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足深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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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
短暂的沈默之後,折堇突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引得柯芷姬和恒洛彻都疑惑地盯著他看。
恒洛彻不知他们究竟谈了些什麽,自然更加不知所以。
而柯芷姬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声音不禁放大,“你笑什麽?”
“我笑是因为太後娘娘讲的这个笑话实在好笑,忘了礼数,失礼之处,还望太後娘娘莫责怪。”折堇也故意将声音放大,语气中尽是恭敬。
柯芷姬自然明白他这不过是在做戏,但为何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後还能笑出声来,且眉眼之中尽是愉悦?这一切实在令人费解。
终究是敌不过疑惑,柯芷姬凑近折堇耳边,问道:“你到底在笑什麽?该不会是在逞强吧?”
“我笑太後娘娘太天真。”折堇满脸胜券在握的样子,说:“你以为你把我困在这里,我就无计可失了?太可笑了,你未免太低估我了吧,难道你以为我会像我母亲一般,那麽柔弱,任你宰割吗?最好记住,太小看人,会死的很难看的。”
浣城
梓瑙对著万千民众,正想说她最不愿讲的谎言,但却在要讲的一瞬间,硬生生地停了。
一阵悠远的笛声传来,透过人群,传到梓瑙耳中。
似一泓清泉淌过心脏,将其紧紧包裹,带来的清凉使人深深的著迷。
从未听过的曲子,却带著无法掩盖的魅力,让城民们不由心醉,沈溺其中。
本是略带欢快的曲子,但在梓瑙听来,却是如此触人心怀,浓重的悲伤以及思念涌来,不由潸然泪下,打湿了苍白的脸,终於忍不住四处张望,寻找笛声的来源。
然而未见来人,却引来回忆,那些唯一感到幸福的曾经。
幼时的梓瑙正拖著奶娘撒娇,却有一阵笛声突然闯入,梓瑙顿时觉得好玩,也不再理奶娘,连忙跑了出去,因为年幼,步调还不稳,走到门口的时候,身体往前倾,要看就要摔倒,却意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怎麽又乱跑?”头顶传来嗔怪的声音。
梓瑙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就势抱紧来人,在他胸前乱蹭,奶声奶气地撒娇,“哥哥,你都好久没来看梓瑙了,是不是不喜欢梓瑙了啊?
恒若白还未回答,奶娘就已经追了出来,一见到恒若白,立刻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恒若白摆了摆手。
“把公主殿下给我就好,公主还不懂分寸,要是伤了殿下的万金之躯就不好了。”奶娘站了起来,说著就将手伸了过来。
“不必。本宫由於事务繁忙,许久未见梓瑙,冷落了她。如今好不容易有时间,也想陪她好好玩玩,你先下去吧!”恒若白抱著梓瑙,眼中满是喜爱,也不再理奶娘,往一边的凉亭走去。
虽然躺在恒若白怀里很舒服,但背後传来硬邦邦的触感,让梓瑙有些不适,就把手伸到身後,想除去让她不适的东西,结果一掏出来才发现,原来是一根玉笛,表面有著复杂的雕纹,及其漂亮。
梓瑙不禁乐了,扯著恒若白问:“刚才是哥哥在吹笛子吗?”
恒若白宠溺地吻了下梓瑙水嫩的脸颊,回答道:“是啊,你喜欢吗?”
“很好听啊,哥哥最厉害了。”梓瑙脸上显出崇拜,之後就把手指放在嘴边,一副疑惑的样子,“但是这首曲子梓瑙从来没有听过。”
恒若白拿起她放在嘴边的手指,握在手心,不让她咬著自己的手。
“你当然没听过,这是哥哥自己作的曲子,刚作完,就到你这来献宝了,如何?若是喜欢,哥哥就把这首曲子教给你。”
“我不要。”梓瑙用力摇著脑袋,睁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恒若白,“我才不要学这首曲子,我要哥哥吹给我听,我什麽时候想听了,都要吹给我听,而且只能吹给我一个人听,不能让别人听到,连母後都不可以。”
看她这副认真的模样,恒若白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捏捏她的鼻子,“好了好了,哥哥答应你,以後只要梓瑙喜欢,哥哥都会给梓瑙吹这首曲子,而且就只吹给你听,连母後也不给她听,可以了吧?”
“嗯。”梓瑙重重地点了点头,凑上前,在恒若白脸上亲了一口,“梓瑙最喜欢哥哥了。”
恒若白抚摸著她的头,宠溺地微笑著。
奶娘一直站在门口,见到这番情景,忍不住感叹,“平日宫内所有人见到太子殿下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全因殿下做事狠绝,从不肯给他人一点退路。但他对公主却是如此宠爱,这样的殿下真是少见,公主实在是太幸福了。
只是这样的话只是在脑中回转,不敢真说出口。
一切回归如今,梓瑙听著曲子,却见不到心中日日思念的人,心中不由苦涩。
突然之间,一个黑影朝著台上飞去,闪到梓瑙身边。
“保护公主。”御林军见机,边喊著边朝黑影冲去。
那黑影便是残月,他在梓瑙耳边说了几句话,“殿下曾答应公主,此曲只会吹给公主一人听,但如今事态紧急,非如此不可,事後殿下会向公主赔罪。但如今,还望公主能实话实说,殿下答应公主,必会救出潮汐,所以公主不必再受奸人威胁。”话说完,御林军就已靠近,残月身影一闪,就已飞远了,瞬间便无踪迹。
御林军还想再追,就被梓瑙阻止,“不必追了。”
梓瑙面上虽平静,心中却波涛汹涌,溢满胸口。
哥哥还活著,他真的还活著,而且他还答应救潮汐,这样真是太好了。
哥哥,梓瑙真的好想你,放心吧,梓瑙一定会乖乖听哥哥的话,为了哥哥,梓瑙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别小看我
柯芷姬对折堇的自信不禁有些怀疑,事到如今,他还能想出什麽办法来?但要是没办法,他怎麽能说出那样的话,而且脸上没有半点担忧。要说这是装的,那这装得也太像了。实在让人有些摸不著头脑。
正琢磨著,门外却传来一片喧闹声,还隐约夹杂著兵器相撞的响声以及一些叫喊声。
“抓刺客!”
“保护皇上!”
恒洛彻皱了皱眉。刺客?怎麽又是刺客?这皇宫大院竟是那麽好闯,动不动就来刺客?
“来人!”
一声令下,林公公忙赶了进来,跪到地上,忙说道:“皇上请宽心,已有大量兵力调到椒冕殿门口,相信刺客不会闯入。
恒洛彻扫了他一眼,站了起来,猛地一敲桌子,“那刺客不进椒冕殿朕就能安心了?那些御林军都吃什麽的?三番五次让刺客闯入,都活的太闲了?”
“皇上息怒!”林公公见恒洛彻怒了,心里就更悬了,连忙说:“实在是那刺客武功太高,御林军们都不是对手,若是柯涯将军在,或许可以降得住。”
“一群废物。”恒洛彻调整了一下呼吸,暂时压住怒气,“那刺客有什麽目的?”
林公公脸上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讲,讲了皇上一定会更为愤怒。
见林公公不回答,恒洛彻又猛地一拍桌子,“愣著干什麽?还不快讲!”
林公公被吓了一跳,全身猛然一震,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是……是……那刺客闯入天牢,救了潮汐。”
“什麽?你们怎麽能不看管好他?他可是计划的关键,丢了他,梓瑙怎麽可能乖乖听话?”说著就往门口走。
“彻。”折堇站了起来,叫住恒洛彻,“你要去哪里?”
“我要亲自去抓了潮汐和那刺客。”恒洛彻回过头来,看了折堇一眼,“放心,不会有事。”说著就走了出去。
林公公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见他们都走了,折堇心里放心不下,也站了起来,还没走几步,就听柯芷姬说:“哀家有让你走吗?”
话刚说完,就有几个黑衣女子蹿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去救你那些得意手下,也得看看现在所处的环境,你以为哀家会乖乖放你出去吗?”
折堇微微蹙眉,并没有理睬柯芷姬,而是将那几个黑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打量了片刻之後,就像毫无阻碍般地朝著门口走,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那几个黑衣女子见折堇如此傲慢,心中不由大怒,迅速上前,抓住他的手脚以及肩膀,将他牢牢地按住。
见了此状,柯芷姬得意地一笑,“要你乖乖听话,你不听,非得来硬的,这下可好,苦的还是你自己。”
然而折堇脸上并无一丝慌张,只是淡淡一笑,语气中尽显嘲讽之意,“我已经说了不只一遍了,不要小看我。”正说著,暗暗运用内力,那几个黑衣女子就被弹了出去,重重摔在茶几以及桌椅上,那桌椅便成了碎片,那几个黑衣女子也被打得吐了血。
折堇不愿再理睬他们,朝著屋顶打了一掌,屋顶就破了一个洞。足下一点,就从洞口飞了出去。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柯芷姬气得全身颤抖,猛地把茶几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正这时,门外的御林军就冲了进来,御林军首领见到屋内的一切,跪在地上,“卑职救驾来迟,请太後娘娘恕罪。”
柯芷姬虽然气愤,但要是说这屋内的一切是折堇所为,他们必定不会信,所以只得佯装大怒,“你们都是干什麽吃的?堇妃娘娘被刺客掳走了,还不快去追!”
所有锦衣卫都被这个消息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出去寻刺客,堇妃娘娘可是皇上最宠爱的人,要真出了什麽事,他们所有人都得死。必须得快点找到堇妃娘娘。
、赌
烈阳高照,本该宁静的午後却显得格外喧闹,到处是追捕刺客的御林军。
不起眼的小屋子里,传出阵阵轻微的谈话声。
整个皇宫都有御林军层层把守,这唯一还算得上安全的地方,应该也撑不了多久。
潮汐从门缝里往外看,不禁有些担忧,看来情况越来越危急了。回头看了看角落里的泠冽,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只见泠冽用手捂著腹部,虽已简单包扎过,但总有流不尽的鲜红从指缝中流淌出来,眉头紧皱,似乎在强忍著异常难耐的痛苦。
感觉到潮汐的视线,泠冽抬起头来,看著他,“我看这里撑不了多久便会被发现,你先走吧,不必管我,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算死,也不会觉得对不起殿下。”
“你胡说什麽?”潮汐不由皱眉,叫出声来,意识到自己的音量有些大,就降低声音,“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要是你有什麽三长两短,要我如何能心安?”
见他这般,泠冽心中不禁有些温暖,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宁死也不愿白受别人的情,只是,若他并不是因为难以心安,而是对自己怀有怜惜之情,那麽或许自己会更高兴吧。
意识到自己所想,如此大逆不道,泠冽真恨不得把自己给剐了,潮汐是公主的人,以後便是驸马,可自己竟对他有非分之想,实在不该。
这一来一去,心里竟如火烧般,难受的紧。
见泠冽迟迟没有反应,潮汐还道他已经妥协,回过头去,继续看著门外的状况。
过了许久,才听泠冽讲,“你走吧,这样下去你我都逃不出去,我倒无妨,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死了也没人会伤心,我这条命本就是殿下给的,如今就当是还了他了。可你就不一样了,你还有公主,你若死了,要公主怎麽办?再说,万一恒洛彻又拿你威胁公主,坏了殿下的计划,那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潮汐一直在听他讲,却没说话,只是径直朝他走过去。
感觉到前方的光被截住,泠冽疑惑地抬头,不料眼前一黑,眼睛被潮汐用手遮住,正想问,唇上却传来柔软的触感,不经过他同意,就有一个柔软的东西灵活地滑入他口中。
泠冽早已愣了,同石雕一般,动也不动,等迟钝的脑袋终於意识到潮汐在做什麽时,连忙别开脸,想逃避。但潮汐却似早已洞悉他的反应,用手抓住他的下巴,轻轻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以作惩罚,接著便展开更为猛烈的索取。
如此陶醉,竟连门口站了个人都未发觉。
折堇见著眼前的情景也有些呆了,还以为他们会逃得很狼狈,结果竟在这亲热。话说在人家亲热的时候打扰人家是不对的,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又催促著折堇必须立刻站出来。
两难之下,只好轻咳了一声。
就这一声,打断了屋内的缠绵,潮汐和泠冽看到折堇来了,立刻像触电般分开,满脸通红,活像被人捉奸在床了一般。
还是潮汐先恢复过来,单膝著地,“殿下,您怎麽来了?”
“我要再不来,我的两个手下可都得丧命了。”折堇打趣地问道:“怎麽?打算徇情啊?”
泠冽被说得满脸通红,“殿下怎麽也喜欢笑话人了?”
“好了,不说笑了。”听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折堇的表情变得严肃,“追兵快到了,我们该想著怎麽逃出去,那些御林军也不是吃素的,再说彻也来了,我曾经跟彻交过手,他的武功虽比不上我,但也算不错,再说泠冽又受伤了,你们要从这里逃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那怎麽办?”潮汐担忧地问。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折堇停顿了一会,看了他们一眼,说:“挟持我。”
“那怎麽成?”潮汐一口拒绝,满脸的不容商量,“这可是大不敬,属下是断断不会为了苟且而作出任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