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木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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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靼祝俊�
“哦?不是你的缘故?那为什么刚才有一帮人弄了辆车把咱们家东西拉光了?”
“什么!!家里东西被拉走了?”阿蒙惊呼一声,原地蹦了三尺多高,大饼也扔了,鞋也掉了,一脑袋扎进屋子,当即僵立在门口,片刻之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你是死人呀!!整天瞪那么大斗鸡眼,眼睁睁看别人把咱们家东西拉光,就不知道问明白啊!”
“这个这个……人都是有种惯性思维的嘛,我……”
“那辆车的车牌号是多少!”阿蒙快急疯了。
“车…车牌哪个号?…我……都没看清楚那车是什么颜色……”
“那几个人长的是什么模样啊!”
“…让我想想…………对!想起来了!那几个人,都是黄种人……咳!咳咳!哎,你别掐我脖子……少动手动脚的,俺也是处男来着……”
相互拳打脚踢了一阵子,俩人蹲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的喘粗气,“这究竟是咋回事,是哪个缺德加冒烟的把咱这点家底坑了去?”韩天河喃喃道。
“就是啊,这人也下作、太不是东西、太没品位了!连叫花子的东西都算计,猪圈里的家当都要啊!”阿蒙在一旁愤愤不平。
“晕,你这究竟是骂谁呢?”韩天河不愧是在杂志社混的,立刻就听出了语病,“可也真奇怪,到底是谁搬的呢?”
“是我找搬家公司搬的。”院门口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哥俩愕然抬首,却见苏霞俏生生立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一旁是掩口轻笑的小云。
“霞……霞姐,咱们编辑部啥时候也加入黑社会了?”韩天河呆呆的问道。“还是您被独眼阿三抢去做了压寨夫人?”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苏霞终于忍不住眉宇间的笑意,随即正色道,“是这么回事:我跟小云合租的房子租约到期,于是就另租了一处。新租的房子离单位很近,户型、环境都很中意,就是面积太大,四室一厅的。我俩商量了一下,这么大的房间两个人租有些太浪费,放弃了又可惜,不如你们也搬过去,大家一起合租,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老天!”阿蒙不胜惊讶,瞅了一眼喜从天降、意乱情迷的韩天河,低呼道,“两位大美女就不怕引狼入室……哎呦!救命呀~~”
韩天河及时抓住阿蒙的头发,将他塞进院墙根的狗洞,然后彬彬有礼,风度扁扁,摆出一副绅士的派头,“我原本是不同意这件事的,但是,作为一个优秀的男人,我又怎能拒绝两位女士的苦苦哀求呢?所以,我勉强同意了吧……哇,霞姐你打人好疼……”
“慢着呀,”阿蒙苦着脸,从狗洞里伸出脑袋,“房租的问题咋办……”
“闭嘴!大不了我去卖血好了!”韩天河低喝着伸出手,又把阿蒙的脑袋重新塞进狗洞……
“房租的问题我和霞姐商量好了,”小云认真的说,“暂时先由我俩支付,你们可以帮着做些重活、累活、脏活,权当抵顶了呀。”
就这样,韩天河离开了居住近二十载的老房子,开始了“异性合租”的全新生活。搬过去之后,他跟阿蒙才发现沾了大便宜!哪有什么重活、累活、脏活可做哦,也就是扫扫地、洗洗碗之类,相反的,饭不用自己做了、衣服也有人洗了、房间每天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单位离家近了,中午还可以跑回来睡大头觉;而且有电视可看、冰箱可用、电脑可玩,还有俩大美女陪自己说话,好惬意耶!
第一卷 红尘有梦 第08章 大佬专访
又过了几天,韩天河把原来那处房产作价7000元,卖给了东街的瘸腿六婶。
这位六婶把房子接收过去,才发现房顶也漏了、地基也陷了、墙皮也掉了、院墙也塌了,不由呼天号地,哀叹自己的悲惨命运,诅咒那两个挨千刀的小混蛋。不过,她很快就不骂街了,因为嘴已经合不拢了。
就在不久之后,将有大批来自五湖四海、五大洲四大洋的朝圣者不远万里而来,朝拜这座“天河圣殿”,每天抵达此地参观的中外旅游团在短期内达到数百个,颇有经济头脑的六婶开始收门票,票价见风就涨,从1元到5元到10元再到50元、100元……
最后,只是进入这“猪圈”般的鬼地方溜达一圈(停留时间不得超过30秒)就需要花掉你100美元,即使这样还是有价无市,多少人托关系走后门费劲心思绞尽脑汁的找六婶的外甥侄子们弄票,每弄到一张票的好处费就有500元人民币(据说黑市上票价已经炒到了500美金)。
此外,还有件事让六婶高兴的满地乱爬——这间破屋的角落有些烂稻草,六婶只顾整天骂街了,忘了打扫,不想有外国友人通过翻译找六婶洽谈,要出钱买稻草(六婶心里嘀咕:这些老外是不是失心疯了?),令人晕倒的是,每根稻草竟然卖到了金条的价码!于是六婶连夜与市郊50多个种植稻田的村子取得联系,成车皮的往屋子里拉稻草……
即将成为地球上有史以来空前绝后的聚宝盆、摇钱树的韩天河,此时正寄生虫一样呆在合租的新房子里,过着心满意足的日子。
倒霉的时光终于被驱走,一切都越来越顺利,某一天,菜刀帮的独眼阿三大佬突然怀念起阿蒙这个小弟,找人把他喊了回去,看他受了不少苦,阿三老大于心不忍,作为补偿,让阿蒙负责打理菜刀帮名下一家夜总会的生意。
阿蒙确实也没辜负老大的期望,经过他兢兢业业、废寝忘食的一番整顿,这家夜总会被治理的井井有条,生意愈渐红火,“蒙总”也逐渐成为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整日里西服革履、前呼后拥,出入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再不是那个从兔子窝里偷菜叶的小黑鬼了。
最没长进的还是韩天河,还是每月拿着350元的见习工资,志得意满的做着见习记者。这项工作确实是他的最爱,无论采访、编辑他都很是努力,加之有霞姐罩着,主编也很少找他的麻烦。收入虽然少点,但花阿蒙的钱也花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韩天河甚至认为,这就是自己理想中的完美生活,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
世事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件平凡的小事突然打破了韩天河的完美生活,将他推上了风头浪尖。一直以来,在平原上缓缓流淌的人生之河蓦然转入崇山峻岭,从此川流在跌宕起伏的山涧、峡谷中,以百倍、千倍于以往的速度澎湃奔流!
※※※
经过精心的策划和采编,又一期版样编排出来了,却迟迟没有拿去付印。天气愈渐冷了,中午休息时间越来越短,韩天河也就不再回家钻被窝。这天午饭后,他跟阿文在办公室东拉西扯,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编辑部。
“版样都出来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去印刷?”韩天河满心盼望自己的文稿变成铅字,对杂志不能按时刊发颇有微词。
“印什么刷啦,这期连广告都没有拉到,不印还能少赔点,印出来可就赔大了。”阿文一脸的无奈。
“不会吧?我们杂志发行量那么大,怎么会赔本?”
“我们杂志发行量大?你没发烧吧?”
“我听主编老头说过的,每期杂志发行量在60万份以上,就算他满口跑舌头胡吹,砍掉一半,起码30万份是有的吧?15元一本,乘以30万……哇哈哈,我们简直就是印钞机!”韩天河掰着手指头算数,满眼放光。
“晕,你简直脑瓜里进水了!”阿文用看傻瓜般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们杂志最多也就6千份的发行量,去掉2千份赠阅的,你算算多钱?”
“什么?!”韩天河差点把手指头掰断了,“……6千份……天啊!当年曹孟德83万大军号称百万,还被猪哥亮讥笑了一回;今天我们主编6千就敢号称60万……真TMD有气魄,老曹该认主编老头做干爹,好好学着点……”
“哎,我怎么说漏了嘴……”阿文懊恼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咱们杂志的发行属于商业机密,我是无意中从霞姐那听来的,你可千万要严守秘密,万一传出去被客户知道,整个编辑部的饭碗就砸了。”
“6千份……咋会这么少,那才有几个人看到我的大作……”韩天河显然受刺激较严重,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你就别琢磨没用的了,先想想眼下怎么去弄点广告来,你算算,那么一丁点的发行量,杂志总共才卖多钱?没人投广告,咱们都得去喝西北风。”
“难怪主编老头最近长了一嘴的燎泡,原来是这事闹的……”
“主编还算好的,广告部的阿强才惨,都快被逼疯了!前天中午我看见他半疯半傻的蹲在百货大楼门口,看见有人经过就窜上去拦截,求人家做个封面整版……”
“阿门,基督保佑,愿可怜的阿强安息吧~~”
两个事不关己的家伙说着风凉话,穷极无聊的喝茶看报纸去了。而此时,两眼通红的阿强正手拿菜刀,跳到过街天桥上,揪住行人的衣领威逼对方做广告……
※※※
晚上,苏霞和小云去参加一个新闻发布会,没人做晚饭,阿蒙遂请客下馆子。
饭桌上,心里从来藏不住事的韩天河将编辑部的困境一五一十告诉了“蒙总”。阿蒙想了想,掏出手机说:“老大最近一直教导我们要有宣传意识,我请示一下,看可不可以宣传一下我的夜总会。”
一个电话打过去,那头的独眼阿三很痛快的答应了,且一下要包两个铜版纸的整版彩页。
韩天河差点乐晕,火急火燎联系上主编汇报此事,胖主编抚髯大笑,直夸他聪明能干年轻有为前途似锦来日方长,并哼哼教诲了一个半个小时的业务技巧,手机电池一连换了三块,阿蒙心疼的脸都绿了。
再度接通了阿三,韩天河战战兢兢接过手机,跟这位传奇黑老大首度直接对话。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嘶哑,韩天河眼前立即浮现出一个阴森可怖的黑帮大佬形象。
一想到大街小巷流传甚广的、众多残忍血腥传闻的制造者此刻正在电话那头跟自己通话,韩天河不由浑身发毛。他壮着胆子,按主编的指示,大肆吹嘘了《都市万花筒》杂志,随即报出两个整版总计15万的价格,阿三想都没想就拍了板,语调还是那么淡淡的,似乎扔出15万元钞票跟买一根1毛5分的冰棍没啥区别。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喜出望外的韩天河正要撕扯着自己的满头青丝发出尖叫(阿蒙已经拿起餐巾纸准备塞他的嘴了),阿三不知那根筋出了问题,又提了个条件,要韩天河给他做次专访,放进这期杂志的“商海弄潮”栏目中。
韩天河吓了一跳,黑帮老大还出专访?杂志不得查封啊!只好婉言拒绝,然后无精打采的跟主编汇报结果。
主编大人龙颜大怒,大骂韩天河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榆木脑袋鼠目寸光,“从黑帮老大到商界巨子,这是多么重大的转变!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主题!这是读者们多么喜闻乐见的故事!这15万是多么好赚……这种好事你竟然还推,你是猪啊!”(主编语),最后扔下一句话,办不成此事就“提头来见”。
面如土色的韩天河第三次致电财神爷阿三,慌不迭答应了条件,这事就这么敲定了,采访时间定于第二天下午。
韩天河从没搞过人物专访,何况此次的访问对象非同寻常,是名噪半个城市的黑道大佬。他一夜没睡,到处扒拉资料,权当临时抱佛脚,第二天上午又向苏霞虚心请教了一回。
下午刚上班,一辆黑色奥迪A8就停到了楼下,只看牌照上的5个8,便知道车主不是一般人物。阿蒙从副驾驶座露出半拉脑袋,冲楼上嚎了几嗓子,韩天河抱着采访本、采访机、相机等一大堆东东,连滚带爬的冲下楼上了车。
车子很快穿过市区,驶上绕城高速路。从城北沿一条一级公路,向北郊开去。此时已是深秋,天高云淡,道路两侧的田野里一片金黄,几只纸鸢在蓝色天幕的背景上自由翱翔。韩天河无暇顾及周围的景色,在车后座上加紧排练。
“你的年龄?籍贯是哪儿?家庭出身呢?政治面貌?”他唱歌似的背诵着采访提纲。开车的红脸大汉——阿三大佬的司机阿泰突然哆嗦了一下,险些撞死路中间的两只鸡。
“喂!我说你这位大记者,”看阿蒙的面子,阿泰说话还算客气,“你这叫采访啊?简直就是条子审讯!小心我们老大条件反射,掏枪乱射一通!”
过了不久,车子拐上了岔道,一片工业园区出现在眼前,阿泰也不减速,从正门径直而入,韩天河注意到,宽阔气派的大门一侧挂了块“高科技研发中心”的牌子。
车子左拐右拐,在一所五层楼房前停了下来。阿蒙和阿泰熟门熟路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