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嫡宠妖妃-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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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做了最终决定,凌姿涵坚定的一字一顿的说:“所以,涵儿请求先生,一定要让他的腿好起来。”
她的声音极为平和,却透着坚韧的张力,很是郑重。
“你呢……”
淡淡的声音,犹如天边飘来,显得格外悠远。
凌姿涵微微闭了下眼睛,紧绷的心弦猛地颤了下,却在下一秒,全然放松了下来,微微勾起有些僵硬的笑道:“我——想活着。”
很僵硬的四个字,充斥着种种矛盾的感情,却是那样真实的表达着她的渴望,来自于内心深处,求生本能的渴求。
“你的心意,我听到了。”男人缓缓点头,优雅从容。停了停,他转移了话题,“今日,我去看过他,据我诊断,他现阶段的恢复还算不错,只要不出意外,腿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是你……那种毒你从未试过,更何况是要与另一种强力麻痹神经的毒药混合?孩子,你要想清楚,就算是你,也不是百毒不侵的。”就算是百毒不侵,突然服食强烈的毒药,也会对本体造成极大的印象。
停了会儿,凌姿涵低声回应:“我也没有把握,但当时,若不是我疏于防范,就不会让人先下了手,还没发现。以至于这两种相克的毒药,混在了一起,导致他经脉逆行。他尝过那种痛苦,但他一点也没怨我出的馊主意,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去为他试一试。还是那句,我不想欠他。”
“你……”真像你娘亲。男人及时咽下了未说出的话,只是掩饰着心思的,再次摸了摸凌姿涵的头顶,“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知道,再劝她,都是无意了,也就不再说了。
两人并肩而立,又看了会儿风景。
即使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两人的身上,渐渐浸湿了两人的衣衫,他们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
雨夜中,似乎因为他们的存在,赶走了林中的湿冷,沉寂的气氛很是微妙,但很奇怪,既不会让人觉得冷场,也没有那种尴尬。好似,两人就像是一切美景所衬托的主角,展现这沉静的绝美,自然、静谧。
不知站了多久,凌姿涵看着天色,想了想就对男人告辞。
男人却只是挥了挥手,但依旧站在雨中,寸步未挪开。而那细密的雨珠,明明打落在了他身上,却给人一种,雨不沾衣的飘然错觉。
凌姿涵转身,在离开前低声道:“先生,我还有个问题。”
“说。”
低沉的声音,让凌姿涵感到空前的压力,她并不想知道那个答案,或者说,再问出口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想装作不明白罢了。
抬头,她深深的看了眼如月辉般的男人,“先生就是国师吧!”
最终,她还是问了出口。
她……想听他自己说答案。
林中微风,吹的衣裾翩然。毛毛细雨落在发上,顺着发丝滑落,几滴晶莹,缀在发梢上,摇曳。
男人侧目,微笑着望着她,半晌无语。
“涵儿明白了。”凌姿涵福了福身,“是涵儿冒犯了。”
没有得到答案,但凌姿涵的心里已经更加确定了。
原来,一直照顾自己的先生,就是救了她命,并与当年之事有着不可言说的关联的国师,紫宸。
紫氏家族,这一代,唯一继承了那得天独厚的血脉的紫宸。
风吹乱了他散着的长发,紫宸伸手勾勒下颊边有些湿漉漉的发,优雅的笑着,朝凌姿涵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淡淡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涵儿告退。”凌姿涵朝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可那种心情,却是无法用言语来陈述的,仿佛欣慰,却又有些……痛。
火红的身影消失在密林的小道上。
原本在掬怀亭中的易安凉走了过来,看着盯着自己盯着手掌手掌看的紫宸,偏着头道:“先生,您……”
“安凉,你说那孩子为何就那么倔呢!”这性子,到底像谁?
“这个……小辈倒觉得,妖妖的性格和先生有几分相似。”对待别人的事,从不上心,就算是有两人在她面前打的死去活来,她也不会多说半个字。但若牵扯到自己,或是自己所爱护的人,那就好平静所有的力气,也要保证那人的幸福安然。
与其说是倔,倒不如说她足够有让人臣服的资本,极为有道义。
“相似吗?”自言自语的呢喃了句,紫宸抬头又看了眼天空,无波无澜的脸上看不穿半点心思。稍顿,他低头掸了掸衣襟,“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他转身离去。步伐是那样的从容悠然,透着沉稳与一种少有人能比拟的大气。
一瞬,易安凉以为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看着那孤傲离开的,犹如苍穹降仙的男人,有迷茫了。摇了摇头,他收回奇怪的心思,就跟上了紫宸的步伐,随之离开。
又过了一周左右,钦天监拟定的日子到了。
七月中旬的一天,一早,宸帝就带领众人,启程回京。
回京路上,一路都有人打点,倒也没遇见什么难事。但似乎回去时的人变多了,因此队伍反倒没有来时走得快了。
一路上,用了近二十天,等到达京城时,已经八月初了。
和出京城时一样,回来时,还是相爷领着文武百官前来恭迎。
洛阳城门口,百官三呼万岁,迎接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等一众队伍走到皇宫神武门门口,轩辕煌等人率领妻妾下车,恭送万岁爷入宫,贵妃则带着众妃嫔,从另一侧门,直入后宫,而太子在恭送宸帝入宫后,也带着妻妾,从神武门侧门进入,回了东宫。
这时,众王爷、朝臣、命妇才纷纷散开,坐着着马车、轿子,各自回府。
轩辕煌在于轩辕谦等王爷寒暄了一阵后,便要带凌姿涵回府。
还未散去的百官中,为首的相爷这次却并没有上前要人,怕是因为宸帝刚刚的圣旨吧,让凌姿涵随轩辕煌回府照料。而且,上次他去要人,还被凌姿涵好一通奚落,这次应该也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他只在凌姿涵上车后,隔着车帘对她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要她进一个为人臣的本分,遵守什么女戒女训,三从四德的。不过很抱歉,这些书,凌姿涵听说过,背过,却从来没运用过。
凌姿涵就应付了他几句,然后不等他再唠叨下去,直接很不给面子的让阿靖驾车离开,留下马蹄踏起的灰尘,给还站在原处的凌相。
马蹄踏着青砖地面,发出嗒嗒的声响。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凌姿涵眯着眼睛,靠在一旁,似乎极为疲倦。身边,正坐着看书的轩辕煌,不知是今天第几次朝她投去了打量的目光。有些奇怪,她今天的精神似乎比前些天要差很多,是因为路途奔波劳累了吗?还是……直觉告诉他,她心里有事。
“卿卿,别睡了,起来喝点茶,吃点水果解解暑气。你这样总是睡着,反倒容易生病。”轩辕煌放下书卷,端了碟小樱桃给她。
凌姿涵看了眼樱桃,摇了摇头,推开:“没胃口。”牵起唇瓣,她露出有些苍白的笑,又补了句,“大概是中暑了吧!睡会儿就好了,到府里叫我。”
其实,真实情况是怎么了,只有凌姿涵自己知道。
她最近一直在服用上次给轩辕煌用的毒,不是试毒,而是在给自己养出抗体。不过这种毒还真是霸道,纵然是她,也有些受不了。这也就是她这些天为何一天比一天没精神的缘故。
但这些,她必须瞒着他。
所以对他撒了谎,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句:对不起。
听她这样说,轩辕煌心里再怎么有疑惑,也没有问出来。挪动轮椅,靠近到她身边,轩辕煌温柔的抚摸着凌姿涵的头,轻轻哼着记忆中优美的曲子,是他母后为他哼唱过的,在他童年时代,他生病的时候。
磁性十足的嗓音,醇厚、低哑,如此哼出婉转的长调,倒也充满了另一种力量,仿佛在媚惑人心。
凌姿涵听的出神,一时间竟然睡着了。
直到那声音停下,凌姿涵才缓缓睁开眼睛,却觉得一只手正从她背后穿过,另一只则经过她的腿弯,将她揽了起来,正要抱起。
“你醒了。”
“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下去。”凌姿涵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定自如。
迷茫的眸,刚睡醒的神色,处处透着迷离的可爱。
凌姿涵打了个哈欠,翻身坐起。
双手撑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掀起帘子,正看见阿靖抱着睡着了的凌清泊,严修远则恭敬地立在一旁,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似乎准备弄轩辕煌下车的。而这时,流云也过了来,伸手扶凌姿涵下车。
车帘后的轩辕煌,看着流云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神微微闪了闪,捕捉到了这种怪异。这样的小心翼翼,像是怕把凌姿涵给弄碎了一样,放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有时,凌姿涵甚至会自己跳下车子,根本不会像个柔弱的娇小姐一般……不禁,心中那个念想更为坚定了,这丫头果然有事情瞒着他。
严修远似乎也发现了异样,不禁朝凌姿涵多看了两眼,也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停了停,他与两个小厮把坐着轮椅轩的辕煌从马车上搬了下来,就推着车子,与凌姿涵保持着平行的,一同进了府。
府中,早有老管家带着一种家仆前来恭迎。
但没等轩辕煌让众人起身,忽然,一抹寒光闪过,等众人看清,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
箭光没入一位仆人的胸腔,那仆人瞬间就被秒杀了,仰倒在地上,腿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睁着眼睛,充满了恐惧。
接着,根本不给人喘息时间,来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无数利剑仿佛从天而降,箭箭都好似要置人于死地。
暗卫显身,挥舞着各自的武器,为主子们遮挡剑雨,豆蔻和流云围绕在凌姿涵与静好身边,流云的武器最为好使,金鞭一挥,金属与箭头清脆的碰撞声传来,就见无数支箭犹如脆弱的树枝般,坠落在地。
严修远严阵以待,手握利剑,不断的挥舞着,剑刃与箭发出撞击声,尽力给撑起一个防护墙,挡住了这阵剑雨的攻击。
轩辕煌显然没有想一路太平,竟然会在府门口被人袭击。手早早的按在了腰间,一双鹰一样的眸子,扫视四周,估测这箭雨的始发点,可这箭雨竟然来自四面八方,看来是早已被人埋伏了。
身后,不少婢女被吓得晕了过去,老管家到还算镇定,指挥着那些护卫上前支援,并让那些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小厮,架着婢女,有序的逃开。
凌姿涵想要提气,但身体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小号真力。
她不落痕迹的喘着气,伸手从袖管中拿出浮萍拐,握在手上,但却有种无法抬起的感觉,很是无力。
箭雨并没有因为被他们打落而停下,反而越来越密集,但始终没有人出现。
这样一来,他们倒也好应对,只要打落了箭就好。
但轩辕煌却在这时,示意身侧环绕的几个暗卫,去查箭的来源。
可是,未等那几个暗卫领命而去,就听一声呼喝传来“妖女,老子今天送你上天,哈哈哈哈……”
狂笑中,空中突然划过一抹影子,犹如白色鬼影般朝她冲来。
就光凭速度而言,这绝对是个功夫了得的高人。
银芒直直地逼近眼底,凌姿涵朝后退了一步,本能的举起浮萍拐。
“主子——”
“小姐!”
惊呼声几乎贯穿耳膜。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熟悉的温暖气息瞬间包裹住她,闷哼声取代尖叫,冲入耳膜,很轻,却让她觉得那声音把她的耳朵,她的心都砸的生疼生疼的。
电光火石之间,翻身从轮椅上朝凌姿涵扑过来的轩辕煌压住了她,将她死死护在身下,令她躲过一劫。
握在腰际软剑剑柄的手猛地一抽,翻身间抽出软剑挥像那个刺客。
剑影如花闪过,那刺客似乎伤到了,血印染了衣衫,洒下热血。但那刺客不知怎地,捂着伤口扭头就跑。
流云等人下意识的去追,凌姿涵却虚弱的叫了声,“穷寇莫追,”继而昏了过去。
月华初上,万家灯火点燃,炊火高高的隆起。
京城的夜市,更是一片繁华。
但坐落在极佳地势的恪王府,却静得可怕。
主院中的书房里,轩辕煌坐在一盏白鹤宫灯旁,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紧握着右拳,凝视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烛火笼罩在他周身,看上去极为温暖,可他却给人以冰冷森然的错觉。
“王爷。”回来的严修远忙进了来,朝着那轮背影恭敬行礼。
沉默许久,轩辕煌才淡淡的问了句:“查的怎么样?”
“属下无能,查不出。”
“查不出吗……”轩辕煌低沉的声音压抑的空气都好似要凝固住了。稍顿,他叹了口气,去并没责备严修远,“这不怪你”,缓缓转过轮椅,他朝脸色并不太好的严修远看了眼,伸手摸了摸近日被那刺客的刀背划破了点皮的手臂,声音冷漠,眼神却极为邪肆,加这些诡异的感觉。“从现在开始,闭府,对外就称本王遇刺,受了伤。”
严修远抬起下巴,对了眼轩辕煌的视线,颔首称是,并问:“这事,是否还要追查?”
“查!”轩辕煌回答的肯定,但心里更确定,不论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幕后之人的。
因为……幕后之人,他已经可以肯定是谁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