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奸成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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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心雪的哭声渐渐变低,仿佛悲到极点,反倒能够镇定下来:“严冬,当年我还没跟穆岩在一起的时候,是你带着人到我家抓我。那时候我恨透了你,更恨透了穆岩。可现在我一点也不恨他,他对我做过的事的确很过分,但都是由于爱我,所以我现在想起来,反倒觉得窝心。”
严冬没有回应,静静听她继续说。
“当有一天你也爱上一个人,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不管他曾经对我有多么不好,让我觉得多么痛苦,可从我爱上他那一刻,所有的苦都成了甜。我不求你放了他,我只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告诉他……告诉他,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纪心雪的哭声透过话筒,清清楚楚地传来,“严冬,我知道穆岩对你没有什么恩情,可毕竟你们相识一场,他并没有亏待过你。我求求你,让我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我要为他生下这个孩子。求求你,让他死而瞑目吧!”
严冬举着手机,电话里的哭声雨点般砸在他的心上。他忽然不敢再听,慌乱地挂断电话。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情。
八年来,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从来不后悔当年闯入程子青的家强上了他。可再次见到程子青的那刻,搬进程子青家中的那刻,甚至那日,自己快要吻上他的那刻,他才知道他如此后悔。
如果当年自己能像个普通人一样,一点点地接近他,用真情感化他,会不会现在自己就不会如此提心吊胆,生怕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后,无情地抹杀掉那一点点动心的可能。
所以他太明白她的心情,甚至盼着程子青也能明了这种心情。
严冬捂着脸,面前一片黑暗。
他想,有没有一种可能,程子青爱上自己,也会觉得,那些苦都变成甜。
算了,他苦笑,他怎么能祈祷子青像个女人一样被爱情蒙蔽双眼。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拉开门,心却像被人扔下万丈悬崖。
程子青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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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HIGH了,停不下来了,还在写肿么办!
严冬刚刚才为他难受一场,现在见他,那表情可谓异彩纷呈。
这所有表情落在程子青眼里,却只有心虚一种解释。他定定地看着严冬,直看得严冬真的心虚起来,绕开他往卫生间走。
“严冬,”程子青冷冷地叫住他,那声音可谓严厉至极,“别答应她。”
严冬一怔,息事宁人地说:“下次不要偷听我打电话。”
“严冬,我说,你不要答应纪心雪。”程子青没有理会他,重复了一遍。
“我答应纪心雪什么?”严冬有些烦躁地说,“你知道她打电话来干嘛?你就听见那么几句,瞎猜测什么。”
程子青冷笑一声,说:“这个时候,沈穆岩的女人打电话给你,总不是想跟你告白吧?”
严冬无话可说,道:“那你也该知道,都这个时候了,我肯定不会答应她的。”
“我不知道。”程子青说,“我只知道,你重义气讲感情过了头,哪怕沈穆岩对你不厚道,可你还是会因为纪心雪有了他的孩子而手下留情。”
严冬微皱眉头:“你怎么知道她怀了沈穆岩的孩子?”
话刚出口,他自己也反应过来,几步走回房间,捞起文件匆匆翻阅,果然在倒数几页看到了纪心雪近期的体检记录。
怀孕八周,她竟然一点也没让沈穆岩知道。
“子青,”严冬深吸一口气,“以后不要随便看我的文件。我相信你只是好奇,不是有意的。”
程子青冷冷地看着他,仿佛一点也不领他的情。
严冬被这种目光凌迟,心里的痛一点点泛了上来:“子青,你应我一声,否则我会觉得,是香山大哥信不过我,叫你监视我。”
“香山的确说过让我留意你的一举一动。”程子青句句锥心。
“可是……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告诉他的吗?”严冬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在颤抖。
“如果你答应我,明天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你一点不会放过沈穆岩,我就当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程子青缓缓走到他面前。
明明他比严冬矮,却让严冬莫名有种压迫感,不得不避开他的眼睛。
“她只是要求十分钟,并不过分。”严冬自己也觉得这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纪心雪傻,可要救沈穆岩的人却不傻。十分钟?人在你面前消失一分钟,就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程子青讥笑,“严冬,你不要犯傻,如果明天你一时手软,那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你总不希望在最后关头由石诺出面接收你的所有胜利果实吧。”
严冬愕然,半晌方道:“石诺跟沈穆岩私下有交易……”
“所以石诺如果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杀了他,逼问纪心雪也是一样。”程子青几乎轻蔑地看着他,“布局这么久,香山不会在乎石诺的小动作,他关心的是结果。”
严冬张张嘴,想反驳什么,却发现自己无可辩驳。
“我言尽于此,严冬,你好自为之。”程子青转身走出房间。
严冬颓然地坐在床上,程子青说的都对,也都是为他着想。
可不让一个父亲知道自己将有一个孩子,不让一个母亲与孩子的父亲话别……
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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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基友玩剪子包袱锤,她赢我更她输我明天更,结果她连输两局……
哈哈哈于是我一高兴就更了= =
1‘7
第二日,天阴有雨。
沈总裁吃了三天公家饭,非但没有吃胖,反而吃得脸颊消瘦形容憔悴,精致剪裁的西装都皱了,整个人落魄颓靡。
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阴沉沉的天,云彩遮住了阳光,显得天空如此低,仿佛伸手可触。他抬起手,却又黯然地放下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早就知道,人再不可一世,也碰不到头顶的青天。
“只手遮天”这个词本就是自欺欺人。
他站在人行道上,往长街两边望了望,果然看到了严冬的车停在街口。
他不打算逃,也逃不掉了。
沈总裁笑了一下,说不出是自嘲还是苦涩,朝严冬走去。
“穆岩!”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唤,沈总裁停下脚步。
幻听吗?心雪怎么会在这里?
他回过头,纪心雪如一只鸟般扑进他的怀中。
就像初遇时一样。
他紧紧地抱着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抚摸着她瘦小的脊背,安慰她痛楚的低泣。
也许是这辈子最后一个拥抱。
“冬哥,不能再这样了!”车里,杜三劝道,“纪心雪开车来的,可她根本不会开车啊,车里头绝对坐着人呢!这要是把沈穆岩救走了,咱们就白干了!”
“我知道。”严冬烦躁地摆摆手,程子青那张冷清的脸总是在他眼前晃,让他无法集中精力。
他也怕沈穆岩会逃走,可他就是不想这时候冲过去。
程子青,难道就没有一件事是你猜不准的吗!
“冬哥!”杜三急了。
“再等等!”严冬低头看着手表,纪心雪说只要十分钟,他们已经站在那里说话说了八分钟了。
自己的人从这里跑过去要一分钟,制服沈穆岩,也许一分钟也不用。
他右手握拳,咬牙紧盯着眼前的一幕。
“穆岩。”纪心雪静静地伏在沈穆岩怀中,用他的胸膛挡住自己开合的唇,“五叔在车里,他给咱们安排好了,今晚的船去马来,然后转机去美国。一会儿五叔在车里一招手,我们就往他那跑。”
“心雪,这太危险了……”计划如此不堪一击,沈穆岩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跟自己冒险。
“穆岩,”纪心雪更紧地抱住了他,“我怀孕了,八个周,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沈穆岩的身体瞬间因为巨大的惊喜而绷直。
“杜三,告诉弟兄们准备。”严冬坐直身子,身边的杜三抓紧对讲机,通知所有兄弟注意。
载纪心雪来的车辆却忽然发动,并疾速向他们驶去!
“不好!”严冬的心猛震,程子青所说的最坏情况终于发生了!
他一马当先,跳下车朝沈穆岩奔去。可是他怎么能比汽车跑得快,沈穆岩和纪心雪跳入车里,车子立即加速向一条岔路冲去。
“操!”他下意识地去摸枪,车子却在他面前停住了。
司机熄火下车,把压低了的鸭舌帽取了下来,恭恭敬敬喊道:“冬哥。”
严冬认得他,他是石诺的人,名叫余城。
他牙齿紧咬,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尽处,一辆黑色尼桑轿车停在街对面。
石诺缓缓下车,手指夹着墨镜,不无风度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沈总裁被礼貌地请下了车,引领着往石诺的车上走。纪小姐紧紧地抓紧他的衣袖,仿佛要将沈总裁的衣袖撕裂般,怎么也不肯撒手。
沈总裁一直低声跟她说着话,她一概不听,摇头抽泣,眼看着快跟沈总裁上了车,沈总裁深深地叹了口气,五指并掌,朝她的后颈重重地砍了下去。
纪小姐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严冬,心雪是孤儿,除了我,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只要叫着她的名字,沈穆岩的声音就特别轻柔,仿佛怕惊醒一个美好的梦境,“帮我照顾她,算是我临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吧。”
严冬怔住。
当着石诺的面,他没有办法答应。
答应了就会被人以为他跟沈穆岩仍有私交,否则为什么他会把自己的妻儿托付给自己,这样一来,今天他的迟疑就更加无法辩解。
“不好意思。”他狠狠心,说道。
沈穆岩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摇头,把昏睡的纪心雪交到他手中,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
“给我吧,冬哥。”余城扶过纪心雪,钻进另外一辆车。
石诺朝车里的沈穆岩挥挥手,示意司机开车走,借着转过身拍拍严冬的肩膀,笑意里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冬子,多谢配合。”他说。
“呵,一家兄弟何必客气。”严冬闪开他的手,眯着眼笑道,“不过希望石诺兄弟下回下手之前先知会一声,我好提早配合。”
“不必不必。”石诺整了整领带,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要每回你下手都晚那么十分钟,就算是配合我了。”
说完,他朗笑着走入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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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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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岩抓到,叶香山在自家别墅大厅摆宴庆祝。
石诺带回沈穆岩立下大功,围在他身边锦上添花的人不在少数,他也风度翩翩,敬来的酒无不笑纳,仰头喝光,每家都给足面子。甚至端起酒杯遥敬坐在一旁的叶香山,笑得意气风发仿佛无忧少年。
严冬这边又是另一番光景。
他白忙一顿,为他人作嫁衣裳,非但没人同情,反而被人嘲笑没本事,一整个晚上背后发凉。
杜三给他倒酒,一脸不忿,说严冬得意时候他们纷纷巴结,严冬如今稍不如意他们就避之不及。
严冬挥了他一下,说世态炎凉,难免的事。
他刚去东南亚的时候一件衣服一双鞋,说是让他开拓市场,其实就是给他钱把他扔到国外。严冬实诚,这个道理一年后才回过味来,开始的一年真心实意开拓市场,独自一人跟那些狡猾的越南人马来人打交道,当地话听不懂跟人家打手语,不知道多少次被当地大佬当奸细抓起来,拳头都挨了不少。
那时候谁看得起他来着?后来他发了家,还不是个个巴结,他听不懂越南话泰国话,对方高价请中国翻译,就为能顺利谈下一桩生意。
现在说好听是重头开始,遇到点挫折,说难听,就是玩玩创业的游戏。毕竟东南亚还有一摊,日进斗金。
严冬也觉得自己好笑,跟杜三碰了下杯子,面前却忽然过来一个黑影。
高林祥喝得满脸通红,手指夹着酒杯站都站不稳,勉强支着桌子,笑道:“冬哥,我得敬你一杯。”
“好说好说。”严冬一举杯,仰头喝了。
“哎冬哥你够干脆的。”高林祥眯缝着眼,夺过他的酒杯给他满上,又塞回手里,“你也不听听我为什么敬你,就这么喝了?”
严冬不跟醉鬼计较,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仰头看他:“为什么啊?”
“因为冬哥你性子沉稳呗!”高林祥大笑道,“诺哥经常跟我们说,你性子稳,是做大事的人,我以前不信,今天是真信了。稳……真稳!你楞在车里等了足足有十分钟,太稳了!要是我,一分钟也等不了啊!那是香山大哥要的人,他一走出警察局那片,我肯定扑上去逮住他啊!”
“高林祥,你喝多了,别来烦冬哥。”杜三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抓着他两条胳膊往一边拽,“你厉害,你敢在警察局门口抓人,咱们冬哥那是等他走的远点好下手,你懂个屁!”
“对对,我是不懂。”高林祥说,“我要是懂了,不就成了我让那小娘们跟姓沈的在警察局门口搂搂抱抱了吗?我操杜三你别碰我,你给我放手!”
杜三两只手铁钳一样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往旁边拉:“你喝多了,走,我带你醒醒酒去。”
“去你妈的!孙子才喝多了呢!”高林祥一脚踹过去,被杜三躲开了,“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