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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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
“啪……”倪小叶又一记巴掌,骆青丝虽然两颊都已经吃痛变红,却依然没被这两记巴掌从亘痛之中带出来,眼见面前这个男人仍然是一副痴痴楞楞的样子,她又欲扬手一记巴掌,突然发现骆青丝直下两行浊泪。她左手抚着骆青丝的头发,右手心疼地想要替他擦去颊上的泪珠,怎料泪水越擦越多,几成纵横。骆青丝虽双手环着她,却将头扭过去,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泪如泉涌。“小叶……你且一个人先坐会,我去听听赵催命要与我说些什么……“骆青丝抽抽鼻子,顿了顿又说:“好么?”本就可以结束的一句话,他偏又生生加上去一句“好么?“似乎是怕倪小叶不开心,但其实他们两人都知道,六载分离一朝会,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对彼此诉说。不管是处于什么情况,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再也不愿意让对方多离开自己身边一秒了。“傻子,我说了不让你去么?“倪小叶正了正骆青丝方才被自己揉乱的衣襟说道,“人家赵催命可是空明不灭门里的用毒高手呢,没准儿你过去再废人家一只耳朵,人家就把《毒皇谱》乖乖地双手奉上了呢……赶紧去吧,人家只是对你使了阎罗锦,还有修罗锦和杀神锦没使呢,人家可是在这里陪了你好几年呢,估计人家兜里那几块布条都要发霉了……”
“小叶,你放心,我只是过去说几句话,不会有事的,今天……今天……今天我就带你走,我已托李大哥在东海上找了一个小岛,现下周大哥已经去备船了,一会我们一起走,离开杭州,离开江南,我们去个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的地方……”骆青丝终于把头转了过来,依旧是那样紧紧环着倪小叶,哪怕倪小叶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地抽来,他只是要陪着他的倪小叶,陪着这个他朝思暮想整整六年的倪小叶,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离开。“臭傻子,原来你早就想好要骗我离开么?为了今天你筹划了多久?连船都准备好了,是不是你的灵淇妹妹也在船上啊?哼哼,一会再跟你算账!你的眼睛都哭红了……赶紧擦了。”说着,倪小叶递给骆青丝一块手巾,骆青丝接过,却没有用来擦泪,只是轻轻放在唇边嗅了嗅,随手放进怀中便向赵催命走去。
“你想要跟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赶紧说,说完我还要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只是一瞬间,骆青丝又变成了起初进店的那种无视他人的样子,而赵催命捂着耳朵也只变成了那个端茶送水的六顺。窗户还是开着的,北风一阵,吹得骆青丝一头长长垂下的乌丝四散摇摆,与他那一袭白衣倒是十分相得益彰。赵催命不知是被北风吹得发晕,还是被骆青丝这种盛气所惊射住,整个人不停地打颤。“冷么?”骆青丝面无表情地问道。“不……不,骆爷……我……我……”赵催命一下子给骆青丝跪了下来,这回轮到他哭了,那是一种何等凄冷的哭声,嚎啕不绝,骆青丝双目一皱,冷声道:“赵催命,你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骆爷,当年锦带桥边一战,其实我也在……”
“什么!”骆青丝与倪小叶闻言俱是一震。
【回忆】
“是的,那年我刚刚成家,内子便是李筎淇……”赵催命这句话虽是缓缓道出,但是骆倪二人又是深深一震,等赵催命抬头想望望骆青丝面上是何表情的时候,倪小叶已经起床站在骆青丝旁边,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好像两人一起陷入了回忆,一起回到了六年前的西子湖畔锦带桥边。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你说……李筎淇是你……是你夫人?”骆青丝低头不语,倪小叶颤抖着说出这句话,但是她马上发现,赵催命比他抖得更厉害。
赵催命一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但是话至喉头又被呛了回去,只是狠狠点了一下头。
“你怎么没有死?”骆青丝低着头终于从齿间挤出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尤其加重了那个“死”字的读音。
“我……我……”赵催命跪着,开始抽泣。他不顾左耳的疼痛,不住给两人磕头,殷红的血冲破刚刚结起的血痂,星星点点滴在木质楼板上,倪小叶眼见血越来越多,而赵催命什么都不说只是不停磕头,不由怒道:“死东西,问你话呢!你倒说是不说,如若不说,今日定要你跟那贱人阴阳两隔!”“姑娘,你还是趁早解决我吧……若是你解决了我……一来可以报你全家之仇,二来……二来也可以让我们夫妻团聚……”
“什么……那贱人死了?”倪小叶对此感到十分愤怒,“她是怎么死的?”
“既已故去,何苦再去追问……姑娘若是有心讨取赵某性命,便行行好,给赵某一个痛快。只是……只是赵某今日有句话不得不对骆爷说。姑娘请容我说完再行下手,可好?”
“哼,骆少侠,你便去问问他,又有什么事情比当日锦带桥一战的真相更加重要,问完了,姑奶奶好送他上路!”倪小叶一抖手中软剑,斜了骆青丝一眼冷声说道。
“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骆青丝叹了口气。
赵催命依旧不敢起身,直直跪在地上说道:“哎……当年赵某年方弱冠,拜别师门后凭着一腔热血想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号,开始也尽做些劫富济贫杀匪分粮之类的事情。后来师傅下山时候给的那些盘缠也都散完了,才发现原来大侠也是那么难做的。别说去救济别人,便是自己的生活都成了问题……“
骆青丝一如先前那样冷冷地道:“于是,你便因此开始为空明不灭门卖命?“
“是……是的,那时候,我整整饿了几天几夜,就是为了所谓的道义,我不能去抢,不能去偷,没有人可怜我,没有人挂念我。混成那个样子,我也没有颜面回到师傅身边去侍奉他老人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在江湖上漂。后来有一天,我碰见了一个我曾经救过的人,他当年赶考路遇强人,差点就送了性命,是我……是我助他杀退那些山贼。直到我再次碰见他,才知道他已经求得功名官至五品,锦衣回乡。我以为他还记得我,于是冲去驾前与其相认,想得到些接济。谁知他不但不认账,还认定我是金人奸细,将我打入大牢,就关在苏州府的大牢内。我原本随身携带的一些丹药也被尽数收去,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江南的阴寒和潮湿加上牢房里的鼠蚁蚊虫,终于使我双脚化脓溃烂。那段时候,我没有打点狱卒的钱,他们就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我只能趁着下雨喝几口水,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发霉发臭……整整半个多月,我颗粒未进。”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温暖】
赵催命的眉头不停地抽动,双手握拳使劲敲击着地板,桌子上的茶杯也像是感受到那种异常的激奋而猛烈颤动,茶水晃出了茶杯,溅在桌子上。一滴一滴的茶水,如梅花一般点缀着“幼清茶号“深色的樟木桌。赵催命仍是一副败军样子弓着身子双手撑着地板,他面向地板,双目下方也俨然是一滩水渍,并且不断地在扩张开去。除了他,整个茶号里没有别的声音,偶尔飘过的风轻轻卷着窗外那面招牌,不安地响动。
“第十六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闭目打坐,因为我知道那些不给钱就不给饭的狱卒是不会来给我这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送食的。就听见牢门响动,我的脸颊上也触到了水滴,于是我伸手将水滴抹去,但是过惯了刀头上舔血日子的我,马上就发现那水滴异常粘稠,我意识到——那是血!我睁开眼看着牢门外,两个狱卒已经死了。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牢门口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对我说:走!我拼起最后一丝力气,随他跨出牢门,才看见监牢外面尽是苏州府的衙役尸体,其中就有当时苏州府的府尹何拓海。当时那情景……所有人都死了……几十具尸体,堆满了牢房外面的花园,春天的阳光特别明媚,院子里的花也开得甚是好看,与那许多尸首摆在一起,确实显得非常讽刺。容不得我多想,街上的人就开始喧嚷着县衙杀人了,于是黑衣人背着我就冲上屋顶,一直向南跑,一直跑了三个时辰……“
又是一阵风吹过,带来风里面夹杂着的雪花和血腥味,还有,也夹杂着一个男人粗旷的吼叫。“倪小叶!你以为跑得掉吗?老子来找你啦!哈哈哈哈……“
倪小叶忽地伏在地上尖叫一声,揪着骆青丝的衣服颤声说:“来了……小骆……他来了……小骆……小骆……我怕……“
“小叶,我在,不怕。”骆青丝也伏下去,揉着倪小叶的那一头白发说。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词语,只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倪小叶感到无比的满足。人也仿似一下子虚脱了一样,昏了过去。
骆青丝走到窗边,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筒,迎着北风将手伸出窗外。
“嘭……”竹筒碎了,里面飞出几十只蜜蜂,不惧寒冷地冲向西湖方向飞去。
“我们要走了,赵催命,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小骆……抱抱我好么?有点冷。”倪小叶柔声道。“嗯,小叶,将我环紧些。”骆青丝说着抱起倪小叶,对赵催命说了声“跟上”便撤步朝店门外走去。赵催命的脸上却是大汗淋漓,大冬天的寒冷北风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他的头却是如蒸笼一般丝丝冒着白烟。“小骆,现在我觉得好幸福……”“是么?都被人这么追着了,还说幸福?”“幸福就是……就是……”骆青丝潜潜一笑,道:“就是什么?”“就是……就是……”啪的,又是一记巴掌,骆青丝原先就红肿的脸上又更加红润了一些。“你坏死了,明明知道人家想说什么,还要叫人家说出口。”骆青丝只是嘿嘿地傻笑,仍旧抱着倪小叶向外走去。倪小叶只将整个头都朝骆青丝怀中挤,拼命呼吸着这守了六年的温暖。赵催命不敢吭声,在后面紧紧随着。 。。
【黑衣】
一行三人出了店门朝西北方向走着,风夹着雪使劲招呼着路人的面颊,赵催命和骆青丝眉发上都已结起了霜,像陡然间苍老了几十岁。倪小叶从怀中探出头来,掸了掸他眉发上的雪花,柔声道:“小骆,这么看着,你好像老了不少。”骆青丝止步,双唇轻轻触了倪小叶的额头,“是么?我今年可是年近弱冠了,当真是老了。”倪小叶左手又扬起,作势要落下,嗔道:“说什么,我就比你小两岁,我说你好像是老了,你还当真觉得自己老了,莫不是说我也老了?告诉你骆三少爷,就算是我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你还是要待我很好很好的,每天都要哄我,不许生我气的,不然你就把脸洗干净准备叫我抽。”“是了是了,我的小姑奶奶,我哪敢对你不好呢,我的脸上干干净净的,可不想就凭空变得每天都红光满面。”“你还说,那么多小姑娘喜欢你,我偏要把你的脸刮花,叫天下女人除了我都不敢瞧你,哼……”
两人有说有笑,一点都看不出是在躲避仇家。忽地赵催命大叫一声,骆青丝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竖在雪中,此人一衣如墨,下半张面上也用黑布蒙着,一身短打装束倒甚是简练。那人距离他们三人不过十步,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着的,更让骆青丝吃惊的是,他身后的雪地上脚印间隔很长,二十步才有一个很浅的坑,看得出此人轻身功夫必然不错。最奇怪的是,当骆青丝他们发现他以后,那人也不作任何反应,仍是直直地立着。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