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跟我回家-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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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川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喃喃:“小丫头,你说他要表达的是哪句呢?”
“去翻圣经喽,必有一句适合他。”
他轻笑,走过去和那人交谈。他讲得标准的伦敦音,音色醇厚,像一个浪漫主义时期的贵族,一身观之舒爽的优雅。
他看着我,眼珠转了一圈,眨了眨眼睛,“我们走了,小丫头。”
单手放在裤兜里,单手搂着我的后脖颈,同“小丑”道别。
我贴着他年轻强健的身体,比午时的阳光更暖,距离如此接近,我要更费力的扬起脖子才看得到他的眼睛。
光线从睫毛间的缝隙穿越,交织出浅金的色泽,灿然间,像是挂着细小的水星,闪烁。
“他说了些什么?”
英音比起美音,其实更容易听懂些,那些刻板遵循,使得逐个单词更易分辨,可我刚才居然一个词也没听到一样。
这个世界上若是真有海妖的存在,定是如此吧。以天籁之声魅惑,不识魔鬼的邀请函,只是单纯的,全然的黑暗中仅闻此声。
他说小丫头你还挺聪明的,他就是推销圣经的。
第二十二章 从此,我喜欢如此认真成就一件事的人
傍晚的泰晤士河像一面吸纳夜色的镜子,渐渐的释放着青色的染料,涂抹了夜空。
河对岸蜡染似的层层铺开的天空下,宏伟的西敏寺在桔黄的射灯间沐浴静思,它如斯静默,恨不能封存在最初的岁月里,像大漠最深层的沙。
我的声音染上了轮渡悲伤的汽笛嗡鸣,陡然浮起淡淡的伤感。
我说喜欢欧洲,因为没有通天的摩天大楼,没有那逼仄的窒息感,没有那傲然的俯视。
许南川说看对面的教堂,它嶙峋的雕塑、怪异的尖顶,它是精神的通天,真正的对人类的俯视,其实更是逼仄。
他带我去酒吧,只是不许,当然也不能喝含酒精的饮料。
“在英国,下班后先到酒吧喝一杯,聊聊天然后回家,再平常不过。可是在美国,或许就该到戒除酒瘾中心,和大家谈谈心了。”
我们随意聊着天,我还会好奇地猜猜其他人的年龄,西方人总是别他们外表年龄要小,就像他们总是猜错东方人的年龄一样。
“好像他们很多人二十岁大学毕业,工作,或是读硕士一点也不稀奇。可为什么我们就要超高智商,跳级的尖子生才可以做到?”
“唔~你可以这样想,他们的身体要早熟些,所以思想也要配合着早熟。而且,他们的教育制度也和我们有许多不同。对了,小丫头有没有什么爱好,将来会变成理想的,愿意读大学时拿它作为专业?”
这是我第一次想要思考这个课题,要学习好,考班级前十,学年前十充斥了我全部的思想。理想吗……?
我喜欢上了陪许南川做建筑模型,看着原本毫无章法的木板,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的手指间累积成一座迷你建筑。
只有在这样的时间,他才再次恢复往昔的淡漠,他沉浸在最深层的自我世界中。
可那时,我仅知那是一种忘我的认真诚挚,我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我想,从此我会喜欢如此认真成就一件事的人。
他给我看一幅手绘蓝图,淡粉色的天际,蓝绿色的海岸边,一幢纯白色的别墅。波纹状的屋顶,全通透落地窗。
他说那是根据迈阿密——大西洋海风规律设计,是他想要的最理想的家。
能把理想当作事业来经营,顺便以权谋私,生活不要太美好哦~
“大川哥,你好梦幻!”我打断他陷入美好向往的温柔情绪。
“怎么?你觉得我实现不了?”他哼哼着,威胁我。眼睛一眯,随时准备惩治我的表情。
“怎么会?我是指你把天空绘成粉红色,实在是很梦幻。”
第二十三章 别了,伦敦
什么是沉浸?什么又是沉溺?
在这界限模糊地带徘徊的我,早已说不出答案。
我想我是乐不思蜀,可这并不能概括我的心情,毕竟我没有欢腾到直待繁花落尽,我只是平静中带一点点欣喜,忘记了原本逃离的初衷。
伦敦阴霾的日子很可爱,只要心的一角在发光,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探险归来的贺云北兴奋的展示着他拍的照片,深幽葱茂的原始森林、流传着神秘传说的城堡、血性自由的爱尔兰人……
几天后他和我一起回国,我站在许南川迎向我的机场大厅同他道别,这是我们第二次的长久分别。
那时,我还没有听过,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所以有些伤感。
他抱了抱我,很快便退开了,他说小丫头再见。
我把烦恼丢在了日不落帝国,撇在了这个许南川居住的土地,我想我们拥有了只属于我们的回忆,我第一次真心当他是大川哥,一个我可以信赖的人。
他笑弯的眼睛,洁白的牙齿,定格成为我身在异乡的最后画面。
昏天暗地的睡了二十几个小时,醒来就听到我妈大惊小怪的声音,“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真把妈妈吓坏了,你这是但愿长睡不愿醒啊。”
“我……”这一张口,我这嗓子哑得,嘴巴干得,话也说不完整了,喝了一大杯水才稍稍缓解。
“墨砚在客厅等着呢,你刚回来他就过来了,我说你睡觉呢,他等到晚上才走,这不早上就又过来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去见见人家。”
我趴在床上不肯起,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我不去让他哪来哪去。
我妈毫不手软的拍我的屁股,说穆西年你架子挺大啊,墨砚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还挺能摆谱的,我是这么教育你的么?被帝国主义腐蚀思想了啊?
不是我小心眼啊,我睡得太多了,意识混混沌沌的,没力气武装自己面对他啊。
“我就知道你们闹矛盾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尽快调整啊。还有,你同学邢端也来过两次电话找你,你也不用跟我说什么事儿,妈妈相信你能处理好。”
我“嗷呜”就向我妈扑去,就差摇尾巴了,我说妈你真了解我真体谅我真相信我我真感动啊云云~
要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能低估陈墨砚的魅力,我是我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再游离也还是偏向我的,可我爸和奶奶,就是那引狼入室无视我的叛徒!
我这比空还空的胃亟需填补,缓过劲儿来就是下楼找东西吃,嘿~猜我在饭桌上看着谁了?
奶奶她老人家留陈墨砚饭了,这不正跟我爸在客厅沙发上聊着呢!
第二十四章 这样真的好么?
佛曰:戒贪、嗔、痴。
砚台的美貌太高端,我够不着还妄想,贪了。
人家有更好的选择,我赌气不理他,嗔了。
为这段臆想的暗恋走不出来,痴了。
这么个招蜂引蝶的祸水,搁谁身边谁倒霉,总怕别人惦记,这样真的好么?
莫妮卡。贝鲁奇有句话说得好:爱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我站在木制楼梯上,脚步声引起了陈墨砚的注意,他抬眼与我遥遥相望,这一刻,我涅磐了。
“嗨~陈墨砚,我回来了!”
我绽开毫不勉强的舒心笑容向着他走过去,我爸和奶奶都在一旁说他等了我好久。
我想我等他的时间远比他等我的时间要长啊,他等一下能怎么样?
饭桌上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我跟大伙讲假期的见闻,讲大川哥对我的照顾,顺便把贺云北的趣事也倒给他们听。
我不停的说啊说,忘记谁说过,我一紧张话就特别多。
陈墨砚就坐在我对面,不时瞄我一眼,浓黑的眉拧起,往我的碗里夹菜。
“先好好吃饭,吃完再说,你看你连累墨砚都吃不好。”我爸发话了。
“他吃他的呗~”咦?这态度可不好呀。
“怎么说话呢?”我爸果真不乐意了。
“好久没见到南川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对你这么照顾,真该好好谢谢人家。”是我妈在打圆场呢,气氛缓和了下来。
我晓得爸爸的意思,他对我从不是特严厉,但是在外人面前总是要求多多,关起门倒是怎样也可以的。
陈墨砚打算回家的时候,他让我送送,我也就送送了。
我们一前一后走在小径上,凉风习习,夏末夜色里的沁凉。
他叹了口气,微弱的,却也伴着风吹拂到我的耳畔,似无奈。
“到那里坐坐吧。”
他指着院子里的葡萄架,我说好,那下面有一条长凳。
我对葡萄的兴趣不大,倒是喜欢砚台家的樱桃树,比我们大一些的年纪,青年期的樱桃树。
为什么喜欢吃樱桃?不是进口的大樱桃,是小小的、微酸的小樱桃,有时还要伴着糖,才不会被酸倒了牙。
那天,一个闷热而潮湿得午后,我几乎是被蝉鸣闹醒,揉了揉眼睛,小小的手上沾了些墨汁,宣纸上“国”字的点染开一片。
坐起伸个懒腰,桌子上有一碗红彤彤泛着晶亮光泽的樱桃。
砚台蹦蹦跳跳跑进来,笑眯眯的对我说:“穆西年,你个睡神!我跟爷爷摘的,挺甜的你快尝尝!”
“没有星星啊,明天可能会下雨。”
无声的各怀心事了半天,是他率先打破了僵局,确是和“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蹩脚。
第二十五章
莫怪那人变心,定力不够,想法太多。
每一份付出总有枯竭的一点,到了那个点上,只剩毅然决然。
“那我们就晒晒月亮就好。”我说。月华之下,翩翩公子,岂不美哉!
他轻笑了声说好,接着半是叹息着说:“年年,我跟她不是你想的样子。”
我说无论是什么样子我已经不想了,所以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的,真不用。
他怔愣着,飞薄的唇紧抿,我知道我的态度是他不能接受,甚至是从未想象过的。
“那好,我为那天的态度向你道歉。”他咬着牙说。
很不诚恳嘛~
“什么态度?为什么道歉?”
唔~我当然记得,我的记性非常好,只是不美好的过往没必要再翻出来了。
“你喜欢和什么人交往,甚至是谈~恋爱,为了维护什么人,都不必向我交代什么,真的!”
“你!年年~人生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么清明,非此即彼。我说不好自己是为了什么,可不是该死的和谈恋爱有关的什么,你要相信我!”
他的眼睛不是黑白分明,浅棕色,却是一直清亮澄澈的。
灼灼望向我的时候,很有说服力。
不是不相信啊,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让我不舒服。
多年后我才将这感受抽丝剥茧的理了出来,也许我是那个“最”,却不是唯一。
是劣根性么?虚荣?情难自禁?
我明白,却不能理解。
退后一步,避开他伸向我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待反应过来才发现他的尴尬。
不仅是动作吧,我想我的表情才是伤害他的元凶,我只是蹙眉撇唇,那是不屑吧。
他握起了拳,愤愤地收回,甩手跑开了。
我说了陈墨砚是我亲人一样的存在,我们前后脚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春一个秋。
那晚的事我们绝口不提,以及之前的事,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后来砚台开始跳级了,没两年又出国读书了,不过我们的联系依旧频繁,因为那时互联网飞速发展,科技的发展让沟通无极限!
我做不到装模作样的去和邢端正常交往,如无必要绝不和她说一句话,看得出来她试图讲和,不是我不给她机会,其实也是我的原因啦~做不到全然的信任,充满猜忌的友谊对他人也是折磨。
升入高中后她依然是我的校友,不在同一个班级,点头之交吧。
倒是夏宇语,我们真的挺有同学缘,在分班名单里看到他的时候,高兴了好一阵。
第二十六章 爽朗阮宁清
生命的重量是相当的,或增或减总有补偿。
所以,我渐渐学会了顺其自然。
所以,当陈墨砚告诉我她要去北京一段时间,之后去美国的时候,我觉得突然,却也做得到笑着祝福他,等他发达了回国增光。
当陈墨砚深入祖国心脏的时候,我的身边坐着一个从“心脏”而来的北京妞——阮宁清。
要知道自此从听说阮玲玉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我对姓阮的,尤其是女生的印象就是根深蒂固的温柔若水。
此妞不同,甚是爽朗,深得我心。我怕了,水当当的美人。
她埋汰人都不带拐歪的,我穿着一条绿裙子蹦蹦嗒嗒,她形容我是一条菜青虫。
我联想到的是邢端无条件的赞美,真假可见。于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是自虐的。
我就读的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