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裔-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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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米修斯夺回了你的火种?”
“是的。”
“如果他没有夺回火种,就不必遭受这样的灾难。”
“宙斯为了惩戒普罗米修斯,下令让他的长子、地狱界总管恶魔赫淮斯托将普罗米修斯囚禁在高加索山的峭壁上,以违背天意为名,施以啄鹫天刑的惩罚!”
“普罗米修斯赤身**,被捆绑在山峰的峭壁上,任凭宙斯那头黑色的秃鹫啄食着他的肝脏,白天吃完了,夜晚又会重新长出来,普罗米修斯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忍受着天刑的惩罚,无怨无悔……宙斯很qingchu,光禁锢普罗米修斯没有用,他必须彻底推翻他的父亲,打败古泰坦神族才有可能毁灭那个有瑕疵的新物种,而他的儿子赫准斯托倒是打心眼里敬佩普罗米修斯的忍耐力,于是,他偷偷上山告诫普罗米修斯,只要他愿意向宙斯认错,并归还力量之神的火种,他就请求宙斯饶恕他的罪孽。”
“可是,普罗米修斯不愿意。”希罗轻声说道。
雷漠的耳畔响起了梦境深处,普罗米修斯挣扎在悬崖峭壁上的呼喊……
那声音是如此地坚韧、挺拔、荡气回肠,他在为地球的命运声援,为人类种族的延续而呐喊……
“为人类造福,有什么错?我可以忍受各种痛苦,但决不认错,更不会归还火种!这就是普罗米修斯永远都不变的回答。”
当赫准斯托惊愕不已的面孔消失在克罗诺眼前的时候,暗红色的血泪开始倒流,克罗诺鲜血淋漓的瞳孔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记忆在此处断了线。
“后来呢?”
“没有原始能量,我的记忆永远都是这样的碎片。”
“那火种会不会在雷漠的身体里?”
“如果火种在雷漠体内,我不可能没有感应,我想,应该不在他的身上……”
屋子里忽然间,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壁炉里的干柴还在劈啪作响。
克罗诺发现番薯已经烤焦了,便站起身来,用拨火棒把那些烤焦的番薯拣到一边。
“可是,伽德勒说,雷漠已经打开了普罗米修斯的宝藏。”
少顷,度恩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伽德勒应该也同时告诉过你们,恢复神职并不意味着诸神归位,那只是一种懵懂的觉醒,就像旭日初生的第一道光,启动能量必须得找到力量之源的火种,火种归神,神便可归位,我才能真正启动雷漠体内的宝藏。”
“我们到底要从哪里开始入手,去寻找力量之神的火种呢?”
“这个问题很棘手,必须尽快在人间找到更多隐藏的泰坦神明,把他们聚集在一起,才有可能找出线索来。”
“那眼下,我们能做的是什么?”
雷漠很qingchu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也可能是一个新的冒险,他很确定他的同伴们和他一样想要帮助力量之神找回他的火种,从而打开宝藏真正的奥秘,将原始能量归还给诸位泰坦古神。
“雷漠,你已经启动了修斯预言的密码,现在,只需要遵循你体内那些密码的暗示,就能找到你要找的神。”
“可是,地球上有那么多人神边界的虫洞,我们只是打破了其中的一个,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地图!雷图的虫洞地图手册,”景寒立刻跳了起来,“阿诺说过,你父亲迄今为止已经找到了二十五个隐蔽在世界各地的人神虫洞,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
“不行,以你们现在的能力,独闯虫洞太危险,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神明都和伽德勒一样隐居在虫洞附近,更何况,御守虫洞的大多是中立神,而不是真正的泰坦古神。”
克罗诺说得一点不错,谜题又陷入了难解的僵局。
“其实,寻找古神,根本不需要去冒险,事实上,他们无所不在……就像李度恩的母亲,肖俊的父亲,还有……”
“还有奇莲神秘学院!”
雷漠顷刻间恍然大悟。
第二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上)
没有什么神可以真正杀死另一个神。
最可怕的“灭亡”,就是被放逐没有神职,失去神力,剥夺法器,徒留一个空洞洞的真身,这个真身里没有“灵魂”那样的东西,所以,无法回归母体,这样的神,就如同漂浮在宇宙空间里的一颗无用却又戳不破的气泡,唯一的结局,就是破散自己,彻底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
爱修觉打开雾霭斑斓的窗户,眺望着无比遥远又好似伸手可触的星际时空。
此刻,奇莲神秘学院教堂图书馆的屋顶上,星空闪烁,万物苍穹。
到底有多少泰坦古神消失在了这满目星空之下?
盖亚、乌拉诺、瑞赫、克洛诺斯……那许许多多泰坦古神们俊美庄严的容颜,一一浮现在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星墓之上,那每一颗耀眼的星宿,都代表着他们曾经存在过的永恒。
登山的那夜,爱修觉也是这样站在窗前祈祷,隔着城市、岛屿、雪山,还有纵横交错的时空隧道,默念着那些战败后被放逐的神明之名,一个接一个,如此清晰地铭刻在他的宇宙云图中,他虔诚地为人类祈求,祈求所有的远古神明,来保佑人间的孩子,不要让他们成为星墓中孤独无依的那一宿……当他念到泰坦战神赫拉克的名字时,突然间,白羊座周围的星群闪耀出一片璀璨的炫金之光,与白羊之星的银色光环刹那间融为了yiti,与此同时,一股炽热的暖流涌入了爱修觉冷却已久的皮囊,骤然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
火焰般灼热的t字神印回到了残灯将近的星神的手上!
惊愕中,他赫然想起,白羊星座的守护神赫拉克正是普罗米修斯的父亲。
雷漠!
爱修觉情不自禁念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那名字属于一个十九岁的人间少年。
他不是神,只是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却即将改变整个天界神族的命运。
那神秘而又神奇的时刻发生的时候。爱修觉看见他们一个个地从教学楼、图书馆、实验室里走出来。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奇莲神秘学院的广场上,和他一样,仰望星空,伸出左手,等待召唤……那是他们沉寂了整整四个纪元,万年神迹再现的一刻,却也是面临生死存亡的开始……
眼下。是真正的“神谕将亡”的关键时刻,在那群孩子回来之前,他必须为他们做些什么,这是爱修觉此刻唯一的念头。
“他来了。”
蒙河敲门,走了进来。
“我这就来。”
爱修觉缓慢地转过身,拿起窗边的拐杖。步履蹒跚地往门外的客厅走去。
…………
“麦加,他还好么?”
“很好,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麦先生紧蹙的眉心终于舒缓开来。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和那孩子的任性比起来,不算什么。”
爱修觉笑了,麦加执意跟同伴们上山寻宝的这段日子,这位忠诚的家族魔法捐赠者无时无刻不忧心忡忡,即便是协助他们调查。他的心依然分分秒秒地悬着。
“你很少亲自夜访奇莲。事情恐怕不简单。”
麦先生的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凝重,对爱修觉点了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
麦先生从公文袋里取出一份档案夹。抽出里面的几张照片,在茶几上摊开。
“照片上的人是牛津大学神学系的一个中国籍留学生,几个星期前的一个深夜,他在宿舍里被人割破了喉咙,现场没有凶器,没有指纹,警方甚至找不到他咽喉处的伤口。”
蒙河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仔细查看。
“地上都是血。”
“经法医鉴定,他的死因的确是失血过多,但是,在他的尸体上却找不到任何创口,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为了不留痕迹,让那伤口在死后自动愈合。”
“自动愈合?”
“被害人的脖子上没有疤痕也没有手术缝合线。”
“看来,这个凶手很在乎尸体的完整。”
“不是在乎尸体完整,而是觉得受害人的皮囊很年轻,感觉有些可惜罢了。”
爱修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出乎意料地冷,就连一旁的蒙河也能感觉到借由爱修觉的真身所接收到的、某种不祥感应后的阴冷余温。
“您的意思是,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
“应该不是。”
“果然不是……”
“怎么?你也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凶杀?”
麦先生又从档案里抽出一张放大了的学生照,放到了爱修觉的面前。
照片上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型很瘦,五官平坦,典型的东方男人的面孔,他表情僵硬,目光呆滞,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晃神。
“这是他生前的照片,这个学生名叫陈河,十九岁出国留学,起先学的是人类学,后来又去英国攻读神学系研究生,他是我们调查《旧神谱》线索时找到的一个重要证人。”
“坦白说,是他自己找到了我们,起初我们并不打算与他接触,因为我们不知道他是tongguo什么途径得知有‘家族魔法捐赠者’这样的组织,我们以为他只是一个对神秘组织过度狂热的网络黑客,直到他留言,说他的大脑里存有关于古泰坦神族秘史的前世记忆。”
“前世记忆?”
“他说,他经常会梦见神明跟他说话,告诉他很多故事,但是,这些故事又和他迄今为止研究过的所有人间神话、圣经故事都不一样。”
“所以,你们怀疑他梦里的故事就是《旧神谱》的再现?”
麦先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们因此而开始调查这个学生的背景,发现他的父母是国内的大学教授,于是,我们以牛津大学心理健康援助中心导师的身份和他的父母取得联系,询问这孩子的情况,没想到,他父母对我们的调查一点都不感到吃惊。”
“哦?”
“他的父母亲口告诉我们,陈河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但是自幼性格偏执,患有严重的焦虑症,在国内时就长期接受心理治疗,病情时好时坏很不稳定,所以,医生始终不能断症。关于他的梦境,他父母早就知道,刚开始怀疑是jingshén分裂,看了很多专家,综合各种结果,只能判断这孩子具有jingshén分裂的潜在病灶,而不具备典型jingshén分裂症患者的临床表现。”
“所以,他的父母并不相信他所说的那些梦?”
“我想,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相信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沟通,他答应我们,会将他所有的梦境整理出来,写成一本书,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也就是说,有没有我们,他都会写,就这样,我们和他一直保持着秘密的联系,这也是他能够坚持写下去的唯一动力。”
“因为只有你们相信他的话。”
“没错。据我所知,事发前,他已经完成了这本书的大纲和草稿,正准备一边想书名一边着手修改,没想到,还没动手就出事了。”
“你在现场找到他的原稿了么?”
“这才是我急着找你的原因,原稿不见了,电脑、硬盘里都没有,剩下的只有他贴在墙上的书名。”
“书名叫什么?”
“《古希腊神恩秘史》”
爱修觉与蒙河相视无语,麦先生从他们略显惊异的眼神交流中,感觉到他们似乎已经知道这孩子究竟是谁了。
“他是不是就是你们神明所说的‘先知’?”
爱修觉摇摇头。
“‘先知’是新神留在人间的密码,而你所说的这个人,却是古泰坦神明的皮囊储存器。”
“这孩子不是‘先知’,而是‘后觉’。”
第二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上)2
启程的那天早晨,伽德勒和荷修一起来送行。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麦加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变得很情绪化,景寒最受不了他依依不舍的那股子腻味。
“有荷修在,随时都可以。”
“伽德勒,你应该跟我们一起回去,虫洞已经不见了,你也不是什么御守神,还留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