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凶猛-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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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双颠倒众生的眼就这么含笑看着莫离殇,只是眼底却是深藏着冰雪尘封的冷意。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仿佛视线的较量,终于莫离殇轻笑一声,微一敛身道:“任公子。”
“莫小请请在下来不知道所为何事?”他淡漠地点了点头,执伞走到了她的身边。
“任公子并非随意见客之人,尤其是在这烟雨之天能来见小女子,怎么会不知道小女子所为何来?”莫离殇微微一笑避而不答,眼却打量着他。
他一点都不象沾满铜臭的商人,资料显示他勾结三省的富户,与盐务官专门作倒卖私盐的事,尤其是东北省的那些盐户竟然将每年的盐产量的一半卖给了他,而不是卖给了盐务府,而他却将盐卖给了周边的诸国,从中换得了各种大昭稀缺之物,而牟取暴利,其中就有一样钢铁!
这些钢铁去了哪里,卖向了何处,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定然是中饱了私囊。
当然他亦不是自己独吞了这笔巨款,每年他都会将这些钱分给盐务府的官员,上上下下串结一气,全部被他买通了。
可是他一点不象是利欲熏心的商户,却更象一个不染尘间凡事的仙人,即使是已然有了心理准备,莫离殇依然大吃一惊。
“莫小姐这么情深深意绵绵地看着在下,让在下不免心存旖旎。”他淡淡一句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眼中依然冰冷无波,深邃见不到底,虽然说着风花雪月的话却没有让人感觉到半点的唐突与亵渎,因为他没有心,莫离殇甚至感觉不到他血液地流动……
“呵呵,没想到任公子很幽默。只是不知道听到小女子下面的话,是不是还能这么坦然愉悦了。”莫离殇抿唇一笑,有些不怀好意道:“听说辰王最近包了一小块海域,学起了晒盐,才几海里大的海域,半月之内竟然被他晒出了价值数千两的盐来,真是让人惊叹啊!”
“没想到辰王的爱好倒是特别。” 他听了波澜不惊的笑了笑,状似不在意地调侃了句,但眼中乍现的冷芒却让莫离殇捕捉到了。
打草惊蛇!这就是莫离殇找他的目的。不知道是佟夜冥太无能还是这个任逍遥太狡猾,朝廷这么大的动静却只抓了些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鱼却始终暗藏湖底,没有露出丝毫端倪,这老元宰的实力更是依然不容忽视。
这样却是极其不妙的,老元宰动不了,那么清王与辰王就不会正面交锋,她虽然帮着辰王,却不会让辰王这么容易上位的,她要消耗辰王的实力,要辰王与清王斗得两败俱伤,而不是让辰王轻易接手了清王的势力,只是想让两人的势力达到了平衡,到时她才能牢牢掌握先机,将两人控制在手中,不能怪她这么狠毒,谁让她有一个莫问这样手握大权的父亲呢?莫问的权力将会成为牵制两王势力最好的工具!
这一刻莫问终于能为她这个女儿贡献点微薄的力量了!不用白不用是不是?
“在下在小姐的眼中看到了算计。”见莫离殇但笑不语,杜逍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眼间却让他心弦一动,让他忍不住缓缓出声道。
“小女子在任公子眼中看到了惊疑。”她毫不容情的点破,反戈一击。
“呵呵。”任逍遥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白净的手撑着大油布伞走到了湖边,那高傲的身躯孤直而挺拔,一如雪松般透着纯净。
雨不停地下着,斜风细雨之中,他将伞丢弃在地,任雨水冲刷着他,滑过白得有些透明的脸,乌发一缕缕的浸湿,他融入了烟雨朦胧之中,此刻的他不象是人,而象是雨中的一段景。
萧声慢慢的扬起,清越而缥缈,直破云层,透过漫漫雨幕,划过了莫离殇的心头。
她举起了小伞情不自禁地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笼于伞下,他恍若不知,笔直的指紧紧的摁住了箫孔,一种苍凉,一处悲呜,一段看破人间的了然,又有生在其中的无奈,箫声如心声。
雨中,她与他发丝纠结!
雨中,她与他半边皆湿!
雨中,她听懂了他!
雨中,她与他惺惺相惜!
雨中,透过了他她看到了自己!
谁说强者不寂寞?谁说强者不软弱?谁说强者不孤单?
终于一曲罢了,他潇洒如风,手腕轻转之间如行云流水将玉箫收于怀中。
“莫小姐,你可听懂了?”他弯下了腰拾起了地上的伞,完然没有被雨淋透的狼狈,反而愈显清灵,一对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莫离殇。
|莫离殇微微一笑,轻移莲步走向了湖边,眼远看湖色缭绕,声音清脆如珠,穿过星罗密布的雨丝:“花开春夏茂密昌盛,虽美却无人欣赏。时光匆匆,秋风瑟瑟,花亦凋零,人生之哀忧,如“岁花尽摇落,芳意竟何成”。不若折了去,胜过无人问。”
说完顿了顿,见任逍遥眼中滑过一丝讶意,遂接道:“任逍遥出身名门,自幼才情卓越,名满天下,曾被誉为天下第一神童,三岁能诗,五岁能文,七岁能武,十岁乡试得第一,十一岁参加科举,一举夺魁,成了当时最小的文状元,本该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可是却被下放到了偏远山区作了个无权无职的县丞,官海无情,艰险诡谲,一怒之下挂冠而去。然后是金子总会发光,只凭着当年十匹棉布用了十年就成了如今的天下巨富——任我行!不知道小女子可有说错?”
“莫小姐果然是无所不能,连我的老底都查得一清二楚。”任逍遥处变不惊,没有半点的儿狼狈,要知道身有官职之人如果自行离职是要受到处罚的,想来他定然早已用钱摆平了此事,可是这种事如果不捅出去则罢,一旦上报朝廷却是有罪的。
“可笑朝廷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因着世俗的偏见错识了贤才,只以为任公子的父亲曾是罪臣而对公子起了忽略之心。”莫离殇轻笑间将身体转了过来,一双明眸看着任逍遥,轻吟道:“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任逍遥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莫离殇,眼中闪过一线光芒,快如闪电消失在雨线飘缈之中。
“你将我比作梅花?你居然信我?”他低语轻喃,俊逸的脸上充满了知已的欣喜。
“一斑可窥全豹,一叶可知秋至,察其貌而观其行,即可知其为人,我曾在江湖数年,有一次见一锦衣少年在田野间寻芳踏春,一年老的农户捧一饭于前,十分恭敬地请那少年用食,少年十分有礼地一躬到底才接过了饭食,并且吃得一干二净。当时心中就十分敬佩,暗想以此人的德行要是为官,治理百姓,百姓就会讲仁义,尊君王,听号令,所谓一呼而百诺,令必行,行必果,真乃当世的栋梁!此人要是行商,必将富甲天下!没想到事隔数年后,一语成鉴,原来那位少年公子竟然是任公子,公子从商数年已然成了天下巨富,果然做一事成一事!”
“哈哈哈”任逍遥肆意狂笑,笑得泪流满面,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蓦然一声长啸破雨而出,若龙吟虎啸,荡气回肠,半响才慢慢平淡下去……
他平息了激动的心情,喜道:“没想到懂我的竟然是一个女子,这天大地大,找一知音真是不易,走,离儿,我请你喝酒去。”
说完伸出手拉住了她的小手。
“好”莫离殇亦不推辞,笑而应承,不过她调皮的笑道:“不要叫我离儿,叫我殇儿。”
“为何?”他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那样子却透着纯净,全无半点算计,那一刻他如新生婴儿般的天真,谁也不能把他与奸商二字等同起来。
“因为我觉得叫殇儿亲切。”她脸微微一沉,前世所有的人都叫她离儿,那些这么叫她的人却都是心怀叵测的,除了她的娘亲。
所以她不希望任逍遥叫她离儿,那会让她如骨鲠在喉!
“好,殇儿,哥哥请你喝酒去。”聪明如任逍遥立刻发现了她心底的阴影,立刻改了称呼还自动把自己升为哥哥。
“哥哥?”莫离殇有些迷惑地看着他,身体里泛起了一丝暖意,除了娘亲还没有人给她这种感觉,亲切,幸福,原来她不是一味的清冷,只是没有人能让她全然放下防备,卸下全身的尖刺而已,没想到这个才认识一会的任逍遥却能轻易地瓦解了她的戒备之心,怪不得他能数年之间成了商界的传奇!
当然她亦是感觉到了任逍遥对她的真心相待,那种感觉是不会欺骗人的!
“是啊,我当你哥哥,你愿意么?”他伸出了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眼中全是亲昵,突然间心中浮出要宠她一辈子的念头。
“当然愿意,呵呵,不过哥哥是巨富,我可要喝天下最贵的酒!”她俏皮的伸了伸舌头,恢复了往日的纯真。
“好,管够,哥哥已然穷的只剩钱了,古人云千金难买一笑,今儿个只要妹妹高兴,哪怕让我立刻倾家荡产亦心甘情愿。”任逍遥豪气冲天,都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细雨绵绵地天气之下,他竟然感到了无比的愉悦。
“哈哈,冲着哥哥这句话,不喝得哥哥腰包干瘪誓不罢休!”
“行,等我成了穷光蛋,我就去你的魔宫喝。”
“呃。”莫离殇微微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笑,任逍遥能到今天绝非偶然,他来见自己能不了解到自己的身份么?看来他身后的力量也不可小觑!毕竟要查出她的身份可是十分不易的。
“好,哪天请哥哥去魔宫里畅饮一番。”
莫离殇毫不迟疑地回答让任逍遥更是高兴,人贵在交心,能这般毫不顾忌地将自己最隐秘的所在暴露给他,让他如何能不心喜呢?
他这十几年商海沉浮,见多了人模鬼样,看惯了世态炎凉,加上…。已然心如死灰,没想到在绝望之时竟然还能得一红颜知已,简直老天待他不薄。
他曾是恨天恨地恨命运,现在却是谢天谢地谢命运,让他枯萎的人生中重新注入了生命的绿色。
第六十六章 夺了二姨娘的权
登望思虑积,长亭树连连。悠扬下楼日,杳映傍帆烟。
莫离殇坐于桂花树下闻桂香露选煜溉壑腥绰杂杏乃肌�
昨日里她与任逍遥煮酒论英雄,谈天说地,越是谈得深入,越是为他博学多采所折服,他睿智空明,他纯净如水,他愤世厌俗,他却又悲天悯人,他就是这么一个十分矛盾的人,却又十分的敏感。
他认她为妹妹,真心的对待她,第一次她亦有了除了母亲外还有亲人的感觉。
她亦要保护他。
可是如果盐务之事一旦扩大化,那么任逍遥是难逃一死的。他与三省盐务府私下勾结倒买倒卖国之名令禁止的私盐,这本是欺君大罪,再加上他还倒卖钢铁,更是诛九族的大罪,到那时非但是朝廷要杀任逍遥,就算是那些与他有过交集的盐务官亦会对他追杀到底,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心中禁不住又升起了对任逍遥的钦佩之情,胆色过人,聪明过人,手段过人,善于博奕!
他定然是早就知道后果了,却一直做的滴水不漏,让人毫无把柄,可是她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她看到了他在犹豫,他的眼中的宠溺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怕他会因为她而放弃了早就防固得跟铁桶似的堡垒!
此刻她矛盾着,她利用了任逍遥对她的知已之情,她第一次仇恨自己一颗冷硬的心,可是她却无法收手了,这一切已然展开,就算她肯收手,朝廷亦不会任她所左右。
“小姐,人带来了”如诗走到她身边将唇凑到她的耳边轻道,打断了她沉思冥想,让她有一瞬间的轻松。
“噢?这么快!”眉轻轻一挑,摇了摇头,那事先放一放总会有办法的,先把目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怎么?是不是送来早了些?”如诗愣了愣。
“不早,正是时候,”莫离殇的唇间划过一丝恶劣的笑,似乎在预想着将军府天翻地覆的变化,笑道:“带进来吧。”
“进来吧。”如诗走到门前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
帘轻轻地往两边拢去,走进来四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不,与其说是女子不如说是女孩,竟然都只有十四岁的样子,似乎是刚刚及笄,一个个略带惊慌之色惴惴不安地看向了莫离殇。
莫离殇疑惑地看了眼如诗,如诗讪笑道:“小姐,这十五岁以上的哪去找纯净的?就看二小姐才十四岁,那眼神就透着算计与城府,能找到这四个都是很不易了。”
莫离殇瞪了眼如诗,这丫头分明是有意的,只要莫问收了这些与莫言儿年纪相仿的女子,这就是狠狠地打了杜诗诗一巴掌,告诉杜诗诗她已然是人老珠黄不值钱了!
可是如诗仅想到这些,竟然没有想到,如果莫问收了这些少女,将颠覆了他想尽一切办法才维护的美名。
眉轻轻的皱了皱,眼神犀利地打量着四个有些局促的少女,却见四女恰如春兰秋菊,竟然各有千秋,虽然脸上稚气未脱已然出落得妖媚动人。
“你叫什么名字?”莫离殇指了东边第一个淡淡问道。
“回小姐,民女云想衣。”云想衣看到莫离殇纤指指向自己,立刻伶俐地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云想衣?”微微一愣,莫离殇唇间泛着氲氤般的笑容,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