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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欲求无恹-原名少爷啊,您慢点推-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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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收不上税就收不吧,反正每年总有那么些个穷地方交不齐,定海也只不过比它们更突出点——完全没缴,咱齐国地大物博,不差那一点。

所以谢兴言还继续在定海当他的光杆县令。

但谢季柏就不一样了。他这个人,往好处讲,那是有决心有毅力。往差处讲,那就是一头犟脾气牛!一旦决定要做的事,那是谁也阻止不了,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把墙撞穿不可。

好在他还不会把事情做绝,有钱的缴钱,没钱的象征性缴点,实在缴不出,那就去做几天活抵资。但就是这般,定海的上空还是弥漫着一股怨气,可见刁民难缠。

“少爷,你最近还是别出县衙了。”杜月儿建议道。

“为何?”

“我怕有人趁你落单时打你闷棍。”

“……”

谢季柏将杜月儿揽到身前,“那整日闷在县衙里,总得给我找点事做吧?”说着,一双狼爪子又开始在杜月儿的腰间蹭啊蹭,谢季柏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已经很努力耕耘了,杜月儿的肚子怎么还是这么平坦,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是姿势不对的缘故?果然还是应该他在上面……

杜月儿咯咯一笑避开:“少爷别闹,有人来啦!”

谢季柏停下手,没过多久,谢季朝打着喷嚏走过来。

“怎么病了?”谢季柏问。

“不小心夜里着了凉。”谢季朝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其实真正原因是他整日里拿着扇子装帅,结果大冬天的,硬是把自己给扇受凉了。

谢季朝红着鼻头,对杜月儿说道:“月儿,阿嚏!你帮我去看看蕊儿,她最近……阿嚏!,整日里闷闷不乐。阿嚏!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好问……阿嚏!,你去开导开导她。阿嚏!”

杜月儿默默滴汗:“朝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谢季朝揉揉鼻子:“我找纪大夫拿过药……阿嚏!”

正巧谢兴言走进来,听到喷嚏声,顿时乐了,走到谢季朝身前幸灾乐祸道:“招报应了吧?谁叫你整日管东管西,我看你这风寒,肯定是被那帮刁民诅咒的!”

他风寒关别人什么事?谢季朝正纳闷,却听谢兴言继续说道:“季柏,你还是早点回京吧,别在这里瞎参和了。”

谢季朝翻白眼:“我是季朝,你认错了!”

“……”

谢兴言沉默片刻,问道:“你今天怎么不拿扇子?”他脸盲,认人都是根据对方的特征,比如谢季朝常年拿着一把扇子。

谢季朝顿觉不忿:“我都得风寒了,你还叫我拿扇子,阿嚏!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活该!谁叫你整日拿着柄扇子装模作样!”

“你这是嫉妒我比你受女人欢迎!阿嚏!”

“我会嫉妒你?你五叔我才高八斗,貌比潘安,当年在京城不知有多少闺阁小姐对我芳心暗许!”

谢季朝大笑三声,毫不留情打击:“就你这模样?阿嚏!所谓的芳心暗许其实是你在做梦吧!阿嚏!”

谢兴言大怒,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这目无尊长的混帐小子!我今天就代你爹教训你!”

“救命啊!阿嚏!救命啊!”

谢季柏默默扭头,带着杜月儿走人。听说傻瓜是会传染的,还是让自家的宝贝离那两个傻瓜远点比较好。

杜月儿还记得谢季朝的嘱托,特意跑去看了含蕊。

含蕊不开心的原因也简单,就是因为尤二还没抓到。杜月儿有些不好意思,她答应了含蕊要抓尤二,然而这两个月下来,盗贼小偷抓了不少,就是没找到尤二,也不知他是不是离开了此地。

外祖父说,人不能言而无信。

杜月儿简单安慰了含蕊几句,决定再出去找找。

上次尤二被谢季柏几句话吓跑,但应该还不至于真的就离开了此地。杜月儿这么想着,又在城中巡查了几圈,不知不觉走到海边。

此时刚退了潮,沙滩上有许多海星,牡蛎,小螃蟹,不少人拿着鱼篓在捡。杜月儿见了,也跑去捡,还特意和别人卖了一个桶用来装。

从冬季一直到来年清明,是牡蛎肉最肥美好吃的时候。那蚝肉肥晶晶的,不论是生食还是烹调,味道都十分鲜美。杜月儿捡了满满一大桶,决定晚上烤来吃。

若要烧烤,那自然要选择户外。

谢兴言一听说吃,居然比杜月儿还来劲,带着众人到一处可以看见海的开阔地带烧烤。这下可苦了谢季朝,他本就得了风寒,偏偏还被谢兴言硬拉到户外,冬天海风那个吹啊……于是在一众欢声笑语中,偶尔还夹杂了那么几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

暮色渐深,月亮静静地从海上升起,摇曳的浪花倒映着粼粼月光,朦胧又清晰。

牡蛎的壳里放了蒜蓉及各种调料,烤好以后,蒜香和着蚝肉的香味,还带着一丝炭火的香气,食用起来确实滋味甘醇鲜美。

谢兴言最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谢季柏看在他还算老实的份上,今晚特许他喝点酒。两杯酒下肚,谢兴言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自从这个侄儿来了以后,他过的日子光用“凄惨”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他喝高兴了,击节而歌:“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谢季朝恨他把自己拖出来吹风,哑着嗓子嗤道:“年纪一把,心思不老!”

“臭小子你说什么?”谢兴言当场炸毛。

“我说你年纪大!我说你老不正经!”谢季朝吹着冷风,喷嚏连连。这死老头子绝对是报复,明知道他风寒,还故意折磨他!

两个人吵着吵着,又扭打在一起,最后以谢季朝不敌告终。谢兴言大马金刀骑在他腰背上,得意洋洋:“臭小子我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会勾女人,你五叔我年轻时的女人比你多去了。”

杜月儿好奇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成亲呢?”

“我知道!因为他没女人要!”谢季朝马上举手回道。

“闭嘴!”谢兴言一巴掌将谢季朝整张脸拍在地上。他见杜月儿还睁着一双晶晶亮的眸子看着自己,老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不成亲,而是……我在等,一个人。”

“什么人?”

“废话,肯定是女人啦!”谢季朝再次复活,抬起头来插话道:“我就说他被女人甩了嘛!”

谢兴言再次愤而将他的脸压在地上。

“救命……”谢季朝面朝下,半死不活呐喊了一句,没人理他。

含蕊也被吸引了过来。小姑娘么,总是对浪漫的爱情故事比较感兴趣,连声追问那个女子是不是很漂亮,不然他也不会等那么多年。

火光下,谢兴言亮若星辰的双眸中带了怀念之色,语调竟是难得的温柔:“她确实是个极美的女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杜月儿和含蕊听了一脸神往。

谢季朝继续嘴贱:“拜托。他是个脸盲。就算女方丑得惊天动地,他也能把人想象成绝代妖姬!”

谢兴言气得再次将谢季朝狂扁一顿,最后才气呼呼道:“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以貌取人吗?老子看中的是心灵美!”

含蕊蹲在谢季朝身边,用树枝捅捅他,发现对方还有气,轻叹一声:“少爷,我发现你有的时候真的很欠揍欸!”

谢兴言听了一脸赞同:“月儿你说的不错,这小子就是欠修理。”

“我是含蕊,不是月儿。”

谢兴言:“……”

夜已深,熄灭的篝火边零乱地丢了几个酒瓶。星斗满天,月晕昏黄。

谢兴言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由流光背着回知县府。那货还在迷迷糊糊说着醉话,杜月儿跟在后面,只依稀听得他念:“……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他独守着一座颓唐小城,漫漫十年走过,誓言终究成空。

尘满面,鬓如霜。怎堪流年。

杜月儿拉着谢季柏的手问道:“少爷,如果月儿走了,你会等我回来吗?”

谢季柏不屑回道:“你走得了吗?”

“我说如果啦!”

“没有如果。”

杜月儿跺脚,少爷真讨厌!

海风静静地吹拂了一夜,屋中紫檀寂灭。

当晨光斜射入窗纱时,杜月儿从床上起来,站在窗户边,看院中含蕊用小米喂麻雀,突然,一声凄厉的嚎叫在知县府上空响起:

“是谁!!!是谁偷偷剃了我的胡子!!!”

惊飞鸟雀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的目的是:一路欢乐到底。
妹纸们看了若是觉得还好,就给个收藏,撒撒花吧。作者想爬季榜。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心碎
 
“是谁!!!是谁偷偷剃了我的胡子!!!”

天才刚亮,不少人被这声凄厉的惨叫惊醒,纷纷穿上衣服跑出房门,却见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院中,麦色的肌肤,身材高挑,剑眉星目,湛然有神。若不是认得他的声音,谁能想到,他就是那位疯疯癫癫的五叔谢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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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季柏打了一个哈欠:“没了那一丛大胡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含蕊红了脸羞涩道:“没想到五老爷这么好看。”

谢季朝立刻反驳道:“我看也就一般,特别是那张老皮下还包了一颗猥琐老男人的心,蕊儿你可千万别被他蒙蔽了。”

谢兴言虽然脸盲,耳力还是很好的,听到谢季朝的声音立刻冲到他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是你吧!肯定是你干的!竖子!打不过就趁我醉酒偷偷剃了我的胡子!掐死你!!掐死你!!!”

“救命啊!!!救命啊!!!”

众人一看没什么事了,纷纷回头。练武的继续去练武,喂麻雀的继续去喂麻雀,补眠的继续去补眠,煮饭的继续去煮饭……至于那两个二货,随便他们折腾吧。

谢季朝:你们这群见死不救的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谢季柏还没睡够,拉着杜月儿准备回去补眠。杜月儿却不肯再睡了,挣脱开谢季柏的手:“你自己去睡吧,我还要去帮蕊儿找尤二。”

谢季柏睡眠不足便没什么耐心,皱眉道:“我让流光去找,你一个女孩子,别整天往外跑。”

杜月儿嘟起嘴,不高兴道:“我答应蕊儿了,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再说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往外跑了?你看外面大街上,起码有一半是女人。”

谢季柏顿时觉得杜月儿在这里学坏了。以前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府里,现在不但整天要出门,还学会顶嘴。谢季柏决定要将主导权牢牢抓在手中,所谓有一就有二,一次让步次次让步,此等歪风绝对不能助长,不然以后还不反了天?

这么想着,他便沉下脸:“你和谁学不好,偏要和那些市井刁妇学。前些日子是我太放任你了,从今天起,不准再整日往外跑,那身捕快装也不要再穿了。”

他虽然希望杜月儿把他当丈夫,平日对他能随意点,但这个社会毕竟夫为妻纲,丈夫的绝对权威他还是要维持住的。何况他从小到大所见的女人,也具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有像杜月儿那样整日往外跑的。所以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牵了杜月儿的手就要回房。

杜月儿顿时眼泪汪汪。若是从前谢季柏和她说这番话,她必定会听从,因为那时候她把谢季柏当饲主,在她还没呆腻不想换人前,自然不会得罪他。

可是自从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她对于谢季柏的感觉就不同从前,她会开始对他提要求,会使小性子,她已经把他当成自己最亲密的人,根本无法接受对方不理解她。

谢季柏拉了拉,杜月儿纹丝不动,一回首看到她脸上淌了两道小溪。他心中一软,有些后悔自己的语气太强硬,想为她拭泪,柔声安慰两句。不想杜月儿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跑出大门,头也不回。

谢兴言和谢季朝虽然在打闹,但两双眼睛其实一直都在注意这边的动静。谢兴言见杜月儿跑了,问道:“不去追吗?”

谢季柏还未回答,谢季朝就先叫:“追什么?女人不能惯的,一惯就上天!”

谢兴言一脚踹开他,“没人问你。滚!”

谢季柏其实也有些忐忑,但想杜月儿反正都是自己的人了,她还能去哪,一会肯定会回来。这么一想,顿时又觉得底气十足。

谢兴言摇摇头:“你别后悔就好。”他摸摸脸,觉得光溜溜的十分不适应,决定还是去找些浆糊,看能不能再将胡子粘回来。

杜月儿流着泪走在街上,她来定海也有两个多月,县里的人基本都认识这个女捕快。见她在哭,都好奇的纷纷回头。杜月儿的凶悍定海县民是有目共睹的,当初她刚来的时候,大家对这个小姑娘还有些轻视,觉得一个女人当捕快真是笑话。然而再看到她孤身一人将两个当街互砍的流氓制服后,就纷纷将对她的轻视收回肚子里。

街边一个卖菜的大姐见她在哭,将她拉到身边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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