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引相思-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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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竟然是白茸不要原先的首饰么?白茸是想要增加二人见面机会么?
“原来如此,凤王大人,果真高招。只是,我不解,你既然肯帮忙,为何不直接收服了那白茸?”我疑惑道。
他拉着我的手,放在膝上,轻声道:“能不能不要谈这些?我只想同你好好待在一起,安安静静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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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铸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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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千,白茸不会真个儿看上你了吧?”我挑眉揶揄道。以他的姿容和身份,别说是妖,即便是仙,也该会倾心于他。
“你很希望白茸看上我?”他亦挑眉看我,面上生出些不知情绪的笑。
我轻叹一声,接过他的话头,道:“白茸必是爱极她的姐姐,因爱生恨的道理,便是这样了。”
他继续喝茶,低眉细声道:“因爱生恨,呵。得了,我去外头寻个铺子,免得白家仆从来了,寻不到我。”
他假扮打首饰的匠人,其实并不大像,哪里有这样丰神如玉的首饰匠?
凤九千去寻铺子,我便远远跟在后头,看情况,却一切平静如常,除了白茸的到来。
此时我正躲在凤九千随意寻的那处首饰铺后头,偷看凤九千的动向,自从认识他,便做了不少偷听的事情,实在有损我道门风范,我暗自发誓,下一次,决计不会再偷听,即便要听,也是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站在那里听。
还有一件事,叫我感叹,当神仙的好处,实在很多,例如此刻,凤九千施法改变了这处首饰铺掌柜的记忆,让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位在铺中待了几个年头的首饰匠,而非一个陌生人。
这事情,若是换做我,便不能如此了,我所能想到的,只是威逼利诱掌柜,并不能使出这样高绝的术法。
我躲在窗下下,听见有脚步声,搭眼一看,却是白家仆从,白家果真是心疼女儿,竟然如此督促首饰进展。
戳破窗纸,见凤九千挽了三千青丝,仍旧穿着那白如雪的衣裳,正将一块银料投入火炉融化,那前来过问进度的仆从,敲敲门,见没人理会,便自行推开了门。
仆从许是闻着里头味道并不大好,皱着眉头,不肯入内,请恭敬喊道:“凤师傅。”
“不是说半月后才取?急什么?”
凤九千在一旁的水盆里浸了手,拿抹布擦干,信步走至门口,同那仆从站在一处。
仆从同凤九千耳语一番,我隔得有些远,并听不清那人说了些什么,只晓得他面上一片凝重。
他说完,凤九千的面上,也生出些许凝重,惊异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何事?能让凤九千这样吃惊?我不晓得,却见那仆从,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样事物,摆在手心,我搭眼一瞧,却是一样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那是我画给白家老爷的镇妖符!
“老爷的意思是,将这镇妖符放在小姐凤冠首饰之中,以保婚礼能够不被妖邪之物打扰。”仆从如是道。
凤九千轻轻一笑,朝那仆从低声问道:“不知凤某应了此事,有何好处?”
他扮凡人,竟然这样熟稔,将凡人那套虚伪市侩拿捏得恰到好处,不愧是凤王,不愧是神鸟。
我正赞叹时,却又听那仆从道:“凤师傅,你只消办妥这件事情,老爷说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凤九千露出思索神色,将凡人情绪拿捏得妥当,思索后,他拿过那黄色的符咒,放在怀中,颔首答应,仆从这才向他拱手示意,而后急匆匆便走了。
我躲在窗下头,继续往里头瞧,凤九千便将银料倒进模子,便道:“行了,出来吧,也不晓得你何时有了偷听这个毛病?”
这句分明是抱怨,然而我并不在意,只干咳一声,将背后的青华剑挪正,便推开窗,翻身而入。
立在他炉前,火光汹涌,烧得我有些发烫,只得又退了几步。
“咳,那张符咒。。。是我给白家老爷的。”我如是道。
他将手头融化的银料全部倒进模子,而后同我道:“我晓得,那张毫无用处的符咒,一看便晓得出自你手,旁人,画不出那样歪歪扭扭的符咒。”
听完这话,我立时就情绪突变,不满道:“小爷道术高超,符咒也画得很好,你有没有眼光?”
他转首看我,又行至桌前,翻开一只茶杯,倒满茶水递给我,而后道:“你的符咒,画得确然不如何好,所幸,还是有些效力,宿北也没有白白教你。”
我恼怒,接过茶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气呼呼看着他。
他却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自怀中摸出一叠东西,仔细捏着,同我道:“你瞧,这一张,是你的痒痒咒,笔画不够便也罢了,还扭得这样厉害。”说罢,他摊开手中的黄色纸条,却是一张平整的符咒,再看上头的字,确然是我的。
我低头,说不出话,只闷闷看着他,良久,问道:“你还留着?”
他眯眼朝我笑,而后将那张痒痒咒仔细叠好,又小心翼翼放在怀中,回答道:“嗯,舍不得扔,便留着了,想着哪一日,若是你不在身边,也好睹物思人一番。”
睹物思人这回事儿,在我看来,都是虚的,倘若想见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要见的,怎又有睹物思人一说?
我沉默不语,他继续道:“我怕有一日,我见不着你。”
当真是么?倘若有这样一日,我必然心中满是思念,然而我私下以为,除了死亡能将我们分开,别的法子,并不如何管用。
我正思索,却听外头又有脚步嗒然而来,这次的脚步细碎,该是个女子。
我急切道:“有人,我先躲了。”话毕,不等他回答,便又从那我翻进来的窗户翻出去,躲在下头,给自己贴了隐匿气息的符咒,继续观望里头。
那细碎的脚步,终于近了,继而响起微弱的敲门声,却又忽的停下,没继续敲门,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
“凤郎,是我。”这果真是个女子的声音,声音细腻,满是温情,是白茸,不,是被白茸所附身的白芷。
凤九千站在屋里头,朗声道:“没锁门,进来吧。”
门外那人,并不答话,似在踌躇,良久才道:“凤郎,我不想进来,里头热。”
凤九千闻言一笑,缓步去开了门。
门外一角粉色的衣袍,那衣袍的主人向前踏了一步,我才瞧见主人容貌,不足双十的年纪,正是白家小姐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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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银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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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附身的白芷却不似那是在南山上头那般充满活力,她素手纤纤,提了个小小食盒,她将食盒放在凤九千面前,细细看着凤九千。
凤九千露出温柔笑容,将食盒接过,道:“今日怎的有时间来看我?阿芷。”
阿芷?这都唤上昵称了么?进展可真快啊!
少女并不答话,只露出细密的笑容,好似一朵开得艳丽的山野桃花。
凤九千伸手替她正了发间金步摇,关切道:“这都要成亲的姑娘了,怎的还偷着出门?也不怕你爹爹训斥你。。。”
他果真是个十分会演戏的,将一个与姑娘密会的青年,演得十足十相像。
充满情意,又充满暖意,好似他真个儿是这姑娘的情人。
奈何,这二人骨子里头,都装着不同的心思,一个想吸取对方的精气,一个想驱除对方身体里的妖精。
都是会装,会演戏的,若是进了梨园,指不定能成名角呢!
白家小姐露出委屈神色,轻声道:“凤郎,我,我只是想你了。”这话说得这样含羞带怯,比之朔月那劲头来得还要足些。
凤九千轻叹一声,感慨道:“阿芷,我又如何不想你?可你,可你快要出嫁了。”
白家小姐露出颓然神色,果真是凡间姑娘该有的模样,白茸真个儿是个十分厉害的。
“阿芷,我不愿你嫁给那官家子弟。”凤九千如是道,说罢便一手抚了白家小姐的粉颊。
白家小姐面上露出更为颓然和急切的情绪,朝对面的情郎道:“凤郎,凤郎,你想个法子,我亦不愿嫁给那纨绔子弟,阿芷心中,只你一人。你说成婚之日带我私奔,可我等不及了。”
怕是等不及想要吸取面前男人醇厚的精气吧?我心中冷笑,却只能躲在窗下头,继续偷看。
凤九千拉着白家小姐的手,露出思索神色,片刻后,道:“阿芷,那日我听你爹爹说,你房中闹鬼,不如,不如你装作被鬼附身吧?如此,如此也好叫你爹爹延迟你的婚事。”
听完这话,白家小姐面上露出些惊容,亦露出几分思索神色,却终于狠下心肠,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这桩事情。
“凤郎。我要先回去了,免得爹爹发现了,四处寻我。”白家小姐咬唇不舍道。
凤九千拉着她的手,缓缓松开,面上生出不舍,道:“阿芷,你等我,我定然要同你双宿双飞。”
他说出这话时,我差点没忍住,这也太能演了。。。
将一个与情人分别的深情男子,演得生灵活现,又惟妙惟肖。
白家小姐终于娉婷远去,消失在走廊拐角处,我这才又跟着那窗户,翻进屋内。
屋内的炉火,腾腾燃烧着,确实有些热,不由往窗口处站了站,好吹些凉风。
凤九千已然关门折回,瞧见我站在窗边,便道:“热得慌么?瞧你,满头大汗。”说罢便要上前替我擦汗,我下意识一躲,他伸出的手,落了空,愣愣停在半空,良久才缓缓放下。
“呵。”他笑出声,却只一个单音,又挥手熄了炉火,屋内温度,立时变低了下来。
我伸手擦汗,赞叹道道:“话说你演技不错啊。”
他也只回我一个单音:“嗯。”
场面立时变得尴尬,我不知说些什么,只得闷声问道:“白茸如何说?”
“你不是都听见了么?”他轻声道。
我抬眼看他,素衣白袍,虽冶炼了银料,却不染半点污浊,好似雪白的梧桐花。
从前没见过他挽起长发的模样,现下看着了,美人,果真是看脸的,任何发型,他都能轻松驾驭。
晃眼看见他发上的一根青色的带子,仔细一瞧,却是我从前给他的。。
“白衣如雪,配青色的发带,可并不好看。”我转移话题道。
他并不答话,只是默默幻出平日红衣墨发金红瞳的模样,尔后才道:“发带是你送的。”
“下次,送你根红色的,正好搭你的红衣裳。”我看着他,认真道。
他不知何时已将那根青色发带握在手中,听完我的话,只默默将手中发带塞入怀中。
见着他塞物入怀的动作,我忽的想起符咒之事,便开口询问道:“那镇妖符,你可是真要用到白家小姐身上?”
他金里带红眼,飘忽看我一眼,隐有笑意,伸手来摸的脸,道:“你可真真下手快,这都将镇妖符送去白府了。”
我感受到他的手心温凉细腻,撇嘴道:“是白家自己找上门的,也不晓得你对那白茸做了些什么。”
温凉的手,抚过我的眉心,我心中一颤,却听他不以为然道:“只是施了个小术法。”
“小术法?”我讶然出声。
抚着我面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收回,负在他身后,淡淡道:“只是将被拘住的白家小姐白芷解封了些,叫她不堪白茸占了身子,夜里出来哭诉罢了。”
我点头,赞道:“果真好主意。”然而,我仍旧不解他为何不直接将花妖白茸拘了,也好让白家小姐得回自己的身子。
于是又问道:“为何你不直接救她呢?”
凤九千低眼看我,反问道:“救一个人,一只妖,是该救心,还是该救命?”
我低头思索,所谓相救,自然救命亦救心,可若没能救得了心,留下她的命又能如何?白茸同牡丹的间隙若能解除,也算是救了白茸的心。可若只是阻止她伤人性命,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