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犯罪-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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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意思，原来有人呢……哈哈哈，你们继续。」少年关上门，立即上锁。
「翰、翰。」沐立。
「给我出来！臭小子，给我出来！」邵天扯过安野往那扇门的方向走去，用力踹踢隔门。
嘭！又是一声巨响，门被踹飞，翰沐立窝在最墙角的那个地方，瑟瑟发抖。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我路过……」他的表情惶惶不安。
邵天拔出匕首，阴冷地逼近翰沐立。
「等等。」安野拖住他的行动，「小天，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他的声音成功制止了邵天的行为，听到安野叫自己的名字，他异常兴奋。
「小野，你记起我了对不对？」他不再用刀对着翰沐立，一脸殷切，「我们说好一起逃的，我带你回家，去我们的家。」
……不行，不能继续回忆。
安野暗暗咬舌，疼痛让他清醒，血腥味让他正视现实。
「嗯，只要是我的愿望，你都会实现，对不对？」安野用余光暗示翰沐立，让他见机行事，有机会就逃出去。
翰沐立的情绪稳定下来，从他闪烁的目光中能看出，他重新鼓起了勇气。
好孩子。
安野在心中对他竖起拇指。
「对啊，全部都帮你实现。」邵天憨笑，「爸爸不会再阻拦我们了，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安野的全部反射神经在听到「爸爸」两字后做出痉挛的反应，他几乎感受到心脏停止跳动的错觉，从脚趾到指尖，身体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他忘了什么，此时此刻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一定是遗忘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爸爸，在哪儿。」他的手在发抖，声音在发抖，不受意志的控制。
「别怕。」邵天感受到他的不安，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安野，「我给了他一刀，呵呵，谁叫他想独自霸占你，能拥有你的人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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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9】荷鲁斯之眼 。。。
故事回到十分钟前。
发现安野消失后蒋斐石立即打电话通知宗正义；后果可想而知。
「你吃干饭的吗！」宗正义怒吼。
安野失踪了？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开什么玩笑！他是为了什么才把安野交给蒋斐石的！
该死——
「我会负责把他找回来；你冷静点。」蒋斐石克制自己的情绪；压抑那份不断膨胀的愧疚感。
「他之前都做了什么；一点一滴告诉我，全部。」宗正义懊恼扶额；指尖埋入黑发，狠狠抓着。
「问谢亦要了电脑和无线网；玩了一会儿就关机睡了……一直到刚才和我们一起送沐立上飞机。」蒋斐石全然没发现任何纰漏，安野没机会逃跑，绝不可能！
没有提供任何辅助道具；也没有让他和外界接触，手提电脑里屏蔽了所有语聊工具，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逃跑？
蒋斐石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前一秒安野还在的，后一秒就不见了！
除非他会瞬移术……
「他就在机场，封锁所有入口，不准任何人进出，我立即赶来。」宗正义叹口气，「不出意外，凶手也在机场，别让他逃了。」
打开手边的电脑，直接点击更新章节，宗正义在中间部分看到了一个地址。
回想起临走时安野不甘心的眼神，发生了什么事便一清二楚了……他直接给了凶手提示，提前通知了他自己的行踪。
蒋斐石那个只会嚷嚷的大嗓门，没管好自己的部下，让安野发现了线索，蠢得可以。
他太聪明了，难以驾驭，不放在身边根本无法安心……但是。
宗正义按压着悸动的心脏。
咚咚、咚咚。
停不下来，让他痛苦。
「你说什么。」蒋斐石横扫现场，宗正义的话让他醒悟。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凶手找到了安野，在所有人都注意到的情况之下，挟持他？当然，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问题是如何做到的？如果安野就在这里，他……他被伪装成另外一个人了吗？
这是蒋斐石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他挂上电话，走到最近的咨询台亮出警员证，并直接通知翰总督察，他儿子所在的机场有一个极度危险的变态连环杀手……几乎没有延迟，警司部立刻批下警戒通知，南岭机场的所有航班延迟一小时，配合南岭警局捉拿二十七起全国连环杀人案件的杀人犯。
另一边，陆桥河带着魏武壮来到林汐雾和艾篙的房门前。
「大小姐，小艾，紧急状况。」陆桥河用力叩门，「安野在机场失踪了，正义哥怀疑凶手在他身边，快起来，我们出发去南岭机场。」
「没人吗？」魏武壮了扣了两下，贴上耳朵倾听了会儿，门内确实没有任何声响。
「这个时候还到处乱跑，真是受不了。」陆桥河拿出手机，拨通林汐雾的电话，不耐烦地咋舌。
「喂。」林汐雾的声音还很有精神。
「你在哪儿？」陆桥河问。
「警局，怎么了。」林汐雾压低声音，似乎不愿意吵到在她身边的人。
「你和小艾没回来吗？」陆桥河没想到林汐雾也会如此敬业，「小野妹子失踪了，地点在机场，我们得立刻赶过去。」
「啊？」林汐雾意外道，「他……怎么。」
「你在做什么。」陆桥河很少见到林汐雾像现在这般压抑自己的情绪，通常这种时候她不应该爆粗或者尖叫神马神马的？
「我……」林汐雾停顿了会儿，「我在赵萌萌身边。」
「赵萌萌？」陆桥河从没听见过这个名字，和这件案子有关吗？
「前天死去那对夫妻的孩子……」林汐雾低声道。
会议解散后，她和艾篙打算一起回酒店。半路上，她们看见几个焦头烂额的警员围在一间休息室门口，抓耳挠腮，一张张苦逼脸万分无助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和艾篙走上去问。
「赵萌萌一直哭，哄都哄不好……」男警官表示这么大把岁数，连自家孩子都不曾如此好生好气地讨好过。
「赵萌萌是谁？」林汐雾的第一反应和陆桥河一样，这人与案件有关吗？
「前天那起案件留下的孩子。」艾篙对这群看文件永远不看名字的人绝望了。
「是个女孩？」林汐雾惊愕。
艾篙无奈地点头，好吧，这群人不光是名字不看，连性别也不看。
「我进去看看。」林汐雾推开门，一个黑影从她眼前闪过，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躲，啪一声，玻璃碎片顺着墙壁滑落，碎了一地。
「汐雾，你的脸……」艾篙赶紧拿出湿巾贴在林汐雾脸上，飞砸过来的玻璃杯擦过她美丽的脸庞，留下一道细碎的口子，血液飞溅。
「没事。」林汐雾用湿巾捂住伤口，细致地打量眼前的小女孩。
她似乎被自己的伤人行为吓到了，她只是不想有人靠近她，她只是……只是……害怕。
「呜呜。」赵萌萌轻声哽咽，将哭泣的小脸蒙在长长的头发之后，蜷成一团，缩在床角与墙壁的间隙中。
「汐雾，我们得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跟踪案件。」艾篙示意她别多管闲事，「南岭警方会负责处理这个孩子的，她会被送到很好的福利机构，别插手。」
「我就去看看，和她说两句话。」林汐雾推开艾篙的手，径直向赵萌萌走去。
「呜呜，呜呜。」她像在用哭声诉说心中的痛楚。在这起连环杀人事件中，她受的伤害比谁都大，年仅8岁的她还没来得及享受纯洁美好的童年，就被凶手毁了一切幸福。
在她幼小心灵留下的创口，谁都无法想象有多深、多可怕。
「你好，我叫林汐雾，你可以叫我汐雾姐姐。」林汐雾蹲□，看见赵萌萌面前放着的餐盘，里面盛放的食物被她吃得干净，刚才丢过来的玻璃杯也没有水，说明这个孩子没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她还想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想活着就还有救。林汐雾红了眼眶，泪水氤氲，心揪般地痛。
「啊——啊啊啊啊啊！」赵萌萌捂住她的耳朵，大声大声地叫嚷。
撕心裂肺的叫声刺得人耳膜疼痛，围在房外的一个警察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这里很安全！」林汐雾不顾赵萌萌地反抗，强硬将她拉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萌萌，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萌萌！安全了，你安全了！」
「呜，呜呜……」赵萌萌捶打林汐雾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哭声也变得微弱，像个布偶似地倒在她怀里。
林汐雾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到床上，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试图将身体所蕴含的所有温度都传递给这个哭泣无依的小女孩。
她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她？谁说上天是公平的？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公平这种东西！
「萌萌别怕，以后我来保护你，没人再敢欺负你，知道了吗？」林汐雾的眼泪落下，滴在了赵萌萌的小脸蛋上，她扬起头，漠然而迷茫地望着林汐雾。
「没事了，相信我，没事了……」林汐雾紧紧搂住她，反复呢喃着这句话。
赵萌萌的小手拽着她的衣袖，轻轻地抽泣，一下下，伤心至极的样子。
「谁准你关门的！」艾篙开门时愤怒地吼了句。
警司部的人真缺乏教育，一个个享福太久，都忘了什么叫职业道德！
被骂的男警察满脸通红，连他的上司都不曾用如此轻蔑的眼神看过他，这个小小的女警竟然看不起他！
「这里是南岭警局，我是南岭的警察，警局的每一扇门我想关就关，你可管不着！」他理直气壮。
他们对这个赵萌萌够好了，她没亲戚肯收留，警局提供场所给她住，又是吃又是喝地贡着，还给她拿了个布娃娃……做到这个份上人至意尽了啊！
这小女孩真不知趣，哭哭不够，动不动还尖叫，真让不让人休息了！
林汐雾默默坐在床上，心中的厌恶感急剧倍增。斐僵尸把孩子安排在警局是为了确保她说的安全，结果这群渣子们却把她当成负担般对待，完全不了解她的价值、不体会她的处境，连一个拥抱都不肯给她……
「这个女孩从现在开始，由C。A。O接管。」林汐雾抱着赵萌萌，坚定道。
她想成为一个好警察，不单单是济贫扶弱、惩恶扬善，如果能给这些幸存下来的孩子，带来一丝抚慰、一些帮助，那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艾篙叹气，她就知道结局会这样，又要写报告，她和陆桥河一样，自从和林汐雾成为搭档后，就不停的在写报告。不一样的是陆桥河写得光明正大，她写得默默无声，没人看得到她的苦逼。
于是，林汐雾与艾篙就留在这儿一直陪着赵萌萌哄她入睡。这丫头连上厕所都要黏着林汐雾，小肉手拽着她的衣角，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两名女警官母性大发，早忘记回酒店休息的事了。
……
「是她啊。」陆桥河了解事情的原委，不禁也沉重起来，「那我和正义哥说，你们就留在警局看护赵萌萌，小野妹子那儿交给我们。」
「陆渣渣……」林汐雾有些感动，「没想到你人这么好。」
说人好还叫人渣渣……陆桥河冷汗。
「那我挂了，我们走了！」陆桥河对身旁的魏武壮点头，收起电话后向酒店外赶去。
宗正义的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们上车。
「正义哥，林汐雾和小艾在警局照顾赵萌萌，我们不缺人的话，就让她们留在哪儿？」陆桥河坐上驾驶座后拉上安全带。
「嗯。」宗正义没多说什么，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让林汐雾和艾篙留在哪儿也好，以防万一。
「那……我们先出发。」陆桥河望着后视镜里的魏武壮，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壮壮，准备好咯？」
「那还用说！」魏武壮早早撩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让他打哪里来回哪里去，小野妹子是我们的。」
「说得好！」陆桥河气势大振。
……宗正义不露声色地瞪了后视镜一眼，安野是谁的？
（ㄒoㄒ）~义哥的，魏武壮瑟瑟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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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0】荷鲁斯之眼 。。。
安野半靠在冰冷的瓷砖上；眼前晃过太多的景象；他的大脑跟不上处理的速度；被动地接受、被动地思考；呼吸很痛苦。
邵天的脸逐渐与记忆中的某人相重合，既陌生又熟悉；那个牵着自己手的人……
「小野，你生病了吗？」邵天扶住安野；抓起他的手贴在脸上，「好冰啊，好冰。」
「翰、沐立……快走。」安野意识模糊；隐约间看见那个躲在厕所墙角里的翰公子，力量又一点点聚集回他的身体。
他不能在这儿倒下，刚才如果不是翰沐立及时出现，他很可能就被邵天牵着鼻子走了，他的直觉告诉他，是翰沐立救了他的命。现在……换他来救翰沐立。
「安野！」翰沐立见他瘫软在邵天的怀里，忧心忡忡。
「不行呢小野，不能放他走。」邵天推开安野留出空余活动空间，手持匕首，再次走向翰沐立。
「不、不要过来……」翰沐立的出路被邵天完全挡住，彻底陷入困境。
安野扯着邵天的手臂，用力往外拉：「我们不是要回家吗？你想违背我们的约定么！来不及了……快跑，带着我一起走！」
熟悉的台词脱口而出，曾几何时，他似乎面对过同样的场景。
邵天如慢动作般地转过头，盯着安野的眼睛竟饱含泪水……他喉头颤动，像是要说什么却终究卡在嘴边。难过、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