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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折翼欲飞-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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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大壮把画卷放到一边,看下儿子:“这一次再也不干涉你,这里毕竟是小公司,你需要大舞台。”

    丁一敲敲桌子:“老爸,您小看我,我地方不大是真的,我一年就赚了个鑫龙。我好好的省心钱不赚,我跟您那堆乱摊子里参合什么啊。”

    丁大壮不相信,四处看着,丁一端起茶杯笑下:“不相信?我也不给您证明什么,现在鑫龙拆分售卖,依旧能卖最少四亿,分一下,您还能剩两亿多,我那份也归您,剩下的日子,您想怎么滋润怎么活。”

    丁大壮站起来,原地兜了几个圈子:“真的没救了?”

    丁一点头:“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烂透了。”

    丁大壮:“上下千余员工,都要养家糊口。”

    丁一冷笑:“现在您还能发出遣散费,再过几个月,他们一毛都拿不到。”

    丁大壮叹息下,拿起大衣,丁一过去帮父亲穿好:“老爹,您就是个做枭雄的料,别老幻想自己是奸商,奸商是那么好当的?回去好好保重身体,您这辈子,也算叱诧风云,长安传奇,不亏的。”

    丁大壮拍拍儿子肩膀:“只是有些对不住你,现在才知道,算来算去,算得儿子都没了。”

    丁一笑着帮父亲绑围巾:“看您说的,养老费,医药费,逢年过节,您尽管发单据来,我不孝敬不是还有法院吗?”

    丁大壮听着有些酸,眼眶有些发红,他指下文静小姐:“无论如何,我是个爸爸,也想抱孙子,尤其是我家丁一的孙子。文静小姐,也算配得上你,她不计较的。”

    丁一回头看下文静,然后冲父亲眨巴下眼睛:“宋钰翔,特种部队出身,我要是敢娶妻,下个月,您去荔枝湾帮我捞尸,真的,不骗您……”

    丁大壮离开了,那位文静小姐,从小皮包留了张纸卡给丁一,大家心照不宣的意思。丁一上下翻动着纸卡笑了会,手指一甩丢进垃圾桶。

    接着他拿起电话:“喂,我啦,能是哪个?丁一!恩……连建,上次找的那个人,叫他去一下,四亿,多一毛都不给,废话,当然是鑫龙了。要,我为什么不要,我十八岁就为它卖命,我凭什么不收回来。阴险?我靠,这也就是我买,别人最多三亿,得了,得了,那些员工跟我打拼了那么久,默契也有了。我爸?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还是那句老话,“老子死了,一毛钱都不给你!”拜托,他拿这个威胁了我许多年了,得了,得了……老爷子那一套早晚弄得他血本无归,我这样也是保全他,大不了回去好好做几天孝子,任他打骂,笑屁,快去办……”

    丁一看着办公室桌面上的合影,有他的,有和宋钰翔的,有幼年骑在丁大壮脖子上的照片,那个时候的丁大壮,头发漆黑,精力旺盛。丁一旋转着那张老板椅,不停的旋转,脑海里满是丁大壮那根握的发亮的用来支撑身体的手杖!
第三十六章
    合尧市许多街道不允许汽车进入,因为那里的地面铺的是旧城砖,为了不破坏城市的旧貌,所以旧城区不允许机动车进入,于是合尧出了许多靠蹬三轮养家的人,宋钰翔现在就坐在一辆三轮上,蹬三轮的老师傅还挺有意思。

    “过去,蹬一天,十块钱,在合尧那是有钱人家。一天十块那是耍的?”老师傅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骄傲。

    “现在一天,怎么的也要整个一二百吧?”崔晓晓律师打趣。

    “没有,哪有?抢活的太多,一点也不顾江湖道义。我呸,现在的年轻人……”老师傅那顿抱怨,合尧普通话的脏话都出来了。

    宋钰翔没有参合到他们的谈话当中,那个电话,五个住户用过,地址上的旧房子已经拆迁。今天上午走了三家,都不是,原本有些不在乎的宋钰翔也有些担心起来。老师傅在小巷子里七扭八拐的,不知道怎么又拐到正街。

    “合尧市政府四号院六户”这是地址上的第四户人家,光看地址,就知道应该在政府上班的相关人住址,不管是宋钰翔还是崔律师,都不喜欢和官员打交到,以前有数的在画廊相处过几次,觉得格外的罗嗦,喜欢话里有话。

    宋钰翔在小区口下的三轮,人家卫兵不许三轮进,两个人顺着一边都是高大杨树的青石砖道慢慢走,但凡是个小区难免就会有个小卖铺,或者偶尔会在小区口聚拢一些买菜的做生意的,这里没有,这里就连走动的人都少的可怜。

    宋钰翔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四号院,这里就十户人家,一户一个小楼,小楼的款式很一般,过去好像叫将军楼的一种建筑。宋钰翔按动门铃,很久之后,门没开,门上那个小方洞却开了,那么小的一个地方,楞是挤出一张有着婴儿肥的一张脸,张嘴就是:“宋市长不会客,有事去办公室找。”那语气叫一个牛,听她一口乡下话,大约是这家的保姆。

    原来如此。

    宋钰翔呆了下,看下崔律师,姓氏是没错的,但是,显然这家人这味道他不喜欢。崔律师连忙从身边的皮包里拿出那张纸的复印件,在背面写下宾馆的地址递过去:“我们是从长安市来的,您把这个东西给宋市长,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肥脸缩了回去,伸出手接过纸,卡当!一声关了小门,那声音叫一个耀武扬威。

    宋钰翔此刻已经开始不喜欢这户人家,他期盼着和这里毫无关系。他看下崔律师苦笑了下,接着两人一起慢慢向外走。大约走了七八分钟,再次回到卫兵站岗的那个地方,从边上的小屋里转出一个男人,四十上下有些微秃。

    “刚才是你们去的六号楼吗?”男人问。

    崔律师点头,那人笑了下:“里面打电话,请你们回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羡慕,和其他意味,宋钰翔和崔律师互相看了眼,转身向里走。

    这些看不到的东西,形成一种氛围,颇有些权大压人的味道。

    当宋钰翔再次回到刚才离开的院子,院子门口,有两个人,年纪大的这位女人保养的十分好,四十岁朝上的年纪,梳着一头舒适自然,精细大方的卷发,穿个铁锈红的外套毛衣,下身是条竖道长裤,端庄庄的一双皮鞋,带着很雅致的款式的细边的眼镜,皮肤很白,脸圆圆的很富态,而她身边站着刚才那个婴儿肥保姆姑娘,这次看清楚了,个子不高,梳个马尾,牛仔裤,裤子上还绣个亮亮的大凤凰,这是虾米款式?

    中年女人上下打量崔律师,因为崔律师四十上下,宋钰翔已经确定自己和这家人的关系了。

    “这个是你送来的?”这位富态的女人拿着那张纸问。

    崔律师点点头:“哦,我是陪宋先生来的。”

    女人上下打量着宋钰翔,半天后竟然在门口抱住他,哽咽着:“像,真像……”

    宋钰翔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求救的看着崔律师?哎?崔律师你哭个什么劲啊?虚的过分……

    女人擦着眼泪,拉着宋钰翔的手:“走,咱们回家。”宋钰翔就这样跟着她进了这家门禁森严的六号楼。

    厚重重的沙发,沙发后是一副条幅,很漂亮的一行大字,宋钰翔识得那绝对出自名家之手,因为整幅的字有股子气势【写人仅两笔,做人需一生】。那女人一直上下打量着宋钰翔,宋钰翔一阵子的尴尬。

    女人笑笑,抓了面前果盘里的巧克力递给他,宋钰翔尴尬的接过去,剥开锡纸正要吃,大门咣当的被人打开,接着有人喊:“人呢?人呢!淑珍?人呢?”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在宋钰翔的概念里,这样被拥挤在中心的时候并不多,他有些搞不清谁是谁,压根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很快他就区分出来了,这个微微胖的保养的很是不错的男人,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的肩膀很宽厚,身上的味道也有种熟悉感,他看自己的眼神,他进来没看崔律师,他一眼就看到了宋钰翔。

    “你,是念溪的孩子吧?”他这样问宋钰翔。这人浑身颤抖,眼泪未出,清水鼻涕先出来了,大眼珠子上全是红色。

    宋钰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眶会红,想撒娇,想说点什么的感觉,他点点头:“是,是,我是。”

    “你爸呢,你爸咋不来?”他又问。

    宋钰翔张张嘴巴:“我爸,我爸去世了……”

    那人捂着心脏,宋钰翔确定他疼了:“哎呦!哎呦!……念溪啊,我的兄弟啊,哎呦,哎呦!……”

    没人来查他的身份文件,他们就是互相认识,宋钰翔跟着哭,就为这份实在的亲情。

    宋钰翔被那个人抱在怀里那顿揉,见过男人哭吗?一个压抑了自己几十年的男人,他的哭声并不动人,甚至是难听的,但是男人哭泣的时候,真的很叫人动容,一群人上来呼呼啦啦的劝着。

    “宋市长,小心您的心脏!”

    “您千万要注意身体。”

    “这是好事,好事,您看您把孩子吓坏了!”

    宋钰翔觉得很奇怪,自己好歹三十岁了,怎么会吓坏。

    一顿忙乱后,那个男人把那群所谓的秘书,办公室主任,还有同事统统送走。刹那间的事情,小屋就剩下这位宋市长,他妻子,保姆,还有宋钰翔他们。

    这位宋市长据说是钰翔的伯父,宋长亭原本是有家的,他的家在这里,为什么他会和自己的母亲出现在偏远的南水,用伯母的话解释,那是个讲究血统的神圣年代,血统越贫苦,越好。宋钰翔懂,因为时代并不遥远,在所目睹的电视,电影这些媒介里,很清晰的注解了几段历史。

    “你叔,和你爷爷正从省里向这里赶,高速路,晚上能到的。”大伯对宋钰翔说。

    宋钰翔点点头,没插言,他话从来少,也不会表达什么感情,刚才实在是极限了。

    大伯父一连串的叫大伯母去订饭,宋钰翔说想在家里吃。大伯母坐起来对他笑下:“喜欢手擀面吗?合尧手擀面。”

    宋钰翔点头,说好。

    大伯父情绪平稳了很久,一张嘴就哭,一张嘴就哭,宋钰翔一直递纸巾。从大伯父絮絮叨叨的叙述中,宋钰翔大概知道了这复杂的一家人。

    宋钰翔的爷爷,原本是省卫生局长,叫宋南溪,现在在省干休所,属牛的,八十多岁了。大伯父叫宋泰白,五十五了,当年就是他去南水找宋长亭的,那个地址和电话都是他过去的地址。宋钰翔还有二伯四十九岁,叫宋泰斗,在省城据说混得不错,省委副秘书长。宋钰翔的爷爷又再婚了,后奶奶生了一男一女,大的今年四十三叫宋清逸,在省最高人民法院,形式审判厅的庭长。还有个姑姑叫宋秀荣,在省卫生局,据说是啥处长,今年也有四十一了。爷爷后来娶的那位后奶,前年去世了,现在宋泰斗跟爷爷宋南溪一直在省里生活。宋钰翔的爸爸,在这家排老三。

    过去人们把家里的老三叫三尖子,据说老三是最聪明,最奸诈的,宋钰翔觉得纳闷,因为宋长亭温柔似水,完全没有任何老三的品行。

    关于这家的复杂关系,宋钰翔听了个头昏脑胀,光是这一代,都叫他无所适从了。

    傍晚的时候,大伯父非叫司机去酒店退房,说到了家门口了,浪费什么钱,又不是没地方住。宋钰翔安排崔律师去办,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别人。

    热乎乎的手擀面,糖蒜,韭菜花,冒尖的肉哨子,宋钰翔吃了两碗,吃的香甜。大伯母非要给他再添,正推让,院门又响了,大伯父拉宋钰翔出去。

    “钰翔,你爷爷来了……”大伯父再次流泪。

    宋钰翔放下碗,有些胆怯了,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家,有些说不清楚的胆怯……
第三十七章
    宋钰翔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三十而立的年龄,三十年,他的记忆里好像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跪过。新年领压岁钱,给长辈拜年,长辈过寿,祭司祖先,上坟,人这辈子重要在矮几次,因为亲情,血脉的跪拜。三十年,宋钰翔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权利,没有机会得到。

    “钰翔,这是爷爷,给爷爷磕头。跪下啊,钰翔,这是爷爷。”大伯拉着宋钰翔的手,带他来到一个穿着一套青色中山服的,头发白成雪的老人面前。

    宋钰翔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站在门廊口看着老人,接着缓缓跪下,为宋长亭,为自己。自己没有过的,那个人何尝有过。

    “起来,起来……是我对不住你们,起来……”老人拉住宋钰翔的手,摩挲着,唏嘘着,接着满院的哭泣声。

    宋南溪坐在在家里沙发上,拉着宋钰翔的手只是不放,摸了好一会才问:“你爸呢?你爸恨我吗?怎么没来?”

    宋钰翔仰脸看下大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宋泰白擦把眼泪:“爸,您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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