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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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者,即是投献。以至于松江府有民谣说:“若要苏民康。先杀董其昌!”
此时在常熟家中致仕闲居的水太冷钱谦益号称是东林领袖,素称名士,但在掠夺土地上也是追随着先贤的脚步,“居乡亦纵令豪奴。或投献钉封。或假令图诈”。通过各种巧取豪夺的手段来夺取土地。
大明的南七北六十三省,抛去土司辖区。军屯、勋贵、官绅的土地之外,还有多少自耕农?更何况,旁边还有一条鞭法在推波助澜?
官豪势要控制的土地、人口越多,国家控制的越少。而朝廷征派的税粮、差徭不仅不因此而减少,反而日益增加。这样,权贵们纳献的土地和人口原来向国家所承担的封建义务,就被转嫁给了现存的尚未被投献的农民身上,从而大大加重了他们的负担量。
按照马老爷子的学说,这的做法不仅加剧了明中叶以后日趋尖锐的阶级矛盾,同时也加深了拥有政治身份的地主与普通庶民地主之间的矛盾。因为,庶民地主虽然要靠从佃农身上收取田租进行剥削的一面,但也有受身份地主欺凌的一面,有时。他们也难以逃脱投献的厄运。
对土地和人丁失去控制,也就丧失了赋税和劳力的来源,造成财政危机。张居正所云“ ;私家日富,公室日贫,国匮民穷”,是明后期经济状况的真实写照。(哦,张居正也好意思这么说?他不也是充分利用了制度的漏洞来给自己谋取利益?)
于是乎,在不断增加的破产农民队伍里,出现几个李自成张献忠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广凡投献之土地,与列祖列宗之制度不合者,允许原有土地主人无偿领回耕种。被投献之缙绅不得阻拦。”
“百姓取回投献之土地,须有原土地之产业凭证,并有同村邻里十五户以上之人作保,方可取回。无凭证或凭证遗失者,须有三十户以上之人作保方可取回。”
守汉的条文中关于农民对于投献土地的处理意见是这么写的。
听的了洪易林用广东官话念了一遍,又用东莞方言解释了一遍,在场的这些投献了自己土地的农民,纷纷跪倒在地,遥望着广州方向,叩首不已。
“伯爷,大恩人啊!”
“伯爷长命百岁,子孙富贵绵延!”
“大明皇帝万万岁!”
人们的欢呼声,伴随着那些家中有投献土地和所谓家奴的生员的哭号声响彻云霄。
守汉的这个做法,无疑是将他们视为自己财产的那些土地、人口夺走。
有人朝着守汉驻节所在的广州方向叩头不止,也有人手中捧着龙牌,向北叩头出血,口中不住的叫骂着,对于剥夺自己财产和家奴的李守汉咒骂 ;。
“你娘的!”
对于洪易林这些人来说,你骂他可以,甚至可以和他对打,事情过去之后他也会一笑泯恩仇。但是,这些人口中不干不净的辱及了李守汉和李家的先祖,同时将南粤军将士都给捎了进去,这就不能容忍了。
“来人!拿下!”
他挥手唤过数十名护卫哨的士兵,还有百余名民壮,将那些辱骂李守汉和南粤军的生员、身上有着不入流功名的小吏围在当中。
“打人了!”
人群之中,那些求生堂的头目们见状立刻大声叫喊起来,方才还在热烈的讨论着该如何取回自家田地,今年的夏粮、秋粮两次赋税交了之后大家卖了余粮可以添置些什么东西,或者是几家联合起来购买些农具之类的人们,顿时被鲜血和混乱的情形吓得魂飞魄散。
“官军要拿人了!大家快逃啊!”
几个头目唯恐天下不乱,在人群之中大肆的叫嚷着,制造着更大的混乱。
“快跑啊!”
从城关镇的东西两面,沿着官道、河边十几面南粤军的旗帜在秋风暮色之中疾驰而来。旗下,两个方向各有一营左右的人马急速向县城方向运动而来。
正是驻守在附近的警备六旅十一团的人马。
一千余人的队伍如风一般疾驰而来,转眼便将正准备逃走的人远远的兜了一个大圈围在了当中。
远远逼来的这两营人马,是接到了东莞县城之中发出的求援信之后火速前来,大家都是南粤军一脉,可没有内地明军那种败不相救的毛病。听得有一股人马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围了东莞县城,立功心切的军官们立刻集合队伍,向旅部报告,一路增援而来。
看着眼前的警备旅军士手中火铳上那明晃晃亮闪闪的铳刺,早已乱的和炸了窝的蜂群一样的农人克制不了内心的恐惧,跑在头里的几个青壮将手中的锄头铁锹木锨一扔,调转方向往人少荒僻的地方撒腿就跑。
他们这一跑更是不得了,人群之中轰的一声全部炸开了,个个都是同样往后跑,有些晕头转向的,甚至往两边逃去,他们方向不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混乱中,还有些人被挤伤踩倒的,惨叫声随之传来。
“求生堂”的几个头目看到这幅乱象先是目瞪口呆了一阵,立刻便心中一阵窃喜,越是乱,才越好逃走,这几个头目当下在亲信的掩护下,悄悄的随着众人向后面逃去。
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人流当中。
包围圈越缩越小。
“老洪,兄弟来得还算快吧?”带队的两个营官笑嘻嘻的在马上遥遥的向在人群之中呼喊制止着人们东一头西一头乱跑乱撞的势头的洪易林喊话,气得忙得焦头烂额的洪易林抢过旁边人手中的大喇叭向这二人骂道:“丢你个老母!快让兄弟们原地停下,拉好警戒线,要不然一会该有人被踩死了!”
锐利高亢的号角声响起,拉开阵型扑来的警备旅军士们在各自队官的口令声中停住了脚步,缓缓的拉开了一条阵线,将准备逃走的人们围在了当中。
检点情形,虽然没有人被踩死,但是被挤倒踩踏受伤的人却有百余人之多。
洪易林命人将县城和镇上的跌打医生都请来,为这些受伤之人诊病,同时开始对被围在包围圈里的人进行甄别,严查到底是什么人组织起来的这次扑城交农事件。
ps:
这几章有点干燥无味,但是却是很要紧的一个环节。如果不搞这个,猪脚很难把两广和福建变成自己的铁桶江山。也就会重蹈之前各个政权的覆辙,权力不下县。这对于猪脚的势力拓展和以后的情节发展都是十分不利的。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 税改风波(四)
丁赋:亦称‘丁税‘;‘丁钱‘;‘丁银‘或‘身丁钱‘。中国历代政府按丁口计征的税种。征税对象是男丁;其性质是以钱代役。如汉代的‘更赋‘;唐时的‘庸钱‘。各代多有丁赋之征;其差别在于对成丁年龄的规定不同,税率不同。成丁年龄;汉时为23岁至56岁;晋时则规定16岁以上至60岁为成丁;13岁至15岁;61岁至的岁者为次丁;隋初以18岁为成丁之年;唐初则21岁为成丁。丁赋到明时;一条鞭法改革中被并人田赋一同折银征收;但丁银与田赋分为两个税目。
一条鞭法中,将田赋,徭役,杂税合并,折成银两,按人丁和田亩多少征银,这也就造成了各地投献之风蔓延的原由。
虽然说照着一条鞭法的规定,田赋和人头税是分别征收的两个税目,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很快就出现了“户口有户口之银,丁口有丁口之银,田土有田土之银”的弊病,并存在“田鬻富室,产去粮存,而犹输丁赋”的现象
万历年间起,大明实行计亩征银,一般上田每亩征银一分,随后七厘,二厘五毫,一厘一毫不等,三饷加派后,上田每亩约为田赋二分二厘。
也就是说,单是田赋征税,这个虎仔家里便要缴纳一钱多银子。算上十数倍的火耗、杂费、鼠雀耗、淋尖踢斗等等花样,原本广东额定田赋大约是值百抽四的税收标准,硬生生的被变成了将近百分之四十。
为此,虎仔家的几个壮小伙子,便只能成为黑户。为的便是不缴纳人丁银子。
“虎仔,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家的钱粮只需要缴纳那那五亩七分水田的百分之五的收成,其余的人丁银子都不用交了,你信不信?”
洪易林的话立刻如同一块大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水面,人群之中立刻爆发了一阵嗡嗡嗡的议论声。嘈杂吵扰跟蛤蟆吵坑一样。
这些人头上的负担都差不多。作为一个个自耕农家庭,能够减少一石、五斗的开支都是变相的增加了一笔不菲的收入。何况是一转眼便多了将近三成半的收成。
“洪哥,我知道你信得过,可是官家的文书上明明说要增加税收钱粮,还说要用银元收取。这样一来,咱们这些种田人头上。。。。。”
一个站在虎仔旁边的年轻小伙子将信将疑,对于洪易林的说法有些不太敢相信。旁边的人们也是纷纷附和他的意见。
“就是啊!咱们这些种田人上哪里弄银元去?不还是要卖了粮食才有银子?可是不是说卖粮食也得交什么营业税、所得税、还有什么增值税?!这样七七八八的算下来,不还是种田人头上的几座大山压着?”
有人将上缴田赋不再收碎银而改征银元的事情同商业流通环节的税收制度改革提了出来。
“就是!听说要收一半以上的税!这样算下来,我们的五亩多水田,就要有三亩用来交钱粮了!”
看来,有人不光是对税收章程断章取义。还很好的玩了一手移花接木,将统一累进税的税率概念变成了商税的税收标准。不得不说,这手玩得确实是很漂亮。
“笑话!”洪易林放下手里的茶杯,刚才说得口干舌燥的。借着城下众人鼓噪的时候,他也喝了几口茶润润喉咙。
“当年太祖爷爷初登大宝的时候就曾经规定过,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万历神宗皇爷在世的时候,在万历十年又曾经修订过这个旨意在万历十年又曾经修订过这个旨意,铺行下三免征税契,买价不及四十两及典价,一概免税。买价至四十两以上者,每两止税银壹分伍厘。这是列祖列宗的旨意,谁敢胡乱来?”
听得洪易林抬出来了太祖朱元璋和万历皇帝的旨意,并且说列祖列宗的旨意哪个敢乱来,这话让城下的人们纷乱复杂的心态稍稍得到了一丝安定。
“虎仔,你所担心的,不过就是一个起征税点的问题。是也不是?”
在城头下的虎仔,被旁边明白的人解释了一下所谓起征线的概念后不由得笑逐颜开,“不错!洪哥,说的就是这个!”
“那你洪哥就给你好生的讲解一番,开导一下你这颗榆木脑袋瓜子!免得以后懵懵懂懂的就被别人推倒前头来给别人当炮灰,为别人干那火中取栗的事情!”
洪易林的话,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令人群后面几个求生堂的头目面色一阵发青,心中大喊不妙,有心想转身逃走,但是后台老板没有发话,又怎么敢擅自行动?
“虎仔,我问你,你家卖点粮食、养得鸡鸭,你阿妈和姐妹纺织的些布匹之类的换取些银钱,一次能够卖几块钱?”
“一次最多卖到二两银子!那次是为了买头水牛牛犊子回来!阿爹发了狠心,差点把种子都卖了!”
“你看看上面是怎么写的!一次(或一月)销售金额收入不超过十五块银元的,免收商税!你在市面上卖些东西,只要一个月内不超过十五块银元,哪个要收你的税,你可以报官,告他敲诈勒索你!”
洪易林的话,立刻引发了城下一大片会心的笑声。
十五块银元,对于这些粗手大脚的种田人来说,不只是一个数字,它可能意味着给儿子娶亲除去彩礼、新屋之外的全部开销,酒席、礼乐,轿子都包括了。
关系到自己的利益,不光是种田人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不断的在心中盘算着如果照着洪易林所谓的新的税收章程,自己家得交多少田赋钱粮,就连在人群后面看热闹,准备随时躲到屋子里的城关镇的居民百姓,也悄悄的向前走了几步,免得有的话听不清楚。
“照着上面这个标准。你家田里打的粮食、水塘里的鱼虾,竹林里的竹笋,还有你们父子兄弟偶尔在山林河流里捕获的些野味,拿到市场来出售。换的散碎银钱都是不用交税的。”
“洪队长。像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