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钵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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牖持小
他的衣衫被吹开一角,露出里面白璧无瑕的肌肤,而声音却颤抖着,带了隐隐的哭腔和卑微的祈求。
“离朱,如果、如果你忘记了……你还会不会记得、会不会……”记得我爱你……忘了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记住我爱你……
光圈内,离朱面无表情、眉目低垂,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略有些单薄的身体越来越浅、越来越淡……终于在消失的前一秒,双唇微张,吐出两个虚无缥缈的字节。
“不会……”
不会……
她说,不会记得……
荼靡定定站在冷风中,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脸上脆弱的表情宛如一触既碎的瓷娃娃。
忘记,只是最简单不过的两个字。而背负着回忆的人,却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坚持。
那样的艰难,他不愿意留给她。
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世间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比被所爱之人生生遗忘更痛苦……
白光散尽。
离朱再睁开双眼时,已回到了熟悉的府邸。白琥珀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红,抱了忘川急匆匆回房,留下她和曼朱沙两个人面面相觑。
“呃……曼朱沙,今天谢谢你。”离朱强压下心底的落寞,扯出一抹自认为灿烂的笑容。
“不碍事的。”曼朱沙平摊开手掌,之前一直停在他肩头的蝴蝶便扇扇赤金的翅膀,轻飘飘落在了他掌心中。
“真漂亮!”离朱的注意力终于被蝴蝶成功转移,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探了过去。
那赤蝶似乎也睁着一双小眼睛望向她,却在她的手指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微一侧头,躲开。
“啊……被鄙视了。”离朱讪讪收回手指,无奈地看了曼朱沙一眼,却不经意看见他眼中溢满的宠溺和温柔。
她心底一颤,慌忙别开了视线。“呃……那个……这蝴蝶有名字吗?”
曼朱沙怔了怔,缓缓摇头。“这只蝴蝶其实是罗潇湘体内的赤血蚕破茧而成的,我只是想着给你看看,就带它过来了……还没有想过名字的事情。”
“哎哎?没想到那个肉呼呼的小虫子变成蝴蝶这么漂亮!”
离朱双眼放光,赤血蝶丢给她一个锋利的眼刀……
呀?还敢威胁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离朱狠狠瞪它一眼,笑眯眯看着曼朱沙。“不如就叫它阿花吧?”
“阿、阿花?”曼朱沙扶额不语,看看赤血蝶苦苦哀求的泪眼,又看看离朱亮晶晶的眸子,终于下定决心。“好。就叫阿花……只要阿罗开心就好。”
赤血蝶拼命扑扇翅膀以示抗议,直接被曼朱沙忽略不计。
离朱很满意,弯腰,含笑看它:小样儿的,吃瘪了吧?
赤血蝶有气无力地收起赤金羽翼,斜睨她一眼:跟俺一只虫子计较,你还真好意思?
“阿罗……”
“哎?”
“不要再难过了。荼靡的事情,大概另有隐情吧?”
离朱抬头,看着他空落高远的眸子,苦苦一笑。他们一个个不是有苦衷、就是有隐情,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反正过了明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记忆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很多事人们越想记住,就越会忘记。而当人们终于想要忘记的时候,却往往会记得更清楚。
“阿罗……”
“主子!主子!”
春桥瘦小的身影匆匆跑来,俊俏的小脸因为急促喘息而微微泛红。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看见白衣翩翩、天人之姿的曼朱沙时,瞬间石化。
离朱哭笑不得,捏捏他的小脸。“春桥,醒醒!”
“啊!主子……”春桥如梦方醒,欲言又止地看看离朱,又怯怯斜扫曼朱沙。
“阿罗,我先走了。”曼朱沙笑笑,在空中扬起一道白光。“想见我的时候只要想着我就好了,我可以感受到你……”
“呃……好。那再见了,曼朱沙。”
“再见……阿罗。”
曼朱沙的身影消失在白光中,离朱回眸望向春桥。“说吧!怎么了?”
“主子!主子!”春桥急得快要哭了出来。“你救救白大侠……白大侠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说一句~
下一章吃了白琥珀~
浮生若梦 悲喜离欢
“呃……好。那再见了,曼朱沙。”
“再见……阿罗。”
曼朱沙的身影消失在白光中,离朱回眸望向春桥。“说吧!怎么了?”
“主子!主子!”春桥急得快要哭了出来。“你救救白大侠……白大侠要死了!”
“你说……白大侠要死了?”离朱似乎没听明白春桥在说什么,喃喃重复了一遍,站着没动。
“是……白、白大侠他……”春桥一时情急,也顾不上规矩,抓起离朱的手就往院子里一路小跑。“他和沈管家不让我去请大夫,他……一个人在池塘里。看上去、看上去就要……痛苦死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还好好的?”离朱头皮发麻,反手紧紧握住春桥的手,拖着他大步跑去后园。
先是忘川、现在又是白琥珀,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是想让她牢牢记住荼靡出嫁的日子吗?还是用这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
后园,残柳下,枯黄的莲叶弯曲倒垂在池面上,或只余光秃秃的叶柄直立,如同一片惨烈的战场。
沈秋实瘫坐在池塘边,死死盯着水中那抹高大修长的青衣人影,目光中有一种近乎于绝望的焦虑。
离朱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的神情,略略吃了一惊。但当她看到浸身于池塘中的白琥珀时,受到的震撼就绝不仅仅是一个“惊”字了。
水中那个疯狂将自己淹没于水中的男子,宛如一匹桀骜不驯却又陷入绝境的苍狼,手臂和脖颈上爆突的条条脉络,仿佛隐藏着深不可测的力量。长发凌乱,墨莲般漂浮在水面上,湿透的衣襟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优美的肌肉线条。
那殷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目光……好像在哪里见过。离朱脑中白光一现,突然想起她初遇忘川时,被人下了媚药的忘川和此刻的白琥珀如出一辙。
呃……又见穿越必备之恶俗媚药。
她心底一凉,且不说他们刚才一直在一起,就单说敢在白琥珀面前肆无忌惮对他下药的,恐怕这世上也没有几人吧?
那个人……已经逼她做出了决定,又何必决绝至此?
其实她不是不明白,忘情弃爱总好过肝肠寸断,可她就是宁愿做那飞蛾,纵身入火、深情不寿……
也罢!既然是他所希望的,那便如他所愿吧!
“沈管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带着毅然决然的坚定。“把白大侠从池子里捞出来,我救他。”
沈秋实似是难以置信,愣愣看了她半响,一撩衣袍飞身跃向白琥珀,却被他一掌逼退,狼狈地跌回了岸上。
“走!走开!”白琥珀双掌打起无限水花,仿佛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眼眸赤红,爆发着越来越低沉的嘶吼。“走!不要管我!带她走!沈秋实,带她走!你今日不听我的……往后、往后就不再是我白云城的人!”
沈秋实眉心一动,手臂刚扶上离朱,却被她用力甩脱。“沈秋实,你若是不让我救他,明日还有没有白云城都不一定!”
离朱信步走到池边,俯身摸了摸冰凉刺骨的池水,声音轻柔得仿佛月光。“白大侠,你不要沈管家捞你,是想要我跳下去捞你么?这水虽凉,我却也不在乎。若能冻死最好,黄泉路上还能和你做个伴……”
她起身,想也不想地纵身一跃,身子在半空中蓦然一轻,落入了冰冷而湿漉的怀抱……她知道,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的。
白琥珀甫一落地,便如避蛇蝎般地将离朱推了出去,喉中一股腥甜,喷出一抹刺骨的红。
“跟我走。”离朱轻轻触碰他的手,却被那滚烫的温度吓得心底一慌。
白琥珀干涸的嘴唇抿了抿,似要说些什么,身子却剧烈一颤,沉沉倒在了离朱怀里。
唔……没想到白琥珀身形虽然高大,体重却和荼靡差不多,真不知道这么轻的身体里怎么会蕴含着那么可怖的力量。
离朱将他抱进房间,平放在锦被大床上,便开始七手八脚地脱着那些湿漉漉的衣衫。
门口忽然响起沈秋实黯黯的声音,却又暗含怜惜。“主子……容老奴说句逾矩的话,少主他、他对您一往情深。您今日帮他解毒后……又打算如何安置少主?”
安置?离朱隔着纱幔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欲言又止的眼眸,恍然大悟。
刚才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献身救人,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个世界里只有男人才会在乎自己的贞洁……
而她、她不会被当做趁人之危的急色鬼了吧?
“那个……”离朱手下的动作一滞,赧赧开口。“我、我没什么本事,也自知配不上白大侠……不过如果他愿意跟着我的话,我会对他负责的。当然,如果他不愿意,我、我就豁出去……再夜闯一次太师府!”
“不用了!有主子这句话就足够了。”沈秋实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含笑转身欲走,却又被离朱叫住了脚步。
“那个……沈管家,你能不能先制住白大侠的穴道?”
“点穴?为何?”
离朱红着脸,踟蹰了片刻,狠心言道:“我、我怕他迷迷糊糊得受不住疼,把我打飞出去……到时候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沈秋实额上划下三条黑线,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欲哭无泪、求助无门的离朱……
“没义气……”
离朱瞪着沈秋实的背影暗骂了一句,低头,却撞入一双春水般柔波荡漾的眼眸。
“我不会伤害你的,离朱。”白琥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定定凝望着她,眼底勾起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坚定。“相信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动你一根汗毛。我、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离朱打断了他的话,俯身退去了他身上的最后一件单衣。蜜色肌肤霍然呈现在微凉的空气中,被烛火映上了一层古铜色光泽。
流畅而优雅的线条从锁骨一直延伸到精瘦的腰际,双腿笔直修长,肌肉分明匀称,隐藏着强大的爆发力。十几道年深日久的伤疤,或深或浅、交叉分布在那近乎于完美的男性身体上,平添了几分沧桑,又与脐下那一道鲜明的红线交相辉映。
“是不是、是不是很丑?”白琥珀见离朱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就连体内那难以抑制的燥热也无法抚平心底的悲凉。
离朱愣了愣,随即一笑,手指仿佛蝴蝶,轻轻游移在那些如蜈蚣般蜿蜒的伤疤上。“白大……琥珀,记不记得我说过,你……让人很有安全感?天塌下来都不怕的那种……这些伤疤,在我眼中看来,很有质感……”
“安全……质感……”本就因媚药而无比敏感的身体被离朱的手指点燃了一团又一团火焰,他的神智渐渐模糊,情难自制地扭动着身子,喉中溢出一声如咽似泣的呻吟。
怎么、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白琥珀下意识捂起自己的嘴,却仍然控制不住地自指缝间流淌出那些破碎而难堪的低吟……
“没关系的。琥珀的声音……很好听。”
离朱温柔地拉开他的双手,俯身在他唇边印上一吻,舌尖仔细描绘着他嘴唇的形状,却不经意尝到了一点咸涩。
她一怔,微微直起身子,震惊地看着那如天神般坚强的男子眼中,淌出的滚烫的液体。就连中了月藤殁、痛苦得生不如死时,也没有掉过半滴眼泪的他,今日……竟为了她,连掉了两次眼泪。
“别哭……别哭啊。”离朱心一慌,手忙脚乱抱起白琥珀。“你、你不愿意的话,我再去太师府……”
离朱顺势捡起一旁的衣衫,却被白琥珀按住了手臂。
“哎?你怎么……”
她一滞,他却主动送上了唇,在她唇上辗转迂回,将所有疑问都堵在嘴里。
半阖的眼眸中氤氲着浓郁的情潮和迷濛水汽,滚烫的身体贴上她的,仿佛一座即将爆炸的火山,略有些粗糙的手掌不得章法地在她身上游走,炽烈的欲望也愈发昂首挺胸,只等着最后的冲刺。
“离朱……离朱……”他带着哭腔在她耳畔呼唤,宛如找不到糖吃的孩子,未经人事的身体下意识想要得到更多,却又完全不知所措。
“第一次会痛啊,琥珀,乖乖躺着,别怕……”离朱抬高身子,缓慢而温柔地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