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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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唉……都是冤孽……”钟芸叹道,“本是要成的事,婚期就定在这几天,现在王爷人都到了这里了,还又什么说的……”
秦媛听了。心上甚为不安,又问道:“那这次王爷出京放粮,有圣旨吗?”
钟芸默然摇了摇头。
秦媛心中大惊,不想宁焕臻竟然算计至此,秦媛出京已有两月,宁焕臻却偏偏把景王的婚期定在这个时候,现在景王即如他所愿来了南临,他却还要借此将悔婚之名扣在景王头上,让景王断了玥迟国这条退路。
加上景王这次是私自放粮。说好听了是忧国爱民,但若要追究起来,就可以扣上一个“藩王乱政”的大罪。
看来宁焕臻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秦媛暗抽冷气。
钟芸只能在旁劝道:“王爷这次也是为了南临百姓,放粮赈灾是大功一件。你不要多想,皇上会酌情考量的。”
秦媛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就说自己想休息一会儿。
钟芸扶她躺下之后。便出去与景王商讨了秦媛的病情,并开了两副方子和一张药单。方子是这三天用的,药单钟芸交给了景王。让他尽快按单子去准备要用的药材。
秦媛在房中静躺凝思了一回,心中也有了主意,但此刻人过于虚乏,天又晚了,就先休息了一夜,到了第二日一早,秦媛便招了人进来,让人把孟汉带来。
孟汉就是当日在牢房中带头的那个疤脸汉子,这些时日他替秦媛放粮做的很好,秦媛原想以后有机会给他荐举个衙门的差事,但这次秦媛的事却要他帮忙了。
孟汉住在县里,到德安城中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到了秦媛官邸的时候,也就正好赶上午饭,下人带他在官邸小厨房用了午饭之后,秦媛就在书房召见了他。
秦媛坐在书房上堂的大椅上,孟汉进来见了秦媛先就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秦媛忙叫人扶起,旁边的小厮移了凳子过来让孟汉坐。
孟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屁股刚刚沾上凳子,又唰得站了起来,憨着脸将手中一直撰着的布袋放到了秦媛手边的木几上。
“听说女老爷病了,这是我家婆娘自己养的土鸡生的鸡蛋,我婆娘让我带来的,给女老爷补补身子~”
秦媛看了看身侧的布包,就让人好生收下,并道:“替我谢谢嫂子的好意。”
“女老爷说的哪里话,若不是您来了,我们德安和旁边的百姓都要活活饿死,您就是我们的救命菩萨,别说几个鸡蛋,就是替女老爷死了,我孟汉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说着孟汉就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结实有力的胸脯。
秦媛低眸一笑道:“孟兄弟,你就别再叫我女老爷了,老爷老爷的,听着怪怪的,就和别人一样叫我大人吧。”
“诶,那我以后就教您大人。”孟汉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秦媛看着他的样子,不由也笑了起来,但片刻之后,便对孟汉说起了正事:“孟兄弟,我在德安这段时间,你也替我做了不少事,这次找你来,我也是有事要请你帮忙。”
孟汉一听坐直了身板,大声道:“女……大人说什么话,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有事只管说一声,我孟汉没有不答应的。”
秦媛便道:“你知道这次给你们赈灾的粮草是谁送来的吗?”
孟汉用力点头道:“知道,是朝廷的景王爷送来的。”
“那你知不知道,景王爷为了给你们送粮草犯了大罪了?”秦媛身子往前一倾,正色看着孟汉道,“这次要你来,就是要救景王爷的命。”
孟汉刀眉一紧,黝黑的眉心就掐出两道竖纹,不解的问道:“为啥?王爷不是替朝廷来送粮的吗?”
秦媛摇头,不说皇帝不愿放粮,只道:“朝廷国库里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赈灾,景王爷就用了他全部的身家,买了这些粮草先运了过来,但他这样没有圣旨就私自放粮,犯的是大罪。”
孟汉嘶着气想了想道:“不对啊,这不是做了好事吗?往年我们县里有缺粮短米的时候,县里的大乡绅们发粮,官府还给他们题牌子嘉奖呢,怎么一样的事到了王爷这儿就变成了大罪了?”
秦媛自然不能与他说这背后的原因,况且就算说了他也未必能听得懂,就道:“这是国法,藩王是不能管自己的封地以外的事的,也就是你们南临的事轮不到景王爷管,本来放粮是件好事,但你也知道,这个朝中有好人,也有坏人,景王爷这么一做,就给那些坏人抓了把柄。想他一个王爷原是忧国忧民不惜拿出自己的家财赈灾,最后却要因此被这些坏人所害,唉……”
“我明白了!”孟汉手重重的在身旁的桌面上一拍,起身蹬足咬牙切齿道,“肯定又是那些贪官,就和我们这里的贪官一样,专门想法子陷害好人。”
秦媛被孟汉突然而来的动作惊了一跳,再看他的反应,虽然理解的有点偏差,但至少也明白了一些,就道:“所以,这次王爷的命还在你们身上了。”
“我们?”孟汉一脸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的表情,“咱能救王爷?”
秦媛点着头,让孟汉坐下,说道:“我要你今天把你的那群兄弟召集起来,你把这件事跟大伙说了,就让你的兄弟们去附近的州县说,明日起我派人在受灾的各个府衙前摆万民表,为景王爷请命,我要你说动乡亲们去签字按手印,来日我会交给皇上,求皇上赦免景王的罪,并封景王爷为贤王。”
孟汉听了,十分认真的问道:“这样那些坏人就害不到王爷了?”
秦媛郑重点头道:“王爷的命就靠你们了。”
孟汉抱拳:“大人放心,这件事包在小人身上了,既然这次的粮是王爷放的,那我们的命也就是王爷救的,我一定让乡亲们去签字盖手印!”
秦媛又谢了一番,就让人送了孟汉回去,并吩咐左右,若有官员阻挠孟汉等人,立刻收押大牢。
然后又命人去准备万民表所用的长帛,秦媛亲笔写好榜文之后,差人送去各州各县衙,让他们立刻在门前搭起万民亭,等百姓们来签字。
到了下午,景王与钟芸在疫区视察回来之后,三人坐在秦媛房中的圆桌上用饭,钟芸将今日自己改的药方交给了秦媛道:“我今日去看了疫症,在原来的方子上改了几味药。”
“辛苦你了。”秦媛拿过方子,就按了钦印,命人明日起就按钟芸的方子发药。
“药吃了吗?”景王给秦媛盛了一碗菜汤问道。
这两日秦媛忌荤腥,景王和钟芸就跟着一起吃全素。
秦媛点头:“都按时吃了。”
景王吹了吹菜汤端到秦媛面前道:“你今天做的事我知道了,你现在只管好好养病,我的事你不要操心。”
秦媛眯眼一笑:“原本就没要瞒着你,只是这事你出面不合适,还是我来做比较好,反正都是我们家的事。”
景王一愣,钟芸却先笑了,但还是对秦媛道:“你为你们家做事也要仔细身子,不要太劳心。”
景王眼中一亮,望着秦媛,秦媛含笑低眉,只管一口一口的喝着景王盛的汤,也不再说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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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密报(二更)
已是四月,但京中气候依旧寒冷,入夜之后,乾元殿中灯火通明,却静得听不着一丝声响,宁焕臻歪靠在乾元殿正殿的宝座之上,手中拿着的正是南临刚递上来的密报。
他已这样坐了整整一个多时辰了,殿外端着晚膳的宫人也已经在外候了半个多时辰,但在殿中伺候的宫人太监,却无一人敢上前打断他的沉思……
“周总管,这……”领头传膳的太监,在殿门处小心的往里头望了望,扯着周福海的袖子道,“这让我们怎么做才好,这御膳都凉了……”
周福海也是一脸的为难,看了看这传膳太监身后长长的一队人,叹了口气道,“先端回御膳房去,你让御膳房时刻候着,有信儿了我会派人来传,今日万岁爷心情不好,你们警醒些,丢了差事是小,脖子上的脑袋才是要紧事。”
那传膳的太监连就让宫人们将菜端回御膳房去,又巴结周福海道:“周总管,万岁爷一会儿要是问起来,您老可得给小的担待着些啊。”
周福海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洒家心里有数,你好好回去候着就行。”
“周福海。”这时宁焕臻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周福海连忙抬起衣摆,疾步走了进去。
“万岁爷?”
“你传密旨下去,就说秦媛要是死在南临了,让那些随行的医官自己了断了吧。”宁焕臻换了个姿势道,“还有,钟芸要的药。你去御药房拿最好的,六百里加急送过去。”
“是!”周福海叩首领命。又小心的问道,“万岁爷。这事奴才立刻去办,您是不是先用了晚膳。”
宁焕臻抬眼看了一眼殿外的天色,平缓的说道:“传膳吧。”
周福海又叩了一首,走出殿外,先命了小太监跑去御膳房报信,然后高声喊道:“传膳!”
周福海报完膳,就叫了自己的干儿子过来,对他交代道:“洒家现在要去司礼监,你在这里好生伺候着万岁爷用膳。伶俐着点儿。”
“唉,干爹您放心。”那年纪比周福海小不了五六岁的太监连声答应着。
周福海这才匆匆的去往司礼监。
他才传完密旨,办好了药材的事,就有新的从南临过来的密报递了上来。周福海如常先看了内容,心中大吃了一惊。
又吩咐了司礼监的人,先把要送到南临的药材压着,等候旨意,自己就急冲冲的回了乾元殿。
带着密报回乾元殿的一路上,周福海都觉得心神不宁。这个秦媛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替景王求万民表!
他到了乾元殿时,宁焕臻正在用膳,长长的御桌两边各站着三个试菜的太监。和两个夹菜的宫人。
“都办好了?”宁焕臻头也不抬的问道。
周福海急忙跪下,恭谨答话:“回万岁爷的话,都办好了。”
回着话他的手就暗暗捏紧了手中的密报。
“嗯。”宁焕臻抬了抬手。一边端着金盆的宫人就上前一步,由另一个宫人在旁边金盆上取下一条干净的锦帕。沾水拧干后低首递到宁焕臻手上。
宁焕臻擦了手之后,就慢慢起身。往着内殿走去,周福海随即跟上。而方才在旁伺候的周福海的干儿子,就扬声道:“撤膳~”
接着就有宫人进来端御桌上的餐碟器具。
外面宫人们正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御膳,忽就听到内殿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瓷器被摔在了地上,随即是宁焕臻怒不可遏的咆哮“她给景王请万民表?她凭什么给景王请万民表!”
殿外的宫人们却像是聋了一般,依旧低首麻利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在这个皇宫里生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弄清楚哪些话该听,哪些话不该听。
周福海望着已经被摔得粉碎的金粉彩花鸟珐琅彩赏瓶 ;,轻声问道:“万岁爷,那药还要往南临送吗?”
宁焕臻捏着拳头的手忽的落下,冷眼看着手边的的密报:“送!”
“那要派人阻止媛……秦大人吗……”
宁焕臻斜睃了周福海一眼,眉心的怒气渐渐隐去,只留下骇人的冷漠:“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就让她去弄,她若是有命回来,朕就送个贤王的封号给宁焕景!你现在派人,去传林靖书和赵彦清进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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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南临这边,景王与钟芸也正为了秦媛的药的事费神。不是办不齐,只是钟芸这副方子对其中的几味药的要求颇高,不是一般的凡品可以代替的,而眼下时间仓促,景王一时间也有些难办。
所以原本定的是三日,但眼下却已经过了五日了。
这日晚饭毕,秦媛坐在官邸的书房竹榻上发呆,原本到了四月春花已谢,不过因为今年有个闰五月的缘故,院中丁香芍药依旧盛放,红香粉腻,素面冰心。
秦媛倚窗而卧,闲闲看书。
这些天南临的事物都落到了景王的身上,而她也就成了个衣来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