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永还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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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亮光刺在紧闭眼皮上，永璂下意识睁眼，果然是一道光亮闪过，泛着金属光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永璂想闪开，可是刚才温暖环绕此刻却变成束缚，紧紧地束缚着他欲躲身体，越来越近了，来不及了……永璂嘴边勾起一道自嘲笑意，绝望闭上眼睛……
可意料之中痛楚却不曾到来，反倒是一次温热撒上自己脸，湿湿，似乎还带着奇怪味道，仿佛是铁锈一般腥臭此刻如此刺鼻……疑惑张开眼，红，满目都是刺目红，本代表喜庆红色此刻让他下意识厌恶……
“没事了，没事了……”一道温暖声音划破一片红色，将他那因为满目红色而渐渐有些失控心再次恢复平静，砰，砰，砰……那让人心安声音再次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我……
永璂站在床边看着安详睡颜，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面容显得无比刺眼，让他想到了梦中那抹红，同样都是那般刺眼。
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被注视感觉让他心底微微不安，慢慢睁开了眼，一眼就望进了那双复杂黑眸，恍惚恍惚轻启嘴角：
“忌永……”这声呼唤仿佛含在口中喃呢一般让人似听未听。
永璂一愣，瞳孔缩了一下，眨了下眼睛再次抬头。
“永璂，你怎么来了？”已经清醒看着永璂。
永璂眨了眨眼睛看着和往常一样笑容，心头疑惑没有散去，“阿玛，我来看看你。”他刚才听到似乎不是这个？
撑起身体，靠在床头上，看着永璂目光带着仿佛能看透他般洞察，“永璂有话跟阿玛说？”
永璂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仿佛下定决心了一般，再次抬头时眼中已毫无掩饰，没有故作单纯没有故作幼稚，那是他二十五岁时眼神：
“皇阿玛，为什么？为什么要护着我，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一刻他想明白了一些事，以前他当局者迷一直以为他没有发现他隐藏，原来，他早已将他隐藏东西都摸得透透，从昨天对他挑衅回应，到此刻那让他无所遁形眼神，他早就知道了吧！
听着两个“为什么”，微微一笑，对永璂其实他有种很奇妙默契，他说明明如此模糊，可他却偏偏知道他问是什么意思，而对他两个“为什么”他只回了一句话：
“你是我儿子！”
……永璂愣住了，他想了很多，却只有这个是没有想到，他以为会得到愤怒，以为会得到包容，以为会得到漠视……却始没想到他竟然只是得到了一句话——你是我儿子！
多么简单一句话呀，永璂嘴角难以控制挂起一道讽笑，“儿子”，他从来没想到这个词竟然会是他对眼前这人第一称呼，从前是到今生直到刚才那一刻一直都没有如此想过，就连做梦都没有过。
“我不信。”他不信就因为一个“儿子”眼前这个人就能用身体来为他挡下滚烫煤炭，他更不信就因为一个“儿子”他能用他血肉之躯来为他挡下锋利尖刀，那柄刀直接穿过了他手臂甚至卡在骨头里，在拔刀时候甚至喷出了一丈高血，可他却面不改色，之后还能抱着他安慰他。
“你想得到个什么答案。”平静地问道，目光由原来仿佛激光般穿透性变为平和。
永璂一愣，他这句话仿佛问到了他心里，他想得到什么答案，他想得到能让他继续恨他答案，他只是想得到一个理由，一个能让他那仿佛开始不受他控制将要倾倒心加一道坚固锁链理由！
是，他强迫自己为他做这些施加一个贬义理由，仿佛那样就能让他心安理得忽视他为他受伤，吃得苦。
看永璂不再说话便微微一笑，自顾自得接着说道，“是，我知道，你恨我，虽然不知道因何而起，但自从小燕子第一天去上书房开始，我就知道你恨我。”看着永璂因为他话而变得灰白面色，笑容不变。
“呵，那你为什么什么都没做？”原来从那么早就开始了，永璂自嘲一笑，嘴边却扯出诡异弧线，那么僵硬。原来他自以为是独角戏竟然演了那么久，真是太可笑了，是为了等看够了再将他从最高处推下去吗？
“不，我做了。”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姿势，想到那天第一次看永璂时候，那时他眼中永璂还只是忌永影子而已，什么时候起，再看到他时不再想到忌永了呢？
“你做了？”永璂疑惑皱了皱眉，在脑中思考，似乎从那天起并没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吧？
“是啊，你没有注意到从那天开始我就在改变吗？”好像此时面对人并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局外人一般语气平和仿佛说人并不是他自己。
“应该说是你那天目光惊醒了我，之后我才开始反思，开始蜕变，说起来我要感谢你，是你那时目光告诉我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似真似假说着，看着永璂怀疑目光，心中苦笑，难道要他说现在他和以前他不是一个人吗！
永璂眉头皱得更深了，眼中满是不相信看着，其实他现在样子挺好笑，八岁孩子，稚气未脱脸上却摆着那么严肃表情，可是现在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永璂眼中不相信在坚定目光下渐渐变成了怀疑，最后停止在犹豫。
“我知道让你相信没那么容易，但希望你不要总是这样仿佛刺猬一样阻扰我伸过来手，就当是为了你额娘，我想她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活着。”
永璂再次犹豫了，皇后，是他心中罩门，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做任何让她高兴事，抬头看着以就坚定目光，永璂手紧了紧，该不该再相信一次呢，这次之后等着他是美好未来还是更让他心碎背叛就在今天决定了。
不由自主，永璂再次想到了刚才梦，那个心跳声，还有那个让他心安嗓音，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坚定，抬起了头，在期待目光下微微张口：
“希望我不会后悔！”
出宫之最后一天
夏侯弘博受毕竟是皮外伤，虽然有些失血过多但在睡过一觉后除了脖颈上要吊个绷带外已经不影响些什么了，在纪昀走进书房时看到就是他看不清喜怒坐在桌案后看着奏折样子，而永璋则是奇怪站在旁边一个既不会窥探到奏章内容但还能时时刻刻盯着夏侯弘博位置。
“老爷，少爷。”纪昀颇感兴趣看着永璋如临大敌表情，活像只要一有不对就立马将人抬走架势。
“怎么样，已经有结果了吗？”夏侯弘博抬头问道，语气依旧是淡淡，但却给了要起身离开永璋一个眼神，看他重新坐下后才转向纪昀。
“是，老爷，我已经查到了那些刺客是白莲教余党，”纪昀目不斜视回禀，好像丝毫不觉这可以算是正式话被永璋听到有什么不对，“虽然表面上挂着大乘教名称，但其实已经被朝廷多次取缔，但由于没有证据所以名不正言不顺，想必经过这次事件，总算可以一除心腹大患了。”
“恩，确实如此，绝对不能让其做大，必须借此机会将其一网打尽，”夏侯弘博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绝对不能让这种莫名其妙组织在他大地上兴起，即使其中可能会有无辜者，但却宁杀错不放过，即使有万分之一可能他也不会让几百年后未来曾经发生过惨案在这个时代有萌芽可能，虽然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他而死，下了这个命令心里总会不舒服，但这一步总要迈出，“收拾一下，明天就回京。”转身看着窗外不远处西湖美景，心中不禁感叹，身在其位当谋其事啊！
“阿玛，你伤？”永璋不赞同看着夏侯弘博，话说自从那天行刺事件后永璋就改变不少，虽然和以前一样温柔如水，但却多了水能克刚强性。
“我伤没事，今早收到京里来急奏，下月初西藏土司就要来京朝拜，这可不是小事情啊，而且老四也要回来了。”在这几个月里老四永珹跟随大军前往喀什噶尔平定回疆叛乱，过几天也要随军回京了，算算日子正好在西藏土司之后，对于这个儿子夏侯弘博还蛮期待呢。
“老四？”永璋看夏侯弘博有些发光瞳子，突然觉得心口有点堵，“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四阿哥永珹是皇阿玛所有儿子中一个例外，也是唯一一个已经闯出自己一番天地儿子，当年他刚成年分府出宫就只身一身前往军营，并且没有依靠身份之便而是去了以汉人为主绿营军，实打实打到参将这个位置，他比自己有用多了。永璋心中有些失落想到，等老四回来后，已经改变阿玛一定会将心思多放在这个有用儿子身上了吧。
“啊——”夏侯弘博单手伸了个懒腰，看永璋心惊肉跳，“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这也是此次出宫游玩最后一天了，我们在这府衙里好好逛逛吧。”因为发生了遇刺事件，当天夏侯弘博醒来后大家就都搬到当地知府宅邸暂住。
……
回去路上，夏侯弘博看几个小心情低落样子就知道这几个孩子都舍不得这段时间开心岁月，但是没办法，他们都有属于他们责任要承担，不能养成他们沉溺一时之乐习惯，不过但却可将这当成对他们奖励偶尔为之。
“永瑆是不是乐不忘返啊？”夏侯弘博将整个人都蔫下来永瑆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和蔼摸摸他头，看他没精打采仿佛连说话都没有兴致样子突然觉得孩子真是一种非常可爱人种啊，看着脸颊白嫩嫩包子样，真是惹人喜欢极了，真是搞不懂前任怎么会舍下这么可爱孩子不理不睬。
“恩，”才八岁永瑆没有掩饰露出失落表情，对于夏侯弘博来说这就是他这次出行在永瑆这方面最大收获，才八岁永瑆终于肯在夏侯弘博面前表露出正正属于八岁孩子表情了。
“呵呵，你和永璂已经八岁了，也不下小了。”夏侯弘博没头没尾说这么一句弄得几人都是一愣，就连从上路以来一句话都没说永璂都抬头看着他。
纪昀摸摸脸上两撇胡须心中很是欣慰看着几人表情变化，眼中满是明悟，他身为旁观者将这几人变化看得最是清楚不过了，以前虽然觉得皇上在这方面做有失公允，口中却不好说什么，而他作为这些孩子师傅却很为他们而惋惜，此时看到他们父慈子孝心中真是高兴不已啊。
“不过今年倒是没机会了，接下来一年就看看你们表现吧，如果让阿玛满意话，呵呵，也不是不可以……”夏侯弘博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犹自笑得开心，看着就连永璂都是故作平静其实早就急不行样子乐得更大声了。
永璋暗地里翻了夏侯弘博一眼，他早就发现了，自从他对他们态度改变后就换了另一种方法折磨他们，特别喜欢将他们戏弄抓耳挠腮。
“我知道我知道！”小燕子眼睛一转就想到了，赶紧迫不及待地说道，“木兰秋狝对不对？”
坐在她身边紫薇闻言眼睛一亮，手中下意识将小燕子手握在手心里，显然，她也想到了几个月前那次让她终生难忘事。
“恩？”夏侯弘博有一种重新认识小燕子感觉，“小燕子，你啊，是不是永远都忘不了永琪射你那一箭啊，哈哈！”人们都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看小燕子这眼睛发亮样子，这木兰围场说不定还是让她很怀念地点啊，呵呵！
“嘻嘻，”小燕子不好意思摸摸头，“那件事我早就忘了，不过也确实对那里很是向往。”听说那里可是狩猎好去处，小燕子这活泼性子，是即使学了规矩也不会忘掉本性啊，不过说不定夏侯弘博还喜欢这样她也说不定呢，父母总是喜欢自家孩子活泼一点。
“哈哈，”夏侯弘博看小燕子这有点俏皮中带着娇憨笑容，突然发觉这个女孩有种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大巧若拙，她有种属于她自己智慧，每每都能让人眼前一亮。“没错，不过你们想去也不是不可以，直到明年秋狝之前，你们必须被指导骑射师傅夸赞，而且阿玛还会亲自来考你们，通过才能随阿玛去木兰秋狝。”扭头对双眸发亮两个人说道。
“那六哥和八哥呢，他们去吗？”永瑆迫不及待问道，引来夏侯弘博一笑。
“当然去啦，当然前提是通过阿玛要求。而且不止是老六和老八，连你们三哥和四哥五哥都会去。”夏侯弘博想到明年就是蒙古王公贵族来京年份了，看来这些个孩子需要去见见世面，当然他也不否认自己有种想向别人炫耀自己优秀儿子想法。
说完这话本以为会看到儿子们高兴表情夏侯弘博却没想到却看到了永璂更加黯然眼神，心中不解得很，看来找时间要问问，现在他面对永璂已经不会将他当成孩子了，更多时候反而想用更成熟对话方式与之交流。
看着车内一片和乐融融，永璋微微一笑，即使什么都不说但却可以从他眼中看到幸福光芒，永璂看永璋这么高兴样子心中更沉了。
……
当晚一行人找好了客栈后却发现房间不够，夏侯弘博想到白天打算事，先一步说道：“永璂今天就跟我睡，剩下四个小子两人一间，就这么定了。”说完便不容反驳拉着永璂手上了楼，感觉着手中传来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