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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琉璃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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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快起床!”吴宴精气神十足的张罗着给阿盏梳妆打扮,并和亲妈一样的絮叨。“今天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啊?为什么啊……”阿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吴宴,感觉到吴宴的脸上带着鲜见的傲娇神色。

    “总而言之,阿盏一定要非常漂亮才行!”吴宴昂着骄傲的头把阿盏拉倒镜子面前并开始给她梳妆打扮。

    在此前的许多年里,阿盏并没有关注于打扮的习惯,而阿盏的母亲也并不乐于打扮自己的女儿。有时候年幼的阿盏和杜月白在家里偷偷的玩着互相打扮的游戏,如果被母亲发现的话,还要被痛骂一顿。

    阿盏不太明白母亲为何如此明令禁止自己做一些正常女孩子都会做的事情,不过她渐渐也就这样习惯了。

    就在阿盏对着镜子发呆的时候,吴宴却忙的不亦乐乎。她替阿盏理顺一头黑长的长发,仔细绾起一个柔顺的发髻,并变戏法似的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精致的墨蓝色水晶簪。替阿盏插在了发间。

    “阿盏,你起来了么?”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而后是汤穹那浑厚的声音。

    “啊,起来了。”阿盏正在吴宴的帮助下穿着衣服,听到门外的声音她顿时慌张起来,两个人忙手忙脚的穿好了衣服,阿盏就提着裙摆去开门。

    门外站着汤穹,而汤穹的身边,站着一身灰色长袍的汤宋罗。就算在这样的节日里,他还是穿着第一次见阿盏时那种纯粹的灰色,又温和又疏离。

    见到阿盏,汤穹和汤宋罗两人的神色明显一怔,随后汤宋罗却笑起来:“我就说吧,这丫头准是个美人胚子。”他一面说着,还伸出手来揉了揉阿盏的头。

    “喂!别弄乱了!”吴宴很是愤怒的一巴掌拍开汤宋罗的魔爪,悉心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汤宋罗被突然的一击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全然并不在意吴宴的叫嚣。

    而在一边的阿盏听了汤宋罗的话,却红了脸,她看着气嘟嘟的吴宴和一贯安然的汤宋罗,然后跺了跺脚,憋了半天才道:“我饿了!”

    吴宴先是一愣,然后随即几个人都哈哈笑开,唯独阿盏的脸色更红了。

    吃过早饭后,几个人向祭祀海岸进发。

    每年秋季将要到来的时候,塔斯罗里的人们都会在祭祀海岸举行盛大的海神祭,这不仅是一年一度的朝圣宴席,更是象征着莫扎克繁荣的海女的生日。

    “在莫扎克,没有一个地方的海神祭会比塔斯罗里的更热闹!”吴宴乐不可支的向阿盏炫耀着眼前的繁荣景象,而阿盏跟在汤宋罗的身后缓缓前行,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感觉到悲从中来。

    那是母亲离开的那一年,她终于和阿盏说明了她们母女二人逃亡的原因。

    “阿盏,你是海的女儿,却不是唯一一个。”母亲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含着泪,阿盏并不明白作为多余的哪一个她有什么不好,她只为母亲的离开而感到绝望。

    但是现在,她看着眼前繁荣的一切,却明白了悲伤的含义。

    所有莫扎克人都为自己所生的时代有海女诞生而感到骄傲,他们都相信自己能够生活在一个繁荣幸福的时代。但如果这时候,突然多出来一个海女,会剩下什么呢?

    是绝望吧。

    如果剥夺了希望,这世界上,就只剩下绝望了吧。

    阿盏就这样默默的想着,而走在前面的汤宋罗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来用一双仿佛洞察的眼睛看着阿盏,然后伏在她耳边小声问:“如果救出杜月白,你想去哪里?”

    “我想……和她回月光岛去。”阿盏说。

    但是在这说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有什么动了一下。哪种情愫到底是什么阿盏还来不及追究就消失不见,而汤宋罗却含笑对着阿盏点了点头,然后说:“你今天很漂亮。”

    然后他再次向前走,再也没回过头了。

    阿盏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人的背影,这背影并不强健高大,却无比从容淡定。在阿盏的印象里,自从她遇见汤宋罗的那一天起,这个男人就一如既往的沉着从容,他永远都在微笑,永远都给她肯定的答复。哪怕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在阿盏的印象里,汤宋罗也一定是可以的。

    但是,真的可以么?

    在这一刻,阿盏突然想到,海女祭祀这么盛大的事情,汤宋罗真的可以把月白救出来么?

    她突然害怕了。

    就在这时候,阿盏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自己,她偏头看时,却发现吴宴正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一脸紧张的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阿盏心下奇怪,她回握了一下吴宴的手,却并没有看到吴宴如往常一般的笑脸。

    “阿盏。”就在阿盏狐疑的时候,吴宴却突然开口了。“你要加油哦!”她的语气倏忽上扬,又带上了满满的力量,好像刚才那个板着一张脸的少女并不是她一样。

    看着眼前变化突兀的吴宴,阿盏一头雾水,但还是笑起来答应道:“一定的!”

    然后两个女孩都笑起来。

    在欢快平静的气氛中,几个人来到了祭祀海岸。

    热闹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海岸,所有的人都欢欣鼓舞,唯独阿盏却总有被窥探的感觉。

    “阿盏,你看什么呢。”吴宴看着东张西望的阿盏问她。

    “没,没看什么。”阿盏摇了摇头,然后说。“我只是觉得,好像有谁在看我一样。”

    “是这样么……”吴宴却若有所思起来,她看了看阿盏,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祭祀台边,一个少女伸出来她细腻白皙的手,指着阿盏几个人笑道:“那是小阿宴的新朋友么?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啊。我想见见她们。”
24。海女殿下
    安顿好阿盏后,汤宋罗就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汤穹来照看阿盏。

    就在两个女孩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场热闹的庆典的时候,一个优美的女声从汤穹身边响了起来。

    “是汤家的小姐么?”这女人笑着询问。

    阿盏心下莫名一紧,这个陌生的女人看起来高贵而纯粹,却让阿盏觉得并不怎么友好。

    “是的。请问您是?”阿盏吞吐了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相反是汤穹率先一部反映过来,他挡在阿盏身前,彬彬有礼的回问。

    女人并不介意,她的脸上仍旧是哪种又温和又疏离的笑意,好像是一面不会被击碎的面具一般。

    “殿下想见见您呢,还有吴宴小姐。”女人看着阿盏的眼睛如是说。

    在莫扎克,只有一种人可以被称为殿下,那就是——海女!

    阿盏和吴宴跟随在女人的身后穿过汹涌的人群,当人们看到她们的时候,就会自动分出一道路来,可见人们对于这个阶级的尊重。

    “她是海女的侍女,叫锦簇。”吴宴如此小声对阿盏说。

    阿盏惊异于吴宴的博学,正待她想开口询问的时候,锦簇却突然停下来,她回过头来仍旧是彬彬有礼的笑:“吴宴小姐的记性真好呢。”

    阿盏被她突然回头吓了一跳,连忙住嘴,不过这时候,阿盏却突然想到,为什么这个侍女可以看见吴宴?

    但很快她就说服了自己:毕竟海女的侍女,也是很厉害的吧。

    那自己呢?阿盏想到自己,又觉得悲伤起来。自己一无是处,至今为止,什么事情也没做成过。

    一行人缓缓走向祭台,在祭台边有一座小小的白色帐篷,这帐篷虽然小,但从其装饰上足见其主人的身份高贵。

    阿盏立于门前,她一边等待着守门人给她和吴宴做觐见海女的净身仪式一面走神。她想到里面坐着的人是海女,她就感觉到莫名的紧张,好像帐篷里面是吃人的怪物一般。

    等到这些繁杂的礼节终于结束后,阿盏和吴宴被推进了这座白色的精致帐篷。帐篷里灯光辉明,却并不是寻常的灯具。

    光线的来源是帐篷顶部镶嵌着的海明珠,柔和蔚蓝的光洒在帐篷里,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圣洁。

    “小阿宴,真是好久不见呢。”就在阿盏惊叹于这帐篷中的别有洞天时,一个柔软纤细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单单只听见声音,阿盏几乎就能够想到这声音的主人是多么的纤尘不染,美得像谪仙一般。

    吴宴并没说话,她只是紧紧的握住了阿盏的手。而阿盏的手却冰冷,还在不停的打哆嗦。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帐篷中一帘纱帘被缓缓拉开,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女孩就站在那里,阿盏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却觉得她非常美丽。这种美与容貌无关,只是她站在那里,就成为浑然天成的美感。

    但真正让阿盏恐慌不已的是,这女孩的身上居然穿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衣服!

    与海女穿了同样的衣服!

    阿盏感觉到五雷轰顶一般。

    但女孩却好像完全都没有看到阿盏一眼,她轻轻笑起来,好像碰见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样张开双手,试图上来拥抱吴宴。

    当她走到吴宴身前的时候,吴宴却退后了一步。她用一种警戒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孩,声音里几乎带着咬碎牙齿的声音。

    “海女殿下。”吴宴说。

    这一声殿下让女孩停了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惋惜一般摇摇头。

    “阿宴啊,还记得那件事啊。那并不是什么大事啊。”女孩说着,把注意力又转移到阿盏的身上。

    “这是小阿宴的新朋友么?真是非常不容易呢,能和阿宴做朋友。”女孩说着又想去牵阿盏的手,却被吴宴一把拍开。

    “你别碰她。”吴宴的语气冷冷的。

    阿盏看着两个人,她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渊源,但阿盏却并没有出声,她只是跟着吴宴往后退了一步,并紧紧地靠着吴宴。

    面对这个女孩,阿盏那种危机感更深了。

    “唉……有朋友真好啊。”女孩看着阿盏和吴宴,她如此惋惜道,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高兴起来。“阿宴的新朋友真让我放心,那我也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好了。”

    “锦簇,快把我的新朋友带来!”女孩提声唤了一声守候着的锦簇,然后就有一个女孩子被带了进来。

    这女孩身穿一件白色衣服,装饰考究,眉目清秀,只是赤着一双脚,而脚踝上却拴着一条粗壮的铁链。

    “啊,这就是我的新朋友。不过她的身份有点特殊,所以不得不被锁起来啦。”女孩非常得意的介绍着自己的新朋友,好像是什么宝贝一般。

    “她是我的祭品哦,成年祭品呢。”女孩好像说什么秘密似的,低声炫耀。

    她说的高兴,阿盏却胆战心惊,这女孩,不是杜月白又是谁呢!

    阿盏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打颤,她的手脚瞬时冰凉,她几乎要情不自禁的要去呼唤杜月白的名字了,但就在这时候,她却看见杜月白几乎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这种暗号是还在月光岛时两个女孩培养的默契,每次玩捉迷藏时,杜月白都这样轻轻摇头,意思就是告诉阿盏,不要出声。

    阿盏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了嘴,她看着蜷缩在地下的杜月白,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她的朋友就在她的面前,可阿盏却觉得自己异常无力。

    这是种深深的绝望,让阿盏无力自拔。

    最后,阿盏连吴宴是怎么把自己拖出那间地狱一般的帐篷的都不知道了。她只记得在最后,那个女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对阿盏说:“别担心,我们可是会再见的。另外——你的衣服很漂亮。”

    在很久之后,那个笑容都定格成阿盏梦魇中的一部分。

    阿盏穿着这间“很漂亮”的衣服坐在万众瞩目的贵宾席上,海女祭祀即将开始,她看见杜月白被束缚在祭台中央,而那被称作海女的女孩就站在那里微笑。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那女孩居然换了一件白色的衣裳,轻而易举的化解了阿盏会为“与海女撞衫”而负担上的“极大”罪名。

    看着那女孩的微笑,阿盏却只能想到她唯一的台词:“一切都在我的手里。”

    这感觉让阿盏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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