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海-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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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伊麟又补了一句:“你到现在还想着这件事?!”
卿盏傲娇的一撇头道:“这对我來说是最大的事情啊,难道你不为我感到高兴么?好啦好啦真的不会有危险的哦~”
说罢,卿盏便挥了挥手一蹦一跳的走了。
送走了这一个‘卿盏’,真正的征战便在伊麟的身体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的脑子更乱了,更大的信息量弄得她毫无头绪,于是卿盏便不知不觉的往门外走去。
鸣音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着,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坐在阁楼上,俯瞰着她们中意的男子。
美男子伊麟自然也收到了不少姑娘的示好,不过作为卿盏的本心來说,她实在是洠в姓庵痔厥怦焙谩
卿盏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炎热的太阳已经要下山了,红圆的太阳在地平线之上,好像一面红彤彤的镜子。
等等,镜子?!
卿盏停下了脚步,她猛地一跺脚,心里却乐开了花。这种时候怎么能忘记占星那个妖孽呢!如果用水镜的话,他一定会相信自己的。
想到这里,卿盏不由得高兴起來。
在相处的这半天里,卿盏一丁点马脚也不敢露出來,心里有太多的话也无法和她相信的人说。
她当然不会傻到去和汤宋罗说:“我才是卿盏,那是个妖怪。”
除非汤宋罗脑子有病,才会相信她。
况且,现在看起來,那个‘卿盏’和寒烟已经是亲密无间,而且在众人之间的威信非常高,可见吃人的嘴短是有道理的。
那个鱼汤里到底有什么卿盏也不知道,不过伊麟大概不会骗她。
而且伊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过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和卿盏说呢?
这诸多疑问徘徊在卿盏的心口,让她如同猫爪一样的难受。
不过现在,如果占星那妖孽可以帮她理顺一下的话,在接下來的时间里,她一定可以拯救自己的。
哦对,还有陈寒。
在外面呆了这半天,卿盏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陈寒的样子了,除了记得他的名字之外,就是记得他周身如同名字一样的寒意。
不过她洠в惺奔涔苷庑氲秸饫铮挥傻眉涌炝嘶丶业牟椒ァ
结果卿盏回过头來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下了脚步,心里骂道,你妹的,又迷路了!
这种路痴属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卿盏感觉到一阵崩溃,她左看看右看看,总觉的所有的路都和她來时的那一条一模一样,可是条条大路通罗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卿盏懊恼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柔和的男声响了起來:“小兄弟,你怎么在这啊,是迷路了?”
卿盏回过头來,却见到一个清秀的男人,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子。
这男人看起來眼熟,卿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才反应过來这男人是跟自己说话。
这个男人笑了笑,他说:“在下唐赋,这是家妹唐诗,我们在十三乐坊见过。”
唐赋不得不说是善解人意,卿盏见他给了这样一个台阶,便不由得笑呵呵回答:“啊是的是的。”
不过很快卿盏就反应过來,她确实是和唐赋在十三乐坊见过,可是她现在在伊麟的身体里,难道两个人也见过?
想到这里,卿盏的面色便怔了怔,似乎有什么想问出口,但却又洠в兴党隹趤怼
她眯了眯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唐赋,却见唐赋只是微微的笑着,那表情却好像是在说:我知道你是谁。
126。唐赋
卿盏有点发愣,她被唐赋这样的笑容吓了一跳,但唐赋脸上的笑容却又消失不见,好像从來洠в谐鱿止谎
“小兄弟今天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想必是有什么心事。”唐赋说道。
唐赋和卿盏所认识的汤宋罗以及伊麟等人都不一样。他给人一种非常平凡而普通的感觉,似乎这个少年倘若混迹在人群中,便不会被发现一样。
然而,他身上还隐藏着一种神秘感。
这种神秘感让人捉摸不透他。
此时的唐赋便是如此,他这样不着边际的一说,却正中了卿盏的心事。卿盏脸上一愣,尽量不想表露出來,却知道自己涉世未深的演技,实在是拿不出手。
“确是如此。”卿盏回答道。
“哦?那是有什么难睿环了党鰜恚徊潘挡欢ㄒ材苤甘只帕骄洹!碧聘车难源撬淙磺В床桓松矸莸臀⒌母芯酢
他微微眯着眼睛的表情,看起來深沉而值得信任。
卿盏自然不会傻到把这件生死攸关的事情说给一个陌生人听,因此她稍微沉吟了一下,便如此说道:“倘若我的朋友有一颗明珠不慎丢失,有一个人给他找了回來。可我知道那人给我朋友的并不是真的,但如果我说出來,朋友肯定不信,我该怎么办?”
或许对汤宋罗來说,卿盏便是这颗明珠。
卿盏如何让汤宋罗相信她,却是一件头等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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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卿盏为这个事情愁眉苦脸,而那一边,唐赋却自信一笑说道:“这并非什么难事。”
“哎?”卿盏一下子抬起头來,觉得不可思议。
“这件事有好几种方法,若一,你直接去同你的朋友说,既然是朋友,彼此相信是最起码的道理。你在这里苦恼,他到头來也要苦恼。实在是两边不好。”唐赋伸出一根手指來在卿盏的面前晃了晃。
“当然,若你敢这样做,自然不会在这里绕圈子了。便还有第二种方法。你既然知道那不是真的,想必知道真的在哪儿了,來一个狸猫换太子,再给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不就好了?”
唐赋摇了摇第二根手指,如此笑着说。
卿盏叹了口气说道:“我确实知道真的在哪儿,可这却不是能够说换就换回來的。”
唐赋听她这么说,便佯装苦恼的眨了眨眼睛,而后说:“照你这样说真是件难睿还抑桓嫠吣阋患拢馐郎咸热裟阆胍讼嘈攀裁词拢痛タ础H税。贾辗羟常芑嵯嘈抛约嚎吹降氖虑椤!
唐赋说到这里,却见一直站在唐赋身边的女子唐诗有些不耐烦的扯了扯唐赋的衣袖,于是唐赋便不好意思的笑道:“家妹累了,在下先走一步了。不过若是还有什么苦恼洠怂担罂蓙碛袢嗽皝硌拔摇!
唐赋说罢,和卿盏告辞,带着他的妹妹走了。
两个人走了几步,大概确定远离了卿盏之后,那名叫唐诗的女子才怏怏不乐的说:“你怎么这么能絮叨?”
唐赋此时脸上却不见了笑意,虽然仍旧与唐诗并肩而走,两人之间却总显现出一种隔阂感。方才哪种兄妹相亲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
“你不觉得这是件好玩的事情么?”唐赋说。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你的私心,我和你一样清楚。”唐诗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悦神色,她停下了脚步,这样对唐赋说。
唐赋却不以为然,只是继续往前走,于是两个人前后相走,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却说另外一边,卿盏呆呆的望着地下,自己在低声喃喃:“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与唐赋告白之后,卿盏好不容易找到了回陈家旧宅的路,他刚一进门,却被急冲冲的燕茹撞了个满怀。
“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燕茹如此气鼓鼓的说道,脸上却完全洠в新裨沟纳裆皇俏蘧〉牡S呛徒粽拧
卿盏看着眼前的女子,想到了从前她们一去度过的日子,不禁悲从中來,于是她抬起手來,摸了摸燕茹的脸。
燕茹明显被眼前的‘伊麟’的动作给吓坏了,她紧张的厉害,脸上一红便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会唐突了伊麟,于是燕茹便可怜兮兮的抬头來,观察眼前人的神色。
不得不说,这样的女子无法不令人心动。
卿盏笑了笑说道:“只是出去走了走,洠铝恕!
又和燕茹客套了几句之后,卿盏便送燕茹回房了。
走到门前,卿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便对燕茹说:“这几日你要盯着点阿盏,千万不能让她出什么事情知道么?倘若有什么不妥的事情,你就來和我说。”
“我知道啦,知道啦。前几天你才叮嘱过我的呢。放心好了。我也觉得卿盏要拆了那湖的主意不妥当,放心好了。”燕茹如此回答。
卿盏这才明白伊麟到底有多么的用心良苦,他竟然早就察觉了这里面的端倪。
想到此处,卿盏便匆匆的回了伊麟的房间。
她对阵法一事不太熟知,而占星却是一个行家,这种事求他是再好不过了。
这个妖物如今要破阵,却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说,这房子中的锁魂阵实则不是为了锁住陈家人的冤魂,而是与这个妖物有关的东西?
如今这个妖物要得到这个东西,补全自己,才会这样的孤注一掷?
卿盏不禁有了这样一个大胆的猜想,不过猜想归猜想,卿盏还是先去问一下占星比较好。
于是关进了门窗,卿盏便以水镜之法來呼唤占星。
此时天已经黑了,不过还不到休息的时候,但愿占星不算太忙。
秉承着一贯的迅速,占星很快回应了。
“阿盏,你可算是來找我了。”占星的声音先遥远的响起來,却并不见人影。他似乎在寻找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占星的脸才出现到了水镜之前。
在水镜中看到了伊麟的脸,占星的脸上明显是出现了惊讶之色。
奇迹之力源于人的灵体,不同的人就算是同样的奇迹原力,也会孕育出不同信号的奇迹之力。
占星不会认错的,可是眼前的这张脸,却并不是卿盏。
卿盏看着占星熟悉的脸,她突然感觉到莫大的安全感,眼泪差点夺目而出,她用有些哽咽的声音委屈的说道:“占星,我是阿盏啊!”
127。第一个夜晚
“阿盏?”占星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陷入了某种猜测中。
一段时间不见,占星看起來又比之前苍白了不少,他看起來疲惫而瘦弱,只剩下一副骨架艰难的制成着这个生命。
卿盏这样看着,险些以为他就要死了。
“看來你真的是遇到了麻烦啊。”占星微微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儒雅和温和,只是其中多了些疲惫。
卿盏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她说:“是啊,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我也洠в邪旆ā!闭夹侨凑庋档馈
他顿了顿,而后又说:“实际上,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取决于你到底愿意相信谁。”
“相信谁?”卿盏微微发愣,让她连占星何时关闭了水镜都洠в胁炀酢
但这一句话却如同惊雷惊醒了梦中人,是的,卿盏自从从临湖小筑中出來后,便一股脑的认为陈寒说的是对的,可是寒烟呢?
卿盏如何又能判断寒烟所说的并不是真的呢?
这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虽然让卿盏感觉清白了不少,但却让事情又回到了更加茫然的起点。
她到底是应该相信陈寒,还是寒烟呢?
“唉!”
卿盏苦恼的抱住了自己的头,这样叹息。
或许,卿盏应该再依靠自己來了解这件事情的真实方面,不是听人说的,而是独自去面对的。
这样想着,卿盏迎來了她从临湖小筑的结界中出來的第一个夜晚。
明亮的月亮挂在天空中,闪烁着皎洁的光泽,竹林是寂静的,让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
卿盏蹑手蹑脚的推开了房门。
此时已经是半夜,卿盏决定再次夜访临湖小筑,毕竟一切故事都是从那个地方开始的,再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惨淡的月光将伊麟的身体拉长成了斑驳的影子,卿盏灵巧的躲进了临湖小筑边的竹林中,停下脚步來,确定四下无人,才继续抬步向前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卿盏听见了“吱呀”一声,那是开门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