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兽世之军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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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顷像往常一样做饭,炒一些豹子喜欢吃的菜,不过他今天俨然心不在焉,以至于烧出来的菜色有那么点焉。
豹子依旧跟着文顷来到了厨房,只是动作稍稍迟缓了些。文顷察觉得出,他没有以前那么积极,毕竟是恢复了记忆,有了本身的意志,不可能整天围着自己转了。
“是不是我恢复记忆了,你心情不好?”豹子冷不丁问道。他拿起筷子,光明正大夹了口菜,往嘴里塞。
文顷拿抹布擦了擦手,“你比我想象得要冷静,我以为你肯定不敢面对以前被我照顾时的样子,傻里傻气的。现在的你,看起来很精明。”
豹子将筷子搁在菜盘上,“其实我有很多话要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说到以前的我,其实我也挺喜欢的,无忧无虑的,脑子里只有你一个人。”豹子说着,抬眼看向文顷,后者被看得一愣,倏地转过脸去。
“有个问题我很好奇,能问你吗?”豹子将手搁在灶台上,看着文顷忙碌着。
文顷手心渗汗,他似乎有预感豹子要问什么。
豹子见文顷不回答,只当他是默认了,便说道:“你明明有名字,奇穆,多好听,为什么要叫文顷?”
果然,文顷心中纠结,到底要不要说。他闷着头切菜,脑中一片乱麻。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必须冷静,然后想方法搪塞过去,这个问题他要是真老老实实回答了,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
就在他沉思的片刻,一只手不重不轻地搭上了他的肩,豹子的声音响起:“你看起来有些紧张,如果不想回答,就别回答了,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文顷手中动作一滞,“你看得出来我紧张,我可没有紧张。”然后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
豹子搭在文顷肩上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收紧,“我感觉得出来。”
“是吗?”文顷只觉得好险,他闷着头赶紧切菜。
豹子的手离开了,他朝灶膛里看了看,直接坐进去添起了柴火。
文顷烧菜的整个过程,他一直在做一个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决定,从今往后,人类社会的文顷彻底死去,他决心扮演好奇穆的角色。既然这具身体已经属于他,那么与这身体有关的一切也将属于他。
至于那个原来的灵魂,管他去了哪里,说不准他和自己转换了时空,代替人类世界的自己活了下去,所以自己没必要愧疚,这一切都是公平的。
吃饭的时候,豹子一反常态地老是看着文顷,后者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道:“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几个月了。”
豹子却摇摇头,“以前是失忆时的我,现在我恢复记忆了,眼光也不一样了。”卖菜的凯迪教了他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可不会因为记忆恢复了而忘却。
文顷笑笑:“那你倒是说说,有哪里不同了?”
“很多地方……”豹子仍旧上下打量他,“只是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也所改观?”
文顷拿筷子指指桌面:“吃饭吧,别想东想西的。”
豹子却没有依从文顷的意思,“如今我性格巨变,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文顷忖了忖,说道:“我是有话要对你说,你的记忆恢复得很突然,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今天在我谈生意的时候出现,简直吓了我一跳。”
“我觉得,这应该和玉佩有关。”豹子将脖间玉佩拿出来,“这是奇刃,你的父亲贴身佩戴的东西。说起来,那个男人贴身佩戴的东西真不多,一件就是这玉佩,另一件,则是他的刀。那两样东西从不离身。”
“难道是玉佩唤醒了你的记忆?”文顷觉得不可思议。
豹子点点头:“我想应该是的。那日你无意中让我见到了玉佩,我当晚便做了梦,直接梦到了奇刃,小时候被他救过的场面一点一滴地全都冒出来了。后来你把玉佩转戴到我身上,我又连续做了两日的梦。”
“如此说来,你和我父亲,渊源颇深?”
见文顷问得如此郑重其事,豹子突然笑出来:“你知道吗,小时候,奇刃老是把你托给我照顾,我还替你把过尿。奇刃虽然自称是你父亲,可是他是个地道的懒鬼,喂你吃东西,替你洗尿布等等一切事情,都是我在做,好像我就是你的奶妈。有一次我化身成兽,把你绑在背上一路飞奔,你的尿布没裹紧,你又突然尿出来,尿水就在本空中喷洒出来……”
文顷听着也笑起来,虽然他知道,豹子说的根本不是自己。
“想听听你父亲的事吗?”豹子忽然沉下脸来,笑容被他很快收敛去。
“你说说看。”
“文顷,其实你改了名,也有好处。做奇刃的儿子,不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他生命中有很多女人,光是我和他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就见过不少女人上门跟他讨情债,那时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不被那些找上门的女人弄死,这是一件累人的活。”
说实在话,文顷从来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虽偶尔听奇岐提起,那也是只言片语,除却那些只言片语,就剩那些梦了。梦境让文顷觉得,他的父亲应是个了不得的人,没想到从豹子口中说出来的,竟有这样的云泥之别。
“奇刃很会讨女人的欢心,不过在我看来,他是个很无趣的人,连到给你取名字,他都相当随便,竟然在和别的兽类打架的时候随便取了一个。不过我依然感谢他,如果没有他,也没有今天的我。”
豹子越说越消沉,文顷打断道:“吃饭吧,别说了,也别想了。”
豹子却道:“我讲了这么多,你的反应却是意外的平静。”
文顷说:“可能是因为从小没和他在一起生活过,所以感情不深。”其实文顷是骗人的,他们当然在一起生活过,不然自己就不会做那些梦了,但他实在记不得了,便只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好了。
豹子看着文顷,这次的注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强烈的目光让文顷不适应,他说:“别看了,赶紧吃吧,不然要凉了。”
豹子很快低下头,那筷子在碗里鼓捣一阵,说道:“文顷,我猜得出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背井离乡,孤单一人,不过你还有我,我不打算回白豹族了。”
33。
“我认为;白豹族你还是回去一趟,男人该有责任心。”文顷正色道。
豹子停下吃饭的动作,“可是回去之后,会有很多麻烦,而且我不见得还能回得来。”他看向文顷。
文顷思索了一阵;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
豹子的眼神有些深邃难懂;“文顷,你没必要迁就我;我听你的话,回去就是。”
一句“我听你的话”;让文顷顿时觉得;豹子还是以前的豹子,那个单纯的自己说什么他便听什么的豹子。
小老板踌躇了好久,终于决定和文顷谈一谈,不是生意的事,而是小白的事。
撇去生意方面的事情不谈,小老板其实是个不错的人生导师,文顷心里有结难解的时候,找老板谈谈,思绪就会很快被捋顺。
小老板不会专门腾出时间来和文顷聊天,他总会在坐柜台的时候,有意无意和文顷聊几句,聊着聊着,就把正事给聊通了。
“最近看你心情不好,黑眼圈很明显呐。”小老板见文顷要去出摊,冷不丁和他搭讪起来。
文顷苦涩一笑:“您看出来了?”
小老板一面拨打着算盘一面道:“不需要跟我说你的心事是什么,”因为他猜得到,“我只问你一句,小白的身份不简单吧?”
文顷摊手:“您看,您的眼睛尖得很。”
小老板呵呵一笑:“我就知道是这样。现在如何,他要走了?”
文顷索性打算推延出摊时间了,他拿了张椅子坐在柜台前,双手搁在台面上,稍稍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老板,这样吧,我跟您说件事,您别说出去。”
小老板眯起眼:“做生意的人,信誉最重要,你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文顷忖了忖,开始讲故事,“从前有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野狗,小时候没受什么教育,长大了尽跟着地痞流氓干坏事,有一次他终于遭了报应,被人一刀捅死了。这一刀虽然把他的身体捅死了,他的灵魂却没有消亡,反而寄宿到了另外一具躯体里,从此以后他代替了那个身体所具有的一切,光明正大享受着那具身体所持有的特权。
有一回,他救下了一头小狼,可是这头小狼没有之前的记忆,小野狗就以自己的方式教导这条小狼。小狼很听话,小野狗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过小野狗一直都很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小狼恢复记忆后会不会离他而去。他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某些情感,直到有一天,小狼记起了一切……”
文顷自顾自讲着,他没注意到小老板的眼神,更没注意到楼梯口的柱子后面藏着一人。
文顷讲完后,觉得终于可以舒口气,不管小老板会说什么,他只是想要找个人倾诉罢了。
小老板的眼神从楼梯口转回来,微不可查扬起嘴角,“如果你说的只是一个故事,那么我只能说,挺引人入胜的,说不定还可以讲给我的孩子听。不过我想文兄弟你,不会一大早讲故事给我听,”小老板沉下声来,“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了。”
文顷如今一个头两个大,任何意见都能听得进去。
小老板指指他的心口,“你这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别顾虑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小狼喜欢的只是一个空壳子,又怎么知道小狼是为了感恩才留下来的。我是过来人,想当年我媳妇儿还不是我媳妇儿的时候,整天当着我的面说这个男人怎么怎么好,那个男人怎么怎么棒,可我要是随便看哪个姑娘一眼,她就气呼呼地回去做个小人来扎。现在她成了我媳妇儿了,更是什么都管着。你觉得她管得太宽了,心里烦躁;可是没她管着的时候,心里又痒痒。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很矛盾。”
文顷承认自己确实很矛盾,既想豹子走,又想他留下。老板讲的这些,实际上帮不到文顷多少忙,文顷将那些烦心事找个人一说完,心里就畅快了。至于到底该怎么做,他心中也有了数。
其实文顷该考虑的糟心事还不止豹子这一件,真正该防备着的,则是奇二这人。
花云已经在家闹得不可开交,上吊撒泼,怎么折腾怎么来,奇二骨子里有那么点妻管严,起初媳妇儿闹腾的时候,他还埋怨絮叨几句,后来直接跪地上喊姑奶奶了,就差磕头送香喝洗脚水。
花云这么折腾只有一个目的,想让她丈夫好好整治整治那个卖蛋饼的小子,可是人也见了,探子也去调查了,底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却畏首畏尾不动作了,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没种的男人,能不作死,能不歇斯底里般地撒泼吗?
奇二也是有苦说不出,自打上次见着了文顷脖子上的挂坠,他就打包票认定文顷是他大哥的儿子,别说什么那挂坠是别人送的,在他看来就是那小子自个儿的。家族的族章化成灰他都认得,毕竟肖想了这么多年,早就想把它夺到手,要不是家族内乱,白虎族分崩离析,族人四散于兽人大6各地,他也跟着流离失所,否则怎么着也不会让象征无上权力的族章落入无能小辈之手。
说起来,他大哥也是个狡猾的人,那么多子女,最为亲密的女人都没想到,他会把族章交给一个最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连生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儿子。
想着想着,奇二心中的气就冒出来,握在手中的瓷杯也应声破裂,裂片刺进手掌,鲜血很快流出来。
这下花云急了,她能不急么,自己丈夫为了她的事手都出血了,她要是再不识相点,指不定明天睁开眼奇二就在横梁上悬一条白绫,先她而去了。花云越想越恐怖,后来觉得自己当真是闹得过头了,伏在奇二膝盖上便吧嗒吧嗒掉眼泪,说:“当家的,你这是何苦啊,我不哭不闹了,你别自残啊,那小子死活都不关咱事了,你不想管就别管啦,我没逼你的意思啊!”
奇二瞧着自家媳妇儿模样,无奈叹了口气,他心里头想的,哪是这女人的事,只不过是回忆起了以往被那男人压在手底下的苦逼日子罢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自是不能莽莽撞撞把人直接抓来教训一顿。这混小子,好歹也算自己侄子,别看他黑黑瘦瘦完全没有大哥当年的影子,可往细里看,眉眼鼻都有那么几分相似,只不过年纪尚小,还未长开。也正是因为年龄小,兽化后的威力没那么强,不然奇二要花费的心思,可不仅只有那么一点点。
如今他所想的,就是找个机会把那小子邀到家里来,然后故意示好将其灌醉,趁其不备偷了玉佩。只要玉佩到手,他就是真正意义上家族的族长,管那小子还是不是自己侄子,他想怎么作弄便怎么作弄,即便是弄死了,也没人敢吱声。至于镇长此人,也只是一只没种的纸老虎,他若朝你吼一声,你便朝他吼两声,外加一条鞭子,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