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他妈的又怀上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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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凌方平才缓过劲儿来,笑道:“没事。就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儿。没事。让你见笑了。”
谭泽尧直觉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把人摁到自己怀里轻抚着背部:“没事就好。”
凌方平突然笑了:“在你眼里,我是个特别逊的兵,对吧?”
谭泽尧睁着眼说瞎话:“没有。”
凌方平道:“我知道你在心里偷笑。我这人是有点儿……其实我各项考核成绩都不错,移动靶枪枪十环那可是我的骄傲,出任务也从来没出过岔子,除了……其实出过两回岔子,第二回我就挂了,第一回我掩护队友撤退,被俘虏了。当时是在越南境内的一处热带雨林,我们端了他们一处军火窝点,带队撤退的时候被代号ER的黑帮强火力拦截,我腿受伤了。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吗?严刑拷打我都不怕,他们没打我,在我静脉上扎了一根针,让我亲眼看着血一滴一滴缓慢流进身边的桶里,那时候是傍晚,很快天就黑了,他们把我绑在床上,都走了。热带雨林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我的血滴答滴答一声声地响,开始是响在我耳边,到后来就像重锤敲在我心上。一整夜,我感觉我的血液一点点被抽干,灵魂一点点被压碎。第二天早上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几乎崩溃了,眼珠都已经不会转了,整个人都已经混沌了。”
说到这里,谭泽尧已经震惊之极,凌方平却突然笑了一声:“其实,很可笑。塑料管那头早已被堵住,我的血,一滴都没流出去,发出滴答声响的是旁边没拧紧的水管,水滴了一整夜。后来他们问了我很多机密,我差一点儿,就全吐出去了。真的,幸亏那么多年当兵的信念和良知还在,紧守着灵台一点清明,硬撑着什么都没说,要不然我就真的完蛋了。被救回去以后,他们考察了我半年,心理辅导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终于恢复过来了,半年后他们确定我没有叛党倾向,才复了我的职。就这样,没啥,都过去了。换个壳子懦弱了不少,让你见笑了。谢谢你的肩膀。”
凌方平从他肩上起来,平静地笑道:“让你听了个不开心的故事。走吧。”谭泽尧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却只能拍拍他的肩:“好,走吧。”
凌方平的检查结果依然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但回到家谭泽尧还是一天五顿地补,什么猪蹄花生鲫鱼汤(==乃们明白什么意思吧),红烧肉排骨鱼吃到最后都想吐,没半个月双层下巴都快出来了,凌方平再也忍不住了天天凌晨拉着谭泽尧十公里长跑外加三套军体拳。
每次跑完凌方平都几乎断气,谭泽尧连着嘲笑了一星期,终于不再嘲笑了。小孩子的毅力的确不是盖的,恐怕就是跑死在路上了,也得跑到终点再倒。
这一天,凌方平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火烧了屁股一样,谭泽尧倚着门框告诉他:“贝贝又吐奶了。”
对于小包子的起名大事,两人都很关心。但是半月之内吵了N的N次方回,依然各执己见。谭泽尧说叫谭舜华吧,《诗经》里有“颜如舜华”之句,多有文化底蕴;凌方平说你拉倒吧这么娘们叽叽的名字你也好意思起?还是谭风云比较有气势,谭英雄也行。对于孩子姓谭这一点凌方平倒是没什么异议,这孩子说到底跟谭泽尧没什么血缘关系,再不姓谭万一他哪天不认账了咋办?两人屡次谈崩之后,终于各退一步达成一致——等小包子长大了自己选。所以目下大名暂时空缺,小名贝贝。
谭泽尧说:“专家说母乳喂养会好很多。”
凌方平:“滚!老子不是奶牛!”
谭泽尧说:“专家说喝牛奶长大的孩子智商会像牛。”
“滚!老子是喝羊奶长大的!”
但是凌方平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奶胀得太厉害了。平地走路一个雷轰下来把他烤得外焦里嫩都没办法让他这么震惊,他妈的上帝,你绝逼脑抽了!
虽然表面上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老子好难受啊好难受!
凌方平一想到孩子叼着他那玩意儿吃就浑身发麻,为了避免包子的嘴和他那玩意儿直接接触,他设想了一系列的解决方法,包括挤,包括使用吸奶器,包括……最后发现挤出来或者吸出来更他妈像奶牛!还是算了吧……
凌方平说:“你起开!”
谭泽尧咳嗽两声转过身去,凌方平撩起衣服,咬着牙,闭上眼,压着包子的小脑袋往上一按……凌方平发誓再也不说当年被俘有多恐怖有多难熬,他妈的眼下这个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煎熬!
小包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凌方平飞奔过去把包子往谭泽尧手里一塞,直接往卫生间走。
谭泽尧见他走路姿势不大对劲,疑惑道:“你去干嘛?”
“去CS办小事。”
谭泽尧愣了一瞬,终于明白过来。他把小包子在摇篮中放好,从身后一把抱住凌方平,凑在他耳边轻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敏感。孩子嘬两下都能有反应。”
凌方平毫不留情一脚向后踹,谭泽尧大笑着躲开了。那小孩儿的耳根,又红了。
快一个月了,凌方平一直不肯提如何脱险的事,谭泽尧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也识相地没有多问。但是凌方平明显能感觉到谭泽尧的紧张,因为只要凌方平不在他视线范围内,谭泽尧每隔十五分钟就会打一次电话。凌方平说你真的没必要这么支持中国移动事业,谭泽尧说我乐意,我乐意你管不着!
这几天,谭泽尧在中兴路租下了一家铺面,准备开一个诊所,所以每天都要出去忙一阵,采购桌椅床铺、医疗器械和药品。
有一天谭泽尧回到家,听见凌方平的声音从阳台上传出来:“……贝贝你看,这是山峰,这是湖泊,这是河流,这是公路,这是居民区,这是仓库。我们从这里,到这里,沿着公路走到这里,再武装泅渡过河,从这条路上山,到半山腰的仓库。AB两组分别堵仓库的前后门。怎么样贝贝?出发!”
小包子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听得无比认真。
谭泽尧拉开门瞅了一眼,晾衣杆上布满大大小小尿圈圈的“地图”正在迎风飘扬。
凌方平闻声回头,把小包子交给他。
阳台外不远处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站着抽烟,那人三十来岁模样,身姿挺拔,容貌却很普通。
谭泽尧说:“最近来来去去经常碰到这个人,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凌方平看着那个身影,顿了两秒钟:“可能吧。”
20我他妈爱的就是你(十)
小包子终究没等到长大了亲自挑选名字,因为上户口的事已经迫在眉睫。所以小包子满月那天,凌方平亲自抱着小宝贝抓阄,不幸一把抓到了“谭英雄”。凌方平十分满意小宝贝的手气,一连乐了许多天,却让谭英雄懂事后怨念了许多年。
很多年以后,凌方平才知道所有的纸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不抓到谭英雄才是白日见鬼。那一日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谭泽尧喝多了酒十分得意口沫横飞,后果却十分惨重。凌方平一个月没让他上床就罢了,最难忍受的是,谭泽尧无论何时回头,都会撞上大儿子无比幽怨的眼神。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彼时,谭泽尧的诊所即将开业,这日忙了一整天,傍晚才回家。
手机没电了,他很是担心凌方平,一路上脚步匆匆。还没进门,就听到小包子哇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他回来,凌方平抱着小包子回过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怎么才回来?”
谭泽尧看他那少有的怨妇形象,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了?”说着把小包子抱过来。
小包子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继续嚎啕大哭。
凌方平趴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尿布全湿了……没得换……所以我拿去洗……洗不干净……就倒了点儿八四消毒液……”
谭泽尧瞥了眼阳台,晾衣杆上挂着几块破布,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谭泽尧不禁嘴角抽搐:“哪个牌子的八四消毒液效果这么好?赶明儿我去买一箱回来刷厕所。”
凌方平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洗完了才发现是草酸。”
“喂,手伸出来!”
“我带了手套……我想你应该去买一箱子手套……”
谭泽尧哭笑不得地翻出一块新棉布来,拉开小包子的裤裆——瞬间嘴角抽搐。里面赫然是自己前两天刚买的纯棉衬衣,以非常暧昧的姿势与包子的小屁屁相亲相爱。
凌方平继续闷闷道:“贝贝是饿哭的,我也要饿哭了。”
谭泽尧道:“你没给他喂奶?”
“老子那……哪里够他喝……我是想给他冲奶粉来着……可是暖瓶里开水用完了……所以我去烧水……”
谭泽尧这回不用看也知道出了啥事,他们家的暖壶底儿还没来得及换成金刚石的,所以被捅个窟窿是必然的。
“……后来我到对门借水……黄大爷没在家……他老伴儿直接把我打出来了。”
谭泽尧:“……”您真强,真的!
等把大的小的都喂饱了哄睡了,谭泽尧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当爹并不难,难得是又当爹又当妈,外加兼职免费佣人。
元旦的时候吴子成来蹭饭顺便看望好友,一大早门铃被摁得震天响。凌方平早出去跑步了,小包子闻声“哇”地大哭出来,谭泽尧怒气冲冲拉开门——却愣在当场。
门外的人面目狰狞,一张脸红橙黄绿青蓝紫,十分精彩。
谭泽尧咳嗽了一声:“怎么整成这个样子?”
吴子成一面往屋里走一面说:“别提了。你们楼里啥时候搬进来一只疯狗?那王八蛋简直不可理喻!我让他往旁边让让,给我让个停车的地儿,他直接上来一刀捅我车胎上!”
凌方平刚好跑步回来,大冬天额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汗珠儿:“哪只疯狗?”这一个月坚持下来颇见成效,十公里长跑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虽然仍旧是纤细的身材,但行动之间整个人都充满了阳光和活力。
吴子成抬手指指窗外:“喏,那只!”
窗外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倚着墙抽烟,一张脸上青红交错,不过比吴子成略为逊色。
谭泽尧住的小区还是前些年修建的,停车位比较紧张。吴子成暴发户二代少爷脾气,可能语气也不怎么彬彬有礼。
吴子成记得当时黑衣男子一句话不说,只闲庭信步一般慢慢朝他的车走过来,右手插在风衣口袋里。
吴子成一句“谢了”还没出口,就见男子唇角一弯,寒光一闪,朝阳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噗嗤”一声楔进轮胎。
吴子成开门下车一看,禁不住火往头上冲:“你他妈敢扎老子的车胎?”
男子眼中寒光一闪,也不说话,快步绕着他的BMW走了一圈,然后朝他冷冷一笑:“你说我敢不敢?”
四只轮胎全瘪了,车身瞬间矮了一截。
吴子成几乎气爆了,拎起路边一块板砖就拍了过去。男子扬手把小刀一抛,也拎起一块砖对拍了过去。
两块砖撞在一起,碎屑横飞。
男子招数十分阴狠,拳脚都朝他脸上和裆下招呼,吴子成虽然也是会打架的,可上流架不住下流,正如英雄永远没有狗熊值钱。一场架打下来,吴子成险险保住了自己的下半生幸福,却没保住自己赚取下半生幸福的资本。
看着吴子成那张精彩到十分的脸,谭泽尧很没道德地笑了。拎出医药箱来替他草草处理了一番,小瓶紫药水没用完盖子拧不紧,不用也是浪费,谭泽尧出门给人送药,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在吴子成强大的怨念里,元旦很快地过去。谭泽尧继续去诊所里蹲着,每天给人开开药打打针挂挂吊瓶,看看什么头痛脑热的,虽然有些屈才,倒也蛮自在。
于是凌方平不得不沦落为全职奶妈,喂奶换尿布洗尿布哄包子虽然状况不断,但好歹也慢慢熟悉起来。小包子已经沉甸甸长到十来斤,吃跑喝足了就会看着凌方平傻笑,凌方平跟他说话,他兴奋了就挥舞着小手依依呀呀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音符。凌方平一看到他的笑,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该解决的事终归要去解决。
秃头给他弄来了钱明现在的电话号码,凌方平和他约好了在海底捞见面。钱明还是跟从前一样干脆利落,没多问什么就答应下来。
没到晚饭时间,海底捞的人并不多,所以钱明一眼就看到那个微笑着朝他走来的少年,阳光、干净、漂亮,那一双桃花眼顾盼之间光彩夺目。少年怀里竟然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婴儿,一双亮晶晶的黑眼珠灵动之极。
少年在他对面坐下,笑道:“钱明你来早了。”
陌生的容颜,却莫名有些熟稔的感觉,钱明竭力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请问你是?”
“我叫俞远。你不记得我了吗?”
钱明皱了皱眉头,俞远?那个从西南毒枭窝点中救出来的少年?那个间接害死凌方平的元凶?钱明记得那是个容貌艳丽到妖媚的阴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