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孤灯-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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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杜宪云给我讲了很多事,这个外表看起来有点娇弱的女孩子骨子里却生有男孩子不服输不甘落人后的倔强劲,这个优秀的女子历来不乏追求者,她却死守着守缺勿滥的原则,却在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宿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惨遭感情的伤害,她说在很长一段日子里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以为她再也不会为谁动情了,因为她伤得太深伤得太重。可是她又告诉我,现在她有点动摇了。当然,我也把我和冯翠之间的点点滴滴说给了她听,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讲起我和冯翠的事,这也是杜宪云第一次亲耳听到我给她讲我和冯翠的事,可是,她没听到结局就睡着了,我想她是不忍心听到结局?可我宁愿相信那是因为药物的催眠作用。
回到家时梅清说你可回来了,大家就等你吃饭呢?我才看到原来季东也在,三皮偷偷地告诉我:季东听说了你和杜宪云的事,要来给你做思想工作。我冷笑一声,说:那就不必了,我们自有分寸。三皮来到门口对我说:子凌,这段时间我背着你和袁慧卿密谋了很多事,我也是为了你好……我打断了三皮的话,说:我们是兄弟,我还能不了解你?
吃饭的时候,季东把孙守正和梅清支了出去,屋里就剩下我和三皮,我知道他要开始了,我决定先发制人,因为季东这东西你一旦让他说开了头,没有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他停不下来,并且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认为满意才作罢。在季东正欲开口之际,我把饭盆往面前一放,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如果你要给我说杜宪云的事请免开尊口,我们是有分寸的人,该怎么做我们心里明镜儿似的,我们走得近并不代表就有什么像你们想像的那些东西,我也不希望在吃饭的时候弄坏了气氛。
我也知道把人家来到嘴边的话给堵回去是件十分不道德的事情,更为关键的是他还是为了我好,因为只有我和三皮好他才真正地高枕无忧,就像对我来说张尤胜孙守正梅清他们三人发展的好网络健康,我的日子自然也好过。季东被我堵得愣在当场,气氛有点尴尬有点沉闷,也可以看出这哥们为了给我做思想工作一定下了几分工夫,准备了不少说辞,现在都用不上了冲荡在心里也着实难受,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活跃气氛的话来稀释这沉闷的空气,三皮忙说:吃饭吃饭,我对他们两人一百个放心。
虽说我不希望季东居高临下地以上级的身份给我讲一些我经常讲给张孙梅三人和他们下线人员的话,但是我还是吐露了一些内情,一是免得让季东尴尬难堪,二也是让季东和三皮放心,放心我们不会做出格的事。我把我和杜宪云达成协议的二分之一讲给了他们听,那就是:在成为科长之前我们绝对不会涉足儿女私情。听到这话季东和三皮笑了,三皮说:我就说嘛,他们不是不懂分寸的人。饭近尾声时三皮给季东说:这小子早就心里有数了,还害得我们为他们瞎操了半天的心,怎么罚他合适?然后二人视我为无物热烈地讨论起怎么整治我才能弥补他们那受伤的心,我很有自知之明,这种场合我是要回避的,就放下饭碗说:二位慢慢商量,我吃好了回避一下,洗碗时记得给兄弟捎上,受累了二位!说完不待他们有回话或反对的机会就闪出了门外。
出了门,孙守正看着慌慌张张的我,梅清端着饭碗问:怎么了?我回了句:没什么,去厕所。跑出了大门就听梅清的女高音随风传来:朱子凌你个混蛋,老娘还吃着饭呢你说这样恶心的话……
我来到厕所还在想:你吃你的,我拉我的,互不干涉嘛,哎,创建和谐社会的道路漫长啊!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了,自从和杜宪云深谈了那么多的话,并达成了这小小的协议,我觉得身心轻松了许多,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我疯狂地跑了三四分钟忽然想起一句话,吓得我立马停了下来。
43 陈志涛和杨敏
憋足劲跑在大街上,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自己猛烈的心跳声。跑了三四分钟忽然想起不知谁说的,说饭后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这话,立时急刹车,手扶着膝盖急促地喘着粗气。
跑了这三四分钟的路我却用了十几分钟才慢慢走回来,觉得还是饭后散步有益于身体健康,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在这过程中,我觉得自己白白郁闷了这么长时间,假如早和杜宪云这么一谈,心中的阴云不早就散去了?所以我决定快乐地生活并坚信自己的事业一定会成功,因为我和杜宪云相约:都成了科长的那天并且相互间都不讨厌对方的话,就给我们自己一次机会。当然这是杜宪云的原话,我则认为此话后半句可以改成:就把恋情公布于世。当我把这话提出来商酌时,她一副要用杯里的开水淹死我的泼辣相。
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变得开朗了很多,每天都觉得太阳是那么可爱,风吹在身上是那么轻柔,虽然太阳太多的时候常常躲藏在云层里,而吹在身上的风已经渐渐有刺骨之感。让我欣慰的是,在我这段郁闷的日子里,张尤胜孙守正和梅清这三条线平稳健康地发展着,虽说王群的突然离去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影响的,可三家的发展对我来说相当满意。三皮这几天为了周彦家一刚上线的家伙忙得不可开交,我和三皮来到周彦家的时候王菲也刚来不久,王菲私下问我:听说季科回家了,真的假的?我始终觉得有些事不该隐瞒的就不能隐瞒,比如季东回家这事,否则带来的负面影响会更大,就对王菲说:听说他爷爷去世了,最多十天半月也就回来了。
事实上是他爷爷病了,季东走的时候说小时候他爷爷怎么样疼他爱他,现在病得厉害怎么说也得回去一趟。这在人情伦理上自然没得说,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家庭市场遭到破坏,家里人设得一个圈套呢?季东临走的时候我们都想到了这一层,季东对我和三皮说:你们放心吧,万一不幸被咱们猜中了,我指定想尽一切办法再回来,死也要死在这里。
我对王菲的消息来源很感兴趣,就问她:你听谁说的?这丫头狡猾地一笑,说:猜的,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他,随便一猜……嗳,中了!说着臭屁地笑起来,有那么一刻,我真想抓过她来掐断她那纤细的脖子,这丫头她妈的学精了。回来的路上,三皮问我最近又和杜宪云联系没,我说:只是发了几条短信而已,听说袁杜二人最近发展得挺好的,要不咱抽空过去看看?三皮听闻一笑,说:好,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后来的几天发生了一件对我来说挺有教育意义的事,虽说在同一个网络里,如果不是再一次听到陈志涛的名字,我差点把这个师哥给忘了。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梅清遇到了张文秀,相互寒暄了一阵子,她问我这边最近发展怎么样?我说还不错,各条线都挺正常的。张文秀说:你现在的发展速度很快,这在同行中的确算是佼佼者了。然后又夸了梅清一阵子,说梅清人挺机灵,还说有一次她听梅清给人分享,讲得真不错。我礼貌性地问了袁杜二人那边发展的怎么样?张文秀说还可以,然后给我们说起了一件事,至今为止我都认为张文秀给我说这事是别有用心的。
她问我知不知道有个叫陈志涛的人?我想了半天才想起就是我那位师哥,我还去他那儿分享过。张文秀说陈志涛和杨敏让康贵青逼着武志和给开除了,后来才知道杨敏就是我和三皮考察时坐在沙发上给我们聊了十来分钟的女孩,当时袁慧卿还很羡慕同岁的她如今都是科长了。其实当时也就是个大主任而已,正是这个杨敏和陈志涛,冒行业之大不韪公开谈恋爱,在那个小圈子里引起轩然大波。要说现在这个社会自由恋爱怎么了?现如今连学校里的小弟弟小妹妹都管不住早恋,不照样每年都有那么多的人才通过高考这独木桥跨进大学去混四年吗?可是这话能说给谁听?也只能在自己肚子里转悠转悠。张文秀说:其实杨敏这女孩真不错,刚来那会发展挺好,可自从和陈志涛的爱情爆发以后业绩一落千丈,且不说还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我当时的感觉就是,是陈志涛这个臭老鼠屎勾坏了杨敏,就像我这个臭老鼠屎将会勾坏杜宪云一样。
康贵青也曾找两人谈过话,可是爱情中的男女连世俗都可以反叛,何况康某人几句屁话乎?但我一直认为张文秀给我说杨敏和陈志涛的事是对我一种威胁的告诫。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希望康贵青也把我和杜宪云开除了,并在我们走后说这么一句话:找到了爱情就不要事业了吗?
44 从此一别从此去,谁人爱我如君般?
张文秀说的这件事我当时就觉得她想告诫我什么,那句呼之欲出的话没有说出口我就带着梅清告别了她老人家,我真的害怕她说出诸如你们也要好自为之引以为诫的话来。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一家网吧,梅清一副饥渴的样子,说:玩两个小时去?我说:别去了,回去还有事呢?梅清不甘心地说:能有什么事,今天我请客!我斩钉截铁地说:好!然后拉起梅清冲进了网吧。
事实上还是我请客,因为交押金的时候梅清说:你好意思压榨我一个弱女子?我知道这丫头压根也没想真请我上网,于是便做个顺水人情以显我男子汉宽广之胸襟,说:怎么会呢?你请我岂不是让我无地自容?
多少年来,我打开电脑的第一件事就是登录QQ,在登录的那几秒里我甚至希望再次看到“水中倒影”给我的留言,虽然我能肯定冯翠已经彻彻底底走出我的生活,但我不能确定她是否也完完全全走出我的心。就这样矛盾着等待来了失望,水中倒影那灰色的头像一如分别时她平静的面庞。
我觉得有必要删除密友栏中的“水中倒影”了,这么留着毕竟徒增伤感,可是,当系统提示我确定删除时我还是犹豫了一下,点了“取消”,一时之间竟有了曹操关于“鸡肋”的感慨: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打开空间日志,我觉得有必要为我们这段感情写点纪念文或者祭文之类的东西,搜肠刮肚一翻写了寥寥数语,起初的满腹怨词竟化为两声叹息,渐渐感到贫瘠的文字无法承载我此刻深邃的伤感,我也无法将这份伤感推脱给天意弄人有缘无份这些现搬现用的借口,我觉得那样是不道德的,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想写成“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的沉重,却受不起“山虽盟在,锦书难托”的折磨,最后写成了形如散文体如新诗意似古词的“四不像”:一别之后若劳燕,此生无缘与君再相见,说无缘,更无颜,唯把衷肠吐芳笺。天若有情我亦老,乃至长夜泪涟涟,百般思,千般念,万般无奈恨苍天,人间多少比翼鸟,谁当与我把枝连?秋尽花落去,梦醒泪未干,轻唤伊人名,始觉影已远。思过去,想今天,不觉感慨万千,愿窗外清风一缕,吹到伊人耳边,捎去我此刻最为诚挚的祝愿:幸福平安。
本来有比较好的一句,打字的时候感到鼻子一酸差点热泪盈眶,后来一想还是删去了,因为那句“从此一别从此去,谁人爱我如君般?”虽然可以说情深意切感人至深,但一想到杜宪云,良心地说对我也不差,于是作罢。
回来的路上,梅清问我:又给哪个MM聊得那么投入?我没好气地说:有必要告诉你吗?梅清恶狠狠地说:小气鬼的样吧!说完气冲冲地加快了脚步,是,我承认我小气,说好了玩两个小时的,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把梅清拉出了网吧,本来嘛,这种情况下我就得好好地哄哄她才是,可我此刻真的没有那心情。
追上梅清,她似乎忘了刚才上网的事,没好气地说:你说什么世道啊?人家不就谈个恋爱吗,也值得开除?我虽然也存在着和她同样的想法,可是作为上线,我必须出面维护行业铁一般的纪律,就违心地说:你懂个屁!这叫知法犯法,明知行业规定还偏向虎山行,康贵青不得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梅清歪着眼看我半天,说:你这么说就没有人味了,法律还不外人情呢?那明知犯法为什么中国还有那么多*的贪官?我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拿到人大上去讨论,这毕竟不是小小的我和小小的她所能左右的问题,这事连伟大的共产党和英明的国家领导人都还没有行之有效的方法,何况你我乎?
回到家时季东已经回来了,梅清对季东说:节哀啊季科长。一句话把季东说懵了,我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梅清让季东节什么哀,可是很快我就想起我捏造了季东爷爷去世的谎言,就连忙对梅清假怒道:这孩子咋这么不顾及别人的心情和场合呢?出去做饭去!季东依然不依不饶地问:梅清这话嘛意思?让我节什么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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