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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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我的修为,倒不如向老君讨个面子要枚返魂丹,反噬会小些,我倒还承受得住。”
“这···我不能决定。天女且容我向天帝禀奏,再来告知天女。”老君迟疑。
我心中却急得很,禀奏天帝虽是妥当些,但这一去一来要耽误不少时间,且天帝事务繁忙,只怕又要等上半天。可裴遇的母后等不起了。若她彻底咽了气,我便又得跑去阴间将她的魂魄拉回来,但若赶不及,一碗孟婆汤下肚,这件事儿就彻底黄了。我岂不是要欠裴遇一个情?
我摇摇头,仙与人还是尽快扯清的好。
我拉住准备去禀奏天帝的太上老君,温声道:“我在凡界还有一事未了,须速速下凡,怕是等不得了。不若老君先将丹药给我,他日再寻时间禀奏天帝,可好?”
老君瞧着我脸上有几分急色,犹豫了半会儿,终是点点头,将丹药给了我。
我辞了谢,便急匆匆的赶到在九王爷府。
一路进府,却见王府内女婢小斯个个愁容满面,甚为萧索。
我的心凉了半截。
待我寻到锁秋院内的裴遇时,见他一身白衣,心便全凉了。
我走至裴遇身后,看他正捧着一个牌匾发呆,便碰碰他的肩头,缓声问:“我是不是来晚了?”
裴遇深吸了一口气:“你去了十五日,我母后终是等不及了。”裴遇声音中带着丝悲怆:“无妨,我不怪你。”
我怔愣。
我早就知道天上一日凡界一年,但未曾想天上半个时辰凡界已过了十五日。我感受着他的悲伤,寻思是不是我做错了。若我当初不给他希望,他心中或许好想些。我心中有些愧疚。
“我还可以救你母后。”我咬咬牙,看着他眼中的惊喜解释:“我去地府将你母后的魂魄带回来,再吃粒返魂丹便无事了。”
“算了。”他收敛浑身的悲伤,笑笑:“我母后活着并不开心。”
我疑惑。
“昨日我便收到母后身死的消息,九王爷因此劝慰了我一整夜,我才得知母后在大昭皇宫并不开心。整日与父皇的妃嫔们明争暗斗,后来遭诬陷失了父皇宠爱,还掉了一个尚未成形的皇家血脉。我母后的后半生可谓是度日如年,日受煎熬。我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让她继续这种生活。”
我听完唏嘘不已,我不禁想到了天后与那些天妃,表面看起来一派和谐,不知内里是否如凡界皇宫一样败絮其中。
我赶紧安慰:“你应庆幸你母后生在凡界后宫,若生在天界,随便被别人施个法术,可谓是防不胜防!”
裴遇斜睨我一眼,苦笑:“你不懂安稳无人强求。”
我晒然,干笑两声。
遂想起袖中的丹药,便拿出递与裴遇,道:“这原是我为你母后向太上老君讨得的返魂丹,你不愿你母后再受煎熬,便也用不上了。我乃仙体,用不上这东西。但我思及尚欠你一情,又怕日后无法相报,便将这丹药送与你,也算了清你我缘分。”
裴遇默然接过返魂丹,忽的自嘲一笑,喃喃:“母后方才离我而去。我本以为还能得你相助,却不料你也要离去。”叹了一声,“赖我现今太弱,将自己逼到了孤立无援的处境。”
我看着他周身隐有龙凤环绕,只是帝王命格,便温声相慰:“你生来乃九五之身,不可灰心丧气。”我点到为止,忽想起与东岳之约已超了五日,央求裴遇:“你帮我去问问九王爷,是否有一位霍岳公子来过?”
裴遇抬眸看了看我,收起一身的伤感,便出了锁秋院去寻九王爷。
我暗叹裴遇调节心情的本领之高超。
一盏茶的功夫,裴遇便差人带了话来,说确有此事。
我问来人:“裴遇为何不来?”
“世子说姑娘若要离去,便可自行离开。世子临时有事,无法相送。”来人解释。
我点点头,心下确是有几分不舍。裴遇是我入凡间识得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人,虽相处不多,却也算得上是朋友。可怜我一万多年来交得除东岳以外的第二个朋友,竟只有缘见面三次,甚至不能当面告别。莫非我注定交不得朋友?感叹呐感叹!
带话的那人将我领出九王爷府,我便走至一处暗巷,拿了寻镜使了隐身术,飞身去找东岳去了。
我走至一处府邸前,看着牌匾上大气的‘霍府’二字,寻思应是找对了地方。
我直接隐身穿墙而入,寻到东岳的书房前,一进去果见东岳正执笔作画。
我有些好奇,走上前,低头一看,却见东岳画的是一名妙龄女子,模样甚是端正,只是脸上是受惊之色,身后是一片绿色梧桐。我既兴奋又忧心。看着东岳作画时一脸专心的模样,估摸这画中女子是他的心上人。但先不说人家姑娘有没有这心思,仙人之念便注定无果。
第八章 妖孽男子
正准备现身之际,我思及若让东岳知晓我窥探到他的秘密,怕会恼怒成羞。东岳再怎么温润如玉,也是身负天帝重任的大帝君,我虽是人人敬畏的天女,且不到三万岁便修到了上神,但在天界我不曾任一官半职,惹恼了这位徒手走上现今辉煌地位的大帝君,被他记恨个千千万万年,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越想便越觉的有道理,随即走至门边,方才显了身形。
“帝君好雅致。”我出声笑道,抬步朝东岳走来。
在我预料中会神色慌乱的收起画纸的东岳听见我突然出声,却是缓缓将画笔放置安妥,才抬头与我回笑:“你来了。”
我点点头,看他仍是无收画纸之意,又不好窥探他的心上人,便隔得远远的站定,问:“这几日我有事耽搁了,误了与帝君之约。今日我特来府上致歉,帝君可还愿意与我一同返回天界?”
这次倒是如我所料,东岳低头犹豫。
许是他不舍得凡界的情人。我偷笑,他不会在想能不能求我将画中的女子一同带走吧?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嗟叹,这一对情人今日相别,怕是日后再无相见可能,也不知在天界从无桃花传闻的东岳与那女子私定终生没有,若真如此,日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真是苦煞两人。不知他们比之凡界传说中的牛郎织女如何,不过天界并无此二人,自是无从比较。
“天女,”正在我神游之际,东岳出声,“我在凡界飘零三千年,不愿欠他人情。但这霍府老爷夫人收留了我近十年,带我如亲子。我如今要远去,不能偿还这份恩情。我只能前去拜谢辞别方才能离去。”
与我料想的不一样,我不放心的提醒他:“你还有没有其他想要告别之人,可一同辞了。”
东岳想了想,摇头。
“你在凡间几千年,就没有如意的心上人?”我直接问。
这厢却是笑出声:“天女多虑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东岳起身,眼睁睁的看着他让我在书房等他,又眼睁睁的看他推门走出书房,一盏茶的功夫,又眼睁睁的看他推门而进,最后眼睁睁的看他收起书桌上的画纸,拿于手中。
见此情景我恍然大悟,东岳帝君这是单相思了。
到天界之时,已有清梧宫的侍女在宫门口候着了,说是天帝午时于天宫摆宴,为东岳洗尘接风。我暗自庆幸讨返魂丹时向太上老君说明了东岳在凡界之事,若不然现在还得赶去向天帝说明,着实麻烦了些。
我本来还担心东岳因失去记忆而有所拘谨,但看他从善如流的模样便放了心。
闲来无事,趁东岳沐浴更衣之时我与清梧宫原掌管内事的侍女梧叶交代了一声,便朝千树宫赶去。
本想在凡界呆上两年,却不想遇见东岳,将我讨教养子之数的计划生生打乱。不过不打紧,我已看了凡界的许多新奇玩意儿,应也能用梧桐木变出几样。只是我现下有些担心即将化形的扶桑树如何了,不会法术的**不知懂不懂得如何照料。
直至我飞至宫殿门口时,我的心才咯噔一下,停了摆。
我环顾四周,偌大的院子空荡荡的,哪见得那颗与我相伴万年的扶桑树?就连一向喜站在宫殿门口的**也不见了踪影。
我按下心慌,急急走进殿中,顿时傻了眼。
只见一白衣男子半躺在我最喜欢用来晒太阳的躺椅上,手上拎着一串亮晶晶的紫葡糖,正悠哉的朝嘴中抛进一颗。**则是端着一个用来吐葡萄皮儿的盘子恭敬候在一旁。配上男子妖艳过分的花容月貌,这个风流倜傥的姿势真真教人**。若不是白衣男子躺的地儿原是我的,我几乎都要拍手叫好!
好家伙!这才过了小半日,这千树宫就易主了?!
我正准备不顾天父颜面甩袖骂人,余光却瞧见**摆手示意我不要冲动的动作。我会意,把脑海里的大人物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重新洗刷了一遍,可就是没这个白衣男子欠抽的脸。莫非,,,我不在的小半日又有什么大人物度劫飞升了?但好歹我也是个天女,若真有,也应会请我赴宴。何况天父带着我见过不少大神仙,长相能如此···恩··秀色可餐的我定不会忘记。
思及此,我顾虑全消,霎时间怒气蹭蹭上涨。我顾不得天女应有的礼仪,不理会**一旁的小动作,窝都快被人占了,还顾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我摆足架势,怒目:“何人如此嚣张?竟敢擅闯千树宫!”
男子颇为慵懒的侧过身,幽幽抬头冲我一挑眉,凉凉道:“才几日不见,母亲就忘了我?”
母亲?!
我何时与人私通,竟生下这么个妖孽儿子?!
我惊讶!我感叹!我怔愣!
见着他微微上挑的细长桃花眼中颇有些自艾自怜之意,我开始反思,是不是真有这么个长得天怒人怨,男神仙见了想跳诛仙台,女神仙瞧了亦是想跳诛仙台的儿子。莫非、、、、真的有?
我开始动摇。
“母亲?”声音幽怨,“我未成形那几日母亲日日守在儿的身边,今日就翻脸不认了?”
此话一出,我脑海中灵光一闪,霎时间如同天雷钩动地火,一道晴天霹雳直闪闪朝我劈来。
这要死不活的妖孽、、、、、就是那颗、、、、扶、、桑、、树、、!!
我听见我干笑两声,安慰:“认的认的,怎会不认?”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门边冲到仍是满脸担忧的**身旁,一把将她拉到院子里。
我敢发誓,在不用法术的情况下,这是我生平跑的最快的一次。
比起我的晴天霹雳,**完全不在状态中,只是睁着双大眼睛盯着我,疑惑我为何将她拉出来。
“**,他就是我的扶桑娃娃?”
点头。
“为什么他是个成人男子模样?”话一出口,我便意识到**不能答话,便重新问:“他初化人形时便是这番模样?”
点头。
“你亲眼看着他化人形的?”或许我的娃娃被人调换了也不一定,我满眼希冀。
可令我失望的是,**仍是点头。
第九章 扶桑义子
我得了**的亲口承诺,若有所思。
莫非不正常的神仙都凑到千树宫来了?
自夸父一把神斧劈天劈地以来,天地间六界生灵混沌一处,每日厮杀不断,亡灵冤魂四处可见。于是夸父六子担当六界先祖,统领六界生灵,分别划分领地,各居一处。而天父就是创领天界的先祖。迄今为止,世上只有天界先祖天父还有踪迹可寻。因五万年前那场牵连六界的浩劫,其余四界先祖均因修为折损太大无法承受历劫的天雷,而魂飞魄散了,只有魔界的先祖天魔因杀戮太重,被封印在祁忧山下。而按照天道,拥有上古神力的天父也应被强制归隐洪荒,可天父却至今没受天道归隐,而是在外逍遥闲晃。
也因如此,天父堪称一个不正常的神仙典范。
而我,作为一只本应一出现便遍地福泽的青鸟,却有着决定六界动乱开始的命格。且正常的青鸟孵化只需十年,而天父等了一百年,我才从蛋壳儿里面爬出来。天父告诉我,当时若不是他用神识探得我还没有沦落为一只孵坏了的臭蛋,早就将我扔下十四重天了,终于苦巴巴的等了一百年后,爬出的却是婴孩,顿时就明白了我为何有着异于其他青鸟的命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