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男友-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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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咕哝,“只不过,我们伏魔族的祖先,当时还没有掌握,怎么将灵魂和肉体分离,却不会使两方受到损害的炼魂术而已。”
“以你们人类的资质,本不配拥有,那种黑暗的智慧。”骁肃轻哼一声,深眸中露出一丝讥嘲,“如果我记得不错,司徒炎,你是我迄今见过,活得最久的伏魔者了——记得写遗嘱的时候,别忘让他们送我请柬,我一定抽空去参加你的葬礼。”
他是在挖苦伏魔者,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寿数短暂。
“有位聪明人说过……”司徒炎立刻接茬,“男人的生命不在于长度,而在于深度。”
“如果你指的,是你下面的小兄弟……”骁肃回嘴,“我不能苟同。”
“咳咳……”
关马注意到,宝芙别过脸,假装瞧着书桌上的地球仪。于是他立刻咳嗽一声,提醒司徒炎和骁肃这两位长者,还是在晚辈面前,稍稍注意维护一下,他们长者的形象。
“为什么——亡魂族为什么要……”宝芙看了看司徒炎,决定还是小心斟酌,免得伤了某颗玻璃心,“……为什么要帮助伏魔族呢?”
曾经在梦境中,和戈君相像的巫女,带着她一窥过上古时代的伏魔族。并称,那时的伏魔族,是吃自己的肉,喝自己血的东西。
现在宝芙才知道,原来伏魔族和亡魂族,竟然有这样的渊源。
以伏魔族和亡魂族今日的敌对态势:她实在很不明白,亡魂族为什么要制造伏魔族。这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树立敌人吗?
当然她也很识时务的表现出,不是这个问题本身费解,而是她自己智商低的原因。
“他们的罪。”
司徒炎淡淡道。
“罪?”
宝芙低问,看到骁肃站起身,走到窗边,肃长的背影寂然不动。
“亡魂族的先祖,唤出黑暗之神,给这世界带来难以估测的灾难——也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司徒炎静静道,“他们过于强大,无法自戮,尤其是某些纯血的高等级,很难真正毁灭。于是他们就制造了,可以杀死自己的工具——伏魔族。”
宝芙怔了怔,这个答案,令她胸中,有一股无法纾解的臆闷。
原来,伏魔族是亡魂族刻意制造出来的自毁机器。
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一种生物,制造可以杀死自己的东西。
“其实任何一种生物,都有神秘的自毁机制。”关马走过来,给宝芙重新换了一杯热茶,“当这种生物,强盛到一定程度后,自毁机制的钥匙,就会自动开启——”他对宝芙微微一笑,“这,就是造物主的制裁。”
宝芙有些受宠若惊。
她真的开始怀疑——骁肃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身体内,有另一个人的灵魂,有另一个人的思想。所以这些男人,校长代理关马、伏魔族长老司徒炎、僵尸摄政王骁肃都把她当成另一个人——不是一个理科成绩长年呈现负增长,哲学知识完全只能用来填单选题的十八岁女生,而是一个心智完全成熟的女人。在这座静谧的校董室里,对她说着一堆堆深奥的道理。
而最令人泪目的是,她居然听懂了每一个字。
“伏魔族和亡魂族,最终将黑暗之神,重新送回黑暗之门。”司徒炎淡淡道,“两族约定,共同守护黑暗之匙。”
说着,他两道清矍深遽的目光,凝视着宝芙。
“黑暗之匙一共有两把,一把是打开黑暗之门的钥匙,在独孤明太子手上……”静了静,司徒炎缓缓道,“另一把,就是你。”
宝芙呆呆望着,司徒炎那双含着怜悯的深眸。
片刻,她才听到自己变得纤细,有些颤抖,凉涔涔的声音响起。
“——我的血。”
屋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
骁肃依旧伫立在窗边远望风景。关马则给烟斗,装上新的烟丝。司徒炎低头,瞧着他那根龙头拐杖上的雕纹。
“你们打算怎么对我?”宝芙猛地站起身。目光,一一从屋中三个男人身上扫过,低声质问,“——你们把我骗到日落山,究竟想怎么处置我!”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她是一只贪吃诱饵,一步一步爬入觳中,尚不自觉的笨熊。
学费全免,名牌学校,可以做她最爱的绘画——这些,都是陷阱表面,那层美丽的的糖。
事情绝对不可能,如关马说的那么简单:她仅仅只需提供自己的血液做研究。
现在她才明白,司徒静虚和林悠美,为什么从列车上开始,就寸步不离守着她。
骁肃,司徒炎和关马。六道目光,或者冷酷,或者不忍,或者宁静难以测透,这时都一齐投注在她身上。
“对你来说,日落山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司徒炎沉声道,“全体伏魔族,包括我在内,都会守护你,确保你不会被任何居心险恶的人利用。”
“就是说,我是你们的囚犯。”
宝芙喃喃道。
她想起在那辆火车上,想要劫走自己的僵尸。如果自己真的是那种什么“黑暗之匙”。也许这辈子,都别指望再能去路边大排档吃烤鱿鱼,去电影院看热映大片。
“在我们找到你母亲,重生的末日之裔前……”关马将点燃的烟斗叼起,淡淡道,“我们会研究你的血和细胞,弄清末日之裔不断重生的秘密——”他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骁肃,微微一笑,“摄政王一直认为,末日之裔就是你——我有不同看法,等我们的研究取得成果那一天,一切会真相大白——或者,是找到你的生母时。”
“如果,我始终找不到你母亲——”这时,骁肃森然开口,“——我,会亲手杀了你。”
从摄政王骁肃的话语之中,宝芙已经窥见某种端倪。
她和自己的母亲红菲,有着某种特殊的替代关系。
多年前就已经失去联系的妈妈,应该才是他们真正要找的“黑暗之匙”,但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找到妈妈。所以和妈妈有相同血缘的女儿,才会进入他们的视线。
宝芙望着那三个人,一位是德高望重的伏魔族长老,一位是亡魂族活了千年的摄政王;一位是日落山学院英俊的校长代理。
他们其中哪一位,看上去都不像是在编故事。
她,真的已经进入,一座逃不出去的监狱。
一屁股坐回沙发中,她沉默了片刻,抬起头。
“我妈妈,和独孤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司徒炎和关马,和她做了相同的事,一起望向摄政王骁肃。他,是他们当中,唯一见证过独孤家隐秘的人。
站在窗边的摄政王骁肃,却始终默然不语。
他瘦长的身影,缓缓的,沿着落地玻璃向下倾滑,在透明的玻璃上,流下一条鲜红怵目的血印。
黑影一闪,司徒炎已迅疾如鹰,扑到骁肃身边。
他抱起骁肃正在飞快发黑腐朽的身体。
屋中的三人,在那具身体化成一滩黑灰之前,都看得很清楚:骁肃的一只手臂,插在自己胸口心脏的部位。
而他那双深遽幽暗的眸子,始终凝视着窗外。
宝芙抬起头,看到窗外的草地上,日暮草的红色花朵,开得正一片绚烂。
碰!
校董室内,黑色的沉重木门被撞开。
宝芙回过头,看到独孤明修长的身影。和他那张苍白洁净,如被水洗过的冷玉,俊美无匹的面庞。
第四十三夜 ②篇 凶手
“他是自杀。”司徒炎拄着拐杖,静默的凝视着独孤明。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没想到,他会比我先走。”
独孤明跪在地上,伸出食指蘸了一下,地上那小撮黑灰,然后放入嘴里。
宝芙看着他这个举动,想起在北京的家,小舞被阿灭杀死时,独孤明也做了相同的事。
虽然有点儿呕心,但这也许是他们僵尸的习惯。
以这种方式纪念亡者。
她从书桌上拿起一只空杯子,走过去。在独孤明对面蹲下来,仔细的,将那些黑灰收敛进杯子。
与上次在医院中时,那只僵尸的影子不同。留在地上的不是沙土而是真正的黑灰:稍微闪烁着碳晶光芒的黑灰。
这说明,骁肃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不得不承认,口口声声威胁要杀了她的骁肃突然死去,让宝芙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接踵而来的,却是一股难解的黯然。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做——自尽。并且,当着她和司徒炎以及关马的面。
“这是谋杀。”就在这时,跪在宝芙对面,一直低着头的独孤明,突然静静开口,“有人蛊惑他,下达指令,要他自杀。”
他抬起头,苍白俊美的脸上,透着一股出奇的刻冷。
屋中霎时一片岑寂。
宝芙感到后背上,仿佛有条毛毛虫爬过。
她觉得,照进屋中的阳光,在一瞬间失色——这座平静安详的学府,这间满溢书香的幽室。突然变得,像是一艘岌岌可危,马上就要被水淹没的船舱。而她,以及被关在船舱里的人,似乎再也无法逃出去,将要随着这艘船,一起沉入海底。
“这是个老掉牙的游戏……”关马那双深遽,仿佛具有穿透力的眼睛,在他烟斗中徐徐飘出的灰色烟雾后,凝视着独孤明,“在这座校园里,能蛊惑摄政王,操纵他意志的人,只有你——独孤太子殿下。”
宝芙微微一惊。
关马说得的确没错,能对摄政王骁肃这样古老强大的僵尸,成功实施操纵的,只有比他更强大的金蝉太子独孤明。
她还记得,五百年前时,独孤明曾经差点儿用蛊惑术让骁肃自戮。
“我,杀了骁肃——是这意思吗?”
独孤明站起身,漆黑的眸子,漠然凝视着关马。
“独孤太子殿下,有杀死摄政王的理由,不是吗?”关马微微一笑,“摄政王本该对你忠诚,却背叛了你,和亡魂族枢密府一起弹劾你,成为你的政敌。”他明亮的目光,落到宝芙脸上,“他的存在,也会妨碍到独孤太子殿下和宋宝芙小姐——至少如果是我,有人要想伤害我的女人,我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得逞。”
宝芙的脸微微一热,她知道独孤明多少——具体多少她不清楚,他对她意思。但是被关马这样,当众嚷成是独孤明的女人,感觉还是蛮怪的。
仿佛,普天下皆知,她真的已经成了他的私脔。
“你了解的还真不少,校长代理。”
独孤明淡淡道。
“对日落山的每一位学生,我都会尽可能的了解详细……”关马嗤声一笑,“这是我的份内工作。”
他的话音刚落,校董室那扇又厚又重的门,被无声推开。
走进来两个身材高大,年纪差不多有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他们都穿衬衫打领带,神情严肃而木讷,看上去像是在读的研究生。不过宝芙发现,日落山校园里,虽然没有清一色的制服,但很少见到不系领带或是领结的男生。即使穿T恤,他们也绝对会加一件打底的衬衫。至于裤装,倒很放得开,不但款式百变,而且花色繁多。几种连女生都未必穿得出来的妖娆颜色,在这里也不算抢眼。
不过这两位男同学,很让宝芙感到心下安慰,他们穿着那种式样简约保守而不失风度的黑色长裤。不会让她身为女性的尊严,受到挑战。
当他们其中一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精巧的银质镣铐时,宝芙才恍然醒悟,他们是伏魔族。
“独孤太子殿下。”这时,司徒炎对独孤明点了点头,“日落山的校规你很清楚,我们必须遵守规定——在这件事……嗯……这件凶杀案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只能按照规定,暂时限制你的自由。”
他的话音一落,那两位伏魔者走到独孤明身边,将他的双手铐住。
宝芙被这一情景,完全弄懵了。
而最让她感到不可理解的,是独孤明居然没有丝毫反抗,任由他们那样对待他。
当他如一只驯服的羔羊般安静,跟着那两个伏魔者离开时。
她再也按捺不住追上去。
“等等——”
独孤明听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