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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开三千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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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感到难以言喻的巨大无奈与愤怒,额迹青筋暴跳。
那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师弟!


“唔……早上好啊,白大哥。”花若闲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见到旁边白色的身影,笑著唤了声,立即皱起脸,一副难受的表情,“我的头好痛。”小鸡鸡那里也隐隐有些不适感,有点像搓澡搓得太用力的感觉。
“敢喝酒还怕头痛?”白孤月斜了他一眼,端来早准备好的醒酒茶,“喝了。”
花若闲一口气将茶喝完,还是觉得头痛,“头还是痛啊,呜呜呜。”
“没那麽容易就好。”白孤月淡淡地道。
花若闲抱著头在床上翻滚,滚著滚著就翻到了白孤月大腿上。“白大哥,好痛喔。”他撒娇道,白孤月却只是冷淡地瞄了他一眼,花若闲疑惑地眨著眼,开动疼到不行的脑子思索这是怎麽回事。
他哪里让白大哥不高兴了吗……?
“白大哥,你是不是在生气我喝酒了呀?”花若闲脑袋枕在白孤月大腿上,气势微弱地问。
白孤月的视线从不知名的地方移动到他身上,问道:“昨晚你和洛非言做了些什麽事?”
“洛……什麽什麽?”花若闲一脸无辜。
“昨晚我找了你许久,结果你喝得醉醺醺,被我师弟抱了回来。”
“哦……”花若闲俏皮地吐舌头,心虚道,“半夜白大哥又不见了,我睡不著,就到处找你……”他将昨夜除了那人帮他玩小鸡鸡的片段以外其他所有事都说了出来,“我喝醉了,就这样。”
“你确定你把所有事都说出来了?”白孤月微眯著眼道,此刻他颇有气势。
“呃……”花若闲抵挡不住,溃不成军,将昨夜的事一点不漏地全给坦白了,说完後,他像个自己知道做了错事的孩子,可怜兮兮看著大人,希望能得到原谅。
“我有说过你不能喝酒吗?”
“说过。”
“我有说过那种事不能做吗?”
“说过……”
“既然都知道,为什麽都要做呢?你是要成心不听白大哥的话?”
“白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花若闲睁著大眼睛,弱弱地说,“我只是看到好多人都喜欢喝,而且喝了也都没事,就也想喝,为什麽大家都能喝,就我不能喝嘛……”他激动想起身抱住白孤月,头却忽然一阵剧痛,他顿时瘫了下去,如一具死尸般不敢动一根手指。
白孤月摇头叹气,捏了下他的鼻梁,“你若实在想喝,跟我说就是,何必偷偷摸摸地喝,还和我那嗜好花天酒地的师弟一起,若非知道你是与我在一起,否则他岂不把你给吞了。以後若碰上说自己是与我有干系的人,一律当做不相信,等我回来了再作打算,明白吗?”
“明白了……”花若闲不明白这个“吞了”意指何物,总之肯定不是好事,他就应著,一面白大哥不高兴。
“我不让你喝酒,只因你年龄尚小,亦从未喝过,怕你轻易著迷,小小年纪就变成一只酒鬼。”白孤月无奈道,“我那个混账师弟,竟让你一夕就喝这麽多酒,还……”话音忽逝,他脸上蒙上一层阴霾,面纱罩著,没有人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我错了,白大哥,以後你说什麽,我一定都认认真真放在心上。”花若闲苦著脸道,“头好痛,白大哥,那个茶可以不可以多喝点,一杯好像没有效用。”
“醒酒茶喝多了,效用不大,你也只有忍著,宿醉头痛确实难熬,白大哥在这陪你。”白孤月拥著花若闲,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试著让自己睡著,会舒服些。”
“嗯。”花若闲轻哼,将脑袋深埋进白孤月怀里。






第二天,白孤月本想带著花若闲四处走走,看一看,哪知邢州今日也戒严,据说是凌云庄在邢州的分舵昨夜被人给一锅端了,上上下下十三条人命,没留一条活口,大门上如上回所听闻一般,书写著“老狗凌云青”几个血淋淋的大字。
“好凶悍的凶手。”虽然没有轻言目睹惨状,花若闲仍感到心有余悸,“太目中无人了,白大哥,今天咱们别出去了,就呆在客栈吧,等明天城门开了,咱们再走。”
“也行,那今日,我便教你一些简易招数。”白孤月道。
他们来到客栈的院子里,由於凌云庄分舵的事,城中人心惶惶,掌柜无心招客,只怕将那索命的阎王爷给招来。客栈生意惨淡,他们在院子里耍著招数,半个时辰一直没有人有闲心前来欣赏,花若闲便不再多麽不自在。
眼前,白孤月手执一柄长剑挥舞,动作流利气势如虹,脚下落叶被他横扫而起,在身边飞舞。他称这是极为简单的招数,但看在花若闲眼里,却感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看清楚了吗?”白孤月收招,走到花若闲面前,被剑风扰乱的空气仍自流动,拂起他的长发,“重复我刚才的动作给我看看。”
“哦。”花若闲觉得耍剑时候的白大哥特别好看,他小心接过长剑,照著记忆舞动。
“慢点,你才刚开始学,剑都拿不稳,刀剑无眼,若伤著自己了怎麽办。”白孤月提醒道。
花若闲放慢速度,像老太爷打太极拳似的慢慢悠悠摇来晃去,白孤月时常会提点他哪里错了,最後也许是错的太多,白孤月干脆手把手教导他。当花若闲终於将最基本的两三招牢记心里,已近黄昏,白孤月在内心大叹一声孺子难教,安慰地摸摸他的脑袋。学武要从小就打下基础,日夜勤学苦练方可有大成就,花若闲当下已经算是有些晚,资质也并不聪慧,也没心思将一天过多的时间下在武学上,不过,日後若多花些时日,还是能够练成一身武功自保的。
“累死我了。”花若闲伸了个大懒腰,“学武功真累啊。”
“进屋洗个澡,然後吃饭。”白孤月笑道。
隔日清晨,两人便上了马车开始赶路。花若闲因为昨日的劳累,今早赖床,还是白孤月抱他上马的,他赖在温暖的怀里不肯离开,白孤月只好抱著他赶车,一脸无奈。
有劲了就起来练剑,没劲了,就缩在马车或者白孤月怀里,如此安逸地过了三日,忽生变故。当时花若闲正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听正在赶车的白孤月讲一些民间流传的小故事,正听得昏昏欲睡,忽闻一阵马蹄声。刚开始两人并不在意,这邢州到洛阳的必经之路上,并非只有他们两个过客,然而那马蹄声渐渐接近,最後竟拦在马车之前。
马上是一个蒙著面纱的女人,白孤月抬头,过了一会儿,朝那人道:“兰珊?”
那人未回应,却反问,“他是谁?”
“我认的干弟弟。”
被称为兰珊的女子沈默了一会,又道:“孤月,你本该七日前就到了杭州,为何现在才刚出邢州?”
“有些事,耽搁了。”白孤月说著,向睁大眼睛一脸乖巧的花若闲介绍道,“若闲,这是我的师妹穆兰姗,兰珊,这是花若闲,你亦可以将他当弟弟对待。”
“穆姐姐好。”花若闲笑著招呼道。
穆兰姗看了眼花若闲,眉头微皱,“孤月,接下来的路程,我将与你同行。”
“我听说二宫主随你一起前来,怎不见她?”白孤月问道。
“二宫主不喜有人烦闹,早已与我分开,届时杭州会面。”
“哦。”白孤月淡淡应道。至此,三人都安静了下来,花若闲看著白孤月,能感觉到他因为这个穆兰姗的到来而不愉快。
“白大哥,我们的终点站是杭州吗?”花若闲仰头小声问。
“我去杭州有点事,办完後,就可以放心陪你玩耍了。”白孤月低头,对他微笑道。


接下来直到洛阳的日子,一直是白孤月与花若闲在马车上,穆兰姗一个人骑著马,花若闲觉得真别扭。
自己和白大哥在嬉笑打闹,却留女孩子家一个人在旁边,怎麽也说不过去,然而他数次邀请,穆兰姗都拒绝了,看来是个很不合群的人,花若闲虽然想和大姐姐玩,但对方不乐意,自己也没办法。
“白大哥,你若有空,就多陪陪穆姐姐,她老是一个人在旁边,很寂寞的。”花若闲道,推搡著白孤月。
“我每天的时间都被你给占了,哪有空去陪其他人。”白孤月敲了下他的脑袋,“别推了,我去和她谈些事情,你在房里好好呆著。”
“嗯。”
穆兰姗的房间和他们相隔不远,白孤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人的声音後,推门而入,穆兰姗正坐在桌边,盯著眼前的酒壶,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她道,视线没有移动,“为何要来?”
“我没有不想见你,只是不想看你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样子。”白孤月关上门,在桌边坐下,“倒没想到,你竟如此心急,连二宫主都请来了。”
“我不能再等。”穆兰姗道,“我一家上下二十三口,二十三条人命,凌云青不分青红皂白屠杀地一个不留,如今已过十年,我无法继续等待,我要用凌云青连同整个凌云庄所有人的血来祭奠我的族人!”她竭力压下激动的情绪,“孤月,你要帮我。”她取下面纱。
“我不想帮也已无退路。”白孤月淡淡道,“二宫主到来,注定我将帮你到底,只是凌云庄怎麽也是当下赫赫有名的一大庄,凌云青亦已成为武林盟主,要报仇,光靠我们三个,难如登天。”
“只要凌云青能得到应有的报应,我愿意付出一切。”穆兰姗道。
白孤月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有无奈地长叹,起身打算离开。他不想去打探付出什麽,亦不想继续看著她再也笑不出来的面容。
“孤月,那个孩子你打算怎麽办?”穆兰姗又道,“他不知一切,却被你留在身边,这对你对他,都危险。”
“我自有打算。”白孤月道,推门,离开这个房间。
在洛阳的两天里,什麽怪事也没有发生,比如……凌云庄的分舵又被怎麽怎麽样,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凌云庄在洛阳没有分舵。
花若闲牵著白孤月的手,白孤月牵引著马车的马,穆兰姗骑在马上,三人在街上慢悠悠地走著。穆兰姗有些心焦,想快些赶路,然而另两人却丝毫没有加快脚步的打算,花若闲在看著满街的行人和摊贩,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
“嘿,这个好。”花若闲嬉笑道,买了一个一眼就看中的簪子,有些羞涩地捧到穆兰姗面前,“穆姐姐,这个簪子送给你。”
穆兰姗看了眼白孤月,又将视线移到簪子上。“我不需要,你留著吧。”她道。
“我用就变成娘娘腔啦。”花若闲苦恼道。
“收下吧。”白孤月在一旁劝道,“怎麽说也是若闲的一番心意。”
穆兰姗又看了他一眼,接过簪子,轻道:“谢谢。”
“呵呵。”花若闲很开心。


仅在洛阳呆了两天,他们便继续南下至扬州,连续赶路两天两夜,总算到了扬州城。花若闲在车上被颠得屁股疼,睡也睡不好,一到城里,找了家客栈,二话不说就倒到了床上,呼呼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花若闲被尿给憋醒了,醒来时天正黑,旁边白孤月还在睡著,他轻手轻脚爬下床,跑到客栈後边的茅房里撒尿。爽快後正要回房,路过院子,却见院子的石台上坐著一人,正是穆兰姗。
“穆姐姐。”花若闲招手,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
花若闲走过去,坐到她身旁,端起笑脸正要说话,穆兰姗忽然一斜眼,道:“你这小子,任我怎麽冷脸相对,硬是要粘上来,脸皮真是厚得紧。”
“啊?”花若闲顿时垮下脸,“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怎麽说也算半个同门,迟早我会加入飘渺宫的,先打好关系嘛……”
“加入飘渺宫?孤月说的?”穆兰姗柳眉倒竖,“他没告诉你,飘渺宫只收女弟子吗?”
花若闲目瞪口呆,“怎麽可能?白大哥就是男的呀。”
“白孤月和洛非言是大宫主无意间捡来的,看他两无父无母太可怜,才收养在宫中,教导武学。”穆兰姗道,“若非如此,飘渺宫才不可能有男人。”
“我还想等白大哥把他的事做完,就加入飘渺宫,做他的小师弟的。”花若闲苦著脸,“穆姐姐出现,我还以为我将来又会有个师姐。”可是,白大哥为什麽要骗他?
穆兰姗淡淡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仰望星空,顿了一会,自言自语般道:“你不该和他在一起,到了杭州,你若继续跟著,白孤月和你都会有危险。”
花若闲不解,然而穆兰姗却不再说话,望著天上的明月出神。“穆姐姐眉间总有股忧郁,看起来好令人心疼。”花若闲小声道,挪了挪屁股,凑近穆兰姗,“有什麽心事吗?”
“你怎麽不问你的白大哥他有什麽心事。”穆兰姗道。
“白大哥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呀。”花若闲道,其实他看得出白大哥有那麽一点点因穆姐姐而起的小心事,但白大哥不说,他不会去烦白大哥的。
穆兰姗没有再说话,仿佛忘了身边有花若闲这麽个人,过了半响,花若闲心想穆姐姐大概是实在没有和自己交好的打算,正觉自讨没趣想起身回房时,他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可有家人?”她幽幽问道。
花若闲想也不想,便道:“有啊,我有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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