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上的猛男-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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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谢谢,那个……你要进来歇歇喝杯水吗?”孔凡可拿着礼物盒愣了半晌,才赶紧让开身子要把Asa让进屋子里。
Asa用中指抬抬自己的眼镜,嘴角挂上笑意,楼道里应声灯下光洁一丝不染的镜片上的反光让孔凡可有种被死青蛙盯住的危险危异感,有些怯懦地微微地弓起后脊梁。
“不了,谢谢了,公司的司机还在楼下等着,等下次机会吧。”
不管是孔凡可小小年纪带着模仿痕迹的客套,还是孔凡可刚才的反应都让Asa有微笑的理由,可惜自己的孩子缘一向奇差,不仅是家里亲戚家的小孩一见他就哇哇大哭找妈妈,还是孔凡可刚才退避的反应都在提醒着他这一事实。
孔凡可看着Asa下了楼,礼貌的送客也换来了Asa下楼转弯处的侧头一笑,孔凡可立马就有了吞下一只苍蝇的感觉,整个脸都僵硬了,走下楼的Asa在孔凡可看不见的地方笑意更深。
Asa下楼钻进车里,司机立马打招呼:“亚先生要直接回家吗?”
“嗯,谢谢。”Asa点点头,今天刚坐飞机,他已是一身疲惫,刚才对着孔凡可的精明稳重已经出现了懈怠。
“亚先生,大老板没一起回来吗?”
“老板还有事情吧,老板的私事我也不太清楚。”Asa嘴角依然带着笑。
Asa他并不姓亚,只是他在外都是用的英文名,念起来有“亚”音而已,没想到现在到了公司司机大叔嘴里就换了姓了,而且不知不觉间公司配的所有司机都知道他姓“亚”,所以每次跟司机一起聊天时Asa都很愉快。
“那大老板这次出差的时间很长啊……”司机大叔一面看着路况,一面嘀咕着,Asa点点头,目光却通过墨色的车窗玻璃看向三楼的窗户。
作为一个秘书,他知道的比别人都多,但沉默的次数也更多,那个还是个孩子……
第9章 家主……
孔凡可看着在桌上蹦踏的很是欢快的手机,不得不拿起来放在耳边,将电视的音量调小,答道:“喂?哪位?”
“是我。”
“啊,是你呀。”
尴尬的沉默,孔凡可在等着的男人话题的继续,男人显然再等孔凡可其他的问候或是欢迎词,但双眼依然注视在电视上,耳朵也在尽量地捕捉着电视中愉悦的说话的孔凡可明显没有那个精力,男人会打电话过来这可是比男人送来礼物还要让他惊讶的。
“礼物收到了?”
孔凡可不在意的嗯了两声,最后还加上了一句谢谢,他现在连男人的面孔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个“小赫”很有喜感的称呼。
“我今年估计回不去过年了,你和家里面一起吧。”
“嗯,知道了。”孔凡可有种原来他是专门和我说这件事情的想法,早早就搬回家里面的孔凡可心虚地吐吐舌。
“记得要好好复习。”在通话结束之前,晋赫还很扫兴的加上一句,让孔凡可很是不爽。
期终考要近了,最近胖子总会过来和孔凡可一起复习,争取在最后一段时间抱抱佛脚,沾沾佛祖的神气,每天三炷香,考试不挂科。不过孔凡可家的零食储备也消耗得很厉害啊,胖子那个只有在嘴巴动作时,思维才是活跃的习惯可真是昂贵和很啊。
本来和爸爸们一起过年对于孔凡可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晋赫的这一通电话,让孔凡可突然意识到以后和爸爸们过年可能会变成一件不确定的事……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晋赫厌倦了无何止的雨天,还有酒店无表情虚假的热情,这只会让冬天显得更加寒冷。
晋赫下意识的不想回国,要是回国一定会和秦策纠缠上,他对秦策突然的归来和倾心依然觉得唐突和无法释怀。
晋赫漫无目的的在西雅图逗留时,刚好收到本家老宅里人的电话,虽然有这次去一定有什么会让他困扰的预感,但是晋赫还是买了机票去了新西兰。
晋赫从小到大去本家的机会用双手都能数得出来,巨大**的利益面前,晋家本家手下累世而来的财富让许多人虎视眈眈,莫名的敌意总是环绕着晋家家主,那个位置的确有他的**之处,但也是高处不胜寒。
晋家这衣的位置太过于血腥阴寒,也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晋家在世纪纷乱纠缠之中已经有开始内部瓦解离析的趋向了,只有家主还有努力的维持着,他身上的责任有多少人能理解,似乎在保护着,但抹杀也在同步进行着。
真正的晋家血脉怕在多少年前就已经断了,可是族里的秘辛终究要让人守护,是个矛盾的存在。
现在晋家的家主是晋赫的二叔公,而二叔公身下也只有晋赫一个直系亲属,家主这个位置是十有八九传给晋赫的,连晋赫都在怀疑着自己的身份血缘,就更别提那些别有用心的族人了,背后关于晋赫的流言怕都可以出书了,还能分成上中下卷。
晋赫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二叔公的家主的位置也是直接从他的兄长、也就是晋赫的爷爷手上接过来的。
曾经宴会之上谈笑风声,游走于名媛淑女、政客商贾之间,离道叛经让前一代家主差点从家谱中除名,晋赫很难从面前瘦削佝偻的坐在摇椅之中,老人斑和皱纹横生的看不出一丝人命蓬勃生气的脑袋上银发稀疏地如同电影里面向丑陋古怪精灵的老人,和传说中桀骜不驯天生反骨的人联系起来。
南半球上直射的阳光不吝啬的落在这座别墅之中,不远处花房别致的圆形尖顶屋顶带着璀璨的光晕,坐在摇椅中老人睁开眼,浑浊不清的眼睛看着晋赫,如同自身散发的死气沉沉一样毫无波澜的开口:“这次回来多住一阵子吧。”
“嗯。”晋赫半个小时的陪伴等到的只有这么一句。
老人又闭上了眼,仿佛刚才简单的一句就耗费了他所有的气力,必须要立马休养生息一样。晋赫的目光停留在老人搭在白色毛毯上枯瘦的手上,经脉都是浑浊的灰黑色。晋赫每次过来时都会陪着二叔公坐上一阵,或长或短,陪的时间久了,周围压抑得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他生命似乎都在呼吸间被那边坐着的怪物吸取了……
太阳西斜了,阳光的脚步也从老人的身上退下,移到了别墅之外,这座别墅失去了眷顾之后彻底是阴森的样子,那个融入了阴森的老人也终于睁了眼,松弛的眼皮让老人视线显得狭小,似乎有些惊讶晋赫居然还在原处坐着,开口沙哑说道:
“下次也带着他过来吧……是叫小可吧?”
“是,很听话的孩子。”
“听话就好……你也累了,下去吧。”
虚弱的抬手,晋赫离开了小院,起身时僵硬的脊椎“啪啪”作响,晋赫想起了“职业病”这个名词,不禁扯起嘴角嘲弄的笑笑。
家族中优秀的孩子多的是,想要晋家家主这个位置的也不在少数,更有处心积虑机关算尽的,比起晋赫来说是有更适合的人选的。晋赫不明白二叔公为什么会看上他,为了可笑的亲情?晋赫与老人之间的亲情也只是这一年中三五次的沉默的陪伴而已。
“小少爷,是要留下住一阵子吗?”腐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最配合这别墅和别墅主人的老管家在前面为晋赫引着路。
“是的,麻烦了。”晋赫说话很是恭敬,这样的人活到现在都成为精了,值得他敬重。
听老管家这样问来,就知道老管家只是揣测到了家主的意思,但多此一问才知道心思之深。
“那就请小少爷多陪陪老爷吧,今年其他屋里的人都不过来了。”
晋赫脚下一顿,应了一声,原来老管家是要和他说这个,他还真是没收到消息,看来二叔公是想在这些日子再把消息散出去了,让那些族人没时间跑过来,果然这把年纪不是白活的。
晋赫晒着南半球和暖的不强烈的夏季的阳光,每天有三个小时的办公时间,其他时候就如同休假一般逍遥自在,二叔公那边也说了不用他过去,之后本家就通知各处族人,借着修养的缘由把那些访客和族人都拒之门外。
晋赫在新西兰一直待到新年结束,见到家主的机会也少得可怜,让晋赫不禁怀疑二叔公的身体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那是不是意味着离他要接手拿着散发着恶臭腐败味道的家主之位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第10章 周思淼……
“你说这有什么意思?小可,这真的没意思,对吧?”
孔凡可单吊着一只眼斜睨着周思淼先生,看了一眼紧闭的主卧的房门,寡淡地来了一句:“爸,再不走,咱这家长会就该迟到了。”
“迟就迟了呗,早到又不发奖金。”周思淼先生依然故我地在镜子前整他那张老脸,然后接着数落孔凡可学校的不是:“你说你们老师是不是闲过年没有娱乐项目,就爱拿我们这些家长来开涮啊……”
“大冷天大过年的还得大早上的往学校跑,8点半,8点半啊!你老爸我这一年可都没这么早出过门。”周思淼先生出了卫生间,到客厅沙发上拿起围巾和手套,又站到玄关那穿衣镜那儿戴他的围巾了,孔凡可一路从卫生间跟到客厅。
“爸。你您辛苦了,等您老了,我保准好烟好酒伺候您。”孔凡可无比真诚地看着他爸,周思淼先生却嫌弃地看了孔凡可一眼。
“小的养老子那是天经地义的,少给自己身上贴金”,周思淼先生正着自己的衣冠,孔凡可真担心他家的镜子哪天看他老爸这张脸给看吐了,“我说,你们学校是不是最近系统出问题,你们这不才初二,就开什么高考动员大会,他能动员出什么东西啊?”
“爸,您能假装一下自己是位合格的家长吗?也偶尔关心一下我的学习、配合一下学校工作啊。”
“我怎么就不关心、不配合了啊,你这次不是考了年级第五嘛,我不也大早上的就起来给你去开什么家长动员大会了啊?你个缺心眼的东西!”
“是是是,我缺心眼,您老在快点成么,不然真该迟到了。”孔凡可真怕了他老爸这张嘴了,感情他老爸嫌得这么大的家业都是靠这张嘴来的,不说则已,一说就牢骚一大堆。
“什么缺心眼,你是我和你爸优秀的产物,绝对上等品,怎么会缺心眼呢?!”周思淼先生已经让孔凡可没辙了,迟到就迟到吧,反正他是挪不动这座大佛了。
周思淼再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主卧之内吼出了一声:“姓周的你要死了啊!?TMD还让不让老子睡了?!”
周思淼立马脸色就变了,连忙脱下刚穿上擦得锃亮的皮鞋,小跑步就到主卧房门口,陪着不是小心地轻声道:“小越你睡啦,我不吵了,等我回来了给你做饭……”
“滚!”
周思淼合上门欢天喜地地走了,孔凡可真佩服他老爸这脸皮城墙功,都出神入化了,让孔凡可想起他小爸经常一副怅然若失失魂落魄的样子,像祥林嫂一样重复着一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在追我的时候性格不是这样的啊……”
关于周思淼先生在成家之前的性格是什么样子,孔凡可已经无从考证了,打他记事起,周思淼先生在孔越面前就已经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了。
而从周思淼先生那里得到的答案可靠性不大,当时周思淼先生两指之间夹着烟,蹲在楼下花坛上,深不可测的样子对着疑问的儿子说道:“人是有多重性格的,拿出其中一种来把弟,追到手拴牢了,原形毕露也是没关系的。”
当时说道原形毕露这个词的时候,孔凡可从他尊敬的老爸脸上看到一丝龌龊猥琐的痕迹,还想再进一步深入探讨一下时,他就被他老爸打发去杂货铺买口香糖了——周思淼在外抽烟,还不能带了烟叶回去,孔凡可作为小跑奶的也有5块钱的进账。
现在想想,那时的5块钱就是人民群众的敌人,当时怎么就被个障眼法给糊弄过去了呢?
“儿子,走了,发什么愣啊。”周思淼先生勾着孔凡可的脖子往玄关处拖,孔凡可被勒得吱哇乱叫,还被周思淼先生捂住了嘴巴狠狠的威胁:“吵醒你小爸,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仲冬清晨很是清冷,呵气成雾,路上只有早早出来摆摊的人,孔凡可扣上帽子戴上手套闷着头跟着周思淼先生走着,冬天发车时间长,父子二人索性徒步走到学校。
对于学校,周思淼先生不是一般的怨念,倒不是因为周思淼先生青年时代念书时受到的折磨,相反的周思淼先生一向脑子灵活,念书绝对是散发男性荷尔蒙的一大方式,长得俊人又豪爽,再加上读书优,绝对就是一众妇同学的意淫对象,可惜他对学校的好感只保持到了孔越成为老师之前。
当初周思淼先生遇上孔越就跟火山碰上冰山似的,没把冰水给融化了,反而狼狈地差点被整个熄灭了,突突地冒着浓烟,莫名其妙地就弯了……后来才知道,这是原始的本能,雄性总会绕着雌性跑的。
把男人追到手了,男人却把精力和爱心都给了那些难搞的小朋友了,没想到冰山会对小朋友那么有爱心,工作尽职尽责一天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另外一小部分时间是在来回学校的路上……作为一个被冷落的中年男人,周思淼先生对学校很是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