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女王,我爱你-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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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无力的说;“我没有疯,相反,我想得很明白了。”
黄宇一下没有话说,薄唇动了动,只是无言。半晌:“你的心是那么想的么?”
离正扬只是笑:“我心里想的永远只能是痴心妄想。”
黄宇狠狠的怔了下,内心一根深弦被弹动,刹那间的感同身受。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是啊,一个人的痴心妄想,想再多都是枉然。人莫不如学着给自己松绑,或许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好吧,我不再劝你,都随你。”
开车过去的时候,丛瑶已经在餐厅里等他好一会儿了。见他不仅姗姗来迟,似还心事重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问他:“到底怎么了?怎么来这么晚?”
黄宇点着一根烟,抬起头,跟她实话实说:“之前在跟离阿姨说话,她找我问正扬的行踪。”
“你告诉她了么?”
黄宇机械的抽着烟,他肯定是不会说的,即便五花大绑,威逼利诱。然而只是无奈:“正扬他自己回来了,跟丛家的婚事,他似乎是妥协了。”
丛瑶睁大眼,良久没有说话。最后转首看向窗外,阳光照在玻璃窗上,明晃晃的一片,只觉得刺眼,看久了,一阵阵的生疼,有流泪的错觉。
一顿饭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话,默默的吃完。黄宇要送丛瑶回去。
被丛瑶拒绝,只说:“又不远,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看你心不在焉的,要是累也回去休息吧。”
黄宇的确是没什么心思可言,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告诉她;“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丛瑶点点头:“好的。”
没有打车,一个人沿途往回走。步伐沉重而缓慢,任街上车流在眼角滑闪而过。一颗心落寞的一点点沉沦,方觉得,这一生不认命真的是不行的,她总是输,无论到什么时候。
手机响起来。
忽然回神,马上从包里翻出来。按了接听键:“爸爸……”
晚上黄宇给丛瑶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想也没想,直接开车去她的住处。自打那一晚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关系算是确定了,即便不说,也都心知肚明,是当男女朋友处了。后来也有两天晚上住在她那里,不过黄宇认床,丛瑶的床跟他的比起来太小了,很不舒服。有过一晚去家里,便没让她离开。
到了这一步什么不是明摆着的,都是成年人了,黄宇也想找个恰当的时间带她回家里见一见父母。
也跟丛瑶提起过,她并不反对。
敲她的门,一直没人开。确定她不在家里,再打电话,还是不通,一整晚都是如此。只这么一个下午,丛瑶就像失踪了。
一桌子的菜,离正扬只动了几口,就说吃饱了。
离老爷子也放下筷子,叫上他:“走,去客厅里喝点儿茶水。你许伯伯拿来的上好的龙井,你偿偿味道如何。”
离正扬跟着到客厅里去坐。
不多时,离老夫人也跟着出来了。
这样的架势,跟三方会谈有什么区别。
这回是离老爷子先开口,喝了一口茶水郑重的说起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想你是想得很明白了。你打小就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知深知浅,我和你妈从来没为你操过什么心,一直到现在,说出来都是我们的骄傲。只不过你的年纪到了,婚姻大事到了考虑的时候。我们这样的家庭,找个门当户对的理所应当。丛家的家势跟我们相当,至于这个丛锦我和你妈也都见过好几次了,无论人品还是能力,做我们离家的儿媳妇都很合适。而且那孩子不仅人长的漂亮,也不是那种没大脑的人,我相信处得久了,你一定会喜欢她。”
离正扬为什么会回来?这一刻自然已经想到了,所以没什么话讲。十指松松的交叉而握。看了离老爷子和离夫人一眼:“这事订下来吧,至于后期怎么张罗,你们看着办,我怎么样都好。”
离老夫人松了口气,一下便乐了。
“你要这么想就对了,你看丛锦那孩子多好,娶了她亏不了。我看你们两个就挺合适,而且她在国外呆了几年,也很有见识。你不是不喜欢狭隘的女孩子么。”
离正扬喝完手边的茶,没有多说。今晚没打算回去,是要住在家里的,有很多的东西忽然想起来要整理。站起身说:“事情你们看着办就好,我没有意见。我先上楼了,还有事情做。”
离老爷子点点头:“上去吧,别忙到太晚,早点儿休息。”
“我知道。”
都是些陈年老旧的东西,如今再翻找出来,感觉跟古董差不多。柜子里,床底下满处都是。连小时候的都有,玩具,日记本,各种各样的书,小说,科普,名著,甚至还有连环画册。还有满满两箱子的cd,大都是个人专辑。喜欢的那些歌首都已经老了,在这个新人倍出的年代里,一节节的败退下去,成了老者,这些年作品却很少再出。
一张一张的翻出来,拿在手里记忆犹新。上初高中的时候最喜欢,那时候耳朵上整天戴着耳机,无论上学还是放学。黄宇也有很多,两个人交换着听,后来都窜在一起,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
很久没整理这些东西了,如今一样一样的扒出来,就想把自己的心装帧成页,一篇篇的翻过去。心里有一种沉痛,软软的,有苦涩咖啡的味道。
还有最近新创造的那些回忆,都要被他当作青春的东西埋葬起来。直接坐到地板上,拿起笔在以前的日记本上续写下去。就从楼下等她的时候开始,夕阳西下,倦鸟归家,他立在一片如血的残阳里。觉得心如涨满枝头的樱花,开败了,一片一片的往下落,凋零四散。
看到那辆熟悉的东风标致一直撞进眼眶里,觉得自己的心如同钝物锤击,阵阵的闷痛……
但总算,她回来了。倒希望她没有回来,他静静的等在原地。这一天就永过不会过去……可这一天终还是来了……
离正扬下笔飞快,字体飞扬,等停下来,大半个本子已经用完。太久没有写字,手指酸疼。合上本子扔到床上,站起身去倒咖啡。
再回来,继续整理。他的东西素来没人改动,就堆放在那里,下人也从来不会进来打扫。不知道他的东西哪些是珍贵的,唯怕弄乱弄坏了。近些年他自己有房子,很少回来住,已经落了灰尘。他一件件的整理,几乎到天亮,才总算理了一遍。站起身打量,出来后将房门落了锁。
丛瑶找不到了,真跟人间蒸发了一般。电话打不通,找务业开了门发现也不在住处,去公司问过,只说她请假了。
黄宇焦头烂额,除此之外再想不到要怎么联系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还好好在的一起吃了顿饭,中间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江南三更半夜被挖起来,黄宇的电话跟催命符一样打来。
只说:“丛瑶不见了。”
江南还在睡梦中,有些迷迷糊糊的。就像有人说丢了东西,然后有的人立刻就会说“不是我拿的”那样。江南也条件反射的说:“不是我拿的。”
黄宇知道她还迷糊着呢,只重复:“丛瑶不见了。”
江南才反应,马上问:“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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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理所应当的事
黄宇头疼:“我怎么知道。”喝了太多的酒,胃里一阵灼烧,倦怠的靠到沙发上。就因为束手无策了,这么晚了才想给她打电话。
补了一句;“似乎和丛瑶之间总是隔着点儿什么,发现对她一无所知。”
江南渐渐清醒,黄宇知道她嗜睡,如果不是心情极度不好,不会给她打这通电话。竖起枕头靠到床头,只得安慰他:“你不要那么想,对她一无所知,也表示你没有问过,不够关心。既然已经在一起了,从现在想要开始了解也不晚啊,等到她回来了,就把一切问明白。我觉得丛瑶是真心的喜欢你,她也不像是个会闹着玩的人,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一定有什么事需要整理,等她办好了自然而然会回来找你。”也跟着有些头疼起来。
发现人在所爱的人面前果然是盲目的,黄宇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识过,哪一类型是他不懂的。可是偏偏真爱来临的时候,又总是这样无措又茫然。
闵倩那一次是,如今这一次也是。都说他是游戏花丛的浪荡子,只有江南知道,他根本不是。一颗心纯粹的很,远不是那个会肆意亵渎爱的人。倒像个生手,经验不足,所以时不时会手忙脚乱,说他不知所措。
本来心里乱糟糟的,听江南说几句,慢慢的安稳下来。知道时间实在太晚了,她的觉本来就多,被吵醒,明天肯定会没有精神。告诉她:“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江南打了一个哈欠,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他。
便说:“要是觉得害怕,更别胡思乱想,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呢?快去睡吧。兴许一觉醒来,丛瑶就回来了呢。放心吧,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事。”
黄宇听她的话,挂断电话后去洗澡睡觉。酒喝得太多,步伐跄踉不稳,总算扶着墙走到浴室,洗过澡后整个人清醒很多,但是仍旧不敢想很多事情,马上爬到床上去睡了。
江南真的忌讳睡意正浓的时候被人吵醒,再睡下就很困难,翻来覆去的折腾,连自己也会胡思乱想。等到再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睡得明显不够,工作的时候都没有精神。
偏偏今天很忙,有高层会议,还有员工法律知识普及培训,都赶到这一天里,而且都有江南的份。和几个同事一起,打几天前就已经是马不停蹄了,今天是场硬仗,更不能马虎出错。不想已经这样忙了,中间还接到领导通知,一场谈判提前了,提到今天下午。问她:“手里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江南马上手忙脚乱,困意全扫。手一抖:“还差一点儿,我马上赶。”硬着头皮快马加鞭。
午餐自然没有时间去吃,手边只有半包饼干。实则太忙也就忘记饿了。
这一天的行程实在排得太满,有些吃不消。打字打到手软,靠到椅背上喘一口气。
等同事回来,告诉她:“江南,你只管下午谈判的事好了,员工培训不用你管了。至于高层会议,据说也推后了。”
江南抬起头:“怎么?”
同事笑笑:“上头说的。估计知道我们今天任务繁重,格外开恩了,好事。”
哪个上头?
江南临时被撤了任务自然感觉轻松,可在工作上,由其自己可以胜任的,她总是实心眼。觉得自己的能量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还是可以有的。就这样被撤了,紧绷的弦一松懈,整个人还是没办法张弛有度
迎着任务往上冲:“要不员工培训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吧,也能打个下手,帮忙分担一下。”
同事翻看时间表,提醒她:“跟你的那场谈判时间有一部分重合。”
江南“哦”了声,那她没有办法了。
其实不想自己停下来,如今这个状态就跟上发条那般,越拧越有劲,哪怕忙的焦头烂额,只要不倒下,奔走之间都会觉得自己充沛有力。虽然有的时候也抱怨,任务太重了,苦不堪言。回到家里往床上一摔,澡都不想洗,一点儿力气没有了,挺尸一样。却仍旧觉得好极了,隐隐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宛如是起死回生。有了点儿弥足珍贵的快感,不单是铺天盖地的死寂。
手中的资料整理的差不多了,检查一遍无误,直接打印出来。
要交一起出席谈判的领导过目,细节上面不行的话,还需要重新改动。
时间不多了,江南直接拿去给部门经理看。
经理见她敲门进来,只说:“这个直接拿上去给秦总看。”也不知道秦秋彦是否在上面,之前的只是接到了秘书的指示,然后说:“我帮你问一下吴秘书,看秦总这会儿是否在办公室。”
江南站在室中央,头大起来。不想上四十四楼,秦秋彦的气场她索来无法招架,只觉越来越邪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