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涧-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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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云宣这么一说,黄石自己也觉出了异样,当他第一眼见到凌楚墨的时候,就有一股无尽的敌意喷薄而出,似乎内心深处有一种紧迫的危机感时时提醒着自己对手的强大。但面对阿思兰的时候,明明知道他对云宣的爱意,可他却能做到心平如水,根本没有想过要去和他争长短。
第五十九章 幽境祭云深
云宣回到临湖别院的时候,已近午时,恩珠和凌天扬都没有用午膳,焦急等待在厅中,直到见着云宣平安归来才放下担心,欢欢喜喜地一同进膳。
云宣不见楚墨的身影,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他在何处,不免闷闷不乐,告了一声乏,躲回屋中休息去了。
躺在柔软如云的锦榻上,翻来覆去总是不能入眠。上午临别时和阿思兰的对话反复回响在脑海中。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对于十五岁的女孩子来说,依稀还只是朦朦胧胧的影子,无法理解透彻。
阿思兰和自己一般年岁,而且都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他对自己的喜欢,云宣并不觉得意外。可黄石散仙对自己一见钟情,就不免使人觉得摸不着头脑,这样的世外高人,一定阅尽天下美女,为何对普普通通的自己青睐有佳?而且那份痴情和执着还明明白白章显人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阿思兰和黄石,一个勇猛英俊,一个飘逸俊美,可为何反而是那总是千年冰山似的凌楚墨总是出现在梦里。
自从那日在落日崖被他所救,云宣的一颗心就似悬在了空中。他的一颦一笑都似一根引线,拉扯着她的心忽上又忽下。
那梦中的神秘一吻,那月夜下的并肩而坐……似最甜蜜又羞涩的心事埋藏在云宣十五岁的心里。
这算不算喜欢?算不算爱情?云宣想疼了脑袋,也想不透答案。索性爬了起来,钻到了厨房,缠着小鱼教她做月饼。
又过了几日,满院的金桂开的越发的浓郁芬芳,香甜的气息溢满了整个临湖别院,不禁让人恍惚,以为正漫步在江南哪处庭院之中。
恩珠和云宣闻着这缕熟悉的香气,莫名勾起了思乡的哀愁。
凌天扬看出了她们的愁绪,在一日碧空如洗的午后,领着恩珠和云宣去湖边散心。
三人沿着碧绿的湖面,蜿蜒漫步到一处溪流的源头,潺潺的溪水清澈见底,欢悦跳腾的争相汇入碧波如镜的湖泊中。溪水的源头处还有一片稀疏的树林,透过树林,隐约可见一朵朵碗口大小的紫色莲花铺满了草地。
云宣认出了那紫色的莲花就是初入幽谷时使自己陷入梦境的梦莲,不禁好奇的询问凌天扬道:“师傅,这不是你上回说的梦莲幽境吗?我上次还被迷倒在那里呢。”
“小丫头记性不错。你们仔细看那边的白玉石亭。”凌天扬宠溺的拍了拍云宣的头。
恩珠和云宣依着凌天扬的指点,越过紫色的妖媚梦莲,看清楚了草地中央有一座洁白的白玉石亭,在午后的阳光中熠熠生辉。亭中一座石碑,碑上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云深之墓。
望着这四个深刻玉石的大字,晶莹的泪水潸潸落下,恩珠悲咽着无法开口。云宣含着泪,替母亲开口道:“师傅,我爹的墓怎么会在这里?”
凌天扬望着远处的石碑,也悲从中来,喉头哽咽道:“其实这也只是云弟的衣冠冢,当日我听到噩耗,赶去江南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丝毫的踪影。于是只能找出一些当年他小住玄天宫时留下的衣物,在此处为他造了座衣冠冢,以表廖想。”
“那为何要在此设置梦莲幽境呢?”云宣不解的问道。
“你父亲当年就是一个极度喜静的人,与我好热闹的性子截然不同,我怕有人打扰了他的安眠,所以特地设了这迷障。”
恩珠对着凌天扬俯身相拜,感激他能够为云深做到这一步。
“弟妹啊,我准备在这湖边为你和云宣建一座小楼,一来这幽谷中有我玄天宫人守护,要比你们住在外面安全的多,云宣跟着我学习也方便一些。二来你们可以时时在此陪伴云深,也算阖家团圆。你看如何?”凌天扬建议道。
经过逍遥一难,恩珠对外面的环境也心生惧意,如果依靠岱钦家族的庇护总归不是长远之计,凌天扬能够邀请她们母女长住幽谷,无疑在眼下的境况下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母女二人都很开心的同意了。
云宣对于母亲长住幽谷,其实心里还有着自己的想法,她准备在中秋过后就离开草原,去中原走走看看,如果能把父亲当年云游的路线都走一遍,那无疑也算实现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可独自生活的母亲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如今有师傅和玄天宫的人照顾着母亲,那真是解决了她最大的后顾之忧。
正当三人在湖边设想着小楼的样子,随意聊着今后生活的时候,一只白色的纸鹤飘飘然落在了云宣的手中。云宣好奇的捧着纸鹤,一时弄不明白是从何而来。
突然,黄石懒洋洋的声音从纸鹤中传了出来,交待云宣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因家中有急事,先回去处理。等事情了结就会回来找她,等等……罗罗嗦嗦一大堆话,哪里有半分仙人的超然姿态。
恩珠从未见过这样奇异的纸鹤,不禁拿了过来,仔细察看,那纸鹤也是神奇,被恩珠一碰,就瞬间化成了一道青烟,飘散开去,哪里还有半分踪迹。
凌天扬在一旁解释道:“这是黄石散仙的传音纸鹤,只有他指定的人才能接触,其他人一碰,它就会消失的。”
恩珠其实早就看出了黄石对云宣的情谊,忍不住问起凌天扬:“凌先生,你知道这黄石散仙家世如何?今年有多大年岁吗?”
凌天扬被她这么一问,也懵了半晌,最后眼神悠远的答道:“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要问这年岁,他叫我的时候总是一口一个凌小子。我想应该不会比我年轻吧。”
听到此处,恩珠一下子紧张起来,面色严肃的告诫云宣道:“云宣,这样不知根底的人物,还是和你师傅一样的辈分,你不可与他过多交往,知道吗?我可不想找个比我年岁还大的人做女婿。”
看着恩珠和凌天扬两人一个紧张,一个暗自得意的表情,云宣简直是无话可说,徒留一丝郁闷在眉间。
第六十章 执手赏盛景
草原上的夜空总是格外的清透,点点繁星如璀璨的钻石洒在黑丝绒的夜幕上。一轮满月如华贵明亮的东珠在繁星的映衬下更显夺目。
自从迁徙到千里草原,云宣从未像今夜这般高兴过,恩珠、凌天扬、凌楚墨陪着她团坐在汉白玉的石舫上,满桌的美味佳肴,鲜果碧茗,耳畔丝竹悦耳,管弦叮咚……
凌天扬本就是个极会享受的人,安排着乐师在岸上的柳树下抚琴弹奏,清越的琴声荡过湖面,更显空灵高远。今夜有可爱的小徒陪伴,心中的鸿图霸业又有一个好的开始,凌天扬难免兴奋开怀,吩咐了仆从准备了这个热闹奢华的团圆宴。
石舫的正厅中凌天扬、凌楚墨、恩珠和云宣坐了上座,下首赤魇、寒獍、紫烽、暗寐陪坐在侧,岸上还有一众得力的主将也开了席面。
今夜的幽谷,歌舞欢扬,笑语声声。酒过三巡,月上树梢,湖边不知是谁,突然燃起了焰火,一时间火树银花,光华万丈,焰火在夜空中爆开了一朵朵硕大璀璨的花朵,看得云宣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大家笑啊,闹啊,在喜庆欢腾的气氛中,展开了最温暖的笑颜。
云宣开心的又蹦又笑,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的记忆中。大家推杯换盏,共庆佳节,唯独凌楚墨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喝着杯中的酒,似乎所有的欢乐,所有的喜庆都与他无关。
云宣发现了凌楚墨的落寞,心中一疼,她不明白为何总有那抹孤寂的清辉笼罩在他的四周。云宣从船头跑回了正厅,一把拉起凌楚墨的手,将他拖出了船舱。
“楚墨,快出来看啊!那边的焰火多么好看。”云宣银铃般的笑声似最温暖的美酒,感染着所有的人。凌楚墨被她拖着来到了船头,船头的侍女仆从都自动隐了身形,退到了岸上。
云宣和楚墨并肩站在那里,抬头仰望着星火纷繁的夜空。阵阵的暖意从云宣的小手中传到了楚墨的心里,如一脉温泉,解冻了他冰封的心。从未有过的笑意,不知不觉溢上了楚墨的嘴角,冷酷幽深的双眸中闪烁出欢乐的莹光。
凌楚墨牵着云宣的手,转过头来,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个女孩。云宣被他看得不经羞涩起来,方想起自己主动去拉人家的手,是多么不妥的一件事。她在草原上长大,养成了爽朗热情的性格,可人家是中原来的,估计要被她这样无礼的举动吓坏了吧。
想到此处,云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羞红了脸庞,赶紧松开了凌楚墨的手……
当月上中天的时候,整个幽谷已经在盛宴华彩的喧腾后陷入了香甜的梦乡。除了啾啾的秋蝉轻吟,就是偶尔的风过叶声。
云宣多喝了几杯桂花酿,初品时只觉香甜醇厚,却不知这酒后劲实足。此时的云宣陷在云朵般柔软的锦被中,浑身酸软无力,可神志却清醒地很。听力、目力似乎在酒精的催化下,越发灵敏过人。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耳畔听得到隔壁屋中恩珠的呼吸声,再用心去寻,甚至连楼下草丛里小虫的细琐都听得一清二楚。突然在平静的庭院响起了一阵特殊的空气流动声,云宣屏息凝神,听着那似风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轻轻一顿,停在了自己的窗前。
“谁!”云宣一声轻呵,那道黑影明显一惊,似乎没有料到会被榻上的人发现,正欲转身离开,云宣轻轻一唤:“楚墨,是你吗?”借着朦胧的月光,云宣早已辨出了来者。
凌楚墨尴尬的站在窗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本来只是想偷偷的来看看这个女孩,料想凭借自己的身手,就算武林高手也不一定会发现他的踪迹,却没想到云宣根本没有睡着,而且五感灵敏过人,居然被她发现了。
凌楚墨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紧张和窘迫,颤着声音道:“我,我,我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凌楚墨也不知是怎么了,无论人前多么冷血无情,铁腕杀气,可一面对云宣,他就会不再像他自己。他懊恼地低着头,狠狠咬着下唇,也不知再和谁赌气。
云宣听着凌楚墨的回答,心里不觉好笑:“你来得正好,我也睡不着呢。咱们正好说说话。”善解人意的一句话,瞬间化解了楚墨的窘境。
凌楚墨坐在云宣的床前,两人面对面,相互注视了良久。黑暗的屋中,唯有两人的双眸在月光的映衬下,闪烁着悠悠的莹光。
凌楚墨本就是个闷葫芦,云宣不开口,他也不开口,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中。
云宣仰首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禁感叹道:“今夜的月亮真圆啊,又大又亮的。如果能够到月亮上去玩玩,一定很有意思。”
她本是无心之言,随口说说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谁知,凌楚墨随着云宣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满月,似乎思考着什么。突然,似乎有了什么灵感,一把抓起云宣的手,说道:“走!我带你到月亮上玩去。”
云宣喝了桂花酿,本就浑身酸软,哪里有力气使出凌云踏雪的功夫,凌楚墨一看云宣的样子,二话不说,蹲下身来:“来,上来,我背你。”
云宣毕竟少女心性,满心欢喜的紧紧勾住了楚墨的脖子,可脸色却已红的发烫,还好浓重的夜色可以遮蔽一切的羞涩,只留下醉人的甜蜜。云宣身姿本就娇小轻盈,楚墨又是绝顶的身手,背着云宣,如一只玄色的夜鹰,无声无息滑翔在幽谷的上空。
在几处屋顶间轻轻跳跃,不一会儿已经越过了湖面,来到了山间的小径。
云宣趴在楚墨的背上,贪恋的将脸埋在他的发间,幽幽的沉香沁人心脾,一颗心噗嗵噗嗵跳的如小鹿般欢悦。幸福的感觉突然溢满心间,这种幸福如此的与众不同,不像幼时被爹爹呵护的安心,也不似被师傅牵着手的感动。
这种幸福像是在混沌的世界漂流了千年,一颗孤独的心浮浮沉沉中突然找到了寄托的彼岸。
就在云宣胡思乱想间,楚墨已经腾挪辗转,飞跃了密林,山涧,悠悠落在了群山之巅。
“到了。”
楚墨低沉的嗓音唤醒了还处于迷雾中的云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