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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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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找了个死人!”钱虎狠狠地说。

  钱虎呆了呆,又赶紧回正屋。

  “赵经理呀,这样吧。我马上带你去大疤眼家。但到了那里,你千万别喊他大疤眼。这小子现在听到有人喊他大疤眼,非要你改口喊他大疤爷。”

  “你怕他,我赵明不怕。这么个横人,你书记就不治治他?”

  “嗨,治什么。他打也来骂也来,犯法的事就不来,再说,他家里穷得叮当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犯不着和他计较,他是不要命的。”

  “明天,我去和派出所张所长说说,把他关起来。”

  “千万别。赵经理。关了总要放出来,放出来,他会罢休么。我们都是有职有位有家小财产的呀。犯不着与他一般见识。再说,我也曾经和派出所商量过,所里说,大疤眼只邪横又不犯法,量刑不够呀。”钱虎又凑上前:“这小子太横了,躲都来不及呢。 要不是偷了你赵经理的狗,我还不去管呢。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帮忙的,不过,到了那里,看到狗了,我说说,牵回去算了,看不到狗马上回头,千万别惹出这家伙的火爆脾气来。再说,偷狗也没抓住他呀。”

  “大疤眼这么能啊?”春花担心地看着父亲。

  赵明丢给钱虎一支烟:“钱书记,顾不了那么多了,再晚了强强的皮都看不到了。”

  “好吧,这就走,这就走。大块头,照应一下,我陪赵经理出去一下。”钱虎关了电视,从桌上揣起云烟放在口袋里。

  “死在外面!啥时死在外和我说过了……”大块头在里屋轻轻咕噜着。

  钱虎家在村西首。大疤眼家住村东首。虽然在一个村,却也相隔一里多地。

  “天黑,慢慢走。”路上,钱虎抓紧时间想着对策。

  “钱书记,钱全有在部队上提干了?”春花问。

  “那里!,现在靠当兵出头难啦,要不没人肯去哩。你怎个问他?”

  “我们中学同学两年,后来他考上高中了。他挺用功,兴许在部队能考军校的。”

  “明年开春就要回来了”,停了停,钱虎又说:“能考出去倒好。”

  “当然考出去好啦,回来种田又有什么出息!”

  “我是说,他回来没好事干,村上出一个大疤眼已鸡犬不宁的了。”

  “怎么?他也邪?”赵明满不经心问。

  “邪啊!大疤眼邪,还只是武邪。全有这小子可不同啦,他凭着多喝了几年墨水, 鬼点子多,文武双邪呐。”

  “噢?全有不错么。是不是全占的弟弟?”赵明问。

  “是的。”

  “钱福这三个儿子,三人三相,天地之别啊。”

  “钱福还有一个儿?”

  “哈哈哈,明的两个,暗的一个。”

  “暗的?暗的是谁?”春花追问。

  “噢,到了,到了。”钱虎又回过头,轻轻告诉春花,“以后告诉你。”

  “灯还亮着,肯定没睡,是在家剥狗吧,真该把派出所的带来。”赵明揶揄着。

  “吱─,六七兄弟,六七兄弟,我是钱虎哪!在家吗?”钱虎推开虚掩的门。

  春花看着眼前孤零零的两间青砖瓦房,看着那从破门逢里穿出的光,咕噜着:“爸, 我说不来的我说不来的么。”

  夜色中赵明瞪了女儿一眼。

  “老钱?老钱,深更半夜不去打牌赢钱,抱抱姘头,怎个到老子这儿来家访啦?”一个粗大的声音传出,在寂静的夜色中宛如炸雷。

  破门吱呀开了,却看不到屋里,大疤眼象扇大门堵在那里。一股浓烈的腥骚味和酒味窜出来。

  “哈哈,六七兄弟,我们,哈哈,我和赵经理来你这儿买点狗肉,买点狗肉。”钱虎递过去一支烟。

  “买狗肉?又去拍谁的马屁呀。你们这些×干部就会拍嘛!”

  “大─六七兄弟,是,是,钱书记说你这儿有狗肉,我想买些回去过年的,不是去送人的。”赵明见大疤眼这架势,腿已开始发软,只好顺着梯子下。

  “×,你们×干部过年的年货还要自己出钱买?你那洋房都是自己的钱砌的?呸!”

  “六七哥,我们是来买狗肉的,我爸喜欢吃狗肉。”春花又说:“六七哥, 好汉不拦上门客,你就不让我们进屋啦,外面好冷呢。”

  大疤眼总算让开,三个人才进了屋。

  屋里电灯光下四壁空空,年久失修的墙上,石灰有一块没一块的,象被狗啃得似的,什么年画都没贴,倒是贴满各种颜色的狗皮,一张乌黑的八仙桌却很油亮,靠里放着,桌上一只空酒瓶倒在那里,几只碗,一双筷子横陈着。满屋弥漫着酒味,腥味和脚臭味,让人恶心。

  赵明四处张望,想找他的强强的皮在哪。

  “小眼别乱瞅了,老子家可是标准的无产阶级,×干部们都是资产阶级了。”大疤眼揶揄着。

  钱虎心想,这小子也真是吃了豹子胆,偷了狗就这么大胆地在家里杀啊,赵经理的狼狗恐怕早剥了皮,煮了,那桌上碗里的说不定就是强强的肉呢。

  “这──要五斤吧。钱书记我──”

  钱虎知道赵明要说什么,忙接口:“六七兄弟,赵经理要五斤,得选好一点的呀。”

  “好一点的?人肉最好,去吃人肉。还有大姑娘屁股上的最好。”

  “咯咯咯”春花笑了。

  “六七兄,这几天杀狗,赚了一把了吧。”钱虎试探着。

  “当然!杀一个冬天的狗,少说也要赚它万儿八千的。你们当官的有白来食吃, 有横财发,老子可没这福气,得劳动致富呀。”

  “狗,这狗都从哪买来的呀?”赵明见缝插针。

  “狗还要买?现在到处是野狗,老子打了它,为民除害又赚钱,城里不准养狗, 乡下也不该养。”

  “野狗?野狗?我爸的狼狗可是三千元买来的!”

  “三千元买一条狗?那肉肯定比人肉还好罗,还来老子这儿买什么狗肉,去,去, 回去杀了吃──”大疤眼这下才注意上春花。他注视着春花那越看越中看的脸模和那婀娜的身材。嚯,难怪人家说赵家有一朵花。

  “赵经理家的狗,今晚叫人偷啦。”

  “那是好事罗!你有钱买狗,就不兴没钱人去偷狗么?赵经理,你这可是间接扶贫呀。”

  “你怎么这么说话呀,赵经理爱狗如子呢。”这小子也太过份了,偷了人爱的狗,还要挖苦人家。钱虎心里这么想着却又一边给大疤眼递烟。

  “赵经理爱狗如子?那快去报案呀。老钱,你去呀。 就说赵经理花三千元买的每天喂鱼喂肉的狗被人偷了。老子明天再去镇里问问,赵经理的房子究竟砌了多少钱,砌房的钱,买狗的钱都是哪来的,共产党发的?共产党的干部不爱民如子却去爱狗如子……”

  “好说,好说。钱书记,看你往哪扯了,六七兄弟买肉吧,买你拾斤吧。”赵明赶紧说。

  大疤眼也不再说什么,去里屋拎来一块狗肉。

  “就算10斤了,500元钱便宜卖你了。”

  “啊?50元一斤?”钱虎一惊。

  “老子卖狗肉从不按斤计价,而是按人计价,没钱的,白送。有钱的,打富济贫。”

  “这──六七兄弟,你开玩笑吧,赵经理可不是外人,村靠村的。”钱虎心想,外面的狗肉最多也只卖十几元一斤呀,这里也只有五六斤吧。

  “算了,算了,六七兄,这是500元。” 赵经理却一时想开,花钱消灾么!哗地掏出5张大票来,递给大疤眼。

  春花想说什么。

  “好了,好了,不早了,走吧,回去睡觉吧。”赵明制止了。

  大疤眼毫不客气地接过钱就往口袋里装,咀里还说:“老子卖狗肉还看人, ×干部一般不卖,今天是看在春花面上的,破例了。”

  “六七哥,你可真会赚钱呀。”

  “是啊,眼馋了吧?人家都说你爸会赚钱,你爸赚昧心钱,老子赚血汗钱,怎样, 嫁给老子吧?”

  “你发了财,我就嫁你。”春花信口道。

  “死丫头,走吧,走吧。”

  三个人赶紧跨出屋门,大疤眼还在后门嚷道:“别忘了,老子发了财就来娶你呀!……”

  四

  钱家大村旁的钱家大塘,过去是钱家大村的护村河,很陡很深,呈箍状牢牢箍着钱家大村,直通D镇的和气河。

  这天,大疤眼喊了几个人从河里拉了一只水泥船进塘。D镇人在猜测, 莫不是大疤眼偷狗发了财,买了船想搞运输,当专业户了么。钱虎却高兴,这倒也好,去搞运输他小子也就不会在家惹事生非了。为了一只大狼狗,得罪赵明,还惹了大疤眼,真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他妈的气哩!

  还没过十天半月的,事儿来了。

  两个外乡人来找到钱虎,问有没有看到一条水泥船。因为知道钱虎是村支书,先来找书记打听的。

  钱虎心里掏咕,妈的,大疤眼这小子尽干缺德事,那船八成是偷的,我说他小子还买得起船么。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又说:“怎么,你们还不知道, 我们钱家大村方圆百里可是闻名的文明村,全村大大小小二千多口子,谁会干偷鸡摸狗丢败村风的事!”

  “好说,好说,钱书记,我们是来问问的,看谁拾到了。”外乡人陪着笑。

  “拾钱,拾布,拾金,拾银,还没听说拾到船的。”

  两个外乡人只得怏怏地走了。

  也不知为什么,这两人知道了钱家大塘里的水泥船,仔细看看虽然船只被人用油漆漆过,但认出正是自己厂里丢的船。有人告诉他们,千万别去动呀,那可是大疤眼的船。

  两个人品对了一下,就问着来到了大疤眼家。

  一见大疤眼,两人明显的心里一惊,虽说也听说过D镇有个大疤爷,如何如何厉害。 乖乖,怎么长这么大块头,那眼睛凶煞恶神似的。这种人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过啊。

  忙递烟。陪笑。说来意。

  出乎意料的是大疤眼平和地说:“船是你们的?那就好了,可把我找苦了,还到县里去广播了呢。再没消息,老子想去报上登启事哩。”

  两人一阵狂喜,果不如钱书记所说,钱家大村人好着呢。“那太好了,钱师傅,真不知怎样感谢您了。”

  “怎么?老子几时改姓钱了?”

  “啊?好说,好说。我们以为钱家大村人都姓钱呢……”

  “什么?老子分明有姓,你们给老子改姓来了?”

  “啊?不不不,不不不。敢问师傅贵姓?”

  “没听人说!人家怎个称我的?”

  “这──”一个外乡人看到大疤眼那块有白变红的疤受了启发,异口同声,“大疤爷兄弟。”

  “称爷就行了,还称啥个兄弟!”

  “对,对,大疤爷。”外乡人赶快接口。

  “大疤爷,这1000块钱是我们的一点谢意。太感谢您了。我们代表我们厂谢您了。”

  大疤眼也不客气,接过来放进口袋里。他点着烟,看都不看两人。

  两人对视一下,一个说:“那,我们去把船弄回去。”另一个会意道:“对,对,大疤爷回头再来谢您。”

  两人刚要走,大疤眼开口了。

小说卷5
“还有点事呢。别急么。船总是要给你们的。船,老子是在10里外的和气河看到的。当时底朝天翻在河里,我想做个好事吧。就请了几个小伙子花了大半天才翻过船来,水那么冷呢,总不能白叫人家帮忙,我想到每人给他20元工钱吧,反正身上正好有5000元。一摸口袋才急了,刚才只顾翻船,脱下衣服往河边一扔,没想叫河水冲走了,衣服再好,也只是千把块的,杉杉牌,可袋里有新呱呱的5000块那!找了半天,没找着。说了的又不能翻悔, 找了个熟人好歹借了几百元,开支了帮忙的辛苦钱,带他们吃了一顿,每人还给了两包烟。在外靠朋友,人家那么冷都替你下水了,还有什么不该的么。好歹弄来,船又四处进水,机器也坏了。老子想送佛送到西天,好事做到底吧,谁叫老子是大疤爷呢。便请船匠什么的来修。可这附近哪去找到船匠呀,船匠只有船厂有了,而船厂在江边呀,离这儿少说也有百余里呢。”

  大疤眼停了停,又续上一支烟,拿眼乜了两个外乡人一下,两个外乡人怯怯的,额头在冒着汗。

  “好歹请了一只船拖到船厂。如今可真难办事啊。人家不肯修,船厂只造船。 ×!老子不兴他这一套!船厂厂长办公桌差点叫老子给掀翻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前前后后也使了些钱通融关系,没关系倒底不成哟!在船厂招待所住了两天, 等船修好了才请人开回来。开回来放在大塘里也不放心啊!又请人日夜看着,这钱倒不多,也就10元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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