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宫斗吧-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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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湘提着一篮栀子花追了过来,见主子神色异常的厉害,虽在跑着,脸上却被泪痕模糊着,在这暮色里很是凄惨。便也不多问了,只陪在主子身旁一起往回赶。
朱樱乍一听这消息时手脚发软心头发颤,可这么跑着跑着却似乎被心底里那要救小公主的信念激发出无限的能量来,最后竟是在绿萝和兰芷前头冲回了永和宫。
永和宫正殿贤妃娘娘宫里并无火势,而朱樱的宫里却烧了个底朝天,附近宫里的宫人都在不断的提着水桶穿梭进出,奋力的灭着这滔天的火势。
夜色已经悄然降临,永和宫的火光却照亮了半边天际。
朱樱站在宫门口,第一眼便在这鼎沸的火声,人声里分辨出小公主的哭闹声来,刚刚止住的泪再次决堤。她搜索到正抱着小公主的百合的身影,眼里再也看不到旁的东西,直直的奔了过去将百合怀里的小家伙抱了过来,恨不得揉进了怀里。
“主子……”百合在一旁说着什么,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她从听到消息时脑子就是一片空白,直到现在,只有听到小家伙蓬勃的哭声,那一颗漂浮着的心才在刹那间有了着落,却仍旧被余悸环绕。
一 再的探着她的额头,将襁褓里小身子到处都确认了一遍,她终于彻底的放下心来,将小公主交给乳娘,吩咐着带去贤妃宫里歇着。她这才有时间打量着这场火势,可 是刚一抬头,便瞧见了不远处的阙靖寒,身旁有太医似乎在替他包扎着手臂,他却只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眼神深沉如墨。
虽然手臂被烧 伤,太医正借着火光为他处理着伤口,药水碰上伤口是钻心的疼,可他仍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看着她在宫门口的担忧与紧张,看着她仓皇失措的跑向自 己,然后视若无睹的奔向平安无事的小公主。没有由来的,他觉得心里一凉。这么多年来,大约是头一回有人与他擦身而过却视若无睹,这个人,还是他的女人。
百合低低的重复着刚刚她进来时说的话:“主子刚出了宫没多久皇上便来了永和宫,本想陪着主子用晚膳的,谁料主子正好出了门,便去侧殿看望小公主了。皇上陪小公主时殿周围忽的起了火,将人困在了殿中,皇上亲自护着救了小公主出来,自己的手臂却被烧伤了……”
理智回归的朱樱也知晓自己刚刚一心扑在小公主身上,对一旁受伤的皇帝视若无睹,这可是藐视君王的大罪,便忙奔着凑过去,轻轻的抱着他的手臂瞧着伤口,心疼的低低的哭了出来。心里的确是想要大哭一场的,却不是因着他受伤心疼,而是为了小公主的平安无事而放心。
嘉元帝甩开手臂,冷眼的打量着她,匆忙间发髻送了,簪子摇摇欲坠,衣衫也有些凌乱,眼睛已然有些红肿,这样的落魄模样,反倒叫他心里的火气发不出来了。
“哭什么?”他闷闷的开口斥责,“哪有你这样做母妃的,自己出去逍遥了,却将公主置于这水深火热中。”
虽然心里有着对小公主的歉疚,朱樱此时却并不表露,反而有些破涕为笑了,也不顾及着旁人,整个人依偎着他,哑着声音开口:“嫔妾这个母妃虽不负责任,可小公主还有皇上这个负责任的好父皇啊,嫔妾相信皇上定不会叫小公主受伤的。”
“你倒是会给朕戴高帽子!”嘉元帝虽语气里仍有些气,却终究没有再甩开她,任由她腻在自己怀里,“为了小公主,朕这件袍子也算是回了,若是你能亲手为朕绣上一件,朕也就不责罚你这个母妃失职之罪了。”
又绣?!
朱樱撇了撇嘴,终是点了点头,往嘴上抹蜜,可劲儿的哄着他:“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嫔妾也愿为皇上绣了。”
“既然爱妃如此有诚意,那边十件吧。”嘉元帝毫不留情的开口。
“……”朱樱心里恨不得抽自己十个耳刮子,让你爱嘴贱。
一直到火势渐弱,嘉元帝才松开她,“朕先回养心殿了,你这几日且住在贤妃宫里吧,好生歇息,朕吩咐了张贵妃给你迁至景阳宫,归置好了就直接过去。今日这火起得有些蹊跷,朕自会详查,爱妃好生照顾着小公主便是,旁的务须操心。”
朱樱最后仍是拉了拉他完好的左手:“皇上手伤了,嫔妾怎会睡得安心?皇上,今夜让嫔妾陪着您可好?”
嘉元帝犹豫了了片刻,终究因着她泪汪汪的模样而心软了,拉着她的手:“走吧。”
……
这一夜朱樱心情波澜起伏的,她一会儿想着此刻在永和宫的小公主是否会留下阴影,一会儿又对身旁的男人怀着怨怼而感激的情绪,一会儿又在猜测这纵火的可能性人选,可不管是谁,身旁的人都是这杯具的制造者。想到这里,那一丝还不曾捂热的感激便又迅速的转化为怨怼了。
想得太多自然就失眠了,作为本朝第一个睡在养心殿的女人,朱樱第二日是黑着一对眼圈起身的。
虽然受了伤,嘉元帝仍旧风雨无阻的去上早朝了,百合兰湘昨夜都为跟过来,所以是御前的女官伺候着的,朱樱瞧着她们沉默而熟练的动作,思绪却飘向了昨夜的那场大火。
永和宫昨夜掌灯时分走水,火势非常,恰逢皇上在,拼死救出了小公主,自己却被烧伤。舒婉仪受惊,抛下小公主,虽嘉元帝一同歇在了养心殿。
这便是今早上的头版头条了。
朱樱见小公主睡得尚算安稳,便悄悄退了出来,朝贤妃行了礼道谢。
贤妃扶起她:“舒婉仪昨夜必是吓得不轻,本宫瞧着脸色仍旧不太好,先用些燕窝吧,不然待会子小公主醒了瞧见你这副憔悴模样,也要被吓着了。”
朱樱没再推拒,与贤妃一道用了早膳,商量了宫人的分配。
用完早膳后贤妃这才开口:“这场火本宫瞧着十分蹊跷,怎的火势从四周而起,若是哪个宫人不小心翻了灯,那也该是一个地方起火啊。”
朱樱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是,嫔妾也是这般怀疑,起火时正值晚膳时分,当时进出永和宫却能不被怀疑的只有御膳房送晚膳来的宫人了,而菜香气味能顺利掩盖宫殿周围的被撒了油的气味,想必那人便是抱着这样的心思了。”
贤妃点了点头:“那此人当真是心思险恶,想置妹妹与小公主于死地了,幸而昨日皇上在,妹妹也碰巧出了门,当真是不幸中之大幸了。至于纵火之人,妹妹可有了头绪?”
朱樱心里虽然有数,却并没有说出来:“皇上要亲自彻查这件事,嫔妾便相信皇上能还嫔妾与小公主一个公道的。”
、第67章 连环案
永和宫的这场大火;连太后娘娘都惊动了,传了所有的妃嫔申时到寿康宫一聚。朱樱哄着小公主睡着了便拾掇拾掇;与贤妃一道去了寿康宫。
太后的脸色不佳,沉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哀家本是在佛堂虔心礼佛的,却惊闻这样叫人骇人听闻的事情,甚至连皇帝都受了伤;实在叫哀家放心不下。”
众人起身请罪:“叫太后娘娘担心,臣妾罪该万死。”
“皇上也同哀家说了;这永和宫走水并非意外;那边是后宫里有人起了歹心了。”太后摆了摆手让大伙儿坐下;又对朱樱道,“舒婉仪与小公主没伤着吧?小公主必是吓坏了吧?”
朱樱单独起身福身回话:“多谢太后娘娘挂心,嫔妾与小公主都无碍。”
她话刚落音后面便响起萧充仪冷嘲热讽的话语:“哼,婉仪妹妹与小公主当然是无碍了,却害的皇上受了伤。”
太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皇上受伤是舒婉仪的错吗?萧充仪言语有失,罚俸三个月,明日起来寿康宫为哀家抄写佛经罢。”
萧充仪一脸不甘愿,却只得福身遵旨。有了她这个先例,便也没人敢再多言了,规规矩矩的安静坐着。
太后继续唠叨:“如今后宫事务皆由张贵妃打理,却出了这样的事,自是与你脱不了干系,你也好好思过才是。”
张贵妃倒不像萧充仪那样心不甘情不愿,而是一脸愧疚:“太后教训的是,臣妾自昨夜起便十分自责,此事的确是臣妾的疏忽。永和宫因为有些偏,侍卫巡查的次数也少了些,臣妾往后定会加强各宫的侍卫巡查的。”
太后点了点头:“是该多加注意了,既然心里有愧,这景阳宫的打点你便上些心才好,小公主如今尚且年幼,定要归置得舒服些的。”
“臣妾定当全心布置。”张贵妃领命了,朝着朱樱道,“昨夜之事想必是叫妹妹和小公主受惊了,本宫让宫人送了些山参去你宫里,给你压压惊也好。”
朱樱觉得这事应该与张贵妃无关,她如今暂代皇后之职,巴不得不出半点纰漏,好取得皇上的认可,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这么场大火,还伤了皇帝?这不是自己打脸吗?张贵妃不是这么铤而走险的人。
朱樱看着温妃下首的朱昭仪朱柚,曾经只在贵妃之下的淑妃一朝沦为昭仪,这种巨大的落差会造成怨恨加倍,反而是最有可疑的人了。更何况她此举若是顺利,不仅可以一举除去心头恨的自己与小公主,又能损了张贵妃的威望,当真是一举两得。
只是此刻朱昭仪却异常冷静,眼珠子里并没有多少神采,整个人像是萎蔫了的花朵,没多少精气神,只有几丝忧色。朱樱暗搓搓的揣测,这朱昭仪是见没伤到她们母女俩反而伤了嘉元帝而揪心担忧吗?倒真是个情痴。
视线流转之际却忽的瞧见坐在下首的张贵人却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朱昭仪的,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一丝了然。
朱樱越发确认罪魁祸首便是朱昭仪了,而张贵人与她同在一个宫里,定然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了。
太后接着进行指导:“古语有云,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你们也当谨记,入了这大齐的后宫便是要团结一心侍候皇帝的,后宫不稳皇帝哪会有心朝政?此事贵妃定要严查,若是叫哀家知晓这幕后之人,便严惩不贷。”
“臣妾谨遵太后教导。”众人又是福身,个个乖巧温顺,仿佛是绵羊一般,只是不知这菩萨般的容颜里,藏着怎样毒如蛇蝎的心肠了。
这场训诫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朱樱与贤妃回宫时便已是饿得饥肠辘辘了,刚吩咐宫人传了膳,嘉元帝便来了,身后还有太医随行。
“今日政务不少,朕也还未用晚膳,便也在永和宫用罢。”嘉元帝坐在一旁,任由太医为手臂上的伤口换药。
贤妃下去吩咐奴才去御膳房加菜了,朱樱坐的有些远,忍不住瞟了眼,才发现的确烧伤得很严重,甚至到了皮肉模糊的地步了。他出生便是太子,自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人,如今却因为小公主伤得这般严重,朱樱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了。
“只看着朕便不疼了吗?”嘉元帝见状冷嘲道,“过来替朕挽着袖子!”
朱樱便小媳妇儿似的颠颠到他身旁替他挽着龙袍袖子,丝质龙袍手感滑腻,她一边攥着一边感叹着这龙袍的价值,博物馆里展览一件棉布龙袍都价值连城,这样金线真丝的,更会价值不菲吧……
“咳咳。”正在被上药的嘉元帝忽的咳嗽了两声,沉声道,“舒婉仪这是在摸朕的腰吗?!”
正 上药的太医手一抖,药粉便撒了一地了。朱樱也意识到自己的手放错位置了,忙红着脸收回来,尴尬不已的别过脸,再也不敢有小动作了。这回的不好意思还真不是 装的,虽然嘉元帝是绝世渣男,那也是个绝顶好身材的绝世渣男,她在后面瞧着长身玉立的挺拔身材,手便不听使唤的揩油了……更何况皇帝的油,那可是传说中的 黄油啊!
一直到用晚膳时分,嘉元帝都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叫朱樱满头冷汗了。上一世跟那些小鲜肉男模拍广告时她就爱揩揩油神马的,那些模特见她是前辈,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可今天原形毕露,揩的却是魔头oss的油,她顿时觉得以后不能愉快的装清纯了……
幸好贤妃娘娘一句话挽救了这叫她无地自容的场面:“皇上,永和宫偏殿的放火之人可有眉目了?臣妾方才进来瞧着皇上伤的不轻啊,这已经是弑君之罪了。”
嘉元帝也严肃了起来:“这纵火之人据御膳房一起送膳食来的人说是个生面孔的,事发之后便不见踪影,朕叫人查了查,这生面孔的纵火之人,曾出入过翊坤宫数次,幕后主使是谁,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贤妃倒吸了一口气:“竟是朱昭仪对舒婉仪怀恨在心才下此毒手吗?婉仪妹妹到底跟她是一个血脉,这朱昭仪当真是丝毫不顾及!皇上预备如何惩罚朱昭仪?”
嘉元帝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看着一旁一直沉默的朱樱:“樱儿以为如何?这朱昭仪虽罪大恶极,却终究是你的亲姊妹,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朱樱知晓这是对她的试探,纵火太监既然是生面孔了,那说明幕后之人心思慎密,又怎会轻易叫旁人看到自翊坤宫进出?再者即便是真有宫人看到了,又如何确认出入翊坤宫的宫人便是纵火的那人?
嘉 元帝既然提出了翊坤宫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宫里早已安插了他的眼线,第二种可能便是皇帝与她一样,并没有实质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