呼吸。
巫女优米·爱尔·苏菲尼克特。
眨也不眨地看着这边的琉璃色双眸。其全身冒出的,是赤红色的光粒子。
…………两年前……我回到浮游大陆时……优米她还不是巫女。
当时还是是巫女见习生的优米曾无数次尝试净化自己的魔笛……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使她潸然泪下。
而如今。
身为巫女的傻米要净化自己的魔笛,这还是第一次。
一——要开始了。”
优米的双唇倾泄出带有力量的语言。
【ele So Phi…a…s Arma…Riris】(请接纳一切我能实现的愿望……)
巫女的唇中,唱出了象征力量发动的开放序词。下一刻,大量的绯红色粒子覆盖她的身体。
……喉咙好干。
紧张令嘴唇、舌头、喉咙深处像沙漠中的沙子那样干燥,发不出声音。
“不要动。”
优米笔直伸出的手指,逐渐靠往自己的胸口。
……莫非真的要净化?
……如果是优米的术式,我身上的魔笛——
秽歌之庭的魔笛。三年前,无论哪位巫女都无法净化的咒力真能解开吗?
接近的手指。
其指尖触碰上衣的胸口处,透过布料接触仉{m————
——滋滋……滋……——
“……!”
“……好痛…………呜!”
闪电般的火花瞬间扩大为极光的程度,仿佛在拒绝优米的手指。
艾尔贝特共鸣。
……怎么……会!
以前只是火花而已,如今却更加膨胀,变为极光般的障壁形状!
‘艾尔贝特共鸣变得比以前更强了!优米,不可以,快解除术式!’
“呜……呜呜……!”
但优米并未解开术式。尽管艾尔贝特共鸣的障壁上发出的冲击波令她喘不过气来,却仍稳住身子,更进一步伸出手指————
一种既视感。
这个瞬间,优米的右臂喷出鲜红血液,整个人倒下的未来影像,在榭尔提斯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快走开!”
“?”
突如其来的怒吼使得优米缩起肩膀,下意识往后退去。在此同时,艾尔贝特共鸣的火花也如云雾散去般消失了。
“……啊…………呼……呼……呼……”
掩不住紊乱的呼吸,优米的双肩不断起伏着。她的手指,染上了不同于洗礼系绯红的鲜红色。
“优米——”
他跳下治疗台。
想要奔向双膝跪地的青梅竹马身旁。
“不可以!”
同一时间。
榭尔提斯踏出第一步时,房间内响起优米的凄厉呼喊。
……不可以?
这种状况下,还有什么不可以?
“……榭尔……提…………斯,你坐着不要动!”
低着脸的少女,声音几近哽咽。
“……再……一次……”
再一次。
自优米口中传出的这句话,令榭尔提斯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再一次?
……目睹了刚才的艾尔贝特共鸣,难道还要再试一次?
“哈……哈哈…………对不起,我失败了。下次一定…………”
整个人摇摇晃晃站起的洗礼巫女。
忍着难以言喻的剧痛,她脸色苍白地这么说道。
“下次一定会……更努力的……”
“优米!”
榭尔提斯伸出双臂,制止r踉跄走来的少女。
“你的心意……我非常高兴。不过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
“看到现在的倰米,就可以了解你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修行。我也看得很清楚。所以,我相信你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净化我身上的魔笛。”
……真的吗?
自己的这些话,听起来就像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拼凑出来的诡辩。
……优米今后继续修行,真的能净化我身上的魔笛吗?
优米的沁力术式会不断成长。
但无论术式多么强大,艾尔贝特共鸣也会随之变得更强。即便优米更加努力修行以抵抗相斥作用,艾尔贝特共鸣的障壁只会更加强大?
永远的恶性循环——自己不禁有这样的预感。
“所……所以……今天就…………”
见到优米刚才的眼神就能知道,她绝对没有保留实力,而是全力以赴。既然结果就是刚才的艾尔贝特共鸣,现在的她要净化榭尔提斯身上的魔笛还是太困难了。
“…………………………”
反复深呼吸的优米不发一语。
“……说得也是。”
僵硬的微笑。
隔了一段漫长的寂静后,她轻轻发出声音。
“还不够吗……身为洗礼的巫女却这么没用。这样一来又会被荷恩小姐骂了。”
“荷恩?”
天结宫内,符合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人。
千年狮第三位荷恩·诺瓦。拥有与生俱来的特殊沁力术式,精通各种枪械的机术装甲士。
“是那位千年狮吗?发生什么事了?”
“……有点复杂。”
优米揉揉眼睛,拭去那自嘲般的笑容,然后将手移开治疗台。
“榭尔提斯,我想出去透透气。我们一起到楼上吧?”
跟我过来。
优米转过身,瘦小的背影这么说道。
“……在这个房间里说话﹒会让我想起不必要的东西。”
*
天结宫(索菲亚)二十二层,塔内医院。
“好,可以了。”
“谢谢您。”
——呼。
轻轻深呼吸后,莫妮卡放下卷起的上衣。
“内出血引起的血肿已经消退了。”
“医生您开的温热贴布似乎很有效。”
在书写病历的医师面前,她用手贴着自己的腹侧。
发生在统政厅的战斗。
这是被黄金呼叫出来的分身所伤。当时挨了一击的剧痛使得呼吸失控,几乎要让自己昏厥,幸好统政厅的急救措施得当。
“……当初我还以为断了几根肋骨。”
“肋骨周围的肌肉太薄了。因为没有东西保护肋骨,就算没骨折,大多还是会感到剧痛。”
戴眼镜的老医师耸耸肩膀。
“那现在如何?还会痛吗?”
“……昨天休息一个晚上后几乎不会了。”
“那就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