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纪-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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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丝亲切的淡漠……
徐殊摇摇头,扬起手中的桃花枝,轻轻摘下数朵替付馨竹插上,轻轻一笑,平和的说道:“没有。谜则众生,悟则佛种。我只是突然感悟到,知柔知刚,知微知彰;知圆知方,知阴知阳;外柔内刚,外圆内方,兼听独断,慎思断行。我等修行之人,修天道之即是要醒自身,所以修自身即是修天道,人的性格有千千万万,所以大道也有千千万万条,谜则众生,悟则佛种啊!”
付馨竹听得眼睛直转,徐殊说的话表面意思她当然明白,无非是说修天道即是修自身,即是做人,人的性格有千千万,所以大道才有千千万条,找到自己的那条路即是悟。付馨竹想来想去,徐殊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儿的道理,但总还是让人觉得别扭得怪。付馨竹转念一想,笑道:“谜则众生,悟则成佛,你又不是和尚,天天念叼和尚的格言干什么?要是好好做人就能成仙,那哪个还天天打熬法力,做好人就能成神仙,那神仙岂不早就满天飞了!”
徐殊嘿嘿一笑,也不和付馨竹争执,而是继续平和的说道:“谁说做好人就能成神仙?人人皆知顺天时自然之运,因水土一定之理,行事要合天理。可什么是天?”
付馨竹听到这个问题也不由得仔细想了起来,是啊,人人岂是口中喊道要顺天理,修天道,可什么是天?付馨竹算得上是博学的人,乱七八糟的诗经论语天文地理道经都看得不少,可好像真没有哪个能说得明白,什么是天?付馨竹一口又一口的抿着手上的茶水,直到一杯茶喝完,才肯定的摇摇头。
徐殊看着外面的春风透过门口挑弄着付馨竹绝美的容颜,映上自己亲手插上的桃花更是花美人艳,徐殊满意的笑了起来,猛地弯腰双眼紧盯着付馨高耸的双峰,说道:“天就在这里!”
付馨竹脸上一红,狠瞪了一眼徐殊,正是教训一下这个厚颜无耻的人中之狼,突然就想到什么,转而陷入沉思不说话了。这可苦坏了旁边的灵儿,主公跟主母**,一不犯法二不违规,当然再正常不过,可是自己还在啊。自己应该怎么办,应该脸红一下,还是应该低头装着没听见?灵儿偷偷瞄一眼付馨竹,只见付馨竹正隐入沉思之中,纱衣包裹住的胸膛高耸挺翘,真的耶,主母的胸膛比自己大那么多,难道那里面真的装着个天?
付馨竹想了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人心即是天,修天道即是人心,修民意?”
徐殊嘿嘿一笑,摇头道:“那是屁话!”
付馨竹听得一结,紧皱的眉头一扬,徐殊这种人,就算成仙了也肯定是个流氓大仙,付馨竹恨声道:“人心不是天心,那什么是天?天生众生,众生皆天子,天意不是民心是什么?”
徐殊笑道:“宗教都是政治的产物,佛道二教也不例外。这些,都是佛道二教为了迎合统治者蒙蔽天下人心而出的言论。佛道二教一不为国生男添女,二不种粮养猪,而又偏偏想传教弘法,当然就是在收拢人心上做点努力了。人心即是天心没有错,但天心即是人心就是错,因为,我心即是我的天,你心即是你的天,我的心意即是我的天意,你的心意即是你的天意,天心因人而不同,天意也因为而不同。上体天心即是醒自身,认识自己的性格,认识自己的意愿,达成自己的意愿,就是求大道。天道漫漫而吾将独求索!”
付馨竹听得一愣;过了半晌说道:“这是哪来的歪理,按你的意思,好杀之人就要大杀四方,好色之人就要四处偷香了,那这个天岂不早乱了,你这是歪理!”
徐殊笑道:“好杀为什么是错?狼吃羊是错么?好色为什么是错?男人不好色,女人嫁给谁,人如何繁衍?对错本来就是后人为了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而制定的,并不是天生的,但违背大多数的人利益难道就是错?”
付馨竹又是一愣,徐殊的道理她虽然不赞同,但好像又确实有点道理。自己要是再说,徐殊只要一句话,我的修为比你深,感悟比你多,等你到了我这境界再说,那还不一句话噎死自己。付馨竹再不赞同,但生在徐殊身上的变化是明显的,而且哪怕把徐殊翻来翻去剥光了看,也不像是走火入魔。付馨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徐殊,这个夫君,到底是身上哪根筋不对,千万不要是脑筋才好!
徐殊嘿嘿一笑,这次的神魂大进,融合了那一丝的神龙血脉,终于让他看到惊心动魄世界的一角,那一丝神龙血脉中一些小小的片断,那些强大到不可想象的存在,依然在弱肉强食,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仙境。同样的,这一丝的神龙血脉更带给他修为的大进和气质的改变,气质的改变,来源于认识的改变,这就是徐殊的天心,徐殊的天道。徐殊笑过之后,也不分辩,因为他知道,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道即是信仰,按自己的信仰行事就是行道,就会心安,徐殊有自己的道,付馨竹修的是什么道,只有她自己去感悟。徐殊看了看门外,春天的阳光万分鲜艳,空气中田野的芬芳和隐约的炊烟都是这么清新,是个好日子,一个春的好时节啊!徐殊捞起付馨竹的手,不紧不慢的摸着说道:“馨竹,鬼店的事情了解得如何了?”
付馨竹轻轻的说道:“这家店在州城中已经开了六七十年了,前后传了两代。店主名字叫贺秋山,其父亲是前朝的忤作,兼开了这么个经营死人物件的店面,同时娶了个外来的流浪女人生下他。据我们打听,贺秋山不懂武功,更不懂修仙之道,是地道本地老实人,他虽没继承其父衙门的忤作,但也私下替一些人做些迁坟、起尸、取骨等等下九流的工作。在我们的人出事之前,没有任何人现有异常之处,主要是他那地方不招客。大凉山四周少数民族的人不少,奇装异服的时有出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我们打听了一夜,也没打听到什么有实用的东西。”
徐殊听了点点头,这个店主他可是亲眼见过了的,筋肉松驰、气血亏败,当然不可能是修仙中人,如果能瞒得过他的眼睛,那徐殊就算下错手做鬼也认了。忤作这个行业,天天验尸剥骨,虽然常人听了个个胆颤心惊,但在徐殊这种人眼里,跟茅坑里扒粪球的尿克郎根本没有分别。徐殊仔细想了想,说道:“让他们都回来吧,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去一趟了,看看这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付馨竹点点头,说道:“要我一起去么?”
徐殊说道:“嘿嘿,不管他们是想算计于我,还是无意中惹到我,又岂有那么爽快让他如意的。你就在此坐镇好了,把咱家的锅洗干净,柴准备好,我倒要看看,这些妖魔鬼怪抓出来能煮几锅。”
付馨竹点点头,说道:“那你小心一点儿,我怀疑这件事情不简单。”付馨竹没说的是,她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冯家两姐妹倒还好说,一爪一个自己也办得到,可能让王文华也不动声色的消失,那就完全是恐怖了。但他相信徐殊,相信自家夫君能把握情况,自己这个夫君,想让他吃亏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徐殊点点头,站起身来,从灵儿手上抓过茶壶,对嘴喝了一大口又还回灵儿手中,然后迎着春光,走进了一片春意之中,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儿。付馨竹直看着徐殊的人影消失不见,才低下头,轻轻的转动着自己手上的一个玉石手镯,脸上的表情奇怪而已陌生。
玄清宗山门隔大凉山州城也就几里远,徐殊也不着急,沿着小路走上官道,慢悠悠的向着州城走去。改朝换代的战争并没有降临在大凉山州,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穷,并且还不占什么地利之险,基本上来说,这种小地方往往还没打到呢,天下大势早已定了,所以这种小地方的军阵也往往都是把内裤脱下当白旗挥最拿手。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新朝初定,正在整治朝纲的时候,但也不妨碍新任的官员欺负穷人,反正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也是百姓苦。徐殊一路看到的天朝子民往往也都面如菜色,十有**走路打晃,病痛?身。
徐殊当然不可能占了路银子,他老子当土匪的时候,只剩一口气的人都抢过,死人身上都搜得一精二光,更何况他。徐殊只是在想,棺材店应该是个不错的行业,看这样子赚的银子不少了。步入州城之中,徐殊几个转身就来到了那家阴阳店前,阴阳店三个大字在春风中风骚的飘着,一点没有感觉到杀神上门。店中一样的猪腰子脸老头儿,一样的满脸老人斑,一样的在打瞌睡,无辜得好像新婚之夜才现以前意外扯破了**流不出血,却又偏偏清纯的小媳妇。徐殊当然不会喜欢这个样子,打狗不看主人的人有,但打完狗还等着打主人,那就是真的不厚道了。
徐殊像根标枪一样立在这间空寂老巷子之中,冷眼看着这家阴阳店,庞大的神识一涌而出,突然就笼罩了整个小店,刹那之间,整个小店的所有动静都一丝不漏,包括地底十丈都如一幅立体图画一般传入徐殊的感应之中。前方的店面是一座两层的小楼,斑驳的墙壁和略略倾斜下沉的地基都显示这座小楼建造时间不短了,小楼后面是一个四合小院,被大半丈高的砖石围墙紧紧围了起来,同时也隔住四邻其它人的探视目光,虽然一家棺材官没人愿意探视。整个店里共三个活人,一个是店主老头儿,另外一个是干活的木工,一个是流着涎水一眼就能看出是傻子男人在打下手。
一个年老力衰的老棺材店老板,收留一个傻子和请一个木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徐殊的瞳孔却猛然剧烈的收缩起来,因为后院之中新赶工出来,还没来得及上漆的棺材不多不少,刚好四大两小。冯家两姐妹、王文华师徒、宋臻韵加上章荣贵,偏偏也是四大二小。徐殊的心狠狠抽动一下,很好,管杀还管埋!
………【第一百八十二章 今天就让你变成真鬼】………
四周是一片安宁和祥合,除了棺材店这个地方不太衬风景之外。整个店里没有一个客人,这和徐殊想的有点不一样,这个时代死人是不少,用得起棺材可不多,往往都是一床烂草席裹了一埋了事,棺材算半个奢侈品来着。棺材店老板贺秋山受到徐殊身上强烈敌意的刺激,心不甘情不愿的抽动下身子,慢慢的睁开眼来,老半天才看清街道上的徐殊。贺秋山松垮着一脸老皮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变化,扯动嘴皮润了润喉咙才沙哑着声音问道:“这个客官,可是要照顾小老儿的生意?”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埋进地底千年才取出来一般带着一种霉味儿。
徐殊说道:“当然,我要订三副棺材,第一副和贺掌柜一样高、一样宽,其它的和后院两个人一样就行了!”
贺秋山脸上老皮上稀稀拉拉的胡须都不曾动摇一下,闷了半晌才叹一口气说道:“客官真是好心人。小老儿一辈子给无数人做了棺材,自己那副也早就做好了,只是苦于无后,找不到人送终端牌位才赖着不死,既然客官是个好人,那就做到底吧,连小老儿的牌位也一起端了如何?”人死送终端牌位,这是孝子贤孙干的事,贺秋山这种人,活到自己身上都一身霉味儿了,啥都怕,就是不怕死,当然更不担心在临死前还占徐殊个大便宜。
徐殊脸色一点都不好看,他老子死的时候他都没端过牌位,他还真想不出,这个天下还有哪个配得起让他来端牌位的。对一个不怕死,不要脸的老头子,偏偏还无后,正常人都感觉是老鼠拉乌龟,无处下口。还好,徐殊本来就不能归于正常人之列,徐殊嘿嘿一笑,说道:“这个世界上,做什么事情都难,唯有一件事不难,那就是找死。既然你想死,那就去死吧!”徐殊说完,嘴一张,刺月剑就带起一溜剑光,噗哧一声就将贺秋山刺了个对穿,刺的地方正是心脏,保证活不了。人最重要的一项美德是要有自知之名,贺秋山偏偏没有,他自以为是让他死得真是快。因为徐殊早就想清楚了,以贺秋山这样的人,就算知道的,也无非是鸡毛蒜皮之类的事,要来何用?
将找死的贺秋山一剑刺死,徐殊眼都没眨一下,而且徐殊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给他端灵牌。老而不死是为贼,徐殊是在为社会减轻消耗资源的负担和蛀虫,他当然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至于因果,他根本就不信因果,不入因果,就是如来佛祖下凡在他面前讲得天花乱坠、口若悬河也是白搭。
徐殊慢慢的走进棺材店之中,贺秋山临死前的一声惨叫和心脏破裂后剧烈的喘息还是惊动了后院两人。木工手中的中的刨子一顿,抬起头往前面店铺看来,就看到徐殊慢慢的正穿过店铺走进后院。木工在徐殊毫无掩饰的敌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