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江山美人-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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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充斥了莫名的恐惧。
而余跃,眼中泛起了嗜血的笑意!
同时,一缕赤红的火焰毫无意外地急掠而出,直射许岩。
“住手!”空气中猛然响起一声娇喝。
声音细柔,却又不失威严。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个声音了,但那一刻,他却立刻就已经联想到那个声音的主人,不由得深心一震:是她来了!
余跃本能地停下手中动作,然而已经出去的一指火焰刺却已经覆水难收了——它仍然一路撕咬着空气,出嗤嗤声响,狰狞地向着许岩猛扑过去。
听到那个声音,许岩突然之间变得精神百倍,动力十足,整个人似乎都强悍了许多,就见他瞬息之间出斗气,用手中残余的剑柄挽起剑花,“哔哔啵啵”将那火焰刺捣得粉碎,消散于空气中。
然后,非常潇洒地扔掉手中还有几厘米长的剑柄,悠然自得满脸微笑地望向梅玄霜。
靠!人家都停止进攻了,他当然可以这么从容了。
梅玄霜仍然冷若冰霜,仍然容颜绝美,一袭贴身战甲,秀出完美曲线,似柳枝寒梅,在微风中轻舞。
不自觉地,余跃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胸腔里砰砰砰心跳的声音,他曾经无数次地构想过再见到她的场面,针对所有场面,他都有一个浪漫的场景设计,然而事到临头,他却呆住了。
而梅玄霜也在暗自庆幸:幸亏是这种场面,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的第一眼。
他还活着,而且完好无缺地回来了!无可否认,当杜拉匆忙间跑去告知她这个消息之时,她心里非常高兴,甚至可以说得上欢天喜地,然而随之而来的,她想到了很多:如果他要求履行那个赌约,自己该如何应对?如果真的答应他,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又添了许多惆怅。
于是带上两个亲兵,心中交织着喜悦和惆怅,她飞地往后山赶来,一路都在思索着该如何去打破那第一眼的尴尬。
然而眼下这个场面就好办了。
她阴沉着一张粉脸,扫视一圈场中,冷冷地望着许岩:“怎么回事?”
而此刻,那四个旗长和麦格渐渐地舒缓过来,便揉搓着酸痛的身体,歪歪扭扭地站起来。
五个人见梅玄霜来至,尽皆耷拉着脑袋,默默地站到一边。
许岩一脸正气地望着梅玄霜:“我们在诛杀叛逆。”
“可是,”梅玄霜一脸迷惑地看着他,“我只看到他在诛杀你,却没有看到你在诛杀谁。”
许岩愣住了!
如果换一个场合,这一定是一句极具杀伤力的嘲讽,然而此时此刻,梅玄霜说出来,却是因为她真真正正地迷惑了:你说你在诛杀他,我也觉得应该是你在诛杀他,可是那一刻,我明明看到他在诛杀你,莫非是我眼花了不成?
百思不得其解,然而这似乎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也没有心思去深究,她关心的是,许岩为什么说他是叛徒呢?
梅玄霜柳眉微蹙,飞快地扫了余跃一眼,继而望向许岩:“你刚才说谁是叛逆?”
许岩将眼神望向余跃,语气仍是那么正气盎然:“他被敌方俘虏过,如果没有叛变,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看着许岩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余跃心中怒火中烧,以至于在悄无声息间,冲淡了原有的紧张和忐忑。
然而虽然盛怒,却在心念电闪间,他选择了沉默,就那么淡然地看着梅玄霜。
梅玄霜低眉沉吟片刻,抬眼射出凌厉的光芒:“你有证据吗?”
还算公正,不枉我爱你一场!余跃在心里狂笑。
“这……”许岩心中一窒,继而望着梅玄霜强辩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还需要证据吗?”
梅玄霜再次看了一眼余跃,望向许岩,淡然说道:“我们不能冤枉了好人。”
许岩提高了嗓门,理直气壮地说道:“这种事情,宁杀错一千,不放过……”
“放肆,”梅玄霜猛然叱道,“你当我们是土匪吗?”
许岩一怔,露出满脸惊讶望着梅玄霜,虽然他知道梅玄霜一向冷冰冰的,然而他与她从来直言快语,没有过什么避讳,然而此刻,她是怎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片刻之后,许岩撇了撇嘴,歪着脑袋懒散地抱拳:“属下失言了,将军恕罪。”
梅玄霜挥了挥手:“回去自领三十军杖,”继而扭头对着余跃说声,“你,跟我来。”调转身形,径直往山下走去。
许岩狠狠瞪了余跃一眼,冷哼一声,将手一挥,带领五个部下扬长而去。
余跃耸了耸肩,示意:想打架随时奉陪。
这时候杜拉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脸笑容:“呵呵呵,余旗长,是我去通知的梅将军!”
余跃一听,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要不是你坏我好事,老子就一指头戳死那王八蛋了。
然而他脸上却极力地挤出一片阳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客气,”杜拉很大度地摇摇头,“我经常这么无私地帮助别人的,所以你不用跟我说谢谢,这种事情你都要跟我说谢谢,那你以后可有的说了……呃,对了,话说你为什么没有死呢?又是怎么逃回来的呢?我猜想这里面一定有许多轰轰烈烈、荡气回肠、惊天动地、旷古烁今的故事,你不妨说来我听听,我很有空的。”
………【第八十八章 连升两级?】………
你有空,我哪有空啊?
余跃抬眼看去,梅玄霜已经走远,立时焦急地向着他摆摆手:“以后慢慢跟你讲,到时一定讲得你心驰神往、飘飘欲仙、魂飞魄散、死去活来,但是现在,我有事先走了。”
言毕,也不等杜拉回答,撒开双腿,就往山下跑去。
这次走进军营,就已经有很多人夹道相迎了,一时掌声雷动,喧嚣震天。
不过那令人热血澎湃的声响中,却时不时地夹杂了几个刺耳的声音:“废物回来了。”
虽然声音中淡薄了许多鄙夷的味道,似乎只是一种习惯性的称谓,但却仍然让余跃心情低落到极点。
偶尔还有几个略带调侃的声音:“既然回来了,别忘了跟梅将军提那件事情哦。”
真他妈生怕天下不乱啊!
余跃一路紧跟着梅玄霜,走进了中军帐。
摒退了左右,偌大一个营帐,就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余跃倏地紧张起来,左顾右盼地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梅玄霜就着下一个位置坐下,指了指对面:“你坐吧。”
余跃机械地坐下,心里猜想着她找自己来的目的。
肯定是关于那个赌约的事情——现在全军都在议论,她不可能不紧张。
要命的是,在看到她之后,他有些厚颜无耻地不想放弃了。
片刻之后,梅玄霜淡淡地说道:“欢迎余旗长归来!”
“谢谢长官!”对于她的方程式的开场白,余跃也淡淡地做了一个方程式的回应。
之后,梅玄霜语出惊人:“你还是离开军营吧,这里已经不适合你了。”
一阵天旋地转,余跃很艰难地把持着自己的身体,一脸惊恐地望向梅玄霜:“为什么?”
梅玄霜看了他一眼,极力地维持着一抹淡然(尽管心里在翻江倒海):“对于许岩所担心的事情,虽然无凭无据,但他的猜测也不无道理,我作为全军领袖,就不得不从最坏的可能性去思考,因为我要对全军负责。”
“说了半天,你还是在怀疑我是叛徒?”短暂的惊讶之后,余跃心中腾地就燃烧起一团怒火。
恨不得把一颗纯情的心交给她,没想到,她居然也在怀疑自己!
一瞬间,余跃就联想到那个赌约:她恐怕是想借此机会逃避那个赌约。
他甚至由此作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刚才在后山的一出,根本就是她跟许岩合作演出的双簧而已,这就叫做“先兵后礼”,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是的,我有理由怀疑你,”梅玄霜娇美的面容,扑上了冷漠的神色,“但我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就不只是请你离开这么简单了。”
“那么,我要是不离开呢?”余跃定定地看着她。
梅玄霜一惊,暗忖:这厮的确有那么一股倔劲。
继而不由得心里一阵泣血:你以为我让你离开,只是因为怀疑吗?你又怎么能理解,我的用心良苦呢?——我们之间的那个约定早已经不胫而走,弄得满城风雨,就连陛下都已经耳熟能详,如今你活着回来了,以他的小孩子脾性,他能容得下你吗?
“你要是不离开,”梅玄霜语气已经冰冷彻骨,“我们会明里暗里跟踪你,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还会用各种眼神藐视你,而你这废柴的称号尚未从肩头卸掉,可能从此又会在心里蒙上一个奸细的阴影。”
此时此刻,如果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一定会为她这一番话语感到惊讶:你如果真的怀疑他,你又为什么告诉他你将要监视他呢?
“我反而觉得,”余跃略微向椅背靠了靠,嘴角扬起一丝冷漠的浅笑,“如果我就此离开了,那么我心里的这个阴影,会更加深层。”
梅玄霜微微一怔,说道:“假如你离开了军队,将没有人会记得你的事迹,那么你所谓的阴影,天长日久之后就会逐渐淡薄。”
余跃轻笑着摇头:“刻骨铭心的阴影,如何淡薄?”
说完,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屏弃了爱与恨的情怀,只剩下英雄无畏的壮烈。
梅玄霜低眉沉吟片刻,半晌抬眼盯住余跃:“你确定要留下来吗?”
余跃坚定地答道:“确定。”
“不后悔?”
“绝不后悔!”
两人对视着,一阵沉默,似乎整个空间都在缓缓收缩,空气逐渐地凝固起来。
到现在为止,梅玄霜也无法正视自己的真实意图了:到底是希望他离开,还是希望他留下?
就在刚才,让他离开的一刹那,她似乎恐怖地听到自己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地响起一个“快拒绝我,快拒绝我”的声音。
然而他真的拒绝了之后,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却又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迷茫的前景,飘忽的内心,犹如风中飞沙,既然无法捕捉,倒不如顺其自然。
许久,梅玄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移开了眼神。
继而她开始在心里酝酿着另一件事情该如何启齿,既然他要留下来,那么这个问题就是她必须要面对的。
当然,毁约是不可能的,如此反复无常,说话出尔反尔,传扬出去,将来何以服众,何以统领三军?
如果就这么履行诺言,那似乎也太过儿戏了,那是对自己的终身和幸福的一种亵渎,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恐怕陛下也不允许自己那么做吧,如果自己那么做了,他恐怕也会将此视为对他尊严的一种亵渎。
因此,左右权衡之后,她将那个用来对付富察康的办法又故技重施了。
这个办法的精髓就是一个字——拖。
反正当时自己赌气应承的时候,并没有定下履约的时间,那便是完全可以在时间上做文章。
我只说如果你活着回来我就嫁给你,我又没说什么时候嫁给你,就让你等个二三十年,看你等得起不?
虽然这样的方法有些无赖的嫌疑,但现在的情况,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片刻之后,她自我感觉已经准备充分,便望向余跃,说道:“我相信你一定记得我们一年前的那个约定,从现在的情况看,似乎一切都已经水到渠成了,但是……”
她一向感觉自己遇事足够沉着镇定,然而当她张口那一刻,便惊奇地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还有些结巴,及至后来,竟然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本来想说“但是你当时并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嫁给你,那么你就回去等三十年吧”,然而话到嘴边,那些生冷的字眼竟然变得那么僵硬,让她吐之不出,就哽在喉咙里。
余跃却以为,她没有说完的话是“但是那不是我的承诺,我希望你不要强人所难。”
虽然略微有些失望,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她如此窘迫(也许这便是他所要的态度吧),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替她解围,于是冲口说道:“当然,我也不会把它当成你的承诺,那只是我的一个愿望而已。”
他,他说什么?
梅玄霜大吃一惊,杏眼闪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
而余跃说完之后,内心出奇地变得坦然,也从容地回望着她。
静谧的空气里,每个人的心思都变得微妙。
余跃出奇地没有一丝悔恨,一颗不安的心,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