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又经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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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已久，覆水难收1
我数着过往年华，抬眼时，低眸浅笑，看那岁月涤荡，坠在时空交替的间隙，看那落寞花开，开遍漫天，布满整片天野苍幕。 转眸，看向窗外的风景，忽然发觉，那原本泛黄的叶片，滞留，低飞在，那舞落而过的瞬间，霎时，所有苍穹，整片旷野，显得孤立而寒寂，原来，竟然又已初冬了。 自那天，他将他们之所以，会分手的原因告诉我后，我试着给方葶打过几次电话，但是，在她接起的那刻，我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在那一刻，似乎所有的安慰，都再弥补不了，方葶心内的空洞，似乎所有的逗乐，都再沾染不了，方葶平日的笑颜。 我突然觉得，就在这一段时间里，就连我也变了，有些思想，变得有些不再像原来的自己，变得，不相信爱情，不相信这个虚幻的词汇。 “默语，你最近怎么总是无精打采的？”韩夕夜睁大了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地看我。 “还不是因为方葶，她已经半个月都没有学校了。”我看向哥哥的背影，只觉有点忿然，明明那时是他答应了方葶，让方葶受伤，可是，为什么他还能保持那副，安然，淡定的模样？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韩夕夜伸出手，在女孩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揉过。 头顶的温热，那让我有所认知的，些许力度，那忽如而至的颤动，让我滞住了呼吸，我抬眸看向他，却发现，韩夕夜也正好看向我，那双深棕的瞳眸，此刻似乎融进了些许细碎的光晕，那拂起的层层清扬，让我忘了动作。 韩夕夜躲开她的目光，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用劲地揉过，那异常的温顺柔软，“小丫头，发什么愣啊，赶快打起精神来。”说着，将手给收回。 懊恼地推过车，走出车棚，刚刚，自己差点就，沉溺于那清浅的黑亮视线，沉沦于那细腻的柔软发丝，沉醉于那另人难以释怀的些许暧昧气氛之中。 “走吧？”沈清寒锁好车子，转过身，却发现沈默语呆呆地站立在原地，表情似乎有些不解的疑惑。“怎么了？” 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那个旋走的背影之上，想起刚才，那滞留在发顶的微温，我一时语结，甚至，觉得自己的脸也热了起来，“不……没……没事啊。” 沈清寒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却意外地瞥见另一个人。 “默语，快进去吧，今天，也许会有点难熬……”沈清寒淡淡扔下一句，就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也许？会难熬？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却在发现他离开的瞬间，猛然发现，“天……要迟到了。” 我向教室的方向狂奔而去，今天的早读是班主任的，我可一定不能迟到啊。 “报告。”我已经绝望地看见，班主任站在了教室门口，只是，她的身边，好像站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影，好熟悉，那个人，竟是方葶。
沉默已久，覆水难收2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那么，那天，那时，那刻，我就不会忍住心中，那原本早就打算，说出的事情。 在看见方葶的瞬间，我像是忘记了，之前所有的彷徨与不安。 那夕日明媚的笑颜，变得收敛却略带敷衍，那曾经光亮的眼眸，被时间蒙上层碎色，让我看不清，看不透，不知道此时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默语，你都迟到了，怎么还不快进去？”班主任发现，面前的女孩正在发呆，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嗯，是。”我回应道，在转眸的瞬间，我却看见，方葶撇开了眼睛。 可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沈默语，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一个女孩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身前，“你跟校草是什么关系？” 校草？我脑子一时间不会转弯，校草是何许人物，我区区一届平民，怎么可能认识？ 我茫然地看向她，以及她身边陪同的女孩。 “我就说，她怎么可能会认识那样的人？”很明显的，在我未开口的时候，她们内部就已经开始内讧。 “可是，我今天早上，明明看见她坐沈清寒的车来的。”那个女孩的声音并未减小，一字一顿，都全数落入，我的耳畔。 校草？沈清寒？所以，哥哥就是她们口中的，那个传奇人物？ 我干瞪着眼睛，等她们说完，却没有了再开口的勇气，要是，让她们知道，哥哥和我的关系，那我还不得天天收哥哥的白眼？那样的日子，我才不要，所以，我要咬紧牙关。 “呵呵呵呵……”我强忍住心中的悸动，干笑着，试图让大家换个话题。 只是，我貌似太高估了自己。 “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真是笨啊，沈清寒，沈默语，都姓沈，你们就想不到，他们是兄妹吗？” 我随着那声响来处看去，却看见了，那双似笑非笑的瞳眸，此刻，正落在我的身际，那开口的人，是方葶。 我不解地看向她，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摸不透她，这样做的目的。 “哥哥？默语，你竟然，是沈清寒的妹妹？”霎时，我觉得身边围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好像都在那时，涌至我的周身，我再没看见，方葶的表情。 “你们是兄妹？” “兄妹？” 我无奈地站立在原地，感受着衣服，被摩擦在推搡与拉扯。 我与他之间，永久的都是，兄妹的关系，是么？ 可是，为什么在听见这些词语，从别人嘴里脱口而出的瞬间，我会觉得厌恶，觉得讨厌？ 是因为，讨厌别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还是讨厌，我和他的关系，只是兄妹？ 沈清寒，沈默语，就因那简单的几划，就因那个沈字，而被瞬间隔离，被那世俗伦理的长线，深深划过间隙，我想，日后那深入骨髓的痛楚，也是它所带来的吧？ 兄妹，那好亲近，却又好疏远的关系。 我愣愣地望向窗外，那片天。 那片天，今日晴好。 那片天，浮云流尽苍穹。 那片天，云与天，风与叶，互相交缠，纷扰。 那片天，我曾抬起眼，却只是发觉，原来，我们都长久地，仰望而过。 那片天，原来停滞在，我们许久的眷恋。
沉默已久，覆水难收（三）
往后的日子里，我身旁所谓的朋友越来越多，只是，她们的笑靥，往往是在面对我的时刻，她们与我的对话，也往往是停留在，那相同的话题之上。 “默语，你哥是不是在学生会啊？” “默语，你哥跟方葶分手后，是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啊？” “默语，你能帮我把这条围巾送给他吗？我亲手织给他的。” “默语，你能稍微透漏一下你哥的行踪吗？” 反正，所有的话题，全是围绕着他，我的哥哥，沈清寒三字而开闭。 对这些事，我不厌其烦，却只能无奈地接受，因为我不知道，对于这些话题，我该如何推辞，对这些馈赠，我该如何拒绝。 “拜托你们这些花痴，不要再天天打听那些有的没的，沈默语又不是你们的传声筒！”方葶怒不可遏，本来以为，可以看她陷入困境，自己会觉得有些报复的*，可是，看着她陷入如此境地，自己的心里好像忽然有些不忍，毕竟，那些过错不在她啊。 我疑惑地看向方葶，心中却是一片惊惑与诧异，她是终于肯原谅我的过失了吗？不然，今天她为什么要挺身而出，救我于困窘的境地？不然，她怎么会救我，困于让人咒骂的淡凉？ “什么嘛？自己以前还不是一样。” “没意思。” “真讨厌……” “哼，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 人群渐渐散开，方葶静立在原地，指尖狠狠地扣进了手心之中，她却忍住了苍白的面色，忍住了想要暴怒的冲动。 我感激地看向她的方向，她看了看我，然后，仍旧转过了视线。 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被动，既然方葶都肯帮我了，就说明她没有那么气我了，就说明，我们还能回到当初的样子。 可是，真的只要说说，只要解开了所有的误会，我们就能够回到当初吗？ 而我，真的也还能够回到当初吗？回至那个上善若水，不经世事的我吗？ 好像，已经不能了…… 放学的时候，我出声叫住了，已经收拾好书包的方葶，“今天，我们一起回家吧？” 她看向我，先是诧异，然后朝向我，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那个笑容，不像阳光般炙热明亮，却在瞬间柔软了我的思绪，就像水中石轻轻旋开的涟漪，就像那流转在午后的层层光幕，清浅淡然，却让人无法自拔。 只是，随后，她却轻轻摇了摇头，“现在的我，还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所以，等我回去想想，明天再说吧。”说完，转身就走。 第一次发现，方葶那独自离去的背影里，夹杂着那么强烈的隐忍与孤傲感觉，看着那余晖印落的暗影，我才猛然惊觉，原来，关于她的很多很多，我是从来都不知道，而也许，只有我，是永远的不知道。 我愣愣地看向，天外那已经开始昏暗的暮磊，忽然间像是不清楚，自己该站立的位置。 就像是，那多少次的，我总是彷徨，徘徊在这个爱情剧目中，却久久寻不到，自己的归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沉默已久，覆水难收（四）
“哥，你知道吗？今天方葶她主动开口，在班上帮我解围了。”我的眉眼间，渲泄而出的，是连我都未察觉的，浓浓笑意。 “是吗？” “嗯，我还邀她以后跟我们一起回家……”我忽然住嘴，抬起头看向哥哥的背影，“哥，可以吗？” “只要是你说的，都没关系的。” 是吗？只要是我说出的，都是没关系的吗？ 可是，那句没关系，我实在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太不在意，还是因为太将对方放在心里？ “默语，我……”方葶慢慢地走到女孩的身前，生平第一次说话，变得这样吞吞吐吐。 “嗯？”我看向方葶，却突然发觉，我和她之间，徒然多了那层，足以被称为距离的关系。 “她就是想说，她想好了，从今天开始跟你们一起回家，不过，你们得带上我。”有个女孩从方葶的身后猛然蹿出，仰着明媚的笑脸看向我，语调俏皮而活泼。 那个女孩，我是认识的，她叫许晨，是我们年级的级花型人物，也是我们年级出了名的乖乖女，她的外表长得甜美可爱，特别是那卷曲的长发，不知道让多少，处于懵懂期的男生向往，她的声音柔软清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与宠溺。 这样的女生，应该是早就习惯了男生的宠爱，老师的宠溺，习惯了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的展开。 只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她和方葶什么时候开始交好？ 我看向方葶，“是吗？” 方葶也许是没有想到，我还会再问她一遍，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下了头。 我笑了，“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如果能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我与方葶，就又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然而，那时，那刻，我却没有看见，那双匿在方葶暗影中的瞳眸，也瞬间变得亮了起来。 那天，是第一次，我们五个人一起回家。 当许晨看见我坐上哥的车子后座时，故意用她那嗲声嗲调，夸张地大叫起来，“哎呀，默语，这样可不好……”她欲言又止，故意顿了顿，“这样的话，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误会你们是情侣的！”她的语调重重落在了情侣两字上，引得身旁人微微蹙眉。 “我……我……”顿时觉得自己很窘困，一时之间，我竟然连如何开口应对，都已经不知道了，不自觉地，手指紧握，立在了身侧，我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不然，我怎么会好像看见，韩夕夜的眉头正微微蹙起？我怎么会好像感觉到，哥哥的背脊正在微微僵直？ “不知道的人吗？”沈清寒轻侧眸，那清冷的褐色，似乎在一瞬间，被蒙上细沙，那朦胧间的透亮，让人看不真切，看不透，那，此刻正愠怒的光焰，“看样子，你不是都知道吗？”他低下声调，转过头，看向那个脸含娇笑的女孩，眸中有股轻蔑的光，“所以，那又关你什么事？” 我诧异地望向他，只觉此刻的他，站立在，蕴着萧瑟背景的寒秋里，表情也是同样，肃穆而让人不能靠近，这样的他，我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了…… 这样的他，让我不由得记起了那个暑假，那个，改变了我与他，一生的暑假。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如果可以，你的世界能否让我躲藏？（一）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类人，她们，因为习惯了被宠溺，习惯了被大家关切，习惯了被大家仰慕，因为习惯了，所以，就以为那些，都是理所应当。 所以，就开始变得忍受不了，别人的忽略与抵触，开始忍受不了，别人的置之不理，开始忍受不了，大家不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