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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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顾琦皱皱眉,指了指一旁的花圃,说:“捡来的!”
顾珩又转向那些太监,问:“知道这是谁落下的吗?”
太监齐摇头,见顾珩脸色瞬即阴鸷下来,吓得忙跪下。
“三哥,怎么……”顾琦还想问什么,可话未说完,顾珩已经动作迅疾,离开,他忙喊,“三哥,宴会要开始了,你去哪儿?”顾珩早已消失在视野里。
**
宴厅。
桑柔趁着吕忠与人忙于交谈时,坐到与刚落座的刘氏身旁。
“舅娘,如何?”
“琴已经交由司乐房的人,我们的人会候在外头,你直接去找他即可,他会带你去。”
“好。”
待吕忠回来,桑柔寻了一个借口,轻易出了宴厅。
宴会开始前,漠王坐下紧邻的某个位置,却空了一人。顾琦心急如焚,却始终不见顾珩踪影。
漠王问起顾珩行踪,他哼哼哈哈指意模糊地编了个理由。漠王皱皱眉,没说什么。
宴会开始,群臣象征朝贺,奇珍异宝,暗自竞敌。
坐在吕忠身侧的官员看着吕忠面目僵冷,笑说道:“吕公今年又没备礼?吕公真是年年如一日,遗世独立,不争宠谄媚,令我等惭愧!”
讽意昭然。吕忠倒也不怒,看向他淡然道:“从未见过惭愧还是笑得露八颗牙!牙倒是挺白,特别有了那颗菜叶子相衬!”
对方脸色一青,满闭上嘴。
吕忠冷笑着饮酒。
刘氏在一旁给他空了的杯盏沾满酒,说:“与阿柔呆久了,如今你这说话竟有了几分她的风格。”
吕忠反思一下,点头:“还真有!”
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阿柔怎么还没回来?该不是迷路了吧!”
“阿柔那丫头还需你担心,便真是迷路了,她有的是办法寻回来!”
“这倒是。”
这时,本礼乐齐鸣的宴厅却忽然安静下来。众人微愣,漠王招了人,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得宴厅一角司乐房所在的珠帘内传来铮铮琴声,音如破竹,万马齐喑之势,众人具怔住。
琴声不止,嘈嘈杂杂,急音破弦,若狂风扫落叶,又若怒浪惊涛,排空而来,听得人心血蒸腾,急奏快而都短,听众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就变成轻拢慢挑的勾弹,而后连贯拨弦,似秋风扫麦浪,清风来,明月起,万家岑寂……
一曲毕,音止,韵不绝。
待珠帘后走出一人,众人才堪堪回神。
吕忠大惊,不明所以地宴厅中的桑柔。顾琦张大嘴巴看着厅下的人,已惊愕地说不出一句话。许昱目光复杂,凝着桑柔,心头激荡。
宴厅中所有目光此刻通通落在桑柔身上,她目不外驰,只对着漠王,跪下,行了大礼。
高台上,漠王盯着她,目光锐利,问:“方才就是你奏的曲子?”
桑柔不卑不亢,答:“是!”
“这是什么曲子,为何寡人从未听闻过?”
桑柔答:“曲子名为长生。”
“长生?是为何意?”
“开曲为铁马征战,开辟四方土,围而成国,国声也。黍麦靡靡,是为民声也。草民奏一曲奏两声,以贺王上一朝而长生!”
漠王朗声而笑:“好一个一曲两声,一朝长生!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才俊?”
桑柔唇角微扬,正欲答:“我……”
“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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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藤子的荷包,谢谢大家的体谅~~
六一虽然要过了,但还是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哟
正文 148。此情再难为(8) 她手头上的琴,我买下了
澹城街道。
一列马车哒哒而过,众人皆退到路侧,看着这华丽的车马纵队,猜测着这马车中人的身份。
车帘被微微撩开,露出一男子俊朗非凡的面容,眉宇间带着几分少年英豪的气概,眼梢高扬,一脸兴奋。
“三哥,你之前来过澹城吗?”顾琦放下帘子,望向车内闭目调息的男子问。
“嗯。躏”
“哇,那应该知道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这几天一定要带我好好逛逛!”
顾珩缓缓睁开眼,握手抵住唇边,轻咳了一声,再看向他,说:“是和煦阿瑜教你这么说的吧。崾”
顾琦面色僵了僵,眼睛忙又往车外瞥,说:“没有啊,我自己这么想的。”
顾珩心头洞明,亦不想追究,重又闭上眼。
忽然一阵琴声穿过嘈嘈人声传入耳中。顾琦也听到了,转过身来,刚想与顾珩说,见他微微皱了眉,不知在想什么。
马车穿过长街,琴声由近及远,终消失于耳。
顾琦问:“方才那琴声三哥你听到了吗?好像弹得还不错。”
顾珩点点头:“是不错。只不过……”他顿了顿。
“只不过什么?”
“音虽准,但声不稳,琴技掌握上来看……颇矛盾,不时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不时又气短音断,宛若初学者。若不是一直是一个曲子,且衔接紧密,倒像是两个人弹的。”
顾琦于乐律这方面没研究,只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点头:“就像一套武功一样,总有一些招式比较好记,耍得上手些,一些招式复杂,就老是不会,是这样吗?”
顾珩摇摇头:“方才那曲子,并不是容易的曲子,而她断续的地方,不见得都是复杂之处。能将转承高难处弹奏自如,却驾驭不了那些平铺直陈的部分,真真是奇怪。”
“要不,我去看一下?”
“不必了。这样的琴技,比起……”他摇了摇头,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顾琦却是一下就猜出了他未说出口的那个名字。
桑柔。
澹城街道旁的乐器店,桑柔奏完最后一个音,已是满头大汗。
她站起身,左手还一直发颤。
“小姐琴技非凡,另在下大开而眼界。”店主走过来,满眼亮光,看着桑柔。
桑柔暗自失笑,如今她的琴技已不如从前的一半,竟还给予如此高的赞誉,看来这店主也非真懂琴。
期间无数次差错,他一点没听出来。
见桑柔不答,店主再上前一步,说:“小姐真是好眼光,这把琴乃是南山琴派南山先生曾用过的琴,琴音饱满莹润,配上姑娘这双妙手,再合适不过了。”
桑柔点头:“琴是好琴。只是……并非出自南山先生。南山先生弹琴从来用桐木琴,而不是杉木琴。”
店主闻言一愣,面上一窘,忙说:“姑娘真是博学,在下佩服佩服!那……这琴,姑娘还要吗?”
桑柔从袖中掏出一个钱囊,从中掏出一个碎银,放在桌上,说:“琴就不买了,往后也不会再弹,买来浪费,这些银子当做定金,接下来这几日我都会来此处练琴,这就是借琴的费用。”
店主脸色登时变了,说:“不买?练琴?小姐莫不是弄错了,我此处是商店,不是琴院,琴从来用来买卖,不是任人用来弹奏练习的。”
桑柔倒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抽了帕子拭汗,一边说:“你店铺位于澹城繁华处,人流密集,但你的店铺的生意却寥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店主听这么一说,倒认真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答道:“诗书礼乐,乐毕竟是少数有能力的人闲情雅趣,自然不能同那些布绸店,杂货店比。”
桑柔叹了口气,说:“若你这样一直自我安慰下去,只怕你离关门大吉的日子不远了。”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不买琴就算了,还咒我!”
“店铺租金,日常维修,聘人费用,零零总总加起来,你的账本上想必是月月赤字吧。如果,我有办法让你五日内卖出三琴以上,而我只需记下来五日免费练琴的机会,你可同意?”
店主大为诧异,瑶琴价格高,一月都难卖出一把。卖一张琴盈余能抵他一月开销,三张琴已是满赚。
只是……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桑柔,桑柔倒是一脸坦然,任他打量。
“小姐可是说真?若是小姐做不到该如何?”
“能如何?你不会有任何损失,我支付你练琴的费用。”
他托腮好一顿思量,最后说:“好,成交!”
桑柔倒一点也不意外,道:“不过,你还得满足我几个要求,第一,不得与他人说我的身份样貌;第二,设单独隔间,供我弹琴;第三,约期为五日,日后不得纠缠;第四,聘请两个身形高大的,作护卫保护我。第五,我兑现承诺之后,你需借琴一日,一日
后归还。”
店主犹疑。
桑柔说:“自然,我会有物什抵押于你处,不会让你承担任何风险货损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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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城西街的妙音阁近日来人流络绎,生意不绝。
只要于妙音阁买琴,可免费听曲,期间提供零食茶水。所买的琴,亦可以让人开光试音。但更让人好奇的是,妙音阁中弹琴的神秘人。她整日坐于隔间内,不言语,不见人,只隐约可见重帘内那美妙身形,人们看得心痒痒,几次想掀开帘子看个清楚,却在看到重帘外那一左一右人高马大面色冰冷的护卫时,没了胆量。
妙音阁变得有些像茶楼般,各式各样的人来蹭吃听曲,赖在店内一整日不走。
一日下来,蹭吃的不少,询琴的寥寥,买琴的一个都无,店主火冒三丈,桑柔却劝他稍安勿躁,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他只得忍。
可第二日第三日,并无任何起色。他盘算着这几日的茶水支出,更是心疼。
桑柔却跟他说,明日闭门不开业。
他捉摸不透桑柔心思,但想着既已走到这一步,再多个一日两日也无区别。
第四日,桑柔让其在门外挂上一个牌子,上头写着,贵客包场试琴,暂停营业。
众人来到门外,却不得而入,一些悻悻而归,可仍有一些人停下,或站或坐,听着屋内不绝琴声,翩然出门来,听得陶然入醉。
第五日,早早有人来到店门前,却是某家权贵的仆人,说,他家主子要买琴,要包场试琴。
上午闭门,下午重新开门广迎众客,却意外地没有再来蹭吃喝的人,来的都是一些富足人家,听琴试琴。
第五日,卖琴五张。
这已是妙音阁的开张以来最好的业绩。
桑柔与店主交代了日后的一些事宜,押下一支玉簪,抱琴离开。
在她离去不久后,有人进来,交给店主一张银票,说:“她手头上的琴,我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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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门口,车马纵列,各式华服锦衣,乱人眼眸。
桑柔一袭清浅男装,从马车里下来,向着等在宫门口的吕忠走去。
“阿柔,你这模样,真是男女通吃,驾驭自如!”
“舅舅说笑了。”
“王宫的一些礼仪规矩,不必我说,你也懂。至于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的嘴脸,你不必理会。”
吕忠交代道,桑柔低头应是。
“我先带你进去。你舅娘怎么回事,磨磨蹭蹭,什么时候到?”
“舅娘出门前,不小心弄到了茶杯,衣裳湿了,得重新换一套,让我先来告诉你一声,应该不久就回到,我将你的令牌留给了她,到时她亦可自己进宫。我们先进去吧。”
“嗯。”
吕忠将桑柔送到宴厅,终放心不下,与桑柔交代一声,出去宫门口等刘氏。
宴厅内,各人相伴结群,或寒暄谈笑,或对时事针砭时弊,桑柔百无聊赖,便起身到御花园中逛逛。
即便入了冬,御花园中却不见半分萧条,林石相间,花木掩映,水陆交壤。
“真好看,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呢!”
“是呀是呀!以前觉得王上已经够好看了,今日觉得那人比我王上还要好看几分!”
“嘘,这话不能乱说,被人听了去,你脑袋还要不要了!”
“……”
假山那边,两宫女相携而来,交头接耳说些什么,好不兴奋。一见前方的桑柔,忙缄了嘴�