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纯生命-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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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透不过气来，当司明睿确认自己已经能以平常心对待黄泉后，他伸手推开对方。拉开一点距离，司明睿喘了两口气，这才开口问道：“我现在在哪？我记得之前自己还是在四体模拟空间里。”
“这里是进制空间，是用二元制四维度语言构造出来的拟态世界，跟四体空间相比，这里的结构简单很多。”黄泉抬起手，将司明睿肩膀上的沙子一点点扫下去，嘴里不紧不慢地解惑道。
又是虚拟的世界，司明睿用手掌摩擦了一下手心下的沙子，然后抓起一把放在眼前，真是……太真实了。
“那我们现在还都是意识体？”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好像与在四体空间里的没什么不同，难道是自己的精神进行不同进位制数据面的穿越？
黄泉点点头，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瞅了司明睿一眼，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又是大海，都看烦了……”司明睿只是随口这么说说，但就在他半是抱怨的话音才落下，四周的场景就如同玻璃被破碎一样，一小块一小块碎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金属墙壁的空旷空间，连同身上的水迹也消失干净。
黄泉的瞳孔缩了一下，扫视一圈后站起身，无言地举起手在身前挥动了一下，但让他疑惑的是整个空间没有发生变动。
“……”嘴巴微张，司明睿看向黄泉的背影，当注意到对方半扭过的脸上眉心微微皱起后，这才起身上前。
要是没有错，刚才黄泉挥手的瞬间，司明睿对空间的动态产生了某种预感，这并不是用看或者听来得到的，透过眼膜上的事物，在脑海深处闪现出一排排复杂的密集数据链条，他们滚动运行着，司明睿下意识阻断了某个跳跃出来的程序链，就像他以前切割别人体内的神经元一样的做法，他用意识打乱了原本整齐摆列的字符，貌似也恰好阻止了新出现分支的运作。
像是为了验证猜想，司明睿重新凝神，当沉入亮绿色的数据世界，脑海中的情形扭曲一荡，司明睿突然间明白了那些陌生的字母代表什么，并主动着手改变它们排列的方式，当结束最后一个符号的归类顺序，行列里的数据就如同有智能一样开始自行工作。
这些事合起来只花费了半秒不到的时间，当司明睿将注意力放回意识外，四周的黑蓝色金属墙体上一阵模糊，紧接着轰然铺展开残垣断壁中废弃城市的景象，血色的残阳落在自己和黄泉身上。挑起眉毛，司明睿摸摸鼻子，四周的场景再次改变，瞬间替代的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地，耳边骤然响起呼啸而过的狂风声，夹在其中的雪粒砸的人脸生疼。用手挡住暴风雪，司明睿撇了撇嘴，一瞬后他脚下慢慢下陷了几毫米，眼前一片昏黄，这时发现所在的地点改到了荒凉的沙漠，远处还有蒸腾而起的滚滚热浪。
“玩够了？”身旁黄泉平静的话语打断了司明睿继续游戏的兴致，“你的身体还连接在四体程序上，退出程序，等我来找你。”一句话后，黄泉的身影渐而淡去，沙漠中的风将他虚幻的影子吹散。
司明睿抿了抿嘴，没想到这样子还不能将黄泉困在这里，对方消失时直接跳过了自己的精神控制，脱离了总程序运行的规则。
眯起眼睛，司明睿右手一握拳，沙漠的景象瞬间崩溃。
就是这种感觉，司明睿看着双手，力量开始回来了，而且还有一定程度的变异，真想马上弄清楚啊。
跟现在心情大好的司明睿比起来，莉娜显然有些慌乱，各部分的仪器虽然仍旧正常运作着，可一切却已不在她的控制计划之下，无法变更系统里任何一向设定。低下头快速向后望了一眼墙脚边的箱体，青年身体内的各项数据都还平稳正常地工作着，可是已经崩坏的模拟世界里却空无一人。
【同步率：99。99】
这项数据从对方身体消失后突然几近到达极值，就这样维持着没有增加或减少，看着它，莉娜第一次感觉到何为心凉的惘然感。活了这么久，她从未如此头脑一片空白过，只能傻傻地呆立着。
“结束同步，切断与目标连接……”
传达到耳中的声音让莉娜目瞪口呆，看着自行开启的退出系统，莉娜意识到某件事后迅然转身。
没有操控人的允许绝不可能开启的透蓝幕门正打开一条缝，原本应该强制失去身体控制的人正用手推开门，慢慢走了出来。
莉娜下意识选择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后腰已经抵上了控制平台，她退无可退。
到底在害怕什么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证了，莉娜苍白着脸，这样子的她看上去到比原来的样子多了几分人味。
“为什么？”可就算这样，莉娜还是执着地开口，“为什么你可以自行离开四体程序的控制？这不可能啊……强行退出程序……怎么可能……”重复着这些话，莉娜摇着头表达出心底的那份不可置信，整个人看上去快要虚脱了。
司明睿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当听到莉娜喉咙里发出的低语声，不屑地冷哼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什么。
难道这也是成功体所持有的附加能力？这个念头一出就再也无法消退，瞪大眼睛看着那位站在原地的黑发青年，莉娜重新挺起胸，一步步走过去，而目光里也凝聚起一些东西。
“你想要我吗？”
身体霎时间僵直，司明睿全身的鸡皮疙瘩立马竖了起来，僵硬着转过头看向说话的人，脸庞上的肌肉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
将白色的大褂外套褪下随手扔到一边，莉娜在里面只穿了贴身的紫色短裙装，柔软的胸脯起伏着，黑丝包裹着的长腿全都露了出来，当看到司明睿终于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莉娜伸出舌头舔了舔饱满丰润的上唇。
“喂！你在发什么疯，把衣服给我穿好，还有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别这样子恶心人好吗？”司明睿觉得自己的声调有些拔高破音，听起来就像受到惊吓的母鸡，虽然很丢脸了，可莉娜每靠近一步，他头皮发麻的程度真的就加深一层。
“为什么不呢？只要做过一次，是男人都迷恋上我的身体啊，我想你也一定会满意的。”莉娜的气质同之前比判若两人，整个人在无形中散发出诱惑、情｜色的气息，要是意志薄弱的男人一定会迫不及待将她压到在身下蹂躏。
可明显司明睿不包括在那里面，他听完后首先想到的问题是黄泉那家伙有没有跟这个女人做过，之后剩下来唯一想干的就是一拳把她打飞，越远越好，真是太令人作呕了。
不久前莉娜也曾对他几次有过暗示的动作，可那时候只有刻意为之的不协调感与虚假，跟现在的样子以及极别真不可同日而语。
但司明睿没有丝毫心情去探知里面隐藏了什么真相，他下一秒的动作便是转身就走。
“我拥有怀孕的功能。”
司明睿的脚步停住了。
莉娜弯起唇角露出了代表胜利者的微笑，“我体内拥有末时代女性人类的全套生｜殖器官，而且对我的本体没有丝毫排斥反应。”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抚上自己的腹部，“不得不说真是神奇啊，居然可以在人的体内育出新生命，就好像是造物主一样。你，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最后一句话虽然是问句，但司明睿就势听出了几分志在必得的自信感。
“拥有你的血液，你的基因，你的样貌和能力，用真正鲜活血肉孕育出来的纯正继承者，这个世上恐怕只有我可以为你做到了，身为末时代最完美复制品，你一定了解这种诞生方式是多么珍贵，跟孕育所那种地方制造出来的后代相比，它们简直只是不可回收的垃圾而已。”将那些同样是生命延续的存在贬得一文不值，莉娜咧着嘴夸张地说道，然后安静地等待着身前男人的决定。
“我……”司明睿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开口，却突然眼前一花。
“啊！”眨眼间倒飞着撞上墙壁，莉娜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疾呼就昏迷了过去。
把还没有说出的话吞回肚子里，司明睿转过头，就看到黄泉正站在自己身后阴沉着脸，周身笼罩着可怕的气势。
现在该关注的不是对方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司明睿明白黄泉是真的生气了。
冷笑着抬起手，黄泉似乎还想对昏死了的莉娜做什么，为了避免产生什么麻烦的结果，司明睿几步过去将黄泉的手握住，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一直盯着莉娜的眼神一点点移到司明睿身上来，黄泉冷冷地开口笑道：
“你想和她在一起？”
“谁说想和她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
“脑残了吧你？我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吗？”
足足过了三秒，司明睿的脑神经中枢终于成功消化完他自己所说的内容，但依然死撑着继续和黄泉对视。
“混蛋！笑什么！”最后还是大声吼了一句，司明睿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仪器，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实验室。
痛……
作者有话要说：某纯：讨厌~小明~我是不是把你写得太娇羞了？
小明：混蛋！知道就好！你今天这章把我写得也太荡漾了吧？？？
某纯：咳咳，领导您意下如何？
黄泉：领导夫人……还是荡漾一点的好……
小明：……真正荡漾的人是这一位，我还是洗洗睡了吧……
还不按爪！小明已经做好洗洗睡（重音）的准备了！！
八十六
黄泉驻足在原地没有动，当他望向还瘫倒在地上的莉娜时，眼里晃过铮亮的厉芒。
“咳咳……”轻轻的咳嗽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很快就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莉娜用手撑着地板，挣扎地坐起身，她的长发垂落着遮住脸庞，浓密的紫发下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嘴角渗出点点血迹，但她马上举起手擦掉了。
“哈哈……哈哈哈……”似乎缓过了气，半晌后她低沉地笑了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莉娜突然仰起头望向黄泉，整张脸上充斥着疯狂的笑意，“呜呜……真是狠心呢……”只是在一瞬间内，莉娜的表情又柔和了下来，到最后还在喉咙里传出几声压抑的咽呜，听上去倒挺能激起别人的怜悯，可惜黄泉对这番景象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生气了，是吗？”莉娜捂住腹部，惨笑着问道。
黄泉不置可否，仍然冷着脸，让人猜不出心底在想些什么。
莉娜手脚并用毫无形象可言地爬向黄泉，头发乱糟糟地扫荡过地面。居高临下看着莉娜颤悠的手摸向自己的长靴，黄泉一动不动，只是双瞳中的墨色愈加深重。
“不要生气，不要……”女性特有的柔弱在这一刻展露无遗，莉娜的双手顺着黄泉的小腿向上探去，似乎想借此站起来，但她的膝盖只是稍微抬起却又重重地落回地面，只能虚弱无力的扶靠在黄泉腿上，“这只是试探，你明白的，你是多么了解我，而我也是唯一了解你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脸庞凑近黄泉，小心翼翼地用额头抵在黄泉的身上，此时的莉娜看上去是那么娇弱无助，仿佛身前这个被自己死死抓住的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莉娜。”
平淡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惹得对方全身一颤。
莉娜继续低着头，只是缠住黄泉小腿的手臂更加收紧。
“你的试探总是能令人大开眼界。”
“你不明白吗？他不值得你付出自己的感情……完美的末时代复制品，一定是那边故意泄露出来的。艾奇逊，相信我，把他交给我，你想要什么，我全都能为你做到。”莉娜将脸颊在男人腿上蹭了一下，就像一只在撒娇的猫。跟平日里展现出来的精干冷淡的模样天差地别，但黄泉却并没有为此大惊小怪，他的表情依旧冷峻，而仔细端详还是能看到他眼眸深处的嘲讽。
要是司明睿看到现在这一幕一定会称赞这个女人的好演技，但到底哪一面是真的，恐怕除了当事者没有其他人清楚吧。
“他值不值得不用你来多嘴，还有，我的名字不是艾奇逊。”
最后半句话仿佛抽空了莉娜全身的力量，她的手无力地摔落至地，满脸凄凉的表情简直像听闻什么巨大的噩耗。
“接下来的治疗你就不用插手了，斯图尔特那边需要人手，明天你动身就去北部基地。”随意地将莉娜派遣到其他地方，黄泉说完转身就走。
“不……不……”凄厉地大声哀号，莉娜跪着向前爬去，似乎想重新挽回黄泉，但对方却没有丝毫迟疑，在莉娜绝望的眼神中乘坐另一部电梯离开了实验室，“艾……奇逊……”沙哑着喉咙在空旷的房间内唤了一声这个名字，没有得到回应的莉娜歪着身体躺回地板，再也没有力量强撑自己。
“哼哼哼……只是卑劣的半成品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用不着我动什么手脚，他自然有一天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艾奇逊你会发现的，只有我、只有我才是跟随你到时间尽头的伴侣！只有我才会抛弃一切跟随你、重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