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儿-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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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儿似笑非笑的不说话。
苍术看了昌阳一眼,也许是因为立场相同吧,觉得他有点可怜,遂把话题引到他身上了“说起来,那个时候我真的意味内城要破了,咱们都得成刀下亡魂了,幸而昌阳及时赶到了……昌阳,不是说洛阳侯派了不少兵埋伏在路上吗?”
昌阳顿了下,回答,“是,我们去到西疆发现有异,就急着赶回来,在石缝岭遇袭,在那之后的十几天往回赶的路上都有遇到袭击,所以路上损失了近八千兵。”昌阳带了十万兵出去,损失八千也是因为反应不及,后来日夜防备,加上排兵布阵,总算带着剩下的兵及时赶回来了。
“只损失八千,可是那时,你回京却只带了五千,那剩下的四万多兵呢?”苍术问。
“听圣上身边的先锋官说,当时圣上在太祖陵遇袭,也是被困在城中,发求救信号的时候,被昌阳身边的左将军截获,昌阳先去救了驾,然后留下四万兵护驾,才带着其余的兵回京的。”杜若看着昌阳,“这次昌阳可是立了大功了,救驾护城,朝中都说这一次许就封个护国将军了。”
昌阳不答,只把目光投向在小口小口吃粽子的笙哥儿笙哥儿本来是在好好听着的,但是昌阳那目光实在灼热,他也做不到视若无睹了,把那小个粽子吃完,拿过一旁放着的素白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抬头看着昌阳
“好,既然你那么内疚,想要受罚的话,可以。”
昌阳一愣,“哥儿,我……”
笙哥儿打断他,“今儿是七月十五,我的生辰是八月二十一,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不许来找我,也不能跟我见面,就是在街上遇到我,也得躲开……这就是惩罚……你接受吗?”
要说不跟笙哥儿见面,其实昌阳更愿意自己被狠狠打一顿……可是,如今他只想'赎罪',受罚也就是让自己的心里好多一点……所以,他点头了。
“好。”
“那好好把这顿饭吃完。”笙哥儿微微一笑,“吃完这顿饭,你便回去吧,等我生辰那日,便是解禁之日,你自己备好礼物过来吧。”
“好!”这一声明显比刚才那一声响亮多了。
苍术和杜若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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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笙哥儿是要会珞城的,这也是当初他和重楼做的决定,可是重楼受伤是一件事,另一件事也是杜若和昌阳的事不好办……所以也便耽搁下来,巨鼎现在京把生辰过了再说。
至于洛阳侯那伙人,在五日以后,洛阳侯父子以及其他跟随洛阳侯造反的死硬派都被拉大菜市场处决了,至于洛阳侯夫人和佩姬郡主因着中秋临近,圣上发恩,随其他逆臣女眷一起被发配边疆,侯爷夫人在牢里自杀,佩姬郡主 也意图自杀,不过被及时发现了,后来在押赴边疆的途中溺水而亡,其中细节却也是没人追究了,,不过是树倒猢狲散,而齐安王,原本他犯的就是死罪,圣上念及老齐安王的功绩,免了其死罪,发到了太祖陵守陵,终身不得离开据说,有人后来看到齐安王,他已经白了一半的头发,面色憔悴,如同老了二三十岁,神智也已经不清楚了。
这些事,笙哥儿也都是在余容在坊间听来跟笙哥儿说的,笙哥儿听过就算了,这些人这些事也便抛到了脑后。
八月十五,中秋节。
这个中秋节对整个京城整个皇族来说,都如同是一场劫难以后的新生庆祝当然,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并不在乎是谁当皇帝,只要没有战争,安居乐业,大家都还是高兴的而现在这个皇帝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且也算是勤政爱民,所以对老百姓来说,一切都是好的。
中秋之夜,宫里举行中秋宴会,笙哥儿一行人也在邀请之列,不过笙哥儿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他不喜欢皇宫,是真的不喜欢,宫里头来的人带着话回去了,后返回来的时候提前送了中秋节礼并一些珍贵药材,把上头的口谕带给他,让他好好养身子。
这一入秋,天就渐渐凉了,晚上,更是夜凉如水。
院子里,摆了一大花梨木桌子,桌子上摆着酒菜,尤其是那几盘子肥螃蟹很是引人垂涎,另外是几道精致小菜,还有那自制的桂花酒、菊花酒也摆上了好些
“哥儿,月饼来了。”宝瑟和锦屏用乌木花纹托盘捧着月饼上来了,这月饼都是先做的,在雁灰楼里也有卖,南北东西各式月饼都有,雁灰楼的声誉好,这一经推出,可是卖出了不少,日日都是卖得一干二净。
“甜的是红白莲蓉月饼、豆沙月饼、桂花月饼、冰糖月饼、枣泥月饼、五仁月饼、玫瑰月饼和金玉如意月饼。”宝瑟说。
锦屏接着道,“咸的是金腿月饼、香葱月饼、椒盐梅菜月饼、虾仁月饼、蛋黄月饼、肉糜月饼和鸡丝月饼。”
“这么多种类啊。”余容正在给笙哥儿倒酒,停住了动作,“我好爱吃月饼啊。”
笙哥儿睨了他一眼,“你又不爱吃的东西吗?”
余容搔搔头,“这么说来还真的没有。”
众人都笑了。
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的重楼坐在笙哥儿身边,正在用剪子剪蟹螯,剪了以后,又拿小锤轻敲蟹身,放下了小锤,用小铲打开背壳,拿钳子夹肉
“这几套蟹八件还不如咱们原来的顺手啊。”
笙哥儿转头看他,“你要吃我来弄好了,你的手还没全好,弄这些做什么?”
重楼笑笑,“往年都是我给哥儿弄的,现在不过是伤了手臂,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没有废掉。”
“得得,还是不用你了,我来吧。”苍术走过去拿下他手里的东西,“我这好手好脚的,可不是只靠你一个伺候哥儿的,当我死了吗?”
“大节日的,还死啊死啊的。”笙哥儿瞪了苍术一眼,“少贫些嘴。”
“是是。”
笙哥儿转头问两个小丫头,“那边院子东西都摆下了吗?”
“都有了。”宝瑟说,“他们都说谢哥儿呢,那边螃蟹、月饼、酒菜都不必这儿差呢。”说的是另一个院子里,其他仆人的酒桌,那是笙哥儿出钱赏的席。
“哎呀,都摆好了,本还想帮着弄呢。”说话间,葭儿、苇儿他们两队小夫妻都来了,因着苇儿有孕,乔荣格外小心地扶着她,那神态仿若对待易碎的瓷娃娃一般让人看了觉得忍俊不禁的同时,又觉得暖心。
笙哥儿笑道,“如今可不烦你们弄了,快来坐吧。”
“倒是许久没吃螃蟹了。”葭儿坐过来,“不过这些螃蟹看着还不如咱们在珞城的时候吃的大。”
“在京城能吃到这样的螃蟹已经难得了,就别挑剔了。”笙哥儿又转头对苇儿说,“苇儿可不能吃螃蟹了,还有酒也是,这些月饼倒可以多吃些。”
“我自己学医,我还不知道这个?”苇儿笑笑,“哥儿现在也叮嘱起我了,当初哥儿自己生病吃东西,可就没想到什么该吃不该吃的了。”
笙哥儿不以为然,“我那些神恶魔病又有什么要紧,我看多半是被你们娇惯出来的,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这身体这么金贵,不生些富贵病才怪。”
“还算起帐来了?”重楼说,“那螃蟹蒸出来可都凉了,快入座入座。”
一众人笑着坐下了,两个小丫头本是不敢坐的,也被余容拉着坐了,两个大丫头有各自夫婿照抚着,笙哥儿这边重楼和苍术陪伴左右,也不会缺少什么。
天上,一轮圆月挂着,难免惹人情思。
“若是他们两个也在就好了。”笙哥儿喃喃道。
“哥儿担心什么,那宫里散席了,那杜若会不过来?至于昌阳。”苍术道,“人不是还未解禁吗?不过,哥儿想见他,我不信他不会来。”
“是啊,哥儿,没道理自己给自己寻血烦恼来。”重楼给他倒了杯甜桂花酒,“只管吃我们的吧。”
笙哥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举起酒杯,和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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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哥儿 第一百四十九章 生辰(上)
八月二十一,笙哥儿的生辰。
而在八月二十的晚上,就有人来敲宅门,原来是从珞城来的,送的是两份礼,老爷和杜家的——那是日夜赶路才在笙哥儿生辰前赶到的。
二十一日一早,这里就忙开了,苍术和已经伤好的重楼就忙开了,葭儿和叶 夫妻两是生辰宴上的主厨,苇儿倒也想帮忙,被笙哥儿和乔睿异口同声否决了——她现在才几个月的身孕,怀都没怎么显,却被处处小心呵护,无奈得很,但是看到丈夫那样子,心里也觉得暗暗高兴。除了苇儿以外,笙哥儿就是最闲的人。
笙哥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二刻了,身边已经没了人,因为天气晴好的缘故,房内都被撒上淡淡的光辉。笙哥儿掀了帐子,走出屏风,倚在窗口往外看了看——透过那层碧绿的纱,可以看到外面人来人往的,是宅子里的仆人还有一些外面请来的老妈子和帮工,虽然人多,可是并不怎么吵——应该是被叮嘱过,不准打扰自己的。
其实对于生辰,笙哥儿并不在意——不过他身边的人都很重视就是了,一开始是孙嬷嬷,后来回了府是老爷,现在就算不在珞城,也有重楼他们。
不过,这个生辰,是不一样的。他的十八岁生辰。这个生辰自己许了两个诺言,他都没有忘记。
这时,门开了,开门声很小,进来的人步履也很轻。
“哥儿,你醒了?”
笙哥儿回头,是锦屏。
“嗯。”笙哥儿问,“几时了。”
“巳时二刻,快三刻了。”锦屏回道:“苍术哥哥说哥儿差不多要醒了,让我来看看,哥儿果然醒了,我去打水,让宝瑟进来一起伺候哥儿梳洗。”
“嗯。”
锦屏和宝瑟两个小丫头现在对伺候笙哥儿的事已经轻车熟路了,苇儿和葭儿是好师傅,这些事上指点得很好,如果要说伺候笙哥儿,她们比那余容要好多了,至少没那么毛手毛脚的。
锦屏捧着装着热水的银盆,宝瑟捧着漱口的盐水浓茶和帕子进来了,两个伺候着笙哥儿洗漱完毕,宝瑟把前一日准备好的衣裳拿来了。
“哥儿,今儿就穿这件吧。”
笙哥儿转过头一看,是一件海棠红的宽袖袍子,颜色自然不是他选的,不过上面的花纹他倒是中意的,除了边角的银色云纹,就是那团猫戏牡丹图了,取的是“宝贵耄耋”之意,笙哥儿喜欢那猫儿按爪牡丹花的生气,而重楼他们觉得这图案寓意老气了些,耄耋就是八九十岁的老人,笙哥儿二十岁都没呢,怎么适合?无奈笙哥儿就坚持这一样了,而怎么说是生辰,多少有长寿的意思,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宝瑟给笙哥儿更衣的时候,锦屏把笙哥儿的鞋也拿来了,是一双茜色的兰花纹缎鞋,那兰花纹看似没什么特别,可是却是用蚕丝染色绣的,可想而知其中花费的工夫。
“这鞋是杜老太太的礼,哥儿穿这个可好?”
“好。”
穿着好了以后,又有仆妇送了饭食进来,笙哥儿正要吃呢,又有一人进来了——
“哎呀呀,这么看来可是刚起身了。”正是风流不羁的无居公子。
笙哥儿见他一袭绣琴鹤白袍,更添几分飘逸,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便觉得有几分别扭了——他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穿红着绿的,他们还是把自己当小孩子一般——“你来了。”
赵无居走进来,在笙哥儿的桌旁坐下,“今儿你生辰,我便知道你们这里忙,你定是最闲的了,所以过来与你作伴。”
“还是你明白我。”笙哥儿又问,“可吃了早饭没有?”
“自然是吃了。”赵无居又看看那桌上的食物,笑了,“不过那是早饭,现在可又有些饿了。”
锦屏机灵,马上说,“我去给无居公子拿碗筷。”
“好丫头。”赵无居笑着,见宝瑟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的两个丫头想必日后不比那两个大的要差。”
“你说我的丫头如何,倒不如自己调教几个可心可意的。”笙哥儿笑道。
“我可没这福气。”赵无居拿了块核桃酥放进嘴里,“赶明儿也让我家厨子来你家学艺,这同样是点心怎么你家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呢。”
“你要啊,明日把我家的厨娘拉到你家去,以后就在你家吧。”笙哥儿半真半假道。
“算了吧,我还不常在家呢,倒不如想吃的时候来你这吃点。”赵无居笑道。
笙哥儿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就是省事的。”
“省事不好吗?”
锦屏已经拿着碗筷来了,赵无居看着那白瓷梅花碗,又看看笙哥儿的红玛瑙碗,挑眉:“这可是差距啊。”
“什么差距?”笙哥儿看看自己的碗,“你也知道我的这些用具都在那场火里没了,这是苍术他们仿着我常用的那些仿出来的,所以都是新的,你那个也是稀罕的,那样的好瓷可不是街市上随便能买来的……你不喜欢咱们倒可以换换。”
“既然都不是你常用的就没什么差别了。”赵无居呵呵笑道,看着宝瑟给自己盛了一碗枣仁龙眼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