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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神裔-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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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凶 兆(中)2
    “可我不想说阿丁……”

    他的名字叫阿丁。

    查吉不想打断希罗,所以,得先记住那位小僧侣的名字。

    “你应该让查吉知道。”柏修慢条斯理又倒了一杯酒,对塞勒举起酒杯,塞勒不屑一顾地摇摇头。

    “你指的是什么?阿丁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还是他背叛了我们成为了太阳神阿波罗的徒弟?”

    塞勒回头去看查吉,发现那小子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安静?

    希罗的话把给査吉给镇住了,他预感到自己好像触犯了一个大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听他们说下去,可是,柏修和塞勒似乎并不忌讳什么,相反,对希罗的难以启齿很不满意。

    “听说你和那个阿丁有点交情。”

    “你好像很喜欢他哦。”

    希罗有点尴尬,这分明是想要她骑虎难下,不知道是谁在柏修和塞勒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许是麦加,又或者是景寒。

    “谈不上什么交情,最初遇见他只是一个偶然,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

    “是的,一个孩子,大约十岁出头,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他哥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雪山脚下等一个人。”

    “你说错了,他在等一位神。”

    塞勒一再打断希罗的话,就是想突破她的防线,逼她多说点,査吉大约明白了希罗为何会对那个小僧侣动感情,一个天生残疾的孤儿,换作他,他也会的。

    “那个神不是别人,正是你师父荷修。”

    “这么说,荷修最初看上的并不是我?”

    “按照你们人间的说法,无非是一个先来后到的差错,阿丁是那个先来,你是那个后到。问题是,先来的那个还没来得及开窍就一不小心误入了歧途……”

    “是阿波罗诱惑了阿丁。”

    希罗仍然希望一切从未那样发生过,她始终忘不了阿丁仰望阿波罗的那种眼神。

    “人间的诱惑无处不在,更何况是遇到一位呼风唤雨的神明,查吉,换成是你你能经受得住阿波罗的挑唆。”

    “这个不好说。”

    查吉的确对自己没什么把握,他不过是象牙塔里的一个死脑筋的书生,说到底,既不了解人性更分不清敌我。

    “所以咯,人之原罪所在。何以归咎于神?”

    “但神之罪恶。又何以归咎于人?”

    希罗不甘心。随即反驳道,查吉觉得“人错还是神错”这个话题完全没有必要再进行下楼去,因为那根本就无解,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打断他们。

    “我是荷修可不甘心。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凭什么拱手让给阿波罗呀。”

    “我也不相信那老家伙真的死心了,搞不好他神出鬼没就是为了寻找阿波罗,从他手里把爱徒给抢回来……”

    “绝对有可能!”

    他们俩居然又自顾自地讨论起来了,故意不把査吉放在眼里,明摆着有点存心欺负人的意思。査吉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到哪儿都不受待见,谁叫他有钱有闲偏偏又能力有限呢?

    “我的话还没说完。”

    希罗打断了柏修和塞勒,既然话已至此。不如倾囊而出,总好过憋在心里不痛快。

    “荷修一直在人间寻找合适的学徒,可是,僧侣们自幼身患恶疾,大多未成年就夭折了。阿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的成长要比你痛苦得多,荷修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到阿丁的,那时他几岁,如何生活,我们从来不知道,荷修也不愿说,我们只知道,阿丁是荷修在人间遇到的第一位僧侣,也是他最想收的一个徒弟,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他们没有缘分,”塞勒又忍不住打断了希罗,“阿丁只见过荷修的背影,那时的荷修还流亡在外,一身破皮囊又脏又臭,根本见不得人,雪山一战,阿波罗从天而降,阿丁自然就把他当作了命中注定的师父。”

    “就因为他长得比较像神么?”

    査吉觉得不可理解,如果神明和他的徒弟真的有缘,又何以会在乎外表的不同?一个无依无靠的流浪丑孤儿和一位同样在落寞中流亡的神明之间的不期而遇,査吉不相信这样的缘分会轻易令人忘记,除非那个阿丁患了失忆症。

    “孽缘,绝对是孽缘。”

    柏修最后总结了一句,并下意识地醒悟到他们三个一直在聊阿丁和荷修,再一次忽略了那个荷修眼下真正想要收入麾下的牛津菜鸟。

    “菜鸟,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自信?特怀疑自己不符合荷修心目中的要求?”

    “你们说了那么多关于阿丁的事,我越听越觉得自己才是个备胎。”

    査吉的确有点失落,但是,只要不是荷修亲口对他说,他就不会相信那是真的。

    “査吉,你觉得穿越时空最大的奥妙是什么?”

    査吉和希罗同时愣住,这对导师还真是奇葩中的奇葩,绕来绕去说了那么久,一回到核心问题就抛出这么个重磅炸弹。

    査吉想了又想,回了八个字:

    “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希罗,如果让你回到雪山上,你能阻止阿丁不跟随阿波罗么?”

    “不能。”希罗毫不犹豫地回答。

    柏修的目光重新转回到查吉的身上:“所以,你的理论不成立,如果荷修在,他一定会告诉你,穿越时空的确可以让你回到过去,但是,却无法改变未来。”

    “査吉,穿越时空最大的奥秘,是你得成为时空中的一部分,拥有它,意识到它,融入它,最后才能穿越它。”

    査吉和希罗不知不觉就入了神,塞勒和柏修想告诉他们的有关僧侣的第一堂必修课似乎、好像真的开始了……

    …………

    你的终极导师不是克罗诺,而是消失在宇宙的古神祗族战神赫拉克。

    莱朵一语惊醒梦中人,雷漠空洞的大脑皮层在莱朵自信满满的话语中开始重新震慑、颤抖,一切始于梦中,也终于梦中,所有关于人类和神明的那些解不开的谜团,都变成了接二连三的噩梦,可是,无论是怎样可怕的噩梦,对雷漠来说,终究还是有着难以遁逃的价值。

    “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雷漠看着莱朵因为彻夜不眠发现了战车的奥秘却依旧炯炯有神的双眸,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奇怪,你的塔罗灵感没了,反倒是对人的感觉越来越敏锐了。”

    莱朵当真觉得不可思议。

    “是遇见了什么人吧,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奇人。”

    “没错,一个奇人,稀奇的怪人。”

    “我认识么?”

    “认识,你们都认识,就是竹庙街那个招摇过市的风水大师顾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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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凶 兆(中)3
    “我认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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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你们都认识,就是竹庙街那个招摇过市的风水大师顾怀礼。”

    “原来他叫顾怀礼。”

    雷漠心想,莱朵一定和那个风水师有了“深刻”的交集,否则她不会那么容易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是他给了你提点?”

    “就那个死胖子?怎么可能,那张战车牌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应付这个顾怀礼要小心,死缠烂打的好麻烦。”

    “他怎么找上你的?”

    “对了,他说也跟踪过你,可是被你给甩了。”

    那天夜市人群里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果然就是他。

    雷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现在,到底是应该先问关于赫拉克的塔罗预测,还是先聊聊那个顾怀礼?

    “聊他干嘛?当然是要说说那张战车,我特地找你就是为了和你讨论这张牌!”

    好吧,所幸莱朵还能读懂他的心思,至少念力还在起作用,这几天雷漠几乎已经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废物”来处理了。

    “一张塔罗牌。”

    雷漠拿起面前的那张战车,仔细端详。

    “它可不是一张普通的塔罗,如果你以为我是从密室的那一大堆手绘塔罗中摸出这张战车的,可就大错特错了。”

    一张塔罗牌,而且,还不是张普通的牌。

    好熟悉的感觉。

    索马岛雪山的夺宝冒险就是从很久以前的那个深夜里的那一连串凶兆灵动的塔罗牌开始的。一切恍如昨日,雷漠神色迷离地停留在莱朵的战车上,仿佛已经沉浸在纸牌的图案之中,茫然无措地寻找着塔罗背后的隐秘。

    “那天晚上,我喝得醉醺醺的,一连摸了很多牌,你想象不到有多少。洗了抽,抽了洗,各种招数、牌阵、组合、转换全都用上了。没感觉了就再换一套,如此反复。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我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期间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我还在索马岛的擂台上,比赛继续进行,你被我的魔鬼枷锁控制,胜负难分,然后。就醒了,那一刻我突然醒悟到,当初擂台一战,我输给了你。而且输得特别不甘心,所以,严格来说,你是我的竞争对手,我们的磁场是互相排斥的。难怪我怎么抽,牌都不对。”

    “那只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原则上是你隔离了我的磁场,我可从来没有隔离你的。”

    “怎么没有?当初你无法感应到那张女教皇的时候,绝对是隔离我的。”

    “那只是很短暂的一个瞬间。”

    “不是瞬间。是自我封闭!而且时间一点都不短,你必须得承认,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在抗拒那张牌,不然上山前也不会在安吉娜的修炼室里闭关一天一夜,而通常特别抗拒的就是对你有特殊意义的……”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这是题外话,作为朋友也好,竞争对手也好,我都有义务提醒你,在战车牌出现之前,那张女教皇是你的关键,它是你灵感的起源与终点,我原以为那张牌能唤醒你的灵感,结果……”

    “我已经找到那张女教皇了。”雷漠打断了莱朵的话,他不想再继续下去,可是,莱朵专注的眼神丝毫也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正因为你找到了我才有义务提醒你,你得想办法控制好这张牌的影响力,否则它早晚会毁了你。”

    莱朵的结论来得很突然,可冥冥中,雷漠又觉得她是早有准备的,她虽然经常和景寒、希罗她们在一起,但在某些事情上,她依然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他竟然忘了那件最重要的事,莱朵是个女人,而景寒和希罗还是女孩,莱朵看他的立场和角度永远都和她们不一样,甚至远高于她们。

    “在竞争对手这件事上,你真的想多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目标和劲敌,我也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对手,在我眼里,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甚至已经远远超过我的灵魔塔罗师,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母亲的影子。”

    “你母亲,哦,雷漠,千万不要拿你母亲跟我比,”莱朵明显很介意这个,雷漠的母亲是她的偶像,偶像是没有可比性的,尤其是跟自己比,“拿我跟你母亲比才真让人自惭形秽,没有塔罗师可以跟你母亲比,如果有谁能超越你母亲,那也只有你自己。”

    “现在事实证明,我什么都不是。”

    莱朵受不了了,恼火地站起身推开椅子:

    “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跟你说话怎么就那么累呢,能不能先暂停一下你那些无聊的自暴自弃,听我把话说完?”

    “我一直在听,是你顾左右而言他的。”

    “雷漠!”

    莱朵火了,雷漠举手投降,他实在不明白一向淡定自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莱朵好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人,莫名地烦恼,无比焦躁地在他跟前踱来踱去。

    “好好好,我不打断你,从现在开始,我闭嘴,听你说。”

    莱朵白了雷漠一眼,赫然顿住,突然想不起来自己刚才说到哪儿了。

    “你说这张战车不是从普通塔罗牌里摸出来的,究竟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么?事情完全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摸了那么多牌都看不清雅典娜的智慧之泉和炫金塔罗融合的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我进入塔罗冥想状态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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