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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奇幻店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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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跟他告别,再见。”说着,径自走到华的卧室去。

依旧是寒气逼人的地方,看着默默睡着的人,秦桦想,若是这时候吻他一下,不知道华会不会醒过来。

“我要走了,你早点醒过来吧,下次见面,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需要睡这么久。还有,别让我等太久,我怕。。。”话没有说完,秦桦亲了亲华的额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说完全没感觉是假的,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执着,第一次有人愿意将他留在身边。就算是他也会觉得难过觉得寂寞,没有人能独自生存下去,他也不行。

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就能借彼此温暖起来。

用钥匙将门锁上之后,店铺就整个消失了,而他对店铺的感应也消失了,也就是说,他回不去了,除非有人能从里面将店铺打开。店小时候,原地只剩一间普普通通的没有装修过的店面。

攥着钥匙上了二楼收拾着东西,他完全不知道下个目的地是哪里。

“嘶嘶。”东西还没收拾好,就听到有声音从身侧传来,然后他惊讶的发现,金蛇居然还在。

“忘了将你放到他身边了,可是店铺关了我也回不去。”捧着金蛇皱了皱眉,秦桦将金蛇缠回了自己手上,“总之你别乱跑,你主人早晚会醒的。”

听他说完,金蛇缩着脑袋,绿豆大小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样子颇为可爱的晃晃身子,金蛇又缠回了他胳膊上不见。

“房东太太,我退房了,这是楼上的钥匙。”

“你楼下的店也不开了?你要回家么?”才租了几个月而已,如今已经快过年了,到处都是置办年货的热闹声,还有每家每户团员时的欢喜心情。也许他可以考虑一下回家去。

“恩,我都收拾好了,是要回家看看。”

“本来还想留你吃个年饭的,那好,回去路上小心,看样子这天又要下雪了。对了,我这里有些特产,带点吧。”房东太太友好的道。

“谢谢,不用了。”秦桦提着包,像个到处流浪的人一样。

说回家,回的却不是阿姨家,而是父母过世之前,他们一家三口还在的那个家。好多年都没有回去过,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

正值春运,火车票一票难买,排了几个小时队,连早饭都没吃,才终于买到了票。

人太多,到处都挤满了人,只有这时候才能让人惊叹,居然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个城市中。大概是因为人太多金蛇不舒服,它一直骚动不安,要从秦桦胳膊上飞出来。

秦桦捂着胳膊敲了两下,金蛇才安静下来,但依旧能感觉到它的骚动。

“怎么了?”秦桦问道。

金蛇在他胳膊上游动,将自己盘成圈,头部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嘴在张大,似乎是饿了。

“你饿了?”秦桦头疼的问,好像金蛇的食物和华是一样的。

金蛇晃了一阵,秦桦站在售票大厅一角,望着人头攒动的售票厅,犹豫了一下。

“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别让人看到了,也别伤人性命。”他刚一说完,金蛇就转眼消失不见了。

秦桦靠在柱子上等了很久,才见金蛇摇摇晃晃的飞过来,似乎是吃撑了,明显看到他身上黑气笼罩,肚子也鼓起一块。飞到秦桦胳膊上就没了动静。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的动静,他才拎着包出去吃了顿饭,然后一直坐在候车室里等车。

是夜里十二点的火车,从下午六点他就坐在这里,一直坐了四五个小时了。候车室里人多,很吵也很冷。他穿的不厚,外面只披了一件大衣,里面是一件薄毛衣。好在他现在感觉不到冷,只是脚麻了,人也昏昏欲睡的。

到头来他身边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从车窗往外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旷野里一丝光亮也没有,耳朵趴在窗户上可以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很冷,特别冷。可惜,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并且再也感觉不到了。

夜里四点突然惊醒了,天依旧很黑,但是有白白的东西落在车窗上,下雪了,鹅毛大雪。秦桦眯着眼睛,似乎看到了有个白色头发一身白衣的人从空中飘过,那人唱着歌,声音轻灵飘渺若隐若现。

早上八点多下了火车,老家也下了大雪,地上堆了厚厚一层,不过只是头天夜里下的,现在天已经放晴了。

他的家在这个偏僻的县城里,当初阿姨是嫁到了外地,而他大学是在阿姨家那个城市上的,所以父母去世后,他在阿姨家住了一年。

房子在,只是许久没人住,屋里除了简单的家具,就没什么东西了。并且屋中也灰尘四起,显然需要好好打扫一番,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家里很‘干净’,没有进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附近的居民大多是些老人,年轻人都工作的工作外出的外出,见到他回来,都问候上两句,他也一一答应着。

爷爷家姥爷家都在乡下,姥爷在他出生的那年就去世了,姥姥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全是她一手照顾长大的。他那个舅舅在村里当乡官,他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

花了两天时间才将家里收拾好,又置办了些东西,才买了东西回了老家。

三年还是五年没有回来了,他大学毕业后工作都好几年了,只是不愿意回这里而已,逢年过节也只是打个电话拜年报平安。

“桦啊,你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什么时候回来的?穿这么少冷么?”姥姥见到他特别开心,只是秦桦听到那个称呼,突然有些怔住。

“姥,前天回来的。”

“回来就好。你妗子在做饭呢,来,这是你妗子的儿子跟女儿,都这么多年没见,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姥姥将两个孩子牵到他身边,秦桦塞了两个红包过去,又从包里掏了些糖果巧克力,孩子哄抢着欢快的喊了声哥哥就跑开了。

舅舅脸色不太好,眼圈发黑脸色苍白,整个人非常瘦,像大病了一场似得。见到他,也只是勉强打了个招呼,就又躺回了屋里。

“舅舅这是怎么了,病了么?”秦桦问道。

“唉,是造孽,正准备今晚上给他叫魂。”姥姥说着,进屋端了碗茶出来,那茶水不知道泡了什么东西,是黄色的,味道很是奇怪。

“为什么要叫魂。”秦桦看了眼舅舅屋子,没有东西缠上他,周围也看不到不好的东西。

“前两天你舅舅去了他叔家里,晚上回来晚了,抄近路走了十里桥。那一片邪门,特别是那座桥,在那里出事的人非常多。他喝了酒有点醉,差点掉到河里,不过没有出事,可是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前两天看着很不好,去了医院看了也没什么用。”姥姥唉声叹气的道。

“叫魂有用么?”秦桦问。

“不知道,试试吧,要是不管用,就要去烧点纸了,你舅舅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姥姥垂着眼道。

“嗯。”

农村人睡的早,村里又没有路灯,吃了晚饭已经八点多了,聊了会话等到九点,姥姥就站在舅舅屋外开始叫起了魂。

漆黑的冬天夜晚,姥姥的声音显得幽幽的,让人有些发毛。秦桦和妗子站在姥姥身后一声不敢吭。

叫魂就是不停地喊被叫魂人的名字,喊着让他回来,足足喊上半个小时才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姥姥这么大的声音,舅舅都没有醒。

隔天日上三竿,舅舅也没有醒,怎么推都没有反应。姥姥惊恐的让妗子上街买火纸和冥币。

“一定是触犯了他们,我去祭拜一下,你们把他送到医院里去。”

“姥,让我去吧。你们去医院照顾舅舅。”

“那怎么行。”

“没事,相信我吧。”秦桦握着姥姥的手,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种事。可是亲人又让他不能视而不见。

 37雁子

“你知道路么?我让鹏跟你一起去。”奶奶将鹏拉过来。那是舅舅的大儿子;已经十六岁了,还在上小学五年级;不是笨;只是乡下孩子野惯了,整日爬上爬下的不好好学习;于是就一直留级。

“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里我问一下就知道了。让他看家吧;家里留个人也好。”

“恩;你沿着大路往东走,走到某某村之后沿着小路往北走;再往东走;有一座桥,就在那里。”

“知道了。”秦桦应着;推着家里的电动车就出去了。

等姥姥将人送到了医院,才想起来忘记让秦桦买点纸钱带着了。

桥很好找,秦桦一眼就看到了。桥头有一颗高大的柳树,垂下来的柳枝被风吹动,一甩一甩的在桥头晃悠。

桥没有名字,建的时间也久了,桥两边的护栏都破败不堪,桥身还有一半鼓起来。平日有车子也不敢从这里过,都要绕很远走去大路。

桥下的河原本是条非常长的活水河,连接着两个村子,可是后来盖房子,河被截断填平。后来就只剩了桥下不长的这一段,河早已经变成了沟。沟中满是污水与淤泥,连只鱼都不生。

秦桦到的时候,正是将近正午,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他看到那柳枝被吹起来,像手一样朝他招手。

这里全是田地,远远地才有人家,冬麦子刚露头,放眼望去一片青绿色。而那座桥连同那棵树,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这片田地里。

河里的水只有薄薄的一层,黑色的,有些腥臭。他站在树下探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听说这里死过不少人,都是赶路的时候经过这里掉下河淹死,或者摔破脑袋死掉的。

而在秦桦的视线里,这里很干净,任何污秽的气息都没有,就连危险的感觉也没有。

“哗啦。”又是一阵风吹过来,吹得柳树枝甩到他脸上。

“嘻嘻,你在看什么,我说话你能听到么?你是不是在找人?”一个女声非常俏皮的问着,然后秦桦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白嫩的脚丫。

他顺着脚丫往上看去,一个头发披肩穿着碎花裙子的女孩子坐在树上。这大冬天里,她只穿了一个单薄的裙子,却没见丝毫冷意。

“你看得见我?”女孩问,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非常天真可爱。

“你死了多久?”秦桦冷静的问道。

女孩子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跃竟然从枝头跃了下来,秦桦顿了两秒,还是伸手去接她。

“哈哈哈,真好玩。你知道我死了?”女孩子靠在他怀里,手环住他的脖子,异常亲昵。

女孩身上冰凉,也没有任何重量,抱在怀中就像抱了一团空气一样。

“你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么,听说死过很多人。”

“是啊。不过他们都不陪我,哥哥是来陪我玩的么?”女孩兴奋的问道,从他怀里蹦下来,轻巧的站在地上,还转了一圈晃着自己的裙子。

“为什么不去投胎,一直呆在这里你会变成孤魂野鬼。”秦桦望着她清澈的眼睛和稚嫩的脸庞,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在这种豆蔻年华。

死对于人来说,真的很残忍,秦桦曾经无比畏惧过这个字,更畏惧这个现象。爷爷死的时候,他好几天都睡不着,也不敢一个人呆着。甚至,他非常非常怕黑,只要看不到阳光灯光,他就必须要有人陪着。因为只要他一个人在,他就会看到那些东西,从黑暗中涌上来的东西。

而他爷爷,也在那些东西之中。

“不能走,我不能走,我走了柳树一个人会很孤单的。”女孩子绕着柳树跑了一圈,然后轻轻松松的爬到树上坐在树枝上,像只蝴蝶一样,停在风里。

秦桦摸了摸那颗柳树,这树应该只有十几年,不是很粗壮,柳条却非常细长,几乎垂到了河里。

柳即留,也许这孩子是死在这树下或者河里也说不定。

”你是不是死在这河里了?”秦桦道。

“你怎么知道?你看见我了”女孩子晃着脚丫子问,没有丝毫烦恼一样。

叹口气,秦桦摇摇头,眼见着就要正午了,正准备问问她关键的事情就离开,等晚上再过来,可是一转眼,女孩就不见了。

树上哪还有人,光秃秃的树枝飘在风里,四野望去,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的人家屋顶已经飘起了炊烟,显然是正午做饭时间了。

秦桦蹲在河边皱着眉,沟有问题,女孩有问题,这棵树也有问题。

只能等晚上再来一次了。

“喂,你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回去,那里不能待。”还没看一会,就有人远远的吆喝着走过来。

“大娘,这里发生了什么?”过来的是一个大娘,干瘦干瘦的,手里挎着一个手编的篮子。

“没什么,赶紧走吧赶紧走吧。”大娘似乎不愿意多说,只是在桥对岸不远的一块田地里,挖了一颗大白菜。

“大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个女孩,她大约十六岁左右,很喜欢笑,头发及肩,穿一身碎花的裙子,长得很可爱。”

“你是谁,打听这个做什么?”大娘脸色一变,瞪着他问道。

“我舅舅前两天晚上从这里过,差点掉下去,他回去之后就一病不起,找不到原因,所以我来这里看看?”秦桦望着水面,前段时间刚下过雪,这时候雪化了,但是河面上还结着冰。两岸的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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