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河山烟火人间(清穿)-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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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底是物竟天泽,还是事在人为?皇家的小孩死亡率怎么就居高不下呢!
永珹急问:“皇祖母她知道了?”小福子点点头,太后说让您尽快收拾,咱们这就起程。
、第45章
一行人大张旗鼓地起行,仓促地回程,太后圣驾到达紫禁城,也正是七阿哥下葬的日子。太后回宫,后宫众妃总算有了主心骨,乾隆这些日子国事家事两重压力,这下也松快不少。
虽然已经预料到宫里必然气氛低弥,可是当小孩看到乾隆疲惫中略带憔悴的样子,他心里也变得酸酸的。身为皇上为什么要称孤道寡?因为在成为皇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能一个人高高在上,整个国家的决策集于一身,身系万民,不再有私事。遭遇丧子之痛时,连给他修复的时间都没有,虽然不一定多宠爱,毕竟家里没了一个孩子,换了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站在旁观的角度看,永珹对乾隆是敬佩的,若是换成了他,怕是做不到这样波澜不惊,从容有度。
回到上书房,永珹在蔡新师傅连珠炮式的提问下,表现优秀,幸存了下来。他在师傅赞许地点头后,呼出一口气。暗道:宫里这些大佛,他各个招惹不起,刚刚师傅的眼一瞪,差点害得心理素质不错的他忘词了。
乾隆正在看四川军报的折子,不经意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是熟悉亲切的味道。精神一振,向一旁的近侍投去询问的眼神。吴书来上前一步,给出了乾隆已然猜到的答案:“皇上,这茶水是早上四阿哥命人送过来的。”
乾隆淡淡地‘嗯’了一声,嘴角因心情大好而扬起,泄露了他的情绪。吴书来暗暗纳闷,同样是竹叶上的露水,怎么四阿哥亲手采集的和下人们采集的效果相差就这么大呢。
下了学,永珹的脚步有些犹豫了。最近正是多事之秋,他去养心殿打扰不知是否不妥。正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遇见了养心殿陈公公。陈桂小跑着上前,“四阿哥,您放学了,皇上刚刚还想您呢,吴总管让奴才来看看,把您接过去。”
的时逢夏秋之交,内务府昨日才派了一批新衣,这次因永珹不在宫里,样式颜色都是嘉妃亲自挑的,件件漂亮,就是清丽了些,再配上他精致的眉眼,真正是眉目如画,就这一天时间,永珹确定偷偷看他的宫女们数目相当可观。连今日上书房当值的师傅们都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乍一进养心殿的西暖阁,乾隆也看得一怔。又在心里暗自得意,朕的孩子理当如此。
乾隆放下公务,问他:“今日都学了些什么?有不懂的吗?”永珹把近今日的进度答了,又说些老师考教的他在宫外的自学情况。乾隆很满意,还鼓励他以后也要坚持,勤学不缀。永珹当然是虚心受教了。
乾隆这才把精力重新放在国事上。他这几日他累得狠了,常常观书待旦,第二日还要招见军机。他眉头常轻轻皱起而不自知。
永珹对吴书来吩咐几句,自己走到御坐后面。轻声说:“皇阿玛,儿臣给您按摩一会儿头,能松快点。”他不待乾隆答话,手指就力道适中地按到的皇帝的头上。永珹熟知医理,找准穴位自然不在话下,这两年又勤练弓马,手上的力度也足。所以没按两下,乾隆就觉到了其中的好处,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任孩子柔嫩的小手在头上施为。
乾隆被按得舒服,显些睡着的时候,吴书来端来一盅炖品。永珹亲手接过,笑眯眯地说:“皇阿玛,这是儿臣早上就吩咐小厨房炖的,虽然味道清淡些,滋补的效果却是极好,您尝尝?”
乾隆本来是不爱喝什么补品的,以前有妃子自以为是地送补汤过来,还被他申饬过。不过,儿子送的他又是一种心情,“恩,你还小,能念好书就是本份了,以后不用你操心这些。”话虽是这样说,却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乾隆还是把整盅炖品全都喝下去了。
永珹不经意看了一眼见底的碗,面上笑得愉快,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从泰陵回来后,好好研究了一番所谓的天花,惊吓地发现,那根本就是灾难,后世医学都功克不下的病毒,在这个时代只能叫做灾难了。而且现存这种种逗方法根本就不是多保险。病毒传播的速度又快又广泛,那种给小孩引种病毒的方法无异于往油池子里引火。没扩散得全紫禁城都是病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永珹这个人,从不自诩是正人君子,也不是有多少坏心眼的人。但是别人对他有一分好,他就愿意以十分去回报。这几年下来,乾隆对他的回护可谓有目共睹。所以不论乾隆是何身份,他都已经被这小孩给划分到了自己人的范畴。
得知乾隆在自己不在身边时,可能遭遇到危险,小孩想想都后怕。所以这碗所谓的补汤自然是加灵药的。同时送去慈宁宫的那碗,成份也是一样。太后和乾隆这两个长辈对他自是没话说,他也愿意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去回报。
太医们后知后觉地发现,皇上和太后,身体越来越好,几乎不再生病,若有个头疼脑热也能在两天以内恢复。这让太医们又是开心又是沮丧。这两位主子身体好,自然是大清国的福份。沮丧的是,身为太医,一身所学,却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最近这些日子,永珹下了学经常又光临太医院,陆院判见到他很高兴。有个悟性极好的孩子,掌握了大量的医学知识,这样的人在老太医们眼里,就像是不可多得的良玉,恨不得把一身才华都教给他。
只可惜永珹身为皇子,日后少不得也是个亲王郡王国之栋梁,看皇上对他的态度,荣登大宝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他在医学的路上必不会走出太远。不过就算是这样,陆太医也不减对永珹的热情。
永珹也正是利用了他这点,想尽办法把在几十年后才研制出的牛痘法透露出去。陆太医本来就是个研究型的才才,永珹只需要大略地指了个方向,再偶尔不经意地提示几句。
三个月后,比现存的种逗方法更实用,效果更好的牛痘法就在陆太医手里成型了。后来经过众位太医的临床实验,这件意义重大,让太医们激动不已的成果变成了一分薄薄地折子,报给了皇上。虽然只有短短三页,乾隆也很激动啊,天花一直是困扰着这个王朝的大事啊,如今能有一种种痘的方式,第一次预防率达到百分之90以上。任谁听了都跟做梦一样。
乾隆派人严密确认了这件事的始终,陆太医这些年来一直在研究天花,自是没有任何问题,到是永珹在其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乾隆略一考虑,这件事,永珹有功,自是该赏,不过也不必抢了别人的风头,毕竟他以后的发展方向不是医道。
乾隆发了一道明旨召告天下:太医院研制出牛痘法,是不世奇功,全体成员加官进爵。陆太医身为主事,更是居功至伟,赏皇马褂,官升三级。四阿哥协助有功,加封贝子。四阿哥经常出入太医院这不是秘密,这样一来,众人都纷纷猜测,这是皇上想找借口赏他心爱的皇子,重点就不会放在猜测四阿哥究竟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上。
这种牛痘法,在小规模的试验取得良好效果后,开始被大规模推行,皇宫里所有人都又接种了一次。这一年,朝庭也因此加开了恩科。
虽然没了一个小阿哥,日子还在继续,因牛痘法一事,众人安全有了保障,生活甚至比以前更加欣欣向荣。别人已经将死亡的伤害淡忘了,富察皇后却不能,她自从那次起就病倒了。亲生儿子才因天花死了没多久,就出了这种新型的种痘法。怎么能不叫她饮恨!这其中又牵出了处处压她一头的四阿哥。她的两个嫡子,在乾隆那里的宠爱加起来还比不过一个妃生的儿子,她早就将这个阿哥当成假想敌。如今她日后的保障——儿子又疫了,让她更觉得没了指望。
富察氏深深地觉得,这个后宫中简直是有他就没她的死局。若想重新得到皇上的关注与宠爱,必先在这个小阿哥没长大之前将之除去。所以一个冲动的信头凭空而生。不得不说嫉妒是滋生罪恶的最佳土壤。
如今念书的阿哥有三位,永琪在去年就入了学。永璋永珹两个拉弓早就合格,已经开始练习骑射。永琪是个好强的,明明他弓还没拉稳呢,看到两个哥哥都开始学骑射,自然不甘寂寞,闹着要一起。
教骑射的谙达们没办法,他们在学问上可以教导阿哥们,其他事情还真不敢说三道四。还是永璋被他闹得狠了,作主答应下来。吩咐牵马的奴才们好生照应着,给他牵来的也是最温顺的母马,几天下来,永琪的骑马是学得形似而神不似,不过天生嘴硬的他自是不会表现出来。
永璋永珹两个骑的是三年前蒙古进贡的,一对枣红色的千里良驹。都是由上驷院的训马师先训服,才开始教其认主,给阿哥们骑乘。又稳又快,很适合练习骑射。永璋笑着说:“小四儿,今天咱们比试一下如何?一柱香的时间,看谁射得准。”
他们两一直一起学习弓马骑射,偶尔也相互比试,互有输赢,永璋生性豁达,被小几岁的弟弟赢了也不会不高兴,到是激励他更加用功了,不过所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他就是更爱好文字多过武事。
永珹也乐得偶尔刺激下他三哥,让他锻练好身体,他可不想永璋年纪轻轻就卧病在床,好身体都是练出来的。他笑眯眯地点头,“好啊!”
这时掌管马匹的人把马牵过来交到他们手里,永琪也在师傅的帮助下上了马,明明紧张得僵着身子不了敢动,还不肯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永珹瞄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小孩虽然嘴坏了点,绷着脸的样子也很可爱。
、第46章
永琪只学了几天,还不能自如地控制缰绳,看他们两向前跑去,也不甘示弱地想跟着。这时,永珹身下的马突然燥动不安起来,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其动作之激烈,差点把永珹甩下马去。
永珹以前陪养的危险意识告诉他,一定要抓紧,若是掉下去的话,他现在的小身板也许会被马碲踏得粉碎。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把众人的视线全部引了过来,永璋回头看到这一幕,小脸立即变得苍白如纸,神色惶恐地叫到:“小四儿!”还和自己缰绳较劲的永琪也吓着了,本来就不灵光的控制更加僵硬。谙达马师近侍们都离得有一段距离,正全力赶过来,有人喊:“四阿哥,您要抓紧了!”小福子都快哭出来了,“快,快来人,救驾!”
永珹用尽力气拉紧缰绳,极力控制着身体的平衡。却在下一刻,本该极结实的绳子却断了,差点把他甩出去,他在被甩出的前一秒,险险俯身搂住了马脖子,却人小手短,挂在了马上,马被他拽着棕毛更加烦躁,四蹄垂地,踏起大片灰尘,嘶鸣声极其刺耳。
更惊险的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情况危急的永珹身上,跟着五阿哥的小内侍竟然一时没拉住,让永琪的马驼着他走入了疯马发疯地范围。永珹本来不太紧张,就算是绳子断了,他只要呆在马上,等人来救,就不至于有大损伤,只是被晃得有些头晕而已。谁知变故徒生,眼看谙达们的速度不及把永琪拉开,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波及。
烦燥好像会传染,本来温顺的母马也打起了鼻响。永珹低喝:“小五儿!快让开!”眼看那吓傻的小孩不知道归避,更是控制不好身下的马匹。永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瞅准时机,当两马离得近,他的马再一次人立而起时,永珹一个轻身窜了过去。
永琪正蒙着,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后热源传来,永珹已经落在永琪身后,一手圈住他,一手去勒缰绳,快速地驱马调头离开。同一时间,谙达们赶到了,上面没了要他们顾忌的小阿哥,下狠手用蛮力将马制服。
永琪的心脏噗噗跳个不停,现在手心里还浸满了汗,他从没那么接近过危险,真的吓怕了,软软地倚在身后人的怀里,后背传来的温度在小小的他心里有些微妙。他从小在长春宫长大,皇后就没抱过他,愉嫔每次见他也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乳母们因身份有别更是不敢抱着皇子。
所以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使人安心的温度,却是他平素最讨厌的老四的,最可气的是,还正是这个讨厌鬼救了他。
永珹见怀里的人不吭声,有些疑惑,这可不是五阿哥的作风,不会是吓坏了吧?试探地问道:“永琪?你怎么样?”
还没等还蒙圈儿着的永琪回答,人群外一声低喝响起:“怎么回事!”众人闻言一抖,寻声望去,乾隆正一身帝王之气黑着脸站在外围。演武场上的众人一惊,一个瞬间,乎拉拉跪了一地。只留下两个小孩突兀地坐在马上和乾隆大眼瞪小眼。
虽然早知道今天的事情瞒不住,在场的人心里一抖,阿哥身陷危局,被他们亲爹的皇上抓个正着,众人的罪过怕是又重了。
乾隆森冷的目光扫了一圈。停留在还在马上的小哥俩。他本来抽空看一下阿哥们的成果,正在来演武场的路上就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