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关系-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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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
这两个字代表吵闹,代表喋喋不休,心里有事或有不痛快的情绪,就一定要跟人反复讲,也代表有人听他们说话,如果没人听他们说话,他们也聒噪不起来。而且这类人其实大部分是心直口快,或心思简单的人,藏不住话。
姜维涛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表情还在装模作样地幽怨着,眼底却是浓浓暖意,如果自己能真的是一个聒噪的人,也挺不错的。可惜……他只能在张建安和向维定面前活跃一些,因为他们之间不用考虑什么,不用计较什么,可以放心说话,张建安和向维定也不会真的不耐烦,不会真的如向维定语气里那么嫌弃他的聒噪。
其实姜维涛也并不是一个活跃到聒噪的人,只是渡过了几年身边只有自己,没人会认真听——他也不愿意对不熟的人讲话——的日子,再次回到炻庆,再次遇上向维定,姜维涛情绪太兴奋,走入的另一个极端吧!
就总想说些什么,而且每次看见向维定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姜维涛心里都莫名有丝暖意和快意,会忍耐,那至少是在乎吧?如果不在乎,根本无须忍耐。
好不容易把一节课捱过去,女老师还未出教室,学生们已经三三两两往外走了,出了教室,姜维涛才对向维定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这个韩老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向维定反问。
“她人啊,感觉怎么样?”姜维涛提高音量。
向维定用“你很无聊”的眼神看着姜维涛,道:“她就是一个任课老师,她怎么样跟我无关。”
“唉呀,怎么会无关呢!”姜维涛神神秘秘地凑近向维定,一副说小道消息的模样,道:“她今年三十一岁,至今未婚,听说频繁相亲而无结果,她刚好比张叔叔小一两岁,你觉得把她介绍给张叔叔怎么样?”
向维定根本没料到姜维涛会突然说出这么几句话来,他楞住,直觉反驳道:“……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别看她是大学老师,但正因为学历太高,不少男人在她面前自卑,又过了女人的黄金年龄,她对结婚对象的要求不高,我觉得张叔叔完全合适。”姜维涛还以为向维定是担心人家大学老师会看不起张叔叔一个公司职员。
说完,姜维涛又面带得色地道:“住在学校里,就是小道消息灵通,而且为了张叔叔,我还特意去打听过,怎么样,我还是不错的吧?”
结婚?
结婚对象?
结婚,结婚,结婚……
每个人都要结婚,张建安曾经说他长大了要结婚,而张建安……似乎也是要结婚的。
向维定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他知道,只是一直没去想过。
那年张父七十大寿,张建安回华城呆了一周时间,回来后甚至跟他提过这个问题,但当时张建安是笑着聊天,随便提了下张母关心他这个问题,而当时的向维定也根本没在意,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张建安如果结婚的概念……
“……他不会结婚。”向维定几乎是咬着牙用坚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刚下课,身边不少人经过,姜维涛没听仔细向维定的语气,而晚上的灯光真不够亮,他更没看清向维定的表情。姜维涛只觉得自己是为了张建安好,也是为了向维定好,因为他总觉得向维定过份离不开张建安了。
所以,姜维涛出言劝道:“喂,我说向维定,张叔叔为了照顾你,一直都没结婚,现在你也成年了,张叔叔都三十几岁了,你难道不希望张叔叔能够幸福,身边有个人一直陪着他吗?”
“我会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向维定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像一种誓言,然后他转过头,眼神直直地看进姜维涛的眼里,目光阴冷,似乎要把这种冷通过视线传递进姜维涛的心里,直到姜维涛身体微微瑟缩起来,向维定才厉声道:“我们家的事,少管,尤其是他的事。”
“……”
姜维涛有些受到惊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向维定这种表情,这种目光,幽深,冷冽,阴狠,眼睛里像有一团狂躁的风暴,随时会冲出来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被向维定这样看着,姜维涛几乎像被定身一般,一动不能动。
丢下几乎是被吓呆的姜维涛,向维定深吸了口气,转身走了。
第三卷 忧伤的挣扎 第八十七章 请假
“傻孩子……”张建安好笑的拍了拍向维定的头,觉得儿子又在说孩子气的傻话了,轻笑道:“你怎么还跟那年一样?我们是家人,更是亲人,但……妻子,终生伴侣跟这个是不同的。你不能不结婚,你要有自己的家庭,养你这么大,我希望你生活幸福,知道吗?”
“我不结婚,我不要有什么家庭。”向维定情绪激动,控制不了的低吼出来。
“……维定?”张建安惊异地看着儿子,这是向维定第一次在他面前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说话。
“跟别人结婚,就一定会幸福吗?”向维定看着张建安,表情迷茫,眼神灰暗,低喃道:“我不幸福……我难受……”
张建安震住了,从向维定的眼里,他看到了浓浓的绝望和沉重的哀伤,张建安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乱了,向维定说出来的话和他的态度不像单纯的孩子依恋家长,倒像……倒像是对待情人。
在对待婚姻的问题上,向维。定不愿意他结婚……这让张建安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好像是对情人的独占欲,而向维定说不愿意结婚,甚至说出那句“跟别人结婚不会幸福”的话来,像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幸福的人选这么一想让张建安有些不自在,。他抽了抽手,但向维定立刻用力握住,让张建安没有挣开,张建安笑得有些不自然,道:“维定,和你爱的人结婚,不会不幸福,你只是现在没遇上你喜欢的人罢了。”
“……如果,如果已经遇上了呢?”向维。定牢牢握住张建安的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有些试探,有些期盼,有些隐隐地灼热。
“好了,维定,你先放手。”张建安被向维定这样专注的。看着浑身更不自在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对向维定大喊了一声。
向维定松了手,一点点缓慢地松了手,手里空了,身。边空了——因为张建安立刻像避开什么似的离得远些了,向维定的心里也空了,一种疼痛从心底漫延开来,坐在沙发上的向维定疼得连直立身体都做不到,他慢慢弯下腰,双手抚着胸口。
瞧,他还什么都没说,安就不喜欢他了……安就远远。地离开他了他奢求的并不。多,只期望可以两个人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别的……他不敢求,不敢望,为什么?为什么连这样也不可以?
强烈地疼痛感袭上脑海,向维定的整个身体微微抽搐,同时……心底像有一头野兽在咆哮,骨子里像有什么在涌动,让向维定想什么都不管不顾,把张建安抓在怀里,紧紧抱住,再不放开即使被厌恶,即使被毁灭
向维定一松手,张建安就下意识地退开几步,心里觉得怪异,于是有些不自在,孩子在他心里一直是孩子,但孩子早不是孩子了,已经是大人了,甚至可以称为男人了,张建安突然在心里意识到,向维定已经是一个长得比自己更高大的男人了。
张建安还在有些惊疑地乱想时,却见向维定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地弯下腰,然后身体在颤抖,刚刚还在他心里打转的那一丝乱七八糟的感觉立刻消失掉,张建安对儿子的关心占了上风,他立刻跑到向维定身边,两手半扶半抱住儿子的身体,焦急地道:“维定,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到底身体哪里难受,你快告诉我……”
熟悉的气息接近,喜欢的体温靠近,半点儿离不开的人重新来到身边,向维定靠进张建安怀里,两只手动了动,他想顺从心底的欲望把张建安牢牢抱住,圈在身边,可是向维定不能,他不敢,他想要的不是张建安的厌恶,那比死还难受,他想要的是张建安的温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满足和幸福。
刚才被张建安稍稍疏远,向维定从心到身都疼得难受,而现在只是靠在张建安身上,向维定的心就安定了,也许还是疼,但只是轻疼,只是微酸,只是淡淡……却深深的难过。
“儿子,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什么地方难受,你倒是说啊……别让我担心。”张建安拍着向维定的肩膀,急得上火,他伸手再次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不烫,却凉,但向维定还在轻颤的身体让他认定儿子生病了。
就这么靠着张建安,向维定放纵自己任性一会儿,不想说话,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能说的话,让张建安再次离他远远的,不想回答,张建安担心他,才不会推开他,不想动,因为他累了,好累,好累就这么靠着,在白天,在张建安清醒的时候,光明正大地挨着张建安,向维定已不敢求别的,只这样,也好……也好向维定对于张建安来说是什么?
是一直唤着儿子的人,是一直陪在身边的人,是在医院睁开眼,开始这辈子的第一天就有了交集的人,并且是从未离开一直在左右的家人。
第一次见到向维定时,那是一个瘦瘦小小看上去八、九岁的孩子,防备而冰冷,张建安把他养在身边,一点点看着他长大,从还没有自己腰高的时候,一路长到现在比自己还高了许多,对于自己养大的孩子,对于这辈子最重要也是现在唯一的家人,张建安会有多深的感情呢?
第一天来炻庆市时,在看到刀锋朝向维定而去时,张建安脑子里一片空白,其实他根本没有想应该不应该,值得不值得,也没想要不要的问题,他只是直觉反应就把孩子抱在怀里,用身体保护孩子。
人,只有在最危及关头的反应,才最能体现他内心的感情。
“维定,维定,你到底什么地方难受,你得告诉我,维定……维定……”
张建安想推开向维定检查下他身体的情况,可靠着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只要被他推开就会倒在地上,张建安着急,无比焦急,这么些年儿子几乎没有生病几次,生病也是小问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上一刻情绪激动,下一刻突然整个人就仿佛垮掉了一般,不言不语,毫无反应。
等了很久,怀里的人就是不说话,也没有反应,张建安无奈了,只得用尽全身力气的把向维定的身体从沙发上拉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儿子往房间里送,幸好向维定这时候有了些反应,身体虽然靠在他身上,但脚下知道移动。
“是要睡觉了吗?你昨晚是一夜没睡吗?唉……也不知道你什么地方难受,先去房间休息一下,过会儿吃点东西,大概就会恢复一些吧……”张建安是对向维定说话,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把向维定放在床上,张建安喘了口气,准备拿点东西,刚起身发现衣角被向维定紧紧攥在手里,张建安拍了拍向维定的手,轻声道:“我不走开,我是去拿手机,今天不去上班了,在家照顾你,所以要给公司请假,还有要打电话给姜维涛,让他帮你请一天假。”
向维定黑黑的眼睛看着张建安,仿佛在判断张建安说话的真假情况,然后放开手,但还是直直地看着张建安。
“唉……”张建安低叹,向维定的情况很不正常,像受了什么大的刺激,整个人这会儿在他眼里就像个孩子,眼睛里没什么内容,只是单纯地传递着一个信息——不要他离开,像一般小孩子生病了一定要吵着大人陪似的。
张建安先打电话向公司请假,被批准,再打姜维涛的电话,没几秒就会接起,张建安道:“维涛吗?我是张叔叔,今天维定生病了,不去学校,你帮他请下假。”
“……生病?”姜维涛在电话另一头有些惊讶,这是他认识向维定多年来,第一次听说向维定生病,而且还是在昨晚他提了那件事后“嗯,维定生病了,偏偏他又不说什么地方难受,还不去医院,我今天不去上班,在家里照顾他。”张建安解释着,然后再次嘱咐道:“一定记得帮维定请假。”
“哦,好的,我知道了,张叔叔。”姜维涛回答。
结束通话后,姜维涛看着手机发呆,想着,向维定突然生病会是跟他昨晚的话有关吗?
张建安挂掉电话,把手机放下,回到向维定身边,坐在床沿,低头道:“你不去医院,不吃药,那你想吃点什么早餐?我去做。”
向维定没有说话没有回答,他怕自己再情不自禁说出什么会让张建安敏感的话,他怕张建安再次远离他,如果是那样……他宁愿永不说话。
向维定伸出手把近在咫尺的人的手握住,就那么握住,不说话,没有动作,眼帘低垂,看着相握的手,他想,要是能永远这样握住,不被张建安讨厌,不被张建安甩开,该多好“儿子,怎么不说话?”张建安见向维定有了反应,心里轻松多了,他用另一只手碰了碰向维定的头,然后笑着道:“光看我的手,是不会饱的。”
良久,没等到向维定的回答,张建安的一只手被向维定拉住,他又不敢抽出来,怕再刺激到儿子,这个姿势坐着真累,他干脆躺了下来,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