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凶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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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人，你看出什么了？」四十九院茫然道。
四十八愿闭了闭眼：「看到了很多东西。」
夜窥的能力太过方便，很多东西都无需拐弯无需试探，只要看就能明白了。
此时的赤石远远地望着小武的背影，上半身向前倾着，却没那么紧张了。
站了大概有三分钟，赤石向小武走去，并用手推了推小武的背。小武回过头来，有点迷茫：「咦？我怎么在这里？」
赤石听到这话，浑身一震，转身就走，小武马上又追了上去。
四十八愿晃回了原先站的角落，四十九院也跟了回去。
「绫人，我们不跟过去看看吗？」四十九院问。
「没必要了。」四十八愿说，「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四十九院以眼神询问详细，四十八愿却说：「你去那个赤石身边看看，她身上必定有灵石之类的灵物。」
「哦。」四十九院马上就听话地朝赤石和小武消失的方向奔去。
不一会儿，四十九院气喘吁吁地来到四十八愿面前：「绫人，你说的是这个？」
四十九院摊开的手心上躺着一块琥珀色的石头，四十八愿一看就马上紧张地拍掉那石头：「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四十九院看着琥珀色的小石头滚到了不知哪个桌子的下面，于是便可怜兮兮地说：「绫人你干嘛，这是我好不容易才从赤石那里抢来的……」
四十八愿瞪了四十九院一眼：「让你不好好看书，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四十九院摇了摇头。
「那是妖灵石！」四十八愿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然不知道会把面前的人揍成什么形状的小饼饼。
阴阳师界有四种灵石——就是妖灵石、邪灵石、魔灵石、兽灵石。四种灵石中分别注入了妖物、邪物、魔物和兽物的灵气，通常作为修行辅助使用。但是正派的阴阳师基本上都不用这些灵石，所以四十八愿也只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被旁门左道的阴阳师们十分推崇的灵石。
四种灵石因为其中灵气的性质不同，所以使用时的功能也不一样。
妖灵石其中妖物怨气不多，但是持有者可以随意控制其中的怨气。
邪灵石主要是储存怨气，持有者将自身与灵石里的怨气将结合，可以增加自己术式的威力。
魔灵石中的怨气是非常好的补品，能让使用者短时间内增加大量灵力，但是后遗症无穷，轻则失去全身灵力，重则被怨气反噬致死。
而兽灵石中的兽灵是最纯净的灵，一向是众多妖物最喜欢的饵食。
几种灵石都是为持有者所用，四十九院就这么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拿着这颗看似微不足道的灵石，实际上万一他稍微动了一点邪念，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看四十九院一脸茫然的样子，四十八愿真想扶额哀叹：「之前把坂上净化掉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捡了一颗石头？」
「是啊。」四十九院回想了一下，「不过后来找不到了，还挺漂亮的呢。」
说着，语气里还满是遗憾。
「那块是邪灵石。」四十八愿翻了个白眼给四十九院科普这种阴阳师入门级别的知识。
就算没见过灵石，四十九院还是知道有这么回事的，这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于是小心翼翼道：「绫人，我是真的不知道……」
「好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四十八愿道。
四十九院检查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以及身体内部的灵力运行，然后用力摇了摇头：「什么事都没有！」
「那就好。」四十八愿说，「赤石就是拿着那块灵石才变成这样的。」
「什么意思？」四十九院不解。
四十八愿朝妖灵石滚落的那张桌子看了一眼，说：「我看到赤石的记忆了。赤石之前也被织田这样羞辱过。」
四十九院恍然大悟：「所以为了报复，她一生出恶意，妖灵石就回应了她的愿望，让小武变成了那个样子去羞辱另外一个女生？」
「说得不完全对。」四十八愿解释，「她不是为了报复，她只是因为无法相信小武对她的感情。她一心觉得男人都和织田一个样，这种一意孤行的想法让她觉得男生就该是这么做，所以小武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是真的看到小武做出这样的举动的时候，她又动摇了，所以恶意一消失，小武又恢复了原状。
「这种做法……」四十九院顿了顿，「在我看来比起是因为受过伤而自卫，倒更像是在试探自己的底限——就是恶意会爆发到什么程度。」
「你说得对。现在一时半会儿可能没有出什么事，顶多也就是这种类型的恶作剧。但是等到赤石越来越适应为恶时的罪恶感，她就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四十八愿点头，「好在灵石已经在我们手上了。」
四十九院点点头：「是啊。」
「你给自己施个隐气术再去捡那块灵石，隐气术能隐藏你的灵力，没有你的灵力，它是无法运作的。然后要暂时将它包裹在三层符纸中。等我们回去了以后，还要好好把它封印起来才行。」四十八愿吩咐道。
「好。」四十九院说着又欲言又止。
「我身上的灵力来源于你，你一隐藏，我的灵力也会被隐藏，所以不用担心。」四十八愿道。
四十九院点点头，给自己施下术法，钻进桌子里去捡石头去了。
等四十九院搞定那块灵石，四十八愿又说：「赤石没了这块石头，应该是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轰动，但是还是有几个问题。」
「是啊，还是先解决她的心理创伤问题比较治本。」四十九院说。
「对，还有，」晚风吹拂着四十八愿的额前发，露出了他干瘪的右眼，「照理说，灵石只有拥有灵力的人才能使用，先不说赤石到底有没有灵力，灵石在阴阳师界中都十分少见，到底是谁给的她灵石呢？」
第10祭化装舞会三
跟着四十八愿（的夜窥）七拐八拐地走到中庭一个比较无人的角落；四十九院看到了在走廊中发生过的那一幕重新上演。
小武的态度简直是恨不得要把心都掏出来，而一脸纠结的赤石犹豫了很久；终于再次答应小武的追求。
可是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都看出来，赤石并不是因为害怕会为爱受伤而游移；而是在伤害他人的快感和自己的罪恶感之间犹豫不决。
本以为妖灵石在自己手上可以放心一点；谁知在赤石同意的同时；小武再次露出那种非常不真实的微笑来。
四十八愿和四十九院大惊，四十九院更是迅速掏出放在口袋里被符纸包了里三层又外三层的妖灵石，发现隔着厚厚的符纸都能看出妖灵石正闪着暗黄色的光芒。
「怎么可能！」四十九院纠结不已。
四十八愿率先镇定下来：「照理说灵石都是归持有者所用；本来以为你刚刚把石头抢过来的时候没什么事是因为你本身灵力高强，性质纯净；这种妖气很难影响你；看来其实是因为这颗灵石会认主。」
「那怎么办？」四十九院看了看那边又开始变得不对劲的小武和赤石。
「你现在赶快拿着石头回去，我房间的第二个抽屉里封印了一颗邪灵石。灵石的克星就是不同性质的灵石，两颗灵石相撞就会两石俱损。」四十八愿一边说着，一边召回一直在赤石和小武身边转悠的夜窥，把它按进眼眶里。
四十九院点点头，马上转身跑向杜若馆。而四十八愿仍留在原处，偷偷观察邪灵石的效用范围。如果是只要这块邪灵石存在于世，赤石就能自由自在地使用处于任意地点的它，那就只能等四十九院让两块灵石共同销毁了。
可惜，自己还没机会好好研究这两块石头。想到这里，四十八愿忍不住觉得遗憾。
四十九院离开的时间越久，四十八愿越觉得不安——小武完全没有要脱离控制的迹象！
看到小武乖乖地听完了赤石的听话，准备走了，四十八愿深吸了一口气，从藏身的树丛里走了出来。
「赤石同学和小武同学……对吗？」
近距离看没有戴面具的赤石和小武，两个人身上虽然穿着华服，脸色却都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
赤石明显没想到会有人靠近，吓了一大跳，小武倒是相当镇定地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是，有什么问题吗？」
四十八愿愣了一下，了然地抬了抬嘴角，却不答话。
只见对面那两人对视了一眼，赤石满眼茫然不安，小武一脸莫名其妙，最后还是赤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请问，有什么事吗？」
四十八愿问道：「赤石同学，你是不是有一块琥珀色的小石头？」
赤石听到便点点头，并且开始摸浑身上下的口袋：「咦，琥珀石呢？」
小武也转过身帮她找，找了一会儿未果，赤石小声说道：「可能是放在宿舍里了。」
「老师是怎么知道那块石头的？」小武回头问道。
四十八愿挑了挑眉：「赤石同学，这块石头是从哪儿得来的？」
赤石看了小武一眼，答道：「是小武学长给我的。」
四十八愿又看向小武，小武说：「我是在校外给她买的。」
四十八愿点点头：「那块石头，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必你们俩心里也都很清楚，自从那块石头出现，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僵硬了表情，然后在相觑的时候，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样真的值得吗？」四十八愿说着，赤石和小武都低下了头。
四十八愿看了看赤石，又看了看小武，最后决定从小武下手。
「小武同学，你被控制的时候，神智一直都很清醒吧？」
小武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拳头，没有答话。
「这是真的吗？」赤石失声。
小武别过脸不去看她。
「你已经被这样控制多少次了？」四十八愿问。
小武不答，看来次数已经多得无法计数，或者说他早已不在意了——反正，被控制一次还是一百次，都是一样的。
「你觉得，照这种发展下去，真的会得到你想要的吗？」四十八愿再问。
小武有些动摇了，但还是没有抬起头，只是看着花园的暗处。
「你这样其实也算是被背叛吧。你觉得，你被背叛能让赤石被背叛的伤口愈合吗？你以为真的可以以伤换伤吗？」四十八愿向前迈进了一步。
小武的身体晃了晃，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旁边的赤石完全没想到小武是在知晓一切的情况下，还听她的话做出这些事的，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轻声呜咽。
但此时小武已无暇顾及哭泣的赤石，自己心中所想已经够让人心烦了。
四十八愿在此时将矛头转向赤石：「赤石同学，我虽然不能与你感同身受，但是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只是，用这种方式，真的能让你释怀吗？」
赤石摇了摇头，泪流满面。
「据说，人类是唯一一种会通过虐待同类而产生快感的动物。你想过，打开那扇禁忌的大门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四十八愿顿了顿，「而且，还是在让小武在前面替你承担大部分责任的情况下，你真的继续得下去吗？」
小武听到这里，忍不住抬头：「我是自愿的！」
「别说了，别说了！」赤石忍不住拦住了激动的小武，「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小武回头抱住赤石道：「你没错，我喜欢你，所以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但是最后三个字，却说得异常艰涩。
赤石不顾一切地推开小武：「别傻了哲生，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不管你再怎么取悦我，再怎么让我开心，我都是不会喜欢你的！我们是不可能的！」
小武拉着赤石的手臂，满是受伤。
四十八愿没有打扰他们，转身离开了、之后就是两个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了，结果也许会不尽人意，但是他们应该都能从这件事中学到些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