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倾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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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人玩官场的心计,他自知自己在这一点上玩不过南宫怜,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南宫怜接着道:“当然也不是说你想的就不对,我昨夜把你骗去,确实存了点让皇甫注意到你的心思。我杀不了你,却也知道你这人的能耐,你的存在是一个变数,而我身为北凤的王爷,自然不可能放弃北凤的安危尽心助你。”
他这一番话倒是说的坦荡,伶知道他还有下文。
果然,话锋一转,南宫怜一个“但是”,又道:“你身上中的这毒乃是苗疆毒王的秘药,一般太医根本没法子解的,不过有一个人却可以,你知道的,就是皇甫那个好兄弟……”
“那个解灵韵?”伶微微一皱眉,想到了一个人。
南宫怜点头:“不错,解灵韵早年在江湖上便很有名气,他‘医仙’的称号想必你也听过,从四年前起他与皇甫结拜为兄弟后就一直呆在岚军里做军医,现在也跟随着皇甫一道回到兰都,经他之手,你身上之毒定能根除。”
伶皱了皱眉,似乎在考虑他提议的可行性。
南宫怜见快要说动了,又接着趁热打铁:“这解灵韵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都请不动他,你若是接近皇甫,定能有机会遇上他,到时候再随意编上一个理由让他为你解毒,岂不是美事一桩?”
话是说的好听,但伶也不是傻子,冷道:“我可不会忘了还有皇甫岚萧在一旁盯着,我与他作对那么多年,自知他不是善茬,他对我来说,也是变数。”
南宫怜却笑了,嘬一口茶:“伶公子啊,你也不想想,我这里无人能解你的毒,你性命便只有四个月不到,而现在受毒的压制,你内力连两成都不到,在这才签了和平条约兵荒马乱的时候,要穿过重重戒备回南乾谈何容易?”
他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假如被皇甫认出的几率是九成,你得以解毒的可能还有一成,若是你不去接触皇甫,那回南乾的的可能便是零。这么简单的道理,伶公子不会不懂吧?”
伶也自知他说的是对的,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一想到要去接触皇甫,就是……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别扭!
南宫怜看着他那厌恶的表情,不禁心思一转,露出几分耐人寻味的表情,道:“怎地?提起皇甫让你那么恼火?难道是昨晚……”
昨晚发生了什么伶在醉中自然不知,但今早那个忘情的吻还历历在目!他被那个男人给亲了!那男人还不知廉耻的把舌头也……
他苍白的脸上迅速泛起一片可疑的红晕,看得南宫怜一阵了然。
南宫怜狐狸一般的笑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放心,我们都不说谁会知道?到时候你回了南乾,皇甫岚萧便和你八竿子都打不着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么一点小小的清白算什么?”
伶一怒,几乎是反掌就想把这人打出去,但身上内力已散,又虚弱无力,只得狠狠放下了手,转身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生硬回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既然无其他事,王爷请回吧!”
见他赶人,南宫怜也自知不可再触他逆鳞了,把喝完水的杯子轻轻扣回盘里,抱拳告辞。待信步出了房门后,看见伶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立着,背影透露出一股无力的颓然。
南宫怜掩上房门,叹了口气走下楼去。
何苦还在对南乾念念不忘呢?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疑虑
皇甫派了人去皇宫告假,没有上朝,理由是日夜兼程回京,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满朝文武哪有一个信的,只心里暗道,昨夜喝酒还喝的神采奕奕的,哪会说累就累呢?个个小心翼翼的抬头瞄着皇帝的表情,只见南宫熠笑得一脸暧。昧,又联想到昨日皇甫岚萧把伶公子给安置在府里,顿时心中了然,唯有暗叹皇甫不浅的艳福。
文武百官理所当然的认为皇甫还沉醉在温柔乡中,哪知此刻陪伴他的只有一条湿毛巾……
解灵韵把那块冷却的帕子拿下来,又重新从铜盆里捞起一块,拧干了水,掼在皇甫的左眼上。
他猝不及防,被那一下子惯的结实,疼的“哎”的叫了一声,随即便见解灵韵正含笑看着他,虽然仍是那温婉的样子,却又带着点看笑话的意味,他忍不住黑了黑脸:“你笑什么呢?”
解灵韵摇摇头,嘴角微弯着站起身来:“只是想不到,你一个战场上走一槽都不会带一点儿伤的人,却折在小小伶人的手里…。。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解灵韵常年行医,身上自是带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他长得本身没多好看,五官的比例却很匀称,偏爱穿点素色的衣裳,一双修长的手也因为行医的关系显得白净,指甲修的整整齐齐,身上沾染了些草药的清新,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干净清爽的气息。他性子温然,平日里遇到那些个看诊的人都温温润润的,让人难免生出亲近之心。
可此时却带着点小小的揶揄,踩着皇甫的痛点一戳,与平日表露在外的形象大相径庭。皇甫难得的揉着他碎了一地的小心肝,无奈的叹了口气:“美人是美,就是性子冷清了点,手段暴力了点……”
这么说着,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些微微的走神,都忘记了解灵韵还站他边上,就挑着眉挤出一脸哀怨的表情。伶公子那张沾染着媚色的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早上那个柔柔的触感……
解灵韵见他说着说着就不晓得神游到哪里去了,恨铁不成钢的往他头上拍一巴掌:“你还真对他上心了!?”
皇甫一回神,就见解灵韵那恶婆婆一般的眼神,赶紧捂着脑袋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解灵韵又打他:“去你的,我对男人可没兴趣。”
皇甫蜷起掌来咳一声:“那南宫晔的事可怎么说……?”
解灵韵一听这个名字就一僵,边沉着脸走到桌边,边低下头收药箱,语气似不在意的道:“提他作甚?他可是许久都没回北凤了,音讯全无,是死是活的干我什么事?”
皇甫撇撇嘴,心道,少装算了,不干你的事,你天天巴在我府上窝着,天天支使我的暗卫去宫里给你打探消息?
只是他见好友摆明了也不想再说这事,两人的恩恩怨怨也不便多涉及,就随意的咳了两声,捂着眼睛上的毛巾打算转移话题。
正待开口,却不料外头传来了通禀,门外一道黑影抱拳恭敬道:“主子,消息查回来了。”
皇甫叫了那人进来,来人一身黑衣短打,身材壮实,面容刚毅,一脸苦大仇深的严肃表情,正是皇甫的暗卫头头月冥。
月冥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解灵韵,有些欲言又止,皇甫却示意他但说无妨。
月冥露出些愧疚的表情:“主子,属下未能完成所托,只查到了那伶公子三个月前被柳楼红妈往河里救上来,据说捞起来的时候都快死了,好不容易救活,才因得一手琴艺和皮相被红妈推作了头牌,其它的事,却是分毫查不出来……还请主子责罚。”
皇甫自小和身边的暗卫们一起习武长大,这群暗卫即使下属也是兄弟,他当然不会责罚,只挥手示意他退下,皱起了眉静静思索。
一旁的解灵韵用食指有节奏的轻轻打着桌面,半晌才道:“这么说……这伶公子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皇甫无奈的点点头:“按理说长得这么引人注目的人,即使是在南乾那边,月夜的情报网也应当会有些记录才对,可这伶公子,竟然会丝毫都查不到。”
解灵韵皱眉道:“而且是三个月前……我记得那时协约才刚刚签订不到一个月,你应当正在边境处理善后才对……这时机也未免太巧了些。”
解灵韵提的问题皇甫当然也清楚,而且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计较,只待抓出线索,便能证实自己的猜想,可思来想去,在心底又仿佛窝了一股气似的,就算找了证据又如何?他又怎狠得下心来把人怎样?
沉默了许久也没个定论,皇甫窝心了半日,也理不清自己的想法,索性叫下人传膳,拉了解灵韵吃饱再做计较。
因为怕那瘀伤被人看出来笑话,皇甫这假一请就请了四日,又让家丁给了通告,这段时日谁来找他,他都决计不出门,谁知解灵韵那药好使得很,两天就好的干干净净。
皇甫这就闲下来了。几个月前还在前线日日夜夜忙的不眠不休的人,突如其来的闲适却让他不习惯了,一坐在哪里就定不住,下下棋写写字之类的风雅玩意儿也不适合他这粗野惯了的,于是他整日就搁宅子里面瞎转悠。
后院里的那群自然不是摆设,他上午找红玉下午找翠儿,晚上又去看看几个年数不见的小倌儿,可惜这人也见了,饭也吃了,月也赏了,身边时时美人相伴,坐享齐人之福,他心底就是觉得空唠唠的,像缺了一块。
这些个养在院子里的美人姿容不俗,性格也是多种多样,可待看过了伶之后,无论见着谁,都觉得差了那么一截,样貌不及伶自然不用多说,那气质身段学识也是半分都及不上,自己说两句话,窝在怀里的人就只会恭维附和,嘤嘤嘤的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酒是一杯一杯的灌,满脑子就只想着怎样把自己拐带上chuang。
一时,皇甫将军空虚了,欲求不满了,黑着个脸拂开趴在身上的人,一股脑的钻进书房在竹塌上窝了一。夜,辗转反侧的想……我到底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柳楼
按理说,这数九时节,又地偏北方,这几日正应当是寒风凛冽的时候,可偏偏端得上天公作美,解灵韵早上起来了,才刚推开窗,便见外头冬日暖阳,一片万里无云的好景致。
他独自住在城外药庐,本打算一起来就择择昨日新采的药材,铺个大长席给晾着,可才择到一半就不免被庐外雾摇针松青枝醉,虫鸟争梅一瓣香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有些走神,才念到许久未回来了,整日忙的腰酸背痛,在军营里头就呆的够枯燥,现在回来了也还是这么枯燥,念头才起,便心痒毛抓的想拉上皇甫去游游兰都的好去处。
他一路悠闲的徒步进了城,顺带还去吃了碗面,来到将军府门前时,也不过晌午时分。
正好是皇甫请假的第四日,解灵韵才跨进后院那拱门,便见皇甫搬了竹塌在太阳底下躺着,自顾自哼着点不知哪里听来的艳曲,翘着个二郎腿,衣摆随着风在塌下一荡一荡的,即使是独自一人也显得出那一派风。流的态度。
解灵韵见谁都不愠不火,偏偏遇上皇甫这样的就忍不住想讽刺两句,他悠悠走过去,忍不住抱着手道:“怎么?滥情如你,也有这独守空闺的时候?”
皇甫闭着的眼撕开一条缝,懒懒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嫌弃他挡了自己的阳光:“我个人私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说了你多少次,老妈子一样的习惯你总是改不掉。”
解灵韵这下可奇了,按平时的习惯,自己讽刺一出他便即刻反唇相讥,但这次,字字句句里竟透着默认的意味,他真的“独守空闺”了!?
仿佛抓到了什么有趣的把柄,解灵韵道:“啧啧啧,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怎地?院子里那些都腻了?还是说……不行了?”
皇甫什么都听得,就是“不行”二字听不得,随即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蹦起来,黑着脸道:“我说你有完没完解灵韵!?你来这儿到底有何贵干!?”
他还在琢磨着自己这两日郁结的原因,这人跑出来搅个什么局!?
解灵韵笑笑:“怎么?我想约你一同去踏青赏景都不行么?”
皇甫嫌弃的看着他:“大冬天踏劳什子青?不去!”
解灵韵见他摆个僵尸脸,又联想到他从那日宴席之后便在后院寻。欢作乐不成,宁愿独自窝在一处生闷气,瞬时便明白了结症所在,强忍笑意的道:“你先别否认那么快,我刚还在街上听说,柳楼这几日在城东湖上设了个画舫,伶公子日日登台献艺,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害相思,还不如去见见人家来得实在,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甫那脸登时僵成一块,老子害相思!?又不是女儿家害什么相思!?那一拳的帐都还没找那人算,今日就巴巴的跑去自己有那么贱呢么!?可是可是,这几日张眼那人闭眼那人,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又心头一紧,那点不悦却淡了些,不住有些期待。
解灵韵看他在那里皱着眉天人交战,维内心护大男人的自尊,又不怕死的可劲儿一脑掌:“明日你一上朝忙起来可就没个完了,到时候想找人家都找不着了,最后问你一次啊,你去还是不去!?”
皇甫当即脱口而出:“去去去去,怎么不去?”
说完又想一掌拍死自己,皇甫你就那么贱呢!?从来都只有美人倒贴你的,哪有你去贴人家的?人家都不一定理你,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可顾不上他纠结了,解灵韵拽了人就往外走,皇甫一狠心,把那点死要面子的自尊心扯下来踩两脚,哼哧哼哧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就超到前头去了。
遇上这么个好天气,三三两两出来游湖的倒是不少,皇甫两个人老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