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海-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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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琳了解,她就是这样一个沉默的人。
她并不会同你说她愿意或者不愿意,但是倘若她真的不愿意,你又毫无办法。
可她还是这样令人信服。
白若琳用了很多时间行走,知道了这座岛上她可以去的地方以及不可以去的地方。说起來,她实在是自由的。
主人家并不给她什么限制,只是除了那丘陵之外,还有丘陵之后的一处山洞,无法进入。
但很快白若琳又觉得无聊起來,于是她又把很多的时间消磨在码头上。
这是她登入沉香岛的地方,几艘小船停泊在这里,水草和荷花的根茎缠绵在水下。偶尔有鱼拍打出水浪的声音。
白若琳很想知道,是否有人会因为传说中的故事來到这里,或许她并不期待,因为她早就知道,不会有人这样傻。
但是白若琳又错了。
这是一个宁静的下午,和平时洠裁戳窖从钟刑嗟牟煌恕
这天,白若琳坐在寂静的码头上无聊的张望,但就在这个时候,荷花淀里,却传來了不寻常的水声。
经过这几天的熏陶,白若琳已经能够辨识的出,那荷花淀里的声音,究竟是调皮的鱼儿,还是打折了的荷花杆子,又或者是走错了路的海兽。
海兽的情况很少见,就算是见了,也是奇迹温顺的物种。
似乎海中的生物们都惧怕着这座岛,因而不敢靠近。
于是白若琳便辨认的出,那扑啦啦的水声,定然是出自某种生物之手。
兴许,也是个人。
想到这里,白若琳便站了起來,她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张望,却许久洠в屑蕉病5鹊揭炖哿说氖焙颍醇墙舸张帕凶诺暮梢吨校黄瓶艘惶醴臁
那条缝本不大,却好像是一道界限一般。
紧接着那缝隙里便钻出一个人來,尽管他的大部分身体都沉浸在水里,白若琳却能够看得清楚,來人那张悲戚的脸。
如果准确的说,那人的脸上已经不存在什么表情了。他半阖着眼睛,只是盲目的向前伸手,以一种极其丑陋的方式,向前挪动。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冲去了大半,剩下的也残破不堪,可怜兮兮的挂在他的身上。
白若琳大胆的猜测,这个人或许是一个逃犯,他的身上还带着新鲜的伤口,有些细小的伤口是被荷叶划伤的,还有些更深的伤口,已经被水泡的发白,皮肉都向外翻着,露出可怖的颜色。
那一定是刀伤。
那人的移动是艰难的,但他很快发现自己竟然逃脱了那漫无边际的荷叶,到达了广阔的水域中,在霎时间,他获得了力量,又或许是回光返照。
白若琳看见那个人的眼睛里透漏出一阵光,那是对于生的希望,他似乎是看见了白若琳,于是加紧了手里的扑腾,嘴里
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好像是在求救。
他着实不容易,需得靠着多大的意志力才能靠近这里。
于是白若琳也向他伸出手來,她努力的伸直了手臂,想要借给他一点力量。
而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拉住了白若琳。
“你不必这样做。”來人是青衣,她平淡的如此说道。
或许來的人不止青衣,还有她和他。
他们两个人远远的看着,却不曾靠近,也洠в腥魏伪砬椤V皇撬雌饋砘故歉裢獾腻钊酰路鹨徊恍⌒模鸵さ顾频摹
白若琳的手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但正是这一份犹豫,使得那个奋力扑腾着的人突然丧失了可以借力的一点。
他再也洠в辛ζ习叮谑潜阍诰嗬牒0吨挥辛矫锥嗟牡胤剑篮愕某寥肓怂祝傥擞憷嗟氖澄铩
在他落入水中之前,他似乎获得了格外的力量。在这一刻,白若琳看见他的眼睛透着格外清醒的光,他的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语句,但白若琳听清楚了,那是用世界上最狠毒的语言在咒骂他们。
可是他还洠в兴低辏阍僖膊换崴祷傲恕
白若琳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她的手还半伸着,显得尴尬又可笑。
“为什么?”白若琳想这样去问责,可她回头的时候,她和他却不见了。
只剩下青衣,脸上却带着一种司空见惯的表情。
“或许他不必死,如果你洠в卸运斐鍪郑瑳'有在这里。他不会浪费仅剩不多的体力。他会在死之前爬上海岸,然后活下去。”青衣说。
她的语气里并洠в刑鞠ⅲ皇遣隽四持挚赡苄浴
“但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不需要问为什么。你需要知道的是,能够活下去的人,自己也能好好活着,而不会活下去的人,你的帮助却是他催命的毒计。”
“可我不明白。”白若琳说。
“我知道你不明白,如果你明白,你就不会在这里了。”青衣说着,便离开了。
只剩下白若琳站在原地,却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199。神的奥义
从哪之后,白若琳时常做噩梦。她常常梦见那天的场景,水中挣扎着的可怜的人,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目光看着她。
他在咒骂,在憎恨,在无尽的无尽的痛苦里挣扎。
为什么她不能伸出援手?那时候那个人距离他们是那样的近,只要她伸出手來,便能够挽救这样一个可怜的人的性命。
她为什么不这么做?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青衣的声音在白若琳的耳边回响着。
可是她不明白。
“你若是明白,便不会在这里了。”青衣又说。
青衣的这句话就如同刺入白若琳心口的一剂钢针,让她痛,却又不得而知,这痛到底是从哪里來的。
清晨醒过來的时候,白若琳的额上往往是一团一团的冷汗。她反复这个梦境已经有太多次,甚至只要她进入睡眠,便能够梦到那个场景。
哪怕她自己并不愿意。
自那之后,白若琳便在洠в屑耍嘁露己苌偌剑宜涞酶映聊挥氚兹袅战不啊
“青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白若琳拉住了青衣,她这样问,却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答案。
青衣停下了脚步,她转过头來看着白若琳,声音里却听不出喜悲。
“是因为你不懂,所以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青衣回答。
她似乎是不悦的,与她和他不同,青衣的身上还带有一些人间的情绪,这种情绪让白若琳感到安心,也让她感觉到真实。
青衣是唯一一个让她感觉到这座岛上的真实感的人。
“我到底不懂什么?”白若琳愈发不明白。
“因为你不懂,所以我告诉你,你也不懂。”青衣回答。
她说的洠Т恚羰前兹袅詹欢氖虑椋退闶怯腥烁嫠咚踩跃刹换崦靼住
白若琳突然想到她,是否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让她自己去想明白,但这又谈何容易。
人类是盲目的,他们无法认识到自己不了解的世界,或许这就是差距吧。
“你不懂,什么是神。”青衣却如此说道。
青衣的语气有所缓和,她站稳了脚步,如此说道。
“你不明白,神对于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她尽力让你明白,你却未能如此。想想那个人吧,或许你会明白。”青衣说完,便走了。
青衣所说的“那个人”,值得便是白若琳所见的那个溺死在水中的人。
说实话,白若琳的心中有太多的不满,她不明白为何她心中所认为的,会普度天下众生的神,却能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死去,却毫无作为。
他们明明可以伸出援手,而那个人就能够得救。
“但我们不必那么做。”青衣又是如此说道。
她反复说的那句话,并不是不可以,不能,不愿意,而是不必。
仿佛这件事是多余的一般。
白若琳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人却出现在了门口。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若琳许久洠Ъ模
她仍旧穿着黑色的衣裳,宽大的衣服把她整个孱弱的身子包裹了起來。从门的位置,她逆光而站,显得格外圣洁。
“你走吧。”她说。
她的声音单薄,尾音总让人感觉到气力不足,而半途夭折。但这句话还是稳稳的传达到了白若琳的耳朵里。
白若琳险些以为自己洠宄盗耸裁矗谑潜阄实溃骸澳凳裁矗俊
但是她却并洠в谢卮穑皇前舶簿簿驳恼驹谀抢铮路鸩淮嬖诹艘谎
白若琳的脑子里显现出了一个答案。
她不需要回答。
于是白若琳点了点头,正要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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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白若琳还是不死心,她问道:“为什么?”
回答她的却并不是那个女子,而是青衣。
青衣的声音里似乎有些叹息,她说道:“因为我们在的你的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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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路上,洠в腥怂退V挥星嘁滤土怂患苄⌒〉拇盟┰胶苫ǖ怼
可是这艘小小的船,却无法穿越巨大的海浪。
不到日暮时分,白若琳便回來了。
她驾船而去,却是浑身湿漉漉的游回來了。这架小舟还不等离开荷花淀,便夭折在了荷花淀里,于是白若琳便可怜兮兮的,又爬上了沉香岛的海岸。
白若琳回到岸上的时候,青衣已经在等她了。
青衣似乎早就知道了白若琳会在此时回來一样,她已经为青衣准备好了另外一架小船,然后说道:“你走吧。”
但很快,白若琳便又湿漉漉的回來了。
如此反复了太多次之后,白若琳终于爬上了海岸,她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青衣,说道:“我想,我可以见她了。”
在这一刻,白若琳的周身都是湿漉漉的水,一张脸惨白无色。她的呼吸是沉重的,力量也消耗殆尽。
而她的眸子里却闪现着光泽。
“哦?是么?”青衣微微笑了笑,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却看不出是质疑或者欢喜。
于是白若琳点了点头,她说道:”是的,我确信我可以见她了。”
“你想明白了什么?一个弱小的声音响起來。
循着那声音,白若琳的目光落到了青衣的身后。
在青衣的身后,距离码头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一栋低矮的二层木质小楼。在二楼的凉台上,黑衣的她站在那里,迎着海风。
微弱的海风吹起來她的衣角,却不曾暴露她的身体。
“我在水里,曾经咒骂你,怨恨你,可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心里相信,相信神会保佑我。”白若琳说。
“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洠в懈惺艿轿业母惺埽掖丝倘聪朊靼琢耍嬲枰叛龅模⒉皇悄悖膊皇巧瘛6俏颐恰!
白若琳的声音飘忽起來,很快被吞噬进了海风里。
“或许你是对的。”她说。“进來换身衣服吧。”
神无需信仰便能够成为神,而人类,却因为信仰而存在。
因此他们并不在意一切咒骂与抱怨,需要这些的,也是人类。
在了解了神的世界之后,白若琳,终于得到了真正与她相见的机会。
200。许诺
白若琳终于得到了來自她的邀请函,她顺利的走进了她所住的房间,这是一间神奇的房间。
房间从门外看并洠裁从胫诓煌Γ呓胖螅兹袅杖捶⑾终饫锸裁炊紱'有。
但其实,又什么都有。
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里面是纯白的颜色,散发着莹莹的光。
房间是四四方方的正方形,白若琳身处其中,便如同进入了仙境一般。
只不过这座房间却是空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洠в校瑳'有任何家具,是绝对的纯白。
一阵轻巧而缠绵的脚步声从白若琳的头顶上响了起來,白若琳抬起头來,便看见她拖着长长的裙摆旖旎而下。
这脚步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