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移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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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从早上就一直淅淅沥沥在下着小雨，搞得赵飞心里不是很舒服。Party所在的场馆离公车站还有一段距离，如果这么一直下着雨，晚上搞不好就去不成了……
中午一点，雨还越下越大了！变成了罕见的冬季大雨！赵飞心情越来越糟，一巴掌拍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大骂了一声：“Fuck”！自己没车，看样子晚上肯定是没办法去了……
“喂，小赵么？我老侯啊。晚上你们去不去？去的话我开车过来带你们。”
真是峰回路转，赵飞和苏燕有点喜出望外……
看来同事们来得更早，老侯转了半天才找到车位。
公司的三位经理和夫人们都站在大门口，笑容满面得在迎接来宾。从这架势来看，晚会还是相当正规的。
进入会场，赵飞和老侯各自领到了三张啤酒票；而女士们则领到的是三张饮料票。大厅里已经摆好了桌子，上面详细分配了员工的座位。不过，好像没人愿意遵守预定的座位，大家纷纷找到自己的朋友坐在了一起。
晚会的风格和国内颇为相似：首先以领导讲话开场。总经理向大家一年的辛苦工作表示了感谢，然后是热情的祝福，接下来就宣布晚餐开始。一大帮人呼啦啦站了起来，有秩序的走到摆满食物的桌子旁开始自助式的晚餐。老实说，赵飞对西方食物并不排斥：沙拉也好，牛排也罢，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而苏燕稍微挑剔一些。好在当天的食物确实不错：除了西餐还提供了中餐菜肴和印度菜肴。看到大家都在狼吞虎咽，苏燕和赵飞也顾不得形象和面子，毫不客气地动手开始大吃起来。
晚会有些表演节目，都是员工自己表演的。虽然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好在都是熟人捧场，气氛相当不错。
最刺激的节目要数抽奖了，公司在晚会总共设置了超过1000元的奖品！赵飞的运气一向不错，这次也没有例外：他抽到了一瓶包装精美的冰葡萄酒！赵飞心里暗暗高兴：这瓶酒估计也得大几十元。
相比之下苏燕就比较失败：几轮抽奖下来，什么奖品也没抽到。当然，更倒霉的要属老侯夫妻俩：两个人居然连一份礼物都没抽到！
除了吃饭、抽奖和几个节目之外，大家都在开心地聊天。对于第一次参加这种晚会的赵飞和苏燕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同几位华人同事多了沟通和交流。看得出来，不仅赵飞夫妻俩觉得生活比较单调，老侯等人的生活也好不到哪去。
聊天的时候，老侯是主角，他一古脑把自己在加拿大闹过的笑话全都讲了出来，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刚登陆不久，老侯买了个手机。想着要锻炼英文水平，老侯特意找了个本地的销售代表。人家说了什么，老侯没太整明白，只听懂了好像有什么是Free的，而且是Three months。回到家，老侯和老婆一合计：电话公司还能有啥是不要钱的？只有打电话不要钱呗！三个月不要钱，还行，赶紧打吧。一会打给美国的二姐；一会打回国内找三舅……没成想，第一个月的帐单很快就下来了：150元！老侯一看账单就傻了，不是三个月免费么？怎么才一个月就收这么多钱，这不是欺诈么？赶紧找销售代表扯皮！老侯原本理直气壮，不料人家把帐单拿来一看就笑了：“你都打的是国际长途，那还能免费么？”老侯顿时心里没底了，那三个月免费呢？究竟是什么免费？销售代表回答说是Local（本地）电话免费！老侯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连声感慨：“都是English不好惹得祸啊。还好，没有天天往国内使劲打呢，要不然还真的破产咯……”
还有一次老侯陪老婆在自家附近逛商场，突然间有点内急，老侯看到商店边上有一个门，上面写的什么英文不太认识，只知道那个方向离自己家最近。情急之下，老侯推开门就走。哪成想刚一推开门，刺耳的报警声就把他吓趴下了！没一会功夫，连保安带警察都赶来了！那阵势简直比反恐差不多！把老侯给吓得不轻。后来，一个英语好的华人出来帮忙，算是把事情给说清楚了，搞得一大群人哭笑不得！老侯光顾着赶回家了，没注意那门上写着：“Emergency Exit”（紧急出口），结果闹了个大笑话……
闲谈之间，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晚会结束的时候。大家伙依依惜别，彼此间送上了最真诚的新年祝福。这次晚会留给赵飞和苏燕很好的印象，除了无拘无束的气氛，新移民特有的笑话，最让苏燕留恋的居然是晚餐上的芥兰炒牛肉！自从搬家以来，赵飞和苏燕的生活一直处于沉闷状态之下，压力之下一潭死水般的生活让他们倍感郁闷，还好，这种压抑的心情随着这次晚会得到了一定的释放，他们俩极其兴奋地渡过了搬家之后第一个真正开心的夜晚。
14。 黑色的圣诞节
圣诞节，终于不用上班了，而且还有钱拿。赵飞觉得自己总算是捞到了资本主义的一点好处，心情大好。
虽然一大早就醒了，但是赵飞和苏燕都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今天到处都关门，反正也没地方去，还不如赖在床上睡睡懒觉……
忽然，一连串凄厉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搞什么名堂啊，大过节的！”
赵飞一边嘟囔着，一边爬起来拉开窗帘。哟，出什么事了？已经有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一前一后停在了他们的公寓楼下！看样子是出事了！赵飞和苏燕赶紧换了衣服跑下了楼，站在楼下大厅里等着看热闹。
没过多久，两名警察从电梯里押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老天！被手铐铐着走向警车的居然是曾明！
赵飞赶紧快步上前，对着一名警察询问道：“Excuse me。 I am his friend。 Can I ask what happened to my friend？”
警察还算客气，对赵飞说：“Family issue。 His wife called 911 for help。”
“What！”赵飞有点傻了：是曾明的老婆叫来的警察！不过，看起来曾明的衣服还算整齐，身上也没有任何血迹，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赵飞赶紧对警察说：“Can I talk to my friend for just one minute？ He may need some help。”
“Sure，go ahead。”警察倒挺爽快，没有任何为难的意思。
“曾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赵飞赶紧询问靠在大门口的曾明。
曾明叹了口气，摇摇头，“她昨天又是一夜没回来，今天上午才回家，我刚问了她几句就开始和我吵。我烦了，打了她两个嘴巴子，就成这样了。”
隔了一会，王若霞从电梯里出来，边走边用蹩脚的英语正不停对一名女警官说着什么，还不断指着她的脸。看得出来，她脸上是有红印子，不过应该不太要紧，要不然也不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
刚才和赵飞说话的警官马上招呼那位女同事，他说赵飞的英语不错，可以当翻译。女警官立刻走向赵飞，由此可见，她应该听不太懂王若霞说的什么。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就是曾明一时气急打了她两巴掌么？犯得上报警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好歹今天还是个节日！赵飞对王若霞的举动很有些不满，明明是她一天不回家，现在反而利用法律来收拾自己的丈夫！
赵飞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责怪曾明：“你啊，干嘛那么冲动？这下子可好了，被她抓到了把柄！有理都变成没理了！”现在警察已经出警了，曾明肯定是要被拘留了。赵飞只能安慰他：“你什么都不要说，先跟他们走，我去想办法。”
王若霞还想拉着赵飞帮着翻译，赵飞懒得理她，一甩手拉着苏燕上楼了。
从窗户里，赵飞目送着曾明坐上警车，被带走了。赵飞摇摇头，不住地叹气。唉，这叫个什么事啊！这哪里是过节！苏燕跟着感慨了一下，随即拿出了电话簿，找到了教会牧师的电话，然后开始联系牧师和教友们。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现在需要更多的人来帮忙了……
当天下午，苏燕惊奇地发现有人来接王若霞了！赵飞站在窗前朝下一看，只见一个白人把两个箱子放到了车里，接着就看到王若霞上了那辆小皮卡，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飞真替曾明不值：他找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啊？这还是老婆么？曾明大老远把她带到了加拿大，她倒好，不但把曾明送进了局子里，现在还勾搭上了白人！这么贱的女人，真他妈给中国人丢脸！
这个圣诞节真让人败兴……
15。 谈判
曾明从拘留所出来后，老侯安排了自家地下室的一间屋子暂时给他栖身。
曾明被禁止回家，也不准单独出现在距离王若霞100米的范围内。
王若霞找了律师。她既打算离婚，而且还要告曾明人身伤害。看样子，她是打算彻底整死曾明了。在曾明被关押期间，王若霞已经把帐户里的钱全部转走了，曾明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在开庭之前，双方决定协商有关事宜。
赵飞陪着老乡曾明，还有几个教友；王若霞则带着她请来的律师，双方在教会碰头了。
由于律师的坐镇，在加上王若霞的趾高气扬，本来还打算劝和的教友们都不再说话了。律师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没太多经验，而且应该是个华裔。赵飞绝对相信王若霞的英语水平达不到和律师自由交流的能力，所以她只能请华人。再说了，曾明他们原来也没几个钱，赵飞断定王若霞请的只是个没多少经验的小律师。这场面，也就是欺负一下老实人罢了。
小律师照本宣科的用英语把准备好的一份文书通告了曾明。曾明耷拉着脑袋，什么话也不说。
赵飞看了看左右，没人打算发言，只好自己上来替曾明说话了：“离婚，我代表曾明同意。我们只是想问一下，你如果想告曾明伤害的话，他是不是一定会坐牢？”赵飞冲着小律师直接问道。
小律师分明听懂了赵飞的问话，但是却开口说英语。赵飞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说中文吧，全说英文你老板听不懂。”
四周响起了笑声。小律师也尴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王若霞，改用夹生的中文回答道：“王女士有起诉的权力，至于曾先生是不是会坐牢，那要看法官怎么判。”
“我想问你的当事人一句，打人的事情能不能算了？”
“那怎么能行？这里是加拿大，是讲*的地方！这里可不是中国，说打人就能随便打的！不行！我一定要告！”小律师还没开口，王若霞就立刻表态了。小律师耸耸肩膀，摊开了双手，表示无可奈何。
“没得商量么？”
“没什么好商量的！”王若霞寸步不让！
“你确定你真的不后悔？”赵飞故意卖了个关子。
“后悔？我凭什么后悔！我要后悔也是后悔当初不该跟了这个窝囊废！”
“那好，我就代表曾明实话实说了。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告曾明的话，可以。反正债多了不愁。我打算陪着曾明先去加拿大移民部自首！曾明在申请移民加拿大的时候，向移民部提供了虚假文件！坐完牢，曾明会被遣送回中国；不过，在他被遣送回去之前，恐怕王女士要先被遣送吧。别忘了，你们是一家人，他是主申请，他作假了你还能呆在加拿大么？”
此言一出，曾明和王若霞都愣住了……
曾明的眼睛一亮，很显然，赵飞抓到了问题的要害！
“一日夫妻还有百日恩。曾明就算再不对，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对不起你。做人何必做的这么绝？你要离婚，没问题，反正这样的事情都出了，你们也没办法在一起过下去了。不过，赶尽杀绝的心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要死，曾明也会拉着你垫背！况且，打了两巴掌也不至于搞得曾明坐牢！这里有这么多教友在，真要打官司的话我们大家可以捐钱帮曾明打！钱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向全温哥华的华人教友求援！再不够，我们可以向全温哥华的中国人求援！曾明现在还是拿中国护照的，我们还可以向中国领事馆求援！既然你要闹，我们就不妨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也可以让大家看看究竟道义站在谁的一边！如果你还算是个明白人，听我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欺人太甚，见好就收吧。”
赵飞说完，几位教友纷纷鼓掌表示响应。
小律师回过头去，低声和王若霞商量起来。
过了一会，小律师告诉大家：曾明同意离婚的话，王若霞就不打算告曾明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关于离婚的事情，曾明根本不想计较，早点结束早了……
事情谈完了。小律师主动和赵飞握了手，低声说道：“你很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