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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生兽世之军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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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顷转身,心里酸酸的,虽然不舍,可他不得不回去,豹子终究不属于这个村子,总有一天它会走的。他这种卑微的感情不能在豹子面前显露出来,不然终有一天会害了它。

豹子再次拉住他,文顷扯了扯衣服,“好了,小白,别闹了,我要回去了,我说过明天会来,就保证会来的。”

这次豹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一下子就松开了,文顷微微忽了口气,起步往山洞的方向走。他需要拿回衣服,还有那些鱼。

不想没过多久,豹子一下子从文顷身侧窜出来,整个身体横在眼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文顷一时没有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倒退几步。豹子张开嘴,在文顷面前吐出一个拳头大的东西来。文顷看那椭圆形黑乎乎的玩意儿,是蛇胆吧,不过那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蛇胆。

豹子用鼻子拱着往文顷跟前挪,文顷看着它,“你要把它给我?”

豹子轻呜一声以示回应。

“谢谢,我会带回去的。”虽是这么说着,可是文顷心里又想,这玩意儿要是被奇岐发现了,他该怎么解释,他忖着要不要中途把它藏起来,或者就放在豹子这儿?

文顷正进行着思想斗争,豹子却已用尖牙把蛇胆咬破了。它转到文顷身后拱着他的背,文顷往前一个踉跄,正巧看见了那破裂的蛇胆和流出来的乌黑胆汁。

文顷咽了下口水,说:“你要让我现在吃?”生生地吃?

豹子还在推挤他,文顷顿感胃里一阵恶心。他不得不离远点,为难地说:“小白,我不喜欢这样生吃,最起码要煮熟了,然后配点烧酒,那滋味才叫棒。”

豹子歪着头看他,似乎不明白文顷在说什么。文顷手舞足蹈比划了一阵,豹子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犹自舔了舔流淌出来的胆汁,倏地将文顷扑倒在地,文顷还未反应过来,豹子已将舌头伸进他的口腔,胆液顺着舌头的蠕动滑落进文顷的咽喉。文顷感觉满嘴苦涩腥臭,他挣扎着左右晃头,想要避开豹子的强迫行为,豹子的前爪紧按着他的双肩,显示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野性。

文顷忽地抬腿发力,生生踢在了豹子腹部,豹子猛地脱力后退,嘴里发出更为低沉的呜呜声,它匍匐在地,耷拉着脑袋。

文顷拿手背擦了擦嘴角,有些气恼豹子强迫他食用蛇胆的行为。嘴里的味道真的让他受不了,虽然来这里一月多了,可是他还从来没有吃过生食。

本来想对着豹子训斥几句,可是看到它那垂头耷耳的样子,心里的气又提不上来了。他想到自己方才踢豹子的那一脚,忽然有些心疼,问道:“小白,我是不是把你踢疼了,要不要紧?”

豹子意识到文顷的关切,它侧过身来,微微张开四肢,露出了白扑扑的肚皮。文顷知道豹子又向他撒娇了,于是走过去,蹲下。身抚摸着它腹部的绒毛,那里有个很不和谐的泥巴印,就是自己刚才的杰作。

文顷把泥巴一点点掸开,有些感慨地说道:“小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还不适应……”文顷想想这么说似乎不怎么准确,好像在告诉豹子,我以前就是个普通人。于是他又添了一句:“我以前没吃过蛇胆,我不喜欢它的味道。”

豹子轻轻呜了一声,它爬起身,走到那蛇胆边,看了看文顷,然后低首咬起来,含在了嘴里。文顷以为它要自己吃下去了,没想到豹子不识相,一眨眼工夫,又把文顷扑倒在地。这一次,豹子直接用上下颚挤压着蛇胆,让胆汁尽数落进文顷的嘴里。文顷挣扎得比方才更加厉害,可因刚才的事情,他不想下狠手去踢豹子,只是侧着脑袋紧闭着嘴。

最后胆汁弄得满脸都是,文顷单是闻着那味道就快反胃作呕了,看着豹子把残渣吞咽下去,文顷终于忍不住喝斥:“小白,够了,从我身上离开,不然我真要发怒了!”

豹子没有听文顷的话,它用舌头慢慢舔着文顷脸上的液体,最后全部推送进他的嘴里。文顷左躲右闪避不过,只能生生将那些恶心的玩意儿吞咽下肚。

待脸上的胆液都舔干净了,豹子才松开爪子,离开文顷的身。然后它趴伏在远处,像之前一样耷拉着脑袋,时不时地瞟一眼文顷。

这回文顷真的生气了,也顾不得那些鱼和自己的衣服,爬起来就往家里奔。他一边走一边擦脸一边吐口水,嘴里胃里都太难过了。他知道豹子逼自己吃蛇胆一定有它的用意,可是他就是不喜欢不自在,甚至很厌恶。

豹子爬上树看着他,注意着周围可能出没的野兽。

文顷一路飞奔,遇到一水潭就噗通跳了下去,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奇岐正准备着家法伺候。

“翅膀硬了啊,敢背着我偷偷摸摸跑出去,带去的弓箭呢,衣服呢,你倒是说说看,你做成了什么事?”奇岐叉着腰问他,身旁的桌子上摆着一条手指粗的鞭子。

文顷看到那鞭子的时候,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他立刻低下头,弱声弱气地说:“本来想抓野兽的,结果反倒被追得到处跑。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奇岐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怒道:“后面的山林子,就算是村里的壮丁,也要结个伴儿才敢去,你一小屁孩,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什么叫下次不敢了,绝对不能有下次!”

文顷连连点头,不敢说半个反驳的字眼。

奇岐盯着他,又问:“有没有遇见白豹?”

“什么白豹?”文顷装疯卖傻,半晌摆出醍醐灌顶一般的表情,“哦,你是说昨天那只跑走的豹子,我当然没见过。要是见到了,我还回得来吗?”

奇岐看了他好一会儿,她似乎闻到了一丝豹子的味道,隐隐约约的不是很真切,好像其中还夹杂着其他一些野兽的气味,但闻着闻着,又好像没有了。奇岐没有多放在心上,很快催促着文顷上床睡觉。

文顷庆幸自己再次躲过了一劫,唯有奇岐,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可是第二天,厄运就缠身了——文顷发烧了,而且烧得很严重,浑身都发烫。

奇岐虽然也是懂点医的,但是这样的状况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她不停地给文顷的身体扑水,希望能降点温,可是文顷的身体实在太烫了,水扑上去没多久,就被灼热的皮肤蒸发得无影无踪。

后来奇岐慌了,她请来了村里医术最好的医生,恐吓他说治不好就别想走出这个门。那医生并不怕奇岐,却对文顷的病症吃惊不已。温度高得吓人,皮肤除了稍稍发红之外没有半点损伤,这几乎是他见过的最难以解释的事情了。

医生有点为难,奇岐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除了父亲死的时候落过泪,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哭过。

“医生,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治好他,我就他一个弟弟,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奇岐满脸泪水。

医生只好安慰她说:“你别这样,他这个症状怪是怪了点,但不代表没有救啊。”

奇岐赶紧抹掉泪水,“那你快点治啊,我不缺钱付你。”

文顷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他的意识处在极其模糊的状态,渐渐地,一副完整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有着漆黑长发的英俊男人,他全身裹着银白色的甲胄,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他的身侧放着一柄长刀,只用简单的白色布条缠着刀体,没有刀鞘。

文顷发觉自己在靠近这个男人,然后稚嫩地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父亲。”他欢快地喊着。

男人侧过身,“奇穆,是你啊。”男人的声线非常好听。

文顷坐在男人身侧,嘴里又不受控制地说出来:“父亲又要出战了?”

男人点点头:“是啊,不得不战。”

文顷的小手抚上了男人的刀,那确实是一只小手,他问:“父亲,你的刀为什么不装进刀鞘里,而是用布条缠着呢?”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眼睛望向远处,“因为啊,那个能够成为父亲刀鞘的人已经离开了,所以父亲再也没有刀鞘了。”

“那我可以成为父亲的刀鞘吗?”

“傻孩子,你和父亲一样是一把刀,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刀鞘。”

文顷歪着头看他,嘟囔道:“可是他们都说,我很没用,一生出来就是人的模样,不是兽的模样。这样的我,能成为一把刀吗?”

男人看了看他,把他搂进怀里,“你是最棒的,因为你有一位了不起的母亲。”

然后文顷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男人的影像开始破碎消散,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父亲……”文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说着。

第六章
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天三夜,豹子在洞穴里守了三日,每天总是吃点蛇肉,然后到洞穴口蹲坐一会儿,待雨势小一点的时候,再爬上洞外的大树,眺望村子里的情形。 

第一天,文顷没有来,第二天也没有来,等到了第三天,还是没有见到他。 

豹子有点坐不住了,它的伤差不多全好了,它想去村子里看看文顷,为什么答应自己来的却迟迟未出现。他不要自己了吗,还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豹子觉得,以野兽的模样进入村子肯定会招来村民的攻击,他不想招惹麻烦,所以化成了人形,然后把文顷忘了带走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那衣服有点紧,就只遮了上半身,不过不要紧,文顷肯定不会在乎这些。他如此想着,往山下走去。 

自那日回来后,文顷在床上躺了三日,他一直在发烧,丝毫没有退烧的迹象,脑子浑浑噩噩的,整天呓语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医生只是开了些去内火的药,奇岐整天在床边守着,眼泪一直在吧嗒吧嗒地掉。 

直到今天早上,文顷的烧才有退下去的迹象,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奇岐一把搂住他,哭得更厉害了。 

文顷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被奇岐这副样子惊到了。这怪力女什么时候流过泪,何况还是这样不加掩饰,放肆地大哭,这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是惊奇。 

“你……是奇岐吗?”文顷哑着嗓子问。 

奇岐啼笑皆非地正想挥手一巴掌,但手势落到一半,她硬生生收了回来,说:“小混蛋,我当然是奇岐,我是你姐,你烧糊涂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文顷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儿,那鼻子那眼睛,确实是那怪力女没错。 

“我……”头忽然阵阵发痛,文顷正要开口,就被这阵痛刺激得收住了话势。 

“你怎样?”奇岐立刻显出着急的神色。她的手在文顷身上摸来摸去,温度果然消下去了不少。 

文顷觉得挺别扭的,他说:“我就是有点口渴,想喝水。” 

“好好,我这就去倒水。” 看着奇岐跑出去,文顷眯起眼睛回忆着梦里的情景,想着想着,他的脑子又痛起来,他敲了敲脑袋,倒吸一口凉气。 

奇岐端水进来,文顷诧异着她对自己依顺的举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奇岐便把他发烧昏迷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听完后,文顷更加不可思议了,他居然发烧了,还烧了三天,烧了三天居然还没被烧死,果然兽人的体质就是与众不同吗,要还是人,他估计都成人干了吧。 

“姐,我为什么会发烧?”文顷问。 

“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吗?”奇岐不由蹙起了眉。 

外面的雨声忽然变大了,啪哒啪哒地打在窗户上,文顷这才意识到,自己昏迷了三天,也有三天没见到豹子了,豹子还在洞穴吗,会不会已经走了?文顷想着想着,心里就有点犯酸,可能他心里已经把豹子当朋友了,那种很纯粹的朋友,不带一点利益性质的。 

在原来的世界,文顷不是没有过朋友,他们一起在帮里打拼,一起到酒吧夜店厮混,可是真正谈得上推心置腹的,却少之又少。那些表面上与你勾肩搭背的兄弟,可能下一次见面就成了敌人,他们会为了利益与你称兄道弟,也会为了利益与你反目成仇。 

文顷忽然想到了阿玮,那小子曾经天真稚嫩地说,我一定会留在文哥身边,绝不背叛。文顷也曾经默默发过誓,要尽全力保护这个单纯的小子。可是那一天,他带着一大帮警察前来围剿的时候,文顷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分土崩瓦解了,阿玮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只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子,他是有目的的,是一头潜伏的狼。 

外头雨声更大,文顷觉得,还是等雨停了去山上看看吧,确保豹子真正离开了,他才放心。 

文顷下了床,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奇岐立即起身,捋了捋袖管去厨房做饭。 

这几日昏迷,他感觉奇岐也憔悴了好多,眼窝更是深陷了下去。那怪力女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却是真正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文顷欣慰之余,也觉得自己活得值得了。 

厨房的香味飘出来,文顷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开始扒饭,好几次差点噎住。 

忽然外头响起了几个小孩子的吵闹声,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又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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