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裔-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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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都知道地母弗洛埃落身为人之后;过得相当逍遥自在;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子。”
赫尔墨反复打量着雷漠、度恩和麦加。
“这两个泥巴人;还有那个;长相不错的英俊小生;你们到底哪个才是她的儿子?”
赫尔墨话音未落;度恩的龙骨节杖就先声夺人地飞了出去。
赫尔墨手指轻轻一弹;灵魔权杖便回旋出击;龙骨与权杖在空中凶猛地激撞;幽冥火顷刻间灰飞烟灭;塔罗乾坤符也被权杖破了法阵;风怒宝剑失去了乾坤符的控制;直冲雷漠而来。
“小心”
雷漠敏锐地推开麦加和景寒;景寒来不及躲闪;被其中一把风怒剑削破了下颚。
鲜血顺着景寒的脸颊滑落。
雷漠立即抛出“死亡之舞”;十四张宝剑牌同时跃出牌堆;雷漠咒语一出;牌面即刻排成扇形护盾;挡住了七剑之怒的刀锋。
灵性塔罗师?
赫尔墨暗自一惊;脑海中迅速掠过在神界流传已久的;那个耸人听闻的“修斯预言”之说。
这小子法力不浅;如果真有什么人可以打开那宝藏;也必定是一个怀有神明嫡脉的凡人赫尔墨的手立即对准了雷漠;就在龙骨被灵魔权杖斩断的那一刻;雷漠感觉从头到脚触电般地一阵酥麻;顿时失去了知觉。
弗洛埃刚想持盘护法;不料;雷漠已经被赫尔墨擒在手中。
“雷漠”景寒大惊。
“放开他;我才是她的儿子”
度恩想要冲过去;被麦加一把抱住。
赫尔墨看着那两个男孩;一个想救人;一个却抱着他不放;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弗洛埃依旧不动声色;她看上去心静如湖;完全不为所动;难道;这三个都不是她的孩子?
凌水罗盘早已对准了它的敌人;而灵魔权杖还在空中盘旋;随时准备出击。
赫尔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弗洛埃;轻轻勒紧雷漠的脖子——
视野变成了一条细缝;在昏厥中闭合。
极微弱的意念;像一根随时可能被吹灭的火柴;在黑暗深处呲一声擦亮。
没有听力、没有视力、没有嗅觉、没有感知;大脑里只剩下魔音毒咒;萦绕不去。
五感遁失……
雷漠记得这感觉;在肖俊放开银币坠楼的那一瞬间;他也是这样。
现在;他的呼吸已经被迫停止;心跳越来越缓;越来越慢……
意念深处的那根火柴;一不小心;就点燃了死亡牌——
雷漠的脸色开始青紫;皮肤下渗出一块又一块深浅不一的尸斑。
赫尔墨用雷漠的身体做挡箭牌;对准了弗洛埃的法器。
“赫尔墨;你想干什么?”弗洛埃脸色骤变。
“灵魔权杖在我手上;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不是你的东西”
“管他是谁的;为我所用就是我的;”他不屑一顾地瞄了一眼手里逐渐被权杖魔音吸走魂魄的雷漠;“我一直不明白冥灵界的那些家伙为什么那么喜欢折磨人的**;**不过就是一张皮;我更喜欢人的灵魂;特别是巫师的灵;尤其干净。”
赫尔墨突然仰天大笑。
灵魔权杖在他歇斯底里的狂笑声中;旋出无数嘤嘤凄语的亡魂;漫天飘散;晕眩不已;亡魂痛苦地挣扎在受困的灵魔毒音里无法自拔;他们无助地呼喊着、求救着;幻化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些满目疮痍的亡魂;正是赫尔墨血祭奇莲的那日;坠楼身亡的孩子
“该死的王八蛋”景寒崩溃地叫着。
度恩满腔怒火油然而生
赫尔墨顿时收住狂笑;恶狠狠地看着那几个年轻的巫师。
“别急一个个来;你们的魂;我都要”
赫尔墨话音刚落;原本散落一地的“死亡之舞”忽然全都飞了起来。
78张塔罗杂乱无章地将灵魔权杖团团围住;那些漫天飘散的亡魂接二连三地被“死亡之舞”的神能给吸走;赫尔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了。
“伽德勒……”他的嗓音终于战栗了起来。
吸尽奇莲巫师亡魂的“死亡之舞”;在赫尔墨的眼前齐集成一摞;黑金色的牌堆内部;散发出夺目的灵性之光
“灵能……”
耀眼的光芒顿时点醒了弗洛埃;她立刻将手中的法器对准了伽德勒的塔罗牌。
凌水易盘脱壳而出;将塔罗牌推向了奄奄一息的雷漠。
“死亡之舞”在弗洛埃的易盘中幻化成黄金白银两道光束;瞬间钻进了雷漠的胸口——
火柴噗嗤一声熄灭了。
意念就此消失。
少顷;黑暗的尽头;裂开了一条缝隙——
灵能与神能同时从缝隙里冲了进来;迂回交错;短兵相接
神灵之能合二为一;毫无防备地在赫尔墨的手中炸开;他本能地松了手。
这时;雷漠的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耳语:
“孩子。。。。。。”
弗洛埃也听见了那声微弱的、来自天籁无名深处的呼唤。
赫尔墨迅速收回权杖;正准备发出最后的致命一击;雷漠胸前的衣服突然被他体内的能量给撕碎了。
赫尔墨惊恐地看见;那个半死不活的塔罗师正在回魂苏醒中;他**的胸前浮现出一个清晰的金黄色人形。
雷漠张开双眼的那一瞬间;权杖国王在他的胸口;烙上了一个鲜明的火漆印。
叮————
“是肖俊的信使之币”
景寒听见了那熟悉的银币旋转的声音。
赫尔墨下意识地抬起头;乌云正以风卷残月的速度飞快地向四周逃逸。
什么人;如此迅速地破除了他的迷宫法阵?
信使之币从太阳灼眼的烈光中飞旋下落。
一个身披银丝白色斗篷;无比魁伟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云断雾开的湿地尽头。
第三十四章 荷 修(中)
雷漠昏厥的视野;在弥散而去的新鲜空气和烈日暴晒的浮光掠影中重新被打开。
伽德勒的“死亡之舞”消失在他的身体里;金粉、黑铬、流萤、符号;还有那78个活灵活现的骷髅人;全都遁隐消失了。
“死亡之舞”埋葬在了雷漠的灵魂深处;从此长眠不醒。
雷漠睁开双眼;除了云层散去又见天日之外;周围的一切还保持着昏迷前的样子——赫尔墨还站在泥潭里;弗洛埃也矗立在敌人的对面;度恩和麦加身上的泥巴已经干成了硬块;一动就会往下掉;景寒就站在麦加的身边;下颚豁口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还有希罗;他蓦然回首;帐篷还在;她安然无恙。
雷漠这才恍恍惚惚地低头打量自己;把手指放在脉搏上。
这不是梦境;他还活着。
草地上多了一个人。
一个皮肤和头发都沾满了银色粉末、身穿白斗篷的男人。
他身型魁伟;**着双脚;斗篷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灰白色长衫;上面的银粉已经层层剥落;显得古老又陈旧。
男人有一副十分清雅的五官;眉宇间填满了忧郁。
他看上去不像一个神;更像是一个人。
一个记忆里渐近模糊又遗忘不了的人……
肖俊?
雷漠认出了这张脸;但似乎又不是。
银币从天而降落在男人的面前。
赫尔墨不知道那枚信使之币是在什么时候溜出口袋的;或许;那时;他已经在这里了。
不;他一直都在;在静等时机。
赫尔墨暗自揣测的同时;感觉到了岌岌可危的惶恐;银币就在那里;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触碰它了。
景寒忘却了疼痛;呆呆地看着突然闯进沼泽的男人。
他破了幻术法阵。
麦加也在心乱如麻地猜想;那会是何方神圣?
李度恩从母亲的脸上觉察到事态已经发生了不可预知的逆转;眼前的这个男人;即将决定最后的胜负
男人一步一步向赫尔墨逼近。
赫尔墨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呈现出倨傲不服的畏惧。
男人摊开手掌;银币彷如忽然失去了魔法;顺从地跌落到他的手心里。
“我是宙斯的大御史”
赫尔墨忽然对他大叫一声。
男人面无表情;冷若冰霜地看着那走狗的脸。
赫尔墨颤颤巍巍地举起灵魔权杖;对准男人的额头。
“哈娜鲁摩切呐迦”
权杖没有任何反应;赫尔墨的脸色变了;他再度握紧权杖;用力对准他:
“呐卡呐耶努嘛努哈”
灵魔权杖忽然在他的咒语中风化成一堆银粉;稀稀落落地掉进了泥潭里。
赫尔墨顿时惊恐地颤栗起来。
男人伸出右手;对准漂浮在烂泥上的那团银色粉末;阴郁地看了赫尔墨一眼。
银色粉末脱离了烂泥潭水;流向男人五指张开的右手;在他的掌心前重新凝结。
银色的灵魔权杖终于物归原主;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中。
“他一旦失去了灵魔权杖;就变成了厨房里的一只蟑螂。”
度恩的话音刚刚传入雷漠的耳朵;男人手中的灵魔权杖就飞向了赫尔墨。
仅一秒之隔;赫尔墨那如假包换的银盔御甲神身;就被那神物一举收服了。
“荷修……”
弗洛埃直到这一刻;才轻声唤出他的名字。
荷修收回权杖;面向弗洛埃。
景寒这才真正看清楚他的脸。
从沼泽回到伽德勒的城堡只用了一分钟。
信使之神是唯一能够自由穿梭各界的神明;空间瞬移是他最主要的法术。
荷修是一个很沉默的神;就连对弗洛埃;他也只习惯用眼神说话;也许是因为他们都离开神界太久;有些眼神的含义;也必须得用念力去猜。
“主神;就像是天上的这斜星;看似遥远;其实很近;近得一如我们手中的神器;不动则眠;一动则醒;神界;也唯有主神之间会维持这样的连结;新神也好;旧神也罢;永远都不会改变。”
弗洛埃对孩子们说这邪时候;荷修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他阴郁的眼神并没有因为从赫尔墨手中夺回了自己的神物而显得明亮一些。
荷修让大家围着灵魔权杖站成一个圈;他只顾低头念语;从不看旁边站的是谁。
就像做了一分钟的梦;转眼;他们就已经在伽德勒城堡的大厅里了。
阿诺早已在城堡等候多时;见大家终于平安抵达;甚感安慰。
奥格将度恩脱臼的手臂复了位;弗洛埃站在一旁眼泪汪汪地看着;度恩咬紧牙关一声都没吭。阿诺和雷漠一起帮景寒处理下颚的伤口;雷漠的眉头皱得很紧;景寒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的眉心里弹了一下。
“你干嘛?”
雷漠揉揉额头;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景寒嘴角一歪:“叫你多笑笑;你还一个劲地皱眉头。”
“这么大一个豁口;我能笑得出来么?你在我头顶跳舞的时候反应那么快;躲牌的反应怎么那么慢?“
“你出牌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防不胜防。”
“彼此彼此;再这么下去;我也快要跟不上你加符的速度了。”
“改天比试比试?哎呦”
她只想逗雷漠笑;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阿诺停下手里的勾针线;为难地看着他们俩:“缝针的时候不要说话留下疤痕;你们谁负责?”
景寒刚想张口;雷漠就立即恶狠狠地瞪她:“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她想说;反正我手上已经有两个疤了;也不在乎脸上再多一条。
第三十四章 荷 修(下)
希罗的体温在午夜过去之后;慢慢消退了下来。
伽德勒知道贺希罗是爱修觉的孙女;便决定亲自查看她的病况。
“你觉得;是这块石头的问题么?”
“未必;这孩子体内的能量错综复杂。”
伽德勒不得不对弗洛埃说实话。
“阴与阳、善与恶、净与魔;似乎兼而有之;这些能量在她体内不断地冲撞、磨合、彼此交锋;也难怪她的身体会承载得如此辛苦。”
“这种消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还不知道;只有这颗石头;是她唯一的守护者。”
“爱修觉说希罗自我修复的能力很强。”
“所以;目前还不需要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