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钵罗-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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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何时理睬过你?”美大叔双眉一挑,露出浪漫不羁的笑容。“阿罗宝宝,你为何总是叫我三美?莫非要放弃曼朱沙,转而拜倒在我的美色之下了?”
她愣一愣,认真想了想,歪头问道:“不是说泰山有三美,白菜豆腐水吗?”
“白、白菜豆腐水?”美大叔额头青筋暴跳,嘴角抽搐。“那、那你称呼楚江王为小开,莫非是因为……”
她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因为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美大叔张大了嘴,愕然看了她半响,摇着头哀怨地走开。“本王是泰山王,不是三美啊,不是三美……”
她担忧地目送美大叔离去,指尖漫不经心地在裙裾上乱画,片刻后,再次轻轻叹了口气。
“罗儿为何叹息?”又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是经过数道打磨,光滑圆润的玉珠,琅琅濯濯、玎玲分明。
那是数千年来,她却从未听过的动听与婉转。她僵了一僵,霍然回首,脑子里刹那空白……
她一直以为自己见过不少美人,曼朱沙的纯净、荼靡的妩媚、忘川的天真,甚至泰山王的不羁、楚江王的贵气、转轮王的锐利……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传说中的流风回雪、婉若游龙并非一味臆想,如果文中所描写的,是面前这个男子的话……
那男子一袭银色天衣,胸口处绣着晦涩难懂的天书古符,金色长发垂至腰间,散发着黄金流沙般的明亮光芒,令人不敢逼视的高贵。他的容貌,已经超越了她所知晓的一切词汇,仿佛历经数百万年的精雕细琢,完美得没有丝毫瑕疵。
他低垂着一双特别的眼瞳,一只赤红如鲜血,一只灿金似朝阳,就那样定定站着,注视着她,神色寂然冷傲之中,又有几分难以触及的狂热。
“罗儿为何叹息?”
那男子见她迟迟不语,不由俯身又问了一遍,同时嘴角牵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让她刚刚恢复了一丝理智的大脑再度土崩瓦解。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完整地听人讲述起关于他的传说。
她才知道,他的笑容可以让流云蔽日,可以让须弥海枯,可以让最骄傲的龙凤两族顶礼膜拜。他的笑容,是鄙睨三界的尊贵,是冷血战神的狷狂,是瞳中只见杀戮的痛苦,以及失却了心头之血却又遍寻不得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吃小乔公子的桥段是在火车上写的~
况且况且况且~~
俺怕写得太详细~写完后删减了一些~有的地方似乎不太连贯~
河蟹期间~大家忍忍吧~
………
另外,小乔公子本来是写出来当炮灰的~
所以最后就算是HE~
过程和情节也是定下了的~
没办法改~
他已经牵一发而动全局了~
………
还有,关于乔采容~
试想一下~她是东越第一世家的嫡长女~万千宠爱在一身~
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忠君爱国~是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
她们家族世代忠良~从没做过对国家不利的事情~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皇帝一声令下~满门抄斩~
她怎么可能不恨?
………
爱一个人,有的时候并没有特定的理由~
但是恨一个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还是相信人性本善~
第 94 章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完整地听人讲述起关于他的传说。
她才知道,他的笑容可以让流云蔽日,可以让须弥海枯,可以让最骄傲的龙凤两族顶礼膜拜。他的笑容,是鄙睨三界的尊贵,是冷血战神的狷狂,是瞳中只见杀戮的痛苦,以及失却了心头之血却又遍寻不得的绝望……
“再睡一下吧,灵素……”
感觉有人轻轻抚弄自己的头发,离朱朦胧地看着面前娇中带嗔的美人,翻了个身,毫无知觉地袒露出胸前的大好春光。
美人倒抽口冷气,眸光一深,双臂架在她腋下一提,直接把她从床上拎了起来,全无半分怜香惜玉的自觉。“你给我好好看清楚!哪个是乔灵素?”
清洌如泉的声音醍醐灌顶,将离朱彻底从睡梦中惊醒。她晃了晃脑袋,战战兢兢看着美人凤目微眯,很狗腿地笑了笑。“相、相公,真早啊……”
“还早?都巳时了!”荼靡美目一瞪,幽怨地销魂腐骨。“人家昨夜一直在等离朱亲亲。”
“哎?你明明睡……”离朱控诉地睁大了双眼。
荼靡立即又眯起眼眸,沉声道:“人家明明怎样?”
“没、没怎样……”离朱郁闷地扯着被角,不敢得罪美人,只好暗自腹诽。
她掀开被子,死皮赖脸地央着荼靡帮她更衣。荼靡嫌弃地瞪了她几眼,一面抖开衫子披在她身上,一面心不甘情不愿地念叨着什么,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离朱穿戴整齐,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见乔灵素的影子,不由皱了皱眉。“荼靡,灵素呢?”
“跟含烟走了。”荼靡撇撇嘴,凝视着愈发光彩夺目的离朱。最初的她仿佛一只毫不起眼的海蚌,随着蚌壳一点点开启,逐渐透露出晶莹耀眼的光芒。他知道,等她七魄齐聚的那一天,她将蜕变为这世上最瑰丽璀璨的珍珠,最净目涂香的青莲……
“走了?那他为何不叫醒我?”离朱手中的梳子一顿。
“谁知道?”荼靡漫不经心地扯着芙蓉树叶……若不是无意间在那个乔灵素身上探到了她的灵慧魄,谁会闲得没事去关心他的死活?还要委曲求全地假装贤惠,为妻主开枝散叶,想想都头痛!
今早乔灵素离开前,他还特意跑来看了一眼,在确定了灵慧魄已经归位后,便又慢悠悠晃回了房间补眠。直到过了巳时,殷锐三番五次催促启程,他才去叫醒了离朱……至于那个乔灵素的去留,他却全无所谓了。
离朱愣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天上的浮云发呆,片刻后,回头一笑。“荼靡,我以前,认不认识天界的阿修罗王?”
“你?”荼靡双眉一挑,似是在深究她话中的含义。以往的她,总把自己和优钵罗划分得十分清楚。而现在,似乎正渐渐融为一体。
他痴痴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忧……
离朱不见他言语,轻叹口气,继续梳理着长发。“我昨晚梦见了他,神瞳灿金、魔瞳赤红,除了阿修罗王,还有谁呢?”
她顿了顿,接过荼靡递来的簪子□发髻,继续呢喃道:“只不过,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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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锐第四次来催二人启程的时候,荼靡正怀抱古琴坐在芙蓉树下,而离朱围在他身边,好言好语地轻声哄着什么。
阳光下,文雅清秀的女子浅浅笑着,额头泌出一层细碎的汗珠。她的脸上挂着几分俏皮而得意的神色,竟仿佛二十多年前,那英姿勃发的骠骑大将军,在沙场上排兵布阵时的谈笑自如……
荼靡瞥见殷锐站在院门口发呆,轻轻扯着离朱的衣袖,努了努嘴。离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殷锐面色凝滞,以为她生气了,忙赔着笑脸迎了上去,深深一揖。“有劳殷将军,我们即刻启程。”
她回房戴好罗修送给她的佩刀,一手抱起荼靡的古琴,另一手领着荼靡,在殷锐面前站定,甜甜一笑,道:“殷将军,咱们出发吧。”
殷锐却站着没动,视线落在她腰间的长刀上。“侯爷可否将佩刀赐给下官开开眼界?”
“当然可以!”离朱将琴交给荼靡,毫不犹豫地抽刀递了过去。却未曾想,在她手中闪烁着血红色光芒的长刀一入殷锐的手,便瞬间收敛了光芒,恢复成了原本的银白色。
而与此同时,殷锐的身子也紧跟着晃了晃,喷出口鲜血。她手一松,长刀直直落下,半插入土。离朱及时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荼靡!荼靡……殷将军怎么了?”离朱脸色大变,搀着昏迷的殷锐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荼靡半眯起眼睛,手指搭在殷锐腕上,半响,神色复杂地看向离朱。“她……伤了心脉。”
“伤了心脉?”离朱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怎会如此?是谁伤了她?”
荼靡扬扬下巴,望着直立在地上的银白色长刀若有所思。他随手从怀中掏出个白瓷小瓶,倒了颗药丸,捏着殷瑞的下颌,塞进她嘴里。
过不多时,便见殷瑞悠悠转醒,长舒口浊气。
“多谢公子灵药。”她按着胸口,对荼靡微微俯身示意。
荼靡无所谓地摆摆手。
离珠见他不置一词,忙接过了话头,忧心忡忡道:“殷将军可好些了?是谁伤了你?”
殷瑞想了想,应道:“并非有人伤害下官,而是此刀戾气实在太重。方才刀一入手,下官只感觉气血翻涌,周身真气逆行,随即就不省人事了。”
“哎?那我……”离朱双眉一挑,指着自己的鼻子。
殷瑞深深看向她,似乎冥思苦想着什么,片刻后,她叹了口气。“侯爷并非习武之人,体内更是全无内力。为何能执得此刀而不被反噬,下官也百思不得其解。大概……因为侯爷天资异禀,是天之娇女吧?”
离朱愣了愣,没有说话,只是不紧不慢地抽出半插入土的长刀,将闪耀着赤红色光芒的刀反手收回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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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兵士都经过长时间的海上航行,因此回去的路程安排的并不紧凑。遇到风景好的郡县,离朱便会让队伍停下休整几天,顺便带着荼靡游山玩水。没了乔灵素,荼靡乐得没日没夜地痴缠着离朱,恨不能把她变成个人偶娃娃,日日贴身藏在怀里。
临近琼华城的时候,荼靡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每日只恹恹地窝在马车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离朱有几次半夜醒来,竟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黯黯的幽光。
荼靡性子倔强,不论离朱怎么问,他都始终缄默不语。离朱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更加无所顾忌地疼爱和宠溺他,有时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由感慨,若她做了皇帝,必定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昏君。
队伍在九月底抵达琼华城,家眷先行回府,离朱及殷锐等人则直接入宫赴皇宴,顺便论功领赏。出使鲛国不是件小事,是有记载的数千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凡人进入鲛国领海,女帝铁了心地要让天下尽人皆知,西蜀与鲛国已结为友邦,关系匪浅。
北秦和南梁相继派了使节,明着是来道贺,暗地里却是来打探虚实。只有东越小国未遣使节,却是因为乔府一门倾倒后,外戚温氏把持朝政,政局动荡,无暇顾及其他。
殷锐等人要在宫门口缴械,离朱便乘着马车直接驶入了宫中。今日举办的是皇宴,万万没有卉王爷不参加的道理。她命车夫停下车,一路小跑到了潇湘殿。还没入园,便听见门内传来悠扬婉转的笛声,正是耳熟能详的潇湘曲。
离朱笑笑,小心翼翼推开院门,果然看见满园翠竹中,那个碧修如竹、扶摇似柳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唇边一管剔透的玉笛。九月末的秋风虽不是很冷,却也有了几分寒意,他满头青丝被发簪高高绾起,只在耳侧留了两缕随风舞动,平添了几分飘逸。
红樱早在离朱一入园便看见了她,却只是不发一言地笑笑,悄然退了出去。离朱对他竖了竖大拇指,随后解下自己的翠羽斗篷披在罗潇湘身上。
“红樱,我不冷。你去宫门口看看,侯爷她们到了没有。”他没有回头,只淡淡应了一句。
离朱嘴角上扬,双臂一圈,从背后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与他耳鬓厮磨。“红樱不在,王爷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小的。小的对王爷忠心耿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罗潇湘身子震了震,慢慢转过身,手指轻划过离朱脸颊,稚鹿般的眼底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潇哥哥,辛苦你了。”离朱更用力地把他抱进怀里,感受着他纤细的身体中蕴含着的小小的暖意。
二人在潇湘殿说了些鲛国的见闻,直到有宫侍来请,才一同赶赴了宴席。女帝看两人携手而来,脸色不由变了几变,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含笑允二人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