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入骨,总裁的心尖前妻-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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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急,她这一辈子还很长,有的是时间,看着她甄艾跌入地狱。
女人的嫉恨说起来真是可怕,她早已忘怀了昔日的温情,亦是早已忘记,她们也曾有过相亲相爱的姊妹时光。
甄艾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宋清远的那一处庭院的。
她身上的衣服穿的有些单薄,却竟也仿佛感觉不到冷,她一直不停的往前走,她没有目的地,不知该去何处,而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她竟然走到了消夏园外。
远远停了脚步,透过栅栏围墙,隐约看到园子深处几点灯火。
是谁?是云卿吗?
甄珠说,云卿为了陆锦川差点丢了一条命……
那么以后,锦川待她,是不是就会不同以往?
她瑟瑟的站在一棵树下,有些呆愣的望着消夏园的大门。
那里面曾经是她的家,可她此刻却连进去的可能都没有了。
甄家……她永不会再回去。
陆家,亦是不可能再踏足。
宋清远死了,她连他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岑安……要嫁给赵景予了,她那样烈的性子,也不知赵景予会不会对她动手。
甄艾想要联系岑安,可方才借用公话打岑安的手机,却根本都无法接通。
而岑安租住的公寓,房东也说她这几天都没有回来过,好像是和男朋友一起出去旅行了。
她心里很担心,却没有办法,宛城她熟识的人不多,宋清远把她的手机拿走之后,她可以联络的人就更少。
记得住号码的,只有岑安,陆锦川两人。
她不敢,不敢给陆锦川打电话。
更不要提见到他,与他面对面。
可是岑安怎么办?赵景予那个男人,心狠手辣,锦川曾说他性子暴躁易怒,人又睚眦必报,不好相交。
而岑安对他恨之入骨,又怎么会甘心嫁给他?岑安与她一样的执拗,可赵景予却不是陆锦川……
甄艾一下愣住,赵景予不是陆锦川——
原来在她的内心最深处,一直都知道,无论如何锦川都会包容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她。
可这些,也只能是曾经了吧。
以后这些包容会给谁?以后这些宠爱,又会是谁在享受?
甄艾不敢再想下去,她亦是逼着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他。
在那天晚上说出那些决绝的话语之后,她就再不曾想过与他还有将来。
她知道,与陆锦川的一切,都已经彻底的成了过去。
若非太担心岑安,她想,她也不会迷迷糊糊的走到消夏园来。
消夏园的大门忽然打开,两道明亮的车灯光芒照出来,几乎将大门外的那一条路映照的犹如白昼。
甄艾慌地向后躲了一步,她将自己的身影藏在树干的阴影里,一双眼睛却盯着那车子不放。
无法形容心里那一种感觉是什么,是期盼,还是惶恐?
仰或是她自己根本都不知道的一种情愫?
漆黑澄亮的眼眸,却是渐渐黯淡下来,那车子并非是他的,该是陆成出行常开的一辆。
这样,也好。
甄艾咬了咬嘴唇,在车子驶过来那一刻,她终是快步走过去,伸手拦在了车前。
陆成平素反应就十分的迅速,甄艾刚从树后出来那一刻,他已经察觉到周围的变化,从而放慢了车速,待到看清拦在车前的人是甄艾时,陆成已经稳稳停好了车。
车灯雪亮,那个瘦削到了极致的年轻女人站在刺目的光线里,一动不动。
那张脸,却依旧透出依稀的倔强。
陆成定定坐了片刻,却还是打开车门跳下车子。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叫了一声:“少夫人。”
少爷没有和她离婚,那么,她就还是陆家的少夫人。
陆成心中哪怕有再多的非议,却也不会因为一个称呼就给她难堪。
“陆成,我想问你一件事,有关岑安,我听甄珠说,她要嫁给赵景予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甄艾没有时间,也不愿浪费时间说其他的,直接开门见山问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陆成听她问起岑安,却也并不吃惊,她与岑安关系极好,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是,赵景予将岑安父母和弟弟从老家带到了北京,逼她结婚,岑安没有办法拒绝。”
少爷这段时间太忙,各方面的势力角逐,外面的流言蜚语漫天,还有宋清远忽然出车祸身死,警方甚至将他锁定成嫌疑人之一,虽然最后证据不足,解除了对他的嫌疑指控,可外界却并非因此就认定少爷的清白。
等到岑安的消息传来,却已经为时已晚,赵景予用人父母亲人作要挟,岑安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婚讯传出,少爷也无力回天,这件事发生之后,少爷一整夜都没睡。
陆成知道,岑安的事,一直都是少爷心里的一个结,而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与赵景予扯上这样亲密的关系,以后的路,用荆棘密布来形容也不为过。
原本从甄珠口中听说之后,甄艾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但陆成也这样说,那事情就再不会有假。
甄艾心痛难忍,赵景予如此卑劣,又手眼通天,岑安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陆成……可不可以拜托陆锦川,帮岑安……”
“少夫人您不用说,少爷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如今赵景予和岑安小姐婚事已成定局,少爷就是再忧心也没有办法。”
是啊,岑安若是答应了赵景予结婚的要求,别人怎么能去插手干涉人家的私事?
“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甄艾顿了顿,复又说道:“拜托你们多照顾一下岑安,她性子很烈,又不肯轻易服输,我害怕她在赵景予那里吃亏。”
“少夫人放心吧。”
甄艾说完,不再停留,对陆成道了谢,就转身离开。
陆成怔了一下,却到底还是叫住她:“少夫人,天色很晚了,您——准备去哪里?”
他多少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甄家自然不能回,宋清远死了,甄珠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甄艾努力轻松一笑:“我和朋友联络过,这些天先住在她那里。”
陆成见她神情平静,不疑有他:“那我送您……”
甄艾微笑摇头:“不用,很近,我打车过去就可以。”
陆成看着她走远,方才上车,他思量许久,到底还是拨通了陆锦川的电话。
“什么事?”
陆锦川的声音有些疲惫传来,这些天事情太多,他几乎没有在夜里一点前睡过觉。
“少爷,我刚刚……遇见少夫人了。”陆成的声音透过听筒,有些沉沉的传来,陆锦川盯着笔电屏幕的视线有短暂的凝滞,但不过片刻,他微微垂了眼帘,直接挂断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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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她忽然淡然到极致的一句,要他双腿钉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夜风仿佛都绕着他们两人而过,空气又静又粘腻,仿佛快要使人窒息。
“是,我承认,我承认之前,我是想要好好的和你走下去,可是……洽”
她自嘲一笑,那一张精致白皙的容颜上,是清高冷傲的孤绝:“你母亲那么讨厌我,一句一句的羞辱我,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忍。钤”
他想要开口,甄艾却抬手制止他,复又声音清清继续说道:“还有……甄慕远到底是我的父亲,他生养了我,你又何必那样绝情?”
“陆家有的是钱,拉拔甄家一把又怎样?还是在你的眼里,我,甄家,也根本不如你的那些铜臭重要?”
她望着他,眉峰清冽,眼神里满是淡淡嘲讽。
又回到从前,回到最初见到她时的那个样子,冷淡的,略带着不屑的眼神。
彼时是吸引他追寻的新奇,而此刻,却是硬生生插在他心口里的刀子。
几年后,陆锦川有一次喝醉了酒曾对宁淳说,你从来不知道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她到底还能对你有多狠。
就譬如今晚之前,陆锦川以为甄艾对他的伤害最重也不过如此,可过了今晚,他方才清楚明白,因为不爱,因为不在乎,所以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带着刀子,字字句句让人体无完肤的淌出血来。
在之前,他还有力气与她争吵,还可以质问一句‘甄艾,你到底有没有心?’
可在此刻,他忽然觉得所有对白都失去意义。
“八天前的下午三点,你给我打电话,我问你想不想我,你说——如果不想,怎么会打电话给你?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
他问,用最轻松的语调,问出最简单的这个问题。
甄艾静默的坐在那里,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她的手掌心早已一片血肉模糊。
她的脸色是奇异的白,唇也失了血色。
月亮躲起来,仿佛那冷漠的眼神也变成了悲悯。
她点点头,静静望着他,喟叹的语调里,含着一些同情:“陆锦川,一个人那样不计一切的对你好,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动容。”
她用的词,是动容。
动容——感情里最不需要的,就是感动。
尤其是他陆锦川的感情,要么爱,要么不爱,他不需要恩赐,不需要可怜!
“好。”他扬起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最后静静看她一眼。
算他犯贱,那么,就最后犯贱一次。
“甄艾,告诉我实话,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她好看的眉毛微微的皱起来,在痴缠到最疯狂的时候,满含水光潋滟纠缠住他的深潭,此刻却那么平静无波。
“陆锦川,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忽然就不想知道答案。
“无所谓了甄艾。”他摇头,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侧着头看她,月光把他的身影拉长,再拉长。
甄艾的目光落在他破裂的眼角处,多想开口问一句疼不疼,可到最后,却仍是沉默。
“陆少话说完了?”
宋清远掐灭手里的烟,闲庭漫步一般走过来,笑吟吟轻问了一句。
陆锦川不答话,只是傲然看他一眼:“说完没说完,也轮不到你管。”
“啧。”宋清远微微摇头,轻笑:“陆少还是这么桀骜不驯。”
“逞一时口舌之快可没什么意思,陆少不如赶紧把离婚的事情办理妥当,不然整个宛城的人都知道你老婆被我睡了,那可丢死人……”宋清远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调,低笑开口。
“宋清远。”
陆锦川定定看向他,他神色冷寂,却带着凛然的杀气,饶是宋清远知道有那人在他不会出事,却依旧无法自控的脊背一阵冷汗。
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在他错愕之间就已经紧紧掐住他的喉管。
宋清远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氧气被掐断,他憋的脸色涨红,手舞足蹈的挣扎着想要自救。
可陆锦川那一张俊魅的脸忽然拉近,“宋清远,掐死你,会脏了我的手,你这条贱命我先留着。”
他的声音忽然拔高,一字一句,仿佛薄薄锋刃在切着他颈上每一寸皮肉:“但你得意不了太久,我会看着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倏然松开手,宋清远剧烈咳嗽着连连后退几步,他阴鹫望着那个男人,嫉妒的烈焰,几乎快要将他炙焚成灰,为什么就算在这样不利于他的狼狈时候,为什么不管他怎样羞辱,他却仿佛还是高高在上的凌驾于他,他宋清远依然还是被他踩在脚下!
就因为背后的陆家,嗬,陆家!
想到京里不见血的内斗,想到那个已经夺权失败的掌权者,陆家还能得意几时?
赵家站对了路线,以后就是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