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兽世之军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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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我家文顷要休息了,你们回去吧。”豹子开始大模大样地下逐客令了。
文顷记得,学堂的钟声敲过好几回了吧,眼前这群围着不肯走的孩子是公然旷课?自己真是罪过。
“那大哥哥明天还来吗?”孩子稚气的声音传过来。
文顷瞧着那扎两麻花辫的孩子,微微笑道:“来,大哥哥以后天天来。”
孩子立刻欢欣地蹦跳起来,“那太好了,明天我在这里等大哥哥,大哥哥不能反悔,一定要来哦。”
文顷点点头:“嗯,大哥哥是个守信用的人,一定会来的。”
一群孩子心满意足地跑散开去。
文顷的眼里晃动着孩子们的身影,他不由苦涩地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如此诚挚地期盼着一个人。
……
豹子推着小推车,一路上闷头不说话。文顷甩着手瞧着他的侧脸,“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豹子摇了摇头,看了文顷几眼,还是没吱声。
文顷纳闷了,这副闷葫芦的样子是跟谁学的。
“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别闷着头不说话,我不喜欢这样。”
豹子一脚踢飞了路上的石子,那石子飞得老高,也不知落到了何处。
文顷看他那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索性一屁股挤掉对方,自己拉过车子柄,抬腿就走。
这孩子是被他养娇了养刁了,会耍性子了,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了,自己不给点脸色,指不定日后蹬鼻子上脸了,爬到自己头上撒泼了。当然,前提是,如果有以后。
岂料豹子倒是屁颠屁颠地跟上来了,一边拉着文顷的袖子一边讨饶:“文顷你别生气,我跟你说就是,车子我来拉,我来我来。”
这孩子真是……
文顷终究还是生不了他的气,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在惯着这孩子,还是这孩子在惯着他了。
豹子说:“文顷,我不想你这么累,今天忙活了一上午,一个铜币都没赚到,你的手指还烫成那样,我……我心疼了!”最后那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文顷颇为忡怔地看着他,抬手看看自己发红的指头,说实在话,这是给热的,烫还不至于。然让他真正语塞的,却是豹子那副紧蹙着眉头、颤抖着嘴唇的较真模样。
他酝酿了一下语句:“小白啊,咱们今天,赚的不是钱,是知名度,是人气,懂吗?”
豹子歪着脑袋。
“只有让更多的人知道在小镇学堂门口有个做蛋饼的,以后慕名而来的人才会多。”
豹子低沉着嗓子:“我不懂。”
出于惯性,文顷抬手抚摸着他的银发,“不懂没关系,以后就懂了。”等你恢复记忆了,不用我教你也懂。
第十九章
19
日子过了十来天,文顷每日清晨都会去学堂门口摆摊子,他的生意异常红火,因为口感好,价格又不贵,一个铜币买一个鸡蛋饼,孩子们每日只要在兜里揣一个子儿,就能享口福。
文顷大致算了算,若每天能卖出一百张饼,他就能挣一百个铜币,除去面粉鸡蛋煤炭的成本,他能赚三分之二,一个月天天都能有这个数量,他能赚一千多铜币,一千多铜币是什么概念,他能在小旅店住两个多月。
这俨然让文顷欢欣不已。再加上豹子每日上交的那些钱,他完全可以买个财宝箱装小财主了。
不过,这么些钱,放在兜里也实在不便,以后若是要走远路,背着几麻袋不要活活累死。文顷为这事愁了半天,后来去找小旅馆老板,人说文兄弟你傻啊,小镇上有兑换币种的钱庄,你可以去那儿把铜币换成金币,或者直接换成纸币,纸币轻便得很呐。
文顷这是头次听说兽人世界还有纸币这回事,想想也对,纸都有了,出现纸币也不为过。兑了纸币之后,果然方便多了,揣兜里都觉得分外轻便。一张纸币相当于十个金币,随手拿出来都给自己脸上贴金。
本来文顷还琢磨着,怎么跟其他摊贩们搞好关系来着,不想法子没想出来,人家倒是贴上来了。那人名字叫什么文顷一直没记住,像欧美人名一样,又长又臭又绕口,什么家族的姓氏、母亲的姓氏、自己的单名,搞得颇有噱头,像落难的上流贵族似的。文顷不怎么想跟他搭讪,就由着他自说自话去了。
头几天那人总会来自己这边套近乎,套话,说兄弟你这炉子打哪来的呀,这铁锅长得真有意思啊,这辣酱是怎么熬出来的呀,跟我熬得咋不一样啊……文顷心下恹恹,也没真把他当回事,就随便回了几句,纯粹是敷衍。
没想过了几日,那家伙噔噔噔噔也推了个车子过来,车板上摆这个煤炉,上头架着一平底锅,跟自己这块几乎是一模一样——文顷明白了,他这是依葫芦画瓢地抢生意。
那家伙对着文顷贼贼笑了笑,脸都快咧开了,那副嘚瑟嘴脸,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文顷诧异是诧异了一会儿,生气倒是没有,跟这种人,他还真生不上什么气。他就是想看看,那家伙能弄出什么名堂。
其他摊主像见着稀罕事了,一窝蜂地拥过去,叽叽喳喳地问着你怎么整出这玩意儿的啊,是不是那小子私底下告诉你的,能不能传授给兄弟们啊,诸如此类。
文顷就听那家伙阴阳怪气道:“我可没学他,我这是独家秘方,老祖宗传下来的。”
然后人群就散开了,文顷就瞧见他在车子前头挂了个牌子,上面写了两个字——正宗!
……
说实在话,文顷是很佩服那小子的,才盯着自己看了几天,就摇身一变,成了做鸡蛋饼的宗师了。同行竞争本来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再加上他这做鸡蛋饼的技术,本来就没有那么复杂,看一看,练一练,确实也就会了。
不过即便摆上了正宗两个字,文顷的人气依然没有减去丝毫,那一天,他依旧卖了很多,至于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生意却异常的寡淡,似是没有多少孩子给他面子。文顷也会有意无意瞧瞧他的做法,才发现他冷清的原因是因为面粉皮子烤太久,都僵硬了。
文顷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原因的,对方不是说独家秘方吗,就让他一直搞秘方去吧。
这种鲜明的差距维持了数天,文顷都是只管照看自己的摊位,没去管其他人的事,豹子本来想要来陪着他的,但是文顷不想让他无故旷工,执意没让他来,所以这几日,他都是独来独往。
这天他看着孩子们都稀稀疏疏走光了,便收拾收拾东西,推着小推车准备回小旅店,不想没走几步路,前面就围上来几个人,长得都比他高大壮实,肌肉疙瘩挤着薄薄的衣衫,头发编成辫子晃荡在脑后,环着胸,叉着腿,嘴里还叼了根类似草叶一般的东西。
文顷瞟了一眼,一共三个人,差不多的模样,皆是盛气凌人的架势。文顷愣了一会儿,也没说一句话,将小推车往后拉了拉,换了个方向继续走。不过他到底是没有走成,三个人三个位置,呈三角形将他围在中间。
他心里莫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光不由往其他摊贩的方向望了望,果然一个个都猴急地收拾着摊子,准备开溜了,一眼都没敢往文顷这边瞧。倒是那个卖“正宗”鸡蛋饼的家伙,向文顷贼贼笑了笑,路出一口黄板牙,然后施施然推着手推车,大大方方往文顷这边走过来,擦身经过彪形大汉的时候,阴测测地说了句:“给我好好教训他。”
文顷知道今天要摊上无妄之灾了,三个肌肉壮汉,他能对付得了?
双拳始终难敌四手,估摸着形势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跑路。在这种形式下,文顷也顾不得一摊子的东西了,他瞅了瞅面前的彪形大汉:“就不能通融通融?”
那彪形大汉冷哼一声,握紧拳头一下子砸在地面上,地面立刻现出一个凹坑,周围的裂缝像蜘蛛网一样龟裂开来。
地面是青砖铺就而成的,砸在地上的力道有多大,文顷是清楚的。他向后退了一步,只说:“你们替那种人卖命,又有什么好处?”
那大汉道:“他给了我们钱,我们自然要帮他办事。”
文顷咬了咬牙:“那我给你们双倍的钱,你们帮我去教训他。”
不想那三个大汉忽然笑起来,“你是把我们当猴耍呢,想教训谁就教训谁?你的钱,我们用抢的不就行了。”
文顷知道自己是逃不出去了,三个人围成铜墙铁壁,除非自己长了翅膀,否则真的只有挨打的份。
他握了握拳头,说道:“这里可是学堂门口,你们这样光天化日以多欺少,就不怕被人发现?”
面对着他的彪形大汉走过来就是一脚,踢翻了他的手推车,东西散了一地。紧接着,另一个大汉也走过来,毫不犹豫地补上一脚,文顷的煤炉被彻底踩扁了,里面的煤球还冒着红色的火星子,那大汉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汉哂笑道:“看见没有,我们把你的东西都踢烂了,有人发现吗?啊?哈哈哈!”
文顷分明看到,有几个路人从旁边经过,他们投来可怜的眼光,却在文顷注视过去的时候转瞬移开视线,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都怕惹祸上身。
文顷意识到,自己今日,可能真要栽在这里了,可是如果能兽化的话,哪怕是半吊子也好,让他能稍微挣扎一会儿,不至于输得那么惨。
……
豹子从凯迪哥那里回来的时候,一路往小旅店的灶膛奔,每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围着文顷,看他为自己做饭,他总会趁文顷不注意的时候,拿筷子夹一点烧好了的盛起来的菜,偷偷往嘴里塞。文顷会打他的手,面带笑意地嗔怪他。他想想都觉得美妙。
可是今天,怎么没见到文顷?他在灶膛里里外外找了一圈,连文顷一根头发都没见着。他有点失落地跑出去,见着老板就问:“见到我家文顷回来了吗?”
旅店老板说:“文兄弟啊,没回来呢。他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小白是不是饿了,要跟大伙一块吃吗?”
豹子蹙着眉:“我不要吃,我要等文顷回来。”他执拗地坐在小旅馆门前的台阶上,探着身子遥望着文顷回来的方向。
他等啊等,等到柜台上的计时沙漏都颠倒了好几次了,文顷都没有回来。豹子觉得心里有点不安,文顷是个守信诺的人,他从来不会这么晚回来的。早上出去的时候,他明明答应自己,中午会回来给自己做饭的,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文顷一定是出事了。想到很久以前,自己在兽人村第一次下山去找文顷的时候,也是因为文顷生了场大病才没有能力来看自己的,所以这次,一定也是因为文顷那边出状况了。
想到此的豹子忽然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他长得高高壮壮,就是应该好好保护好文顷的,他不能让文顷出事,文顷出事了,他心里就难过。
……
文顷被一脚踢到了死胡同里,身后是墙壁,身前是三个狰狞的男人。嘴角已经有猩红的液体溢了出来,他的爪子扣进了石板间的凹槽,眼睛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金色。
“哟,原来能兽化呀,”大汉嗤笑着,“那怎么不变个全身的,嗯?不会是个半吊子吧?”
其余两人附和着大笑起来。
文顷跌跌撞撞爬起来,眼底的光彩有些阴沉。三个男人还在肆意地大笑,却没有看到,眼前的少年忽然身形向前一晃,尾骨处,一条尾巴抽了出来。
第二十章
20
豹子赶到学堂门口的时候,就见文顷的小推车斜了个身倒在地上,煤炉被完全踩扁了,里面的煤球散得到处都是,圆形平底锅滚到了好远处,在那青石板上,有一滩滩零零星星的血迹。
那血迹让豹子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扫视一周遍寻不到文顷的时候,扯起嗓子就喊:“文顷,你在哪里,文顷!”
因为过度的紧张和焦虑,豹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要用鼻子去闻闻、用嘴去尝尝那血液的味道,根本不是文顷的。
这条路已经没有人经过了,或许见证方才一阵乱斗的路人们早就被刺激得不敢再出来溜达了。
豹子将手推车扶起来,看着一地狼藉,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毫无预兆地啪嗒啪嗒落下来,嘴里立刻带上哭腔嘶喊着:“文顷,你出来啊,你去哪里了,文顷……”
窄巷子里蜷缩着的人忽然浑身一抖,眼睛像瞬间找到了焦距般发出淡金色的光彩,他抬起头轻轻喊了一声:“小白……”
豹子还在呜呜哇哇地抹眼泪,对那微弱的一声呼喊没有一点察觉——那声音实在太小了。
豹子一边掉眼泪一边将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搬上小推车,嘴里还在傻傻地喊着:“文顷……文顷……”伴随着稚气的哭腔。
不知是谁,扯了扯豹子的衣角,豹子一个猛烈转身,“文顷!”却是一个全身邋遢的矮小孩,看起来像个乞丐。豹子浑身精神像瞬间散光了,不是文顷。但他又很快抓住了那孩子,瞪着碧绿的眼睛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文顷在哪?”
孩子被那双眼睛吓得一愣一愣,他小心翼翼地点着头,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